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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克尔温的故意掩盖,忙碌的凯撒并没有察觉出戚唯冷的异常,他只以为戚唯冷还在生自己的气,所以也不敢太过频繁的去找戚唯冷。唯有在每周抽出一天,和戚唯冷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午饭。
戚唯冷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但是和刚回到鹰国时比起来已经恢复了许多,只不过食量却变小了,让凯撒不得不担心他是不是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戚唯冷直接拒绝了凯撒的好意,他往嘴里塞着面包,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淡漠:“我没事,至少现在很好。”
见状,凯撒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距离戚唯冷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而当克尔温派出的人找到戚唯冷时,戚唯冷才惊觉……他竟是,真的可以离开了。

第44章

有时候命运真的是一种温柔又残酷的东西,当你以为可以逃出它划出的轨迹时,它却以另一种隐秘的方式静悄悄的显示出了自己的存在。
戚唯冷以前不信命,然而在他变成了诺尔森之后,却发现有些事qíng真的已经注定。
诺尔森注定当不了帝王——曾经的诺尔森·多诺顿踏上了王位之后最终因为凯撒死于非命,而戚唯冷也在他自以为能改变历史轨迹的时候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王位是属于凯撒的,无论是在遥远的过去,还是正在经历的现在。
克尔温派来的人给戚唯冷带来了一套旧衣服,还送了他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橡木制成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币,看起来若是戚唯冷只是作为一个平民生活的话,这些钱已经足够他丰衣足食的生活一辈子了。
戚唯冷从接受自己要离开这个现实之后就变得异常的冷漠,一切事qíng都无法再引起他的兴趣,无论是其他人亦或者凯撒,在戚唯冷眼里都变成了同一个模子制成的画片。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出现的那种疏离感又产生在了戚唯冷的身上,他觉的自己就像在看一部电影——纯粹是作为一个观众,而不是一个演员。
离开的那天克尔温并没有来送行,只是叫随从带来了两个字——“保重”。
戚唯冷面无表qíng的听着,没有回应一句话。
穿上了斗篷,戚唯冷只带上了那个装着瑟琳娜给的项链和一个羊皮笔记本的铁盒,其余的东西没有动一下。
“走吧。”戚唯冷本以为自己离开的时候可以感觉轻松一些,却发现即使坐上了马车,他也没有能喘一口气的机会。浓重的压抑感犹如身后的影子一样死死的纠缠着他,让戚唯冷有中行快要窒息的感觉。
很难受,非常的难受。戚唯冷低垂着头,略长的金发垂下遮住了他的表qíng,他的身体微微抖动着,就像在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马车缓缓的行驶,毫无障碍的出了城门,戚唯冷听到周围开始有嘈杂的声音出现,知道他已经离开了那个石头制成的城堡。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戚唯冷慢慢的抬起了头,他伸手摩挲着放在自己身边的铁质盒子,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抱歉。”戚唯冷轻声喃喃:“……对不起。”他没能改写历史,甚至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是这样的懦弱且无能。
“我亲爱的小孩,再见。”戚唯冷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表qíng是一种极端的痛苦,然而这种痛苦的神qíng却随着马车的行进渐渐缓和,最终恢复成了面无表qíng——离开或许是个最好的选择,他终于可以单纯的为自己活一次。
“或许去当个海盗也不错。”戚唯冷忽的笑了:“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凯撒很少有这么心神不宁的时候。他总觉的有什么事qíng要发生,然而正和他谈着事qíng的克尔温,明显不会给凯撒机会让他去印证他的担心。
“因为你给安德丽娜举办的婚礼。”自从伊薇特和亨利双双离世之后,克尔温就开始gān涉朝政了,现在的凯撒还很稚嫩,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力量阻止克尔温的行为,所以只能听着克尔温的话,而不能透露出一丝不满的qíng绪。
“珐国国王专门派使者过来表达了不满。”事实上,原本在安德丽娜婚礼举行的最初克尔温就能派人来制止,然而他却没有——甚至非常饶有兴趣的找了个旮旯欣赏了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您想说什么?”凯撒当然也清楚克尔温绝对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来找他的麻烦,所以表现的非常的镇定。
“我想说。”克尔温淡淡道:“因为你自己任xing而造成的麻烦——当然要自己搞定。”
“如您所愿,我会的。”凯撒看着克尔温:“您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当然了。”克尔温没有忽略掉凯撒脸上烦躁的神qíng,他算了算时间,知道了戚唯冷已经离开了皇宫,所以笑容越发的灿烂:“我还有很多事qíng……想找你讨论呢。”
“您今天的话真是格外的多。”凯撒觉的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越发的浓重,他看着克尔温脸上的表qíng,隐约察觉了什么:“您……”
“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税收的问题吧。”可惜的是克尔温没有给凯撒发问的机会,他直接将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凯撒闻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忍着心中的不适,心不在焉的和克尔温继续着对话。
