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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出动!”

看着这一幕的凌睿眼睛眯了起来。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来到章队的身边,压低声音说:“我们有人在那个画廊里,我需要通知那位同事。”

章队点头:“如果那位同事见到了梁玉宁,一定要他稳住她!”

本来宁韵然是想要将梁玉宁带去莫云舟的办公室。

但是刚来到门口,就看见好几位客户都在他的办公室里打听高峻的去向以及画廊的未来。

宁韵然只好抱歉地对梁玉宁说:“梁老师,我们到旁边的会客室里坐一会儿好吗?莫总这里有客人。”

“好的,你能陪我一会儿吗?我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梁玉宁看着宁韵然,让人一阵心软。

“好,我陪你说说话。”

宁韵然去泡了茶,端到了梁玉宁的身边,给她倒了杯热茶。

梁玉宁捧着杯子,一副想要借此温暖自己的样子。

“小宁啊,我真的特别感激你给我办的画展。你让我成为书画界的三毛,就像编织了一场梦给我……我真的特别感激你。”梁玉宁缓声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就连对我的学生们,你都尽心尽力。”

宁韵然顿了顿,梁玉宁感激自己是应该的,但后来的那六个画家并不真的是梁玉宁的学生啊,她不需要特别提起那六个画家来感激自己。

“布里斯先生将您的学生们jiāo给我们,我本来就应该尽力。而且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努力。”

“都是画家,不是每个人的运气都能那么好的。比如蒋涵。”梁玉宁叹了一口气,“她给自己注she过量毒品,用了这样惨烈的自杀方法。”

“是吗?我今早听同事说她自杀了,大家都很惊讶,议论了一整个早上。”

听到这个消息,宁韵然的心中是极为震惊的,但是她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qíng绪。

眼前的梁玉宁让她无法读懂。

甚至可怕。

因为手机新闻里只是说蒋涵自杀,而且宁韵然也查了许多条新闻,都没有言明是怎样自杀的,梁玉宁从何得知?

而且蒋涵如果是注she过量毒品,那么她的毒品是哪里来的?

平时见到蒋涵,她的形象都很健康,不像使用毒品的样子。她知道怎样注she毒品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宁韵然对眼前的梁玉宁起疑。

此刻的凌睿已经跟随章队长上了警车,刚开出一个路口,章队长就收到了来自法医的报告。

“凌队,法医那边说,蒋涵是死于过量毒品注she!”

“什么?”凌睿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蒋涵只和高峻有来往。高峻虽然洗钱,但是跟毒品jiāo易没有丝毫直接联系,蒋涵从哪里得到的足以过量的毒品?”

那一刻,凌睿的心中一阵冰凉,他忽然想到了梁玉宁的定位。她现在正在画廊里,搞不好还和宁韵然在一起!

“蒋涵很可能是被梁玉宁谋杀的!梁玉宁是毒枭秦冕的qíng人,她要搞到毒品很容易!”

“杀死蒋涵,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是通过监听蒋涵的手机确定高峻和布里斯之间的猫腻,二来……秦家兄弟的手段向来是谁挡他们的路,他们就要谁的命!蒋涵的死很可能是因为遭到了秦冕和梁玉宁的报复!”章队长说。

凌睿立刻取出了手机,拨打宁韵然的电话。

但是宁韵然的手机却没有人接听。因为梁玉宁到访,宁韵然招待她的时候没有把和凌睿联系用的手机从包里拿出来。

“特警呢?赶紧让局里派特警过去!这个梁玉宁很危险!”

凌睿喊了出来。

“我已经申请了,现在应该已经出动了!”章队长回答。

这个时候,一直在莫云舟办公室里的人正陆续走出来,从会客厅可以听见莫云舟正在和对方告别。

宁韵然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只听见身后传来杯子倒下的声音。

“对不起!我一不小心……”

是梁玉宁将水杯打翻了,水流了她一身。

宁韵然赶紧过去:“梁老师,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

“还好,不是很烫!有没有纸巾啊!”

宁韵然将会客桌上的纸巾拿了过来,低下身来帮梁玉宁擦水。

可就在那一刻,有什么东西猛地套在了宁韵然的脖子上,忽然收紧!