克尔温的计划无疑是成功的。
因为凯撒发现戚唯冷离开皇宫的这件事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qíng了。安西娅作为克尔温的人自然不会报告戚唯冷失踪的消失……事实上,在戚唯冷离开之后,克尔温就私下撤走了服侍戚唯冷的所有仆人。
“诺尔森!!”凯撒走到那空无一人的宫殿里时觉的浑身都冷透了,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不断的叫着戚唯冷的名字。
“诺尔森!!!”没有人回答使得凯撒的qíng绪接近于爆发的边缘,他一扇一扇的打开了宫殿里所有的屋子的门,毫无意外的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诺尔森——诺尔森!!!”猛然醒悟几天前克尔温反常的表现到底意味着什么,凯撒蔚蓝的眼睛里因为巨怒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克尔温!!!”愤怒的吼叫穿透了宫殿,凯撒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
克尔温在家中等来了像疯子一样冲进来的凯撒,他早就聊到了这一幕,所以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依旧和抱在怀里的女人调着qíng。
“诺尔森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凯撒的声音嘶哑,一把将想要上前阻拦的仆人推到了旁边。
“你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克尔温温柔的笑着:“凯撒……你该明白的。”
“你把他怎么了?”凯撒冷冷的看着克尔温,里面的怨毒和憎恨几乎就要化为实质。
“不是我把他怎么了。”在凯撒充满恶意的目光下,克尔温也不笑了,他看着凯撒淡淡道:“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
“我不信!!”凯撒全身都在发抖——他没办法接受,他没办法接受戚唯冷离开的这个事实。
“那是你的事。”克尔温怜悯的看着凯撒:“但事实,就是事实,你对他做出了那样的事,难道还想他能原谅你……呵呵,说来也可笑,也就诺尔森会不做些什么,要是换了我被人夺取了王位——那就只有你死我活的结局。”
凯撒不语——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克尔温的话。
“你应该感谢自己有个这么愚蠢的哥哥。”克尔温毫不客气。
“是的,我该感谢他这么的蠢。”原本怒意勃发的凯撒,却在听到克尔温这句话的那一刻莫名的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克尔温,眼神里是刺骨的寒冷。
“或许等某一天。”克尔温抚摸着怀中女人秀丽的长发,没有再看凯撒:“你够qiáng了,就能找回他了……当然,我非常担心,你是否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不会太久的。”凯撒淡淡道,没有再和克尔温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小孩长大总是比较麻烦的事。”克尔温像在对着自己的女伴倾述,更像在自言自语:“别辜负我的对你的期待。”
凯撒离开克尔温的府邸之后就回到了王城。和来时不同,离开时的他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脸上的表qíng平静至极,根本无法从中看出之前愤怒的影子。
小时候的经历没有给凯撒带来太多的东西,却教会了他一个字——忍。不够qiáng,就只能忍,忍着耻rǔ,忍着疼痛,赤脚踩着荆棘,一步步的往上爬着,直到到达顶峰,摘下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颗果实。
戚唯冷为凯撒筑成了一座坚实的屋子,凯撒从未想过,戚唯冷也会这么毫不犹豫的离开他,再次让他一个人沐浴在风雪冰霜的洗礼之下。
凯撒很痛苦,非常的痛苦,可他却不再愿意表露出来,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被他背叛的戚唯冷,是否比他疼上千倍万倍?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凯撒用食指的关节敲击着木桌——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杀了克尔温,彻底的掌控这个国家,然后把它如祭品一般的献给他的哥哥之后,他心爱的人,或许能够原谅他的背叛吧。
凯撒安静的想着,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只不过眼神里的漠然却没有丝毫的退却。离开王宫的戚唯冷会去哪里呢?他会不会思念自己?这么冷的天,他会不会在马车里冷的发抖?
“哥哥。”凯撒将手握成拳头,重重的砸向了自己的胸膛:“……请给我点时间,等等我。”
戚唯冷到底会不会等凯撒谁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事qíng却是——即使戚唯冷没有在未来给凯撒留下位置,这位历史上拥有铁血手段的帝王,也会以自己的手腕和力量,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凯撒?多诺顿绝对不会允许——戚唯冷的未来,没有自己。

第45章

温暖的阳光,清洌的海风,热闹的人群,还有拥挤的码头。
近几年来由于新上任的国王大力发展海上贸易,鹰国又发展了许多新的港口,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兴盛的海盗事业。和亨利对待海盗的态度不同,新国王非常明智的选择了和这帮子匪徒合作,利用海盗对同鹰国有矛盾的国家进行骚扰,甚至公开的给了海盗们一个合法的身份。
繁荣的海贸给鹰国带来的是经济上的迅猛的发展,以及人民生活的改善……和那么一点点安全上的危机感。
“嘿,小戚。”带着浓重的鹰国音叫出的中文名显得有些怪异,但在繁华的市场上并不显得突兀,带着糙帽的少年怀里抱着一个大桶,一边跑着一边喊道。
“怎么了?威克斯?”问出这话的是个有着金huáng色头发的男人,他抬起头,蔚蓝的眼睛看向了威克斯的方向,俊秀的脸上带上了个无奈的笑容:“——你能不能别用抱的,这桶酒要是再洒了,我就真的要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