宁韵然心中一惊,用力想要将脖子上的东西拽开,发现那竟然是带在梁玉宁脖子上的项链!

第39章 看着我

宁韵然整个人从侧面扑倒在梁玉宁的身上,梁玉宁用脚将会客桌踢远, 让宁韵然没办法撑着桌子起来。

而梁玉宁的手肘就顶在宁韵然的后背上, qiáng压着她无法起身, 宁韵然完全无法呼吸, 脖子都要被勒断。

心脏狂跳着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宁韵然一只手扯着项链, 另一只手向后奋力撞向梁玉宁。

她的力气不小,梁玉宁明明被顶中, 却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宁韵然不想被她勒死,只能向后仰起头来,背脊向后弯着,扭曲的姿态双脚不断蹬踹着。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杀你?”梁玉宁的声音如同来自最yīn冷的fèng隙。

宁韵然已经快要一分钟没有喘气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胡乱挣扎,否则脖子上的项链会直接勒死她。

如果和男人比力量,她也许会输, 但是和女人比,宁韵然只想把梁玉宁打到满地找牙!

梁玉宁冷冷开口道:“蒋涵固然是让布里斯和高峻的全部jiāo易完全bào露的原因之一,我也会从我这里找原因。我gān掉了蒋涵之后, 就想到你曾经来跟我说过,你要把陈朝声的那一幅《晚歌》改名成《浩澜》。直到画展上,我才发现那并不是陈朝声的画,而是白响的。画的原名也不是晚歌。”

宁韵然背脊僵硬, 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没有想到梁玉宁竟然还能记得自己和她谈话时候的内容。

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是不是就是这段谈话, 你确定了那几个画家根本就不是我的学生。一个老师, 怎么会弄错自己得意门生的代表作呢?没错!他们就只是布里斯随便选中的几个默默无名的落魄学生而已!但是你的试探却让我起疑。无论你是真的弄错了, 还是你是帮助谁来试探我,我都不会让你活着。”梁玉宁从牙fèng里挤出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就像个要将世界颠倒过来的疯子!

宁韵然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简单的画廊卧底任务,竟然会有人要杀她!

“宁可错杀一万,我也不会放过一个!他们已经抓住了布里斯,或早或晚都会知道我是谁!既然我已经无法离境,任何挡住冕哥路的人,我都会送他们下地狱!”

梁玉宁的手瞬间加力,宁韵然睁大了眼睛,她的后背就快被梁玉宁顶断了!

我不可以死!

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不甘心!

宁韵然全身都在冒汗,她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一搏,她单手扯住项链,另一只手估计着梁玉宁抵住自己后背的手肘位置,猛地向后一砸!

只听见“喀啦”一声,因为梁玉宁双手脱力,宁韵然如同破茧之蝶,向前摔了出去。

脖子上的项链松开,宁韵然双手撑地,下一秒将项链甩开,同时单腿向后一踹,将梁玉宁踹翻了。

“哐啷”一声响,引得不远处正在送别客人的莫云舟蹙起了眉头。

他侧过脸,确认声音传来的方向,信步走了过去:“谁在里面?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摔在地上的梁玉宁láng狈地站起身来。

她的左臂被宁韵然砸伤了,便从地上拿起玻璃杯的碎片,冲向刚刚站起来正捂着喉咙咳嗽的宁韵然。

宁韵然看着对方赤红的双眼,那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可怖恨意。她的手因为握着碎片太用力而被划伤,血液沿着指fèng溢出来,触目惊心。

眼见着玻璃的碎片泛着寒光越来越近,时间如同静止一般。

“小宁!”莫云舟的喊声如同破冰的利刃,时间瞬间奔流起来。

宁韵然侧过身,感觉到玻璃的碎片擦着自己的衬衫划过去,梁玉宁丝毫不罢休,转身抬手,朝着宁韵然的侧腰扎了下去。

一股qiáng大的力量拽住宁韵然的胳膊向后一扯,一个身影挡在宁韵然的面前,一把扣住了梁玉宁的手腕,用力一个转动,梁玉宁手中的玻璃片掉落下来。

宁韵然这才意识到,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莫云舟。

莫云舟的脸色冰冷得厉害,他一向显得有教养的温和目光里涌起一抹锐利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