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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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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一声很轻,就像是覆在耳边的悄悄话。

仿佛他的呼吸掠过了她的耳畔,他就在她的身边。

宁韵然觉得自己就要被这个家伙折磨得疯掉了。

“喜欢你个头!”

不知道万一监听她的那个人听到这段对话的时候会怎么想?

说不定,他们不会再怀疑她是经侦队派来的卧底,直接把她当作莫云舟派来的人。

莫云舟似乎并不生气宁韵然的回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很悦耳, 宁韵然的神经也跟着颤。

想要挪开手机, 心底深处却又忍不住听到他更多的声音。

“那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关你什么事?”

不要再用这样的声音跟我说话了!

“是不是你的顾大哥?”

莫云舟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宁韵然知道他一定很在意这个问题。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那我明天可以带你走吗?”

“带你走”三个字被莫云舟说出来,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我明天约了朋友去看画展。”

“哦。你就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好吧,你要带我去哪里?”宁韵然不知不觉躺在了chuáng上, 蜷起来,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莫云舟的声音。

“你既然不打算明天跟我走,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去哪里?”莫云舟笑着说。

“你很无聊啊!”

“你更无聊。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为什么来来回回都在问这个问题?”宁韵然快要被这句话折磨到神经衰弱。

“因为如果是从前,你会毫不留qíng挂掉我电话。但是你到现在都没挂断, 忍着我对你的骚扰, 难道不是喜欢我?”

他的声音轻轻的, 宁韵然的心痒的厉害, 真的很想要伸手去抓一抓。

“那我挂了。”

“在你挂之前,下楼把夜宵拿走吧。”

宁韵然愣住了,立刻从chuáng上翻起来, 冲到窗前,真的看见莫云舟的车停在小区门口,他就站在铁门那里!

宁韵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立刻穿上鞋,打开门快步跑了出去。

当她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披星戴月的样子像傻瓜。

她好不容易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来到了铁门前。

莫云舟的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宁韵然来到他的面前,说了一声:“谢谢。”

“如果不说给你带夜宵,你是不是不会下来?”

“对啊。”

还好路灯不亮,不然莫云舟一定会看见她红透的脸。

莫云舟抬起了手,将外卖的袋子伸向宁韵然的方向,宁韵然才刚拿住,莫云舟另一只手骤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拽,整个人都贴在了铁门上。

“喂!你gān什么啊!”宁韵然差一点撞到鼻子,有点生气。

“你拿好你的夜宵,撒掉了我也不会给你再买了。”

“什么?”

莫云舟的另一只手从铁门那里伸过来,扣住宁韵然的后脑,qiáng硬地摁了过去。

“gān什么……”

宁韵然才愤怒地开口,就被莫云舟用力吻了上来。他的舌尖嚣张地顶进来,撞击着她的神经,轻而易举掠走她的一切。

宁韵然的脑海中一片苍白,莫云舟却不满足地更加用力地吻着她,她的舌尖,她的嘴唇都跟着发麻。

当他从她的唇间离开的时候,她看见他低垂的眼帘满是留恋的表qíng。

心脏像是也被他拽出了胸腔,带走了。

“你真行,果然紧紧抓着你的外卖不松手。”

莫云舟轻笑着说。

夜风撩起他的发丝,他眼角的笑意带着一种不羁。

宁韵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给你的惩罚。”

莫云舟的指尖轻轻在宁韵然的下唇上碰了碰。

她触电一般向后退去。

“什么……什么惩罚?”

“惩罚你那么克制自己,不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扯起唇角一笑,转身离开。

留下宁韵然一个人傻瓜一般站在那里。

当她回到房间里,将外卖的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大碗满满的关东煮,香得要命。

宁韵然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忍不住笑。

她很高兴。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胃里面饱满的感觉让她觉得睡觉都很幸福。

然后,她克制不住自己去想象,莫云舟说带她走,是要带她去哪里?

晚上,当莫云舟回到他的别墅,就看见陆毓生可怜地窝在沙发上。

“小舅舅……你没看见我的短信吗?我叫你给我带关东煮的……我饿……”

“关东煮啊……我本来是买了,后来拿去贿赂别人了。”莫云舟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扯开自己的领带。

那种成熟男人的气场和魅力,让陆毓生很羡慕。

“你拿去贿赂谁了?”

“你的小舅妈啊。”莫云舟一边走上楼一边说。

“卧槽!我就知道是她!太过分了!”陆毓生露出生无可恋的表qíng来。

第二天的早晨,宁韵然是被甄晴的电话吵醒的。她这个外行比她这个内行还激动。

宁韵然刷牙洗脸,换上衬衫,穿上背带西装裤,对镜子里利落的自己很满意。

结果在地铁里遇到甄晴,她对宁韵然只擦了BB霜的态度很不满,不顾地铁里其他乘客的注目礼,非给宁韵然仔细修饰了一番。

还好甄晴的修饰并不夸张,宁韵然看了看手机自拍里的自己,好像比出门的时候更jīng神一点。

洪渊画廊是本市的第二大画廊,规模仅次于被云晟集团收购的云深画廊。

宁韵然带着甄晴走了进去。

这场画展的规模不小,各种用心都很jīng巧。

甄晴四下张望,有点失望的发现画展的宾客不是已经上了年纪的书画家,就是一些商界人士。而且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圈子,两三个人聚在一起聊天,或者互相寒暄,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

“怎么了,失望了?”宁韵然好笑地用肩膀碰了一下甄晴。

“也没什么可失望的……不是每个有点钱又能来画展的都能达到顾长铭的高度。这里有很多现代画家吧?说不定能看见什么书画界的年轻才子?”甄晴自我安慰地说。

宁韵然笑了笑,随意地四下看了看,寻找着她的目标那位黑桃A先生。

转了小半圈,甄晴在每一幅画的面前都没有停下来欣赏的耐心,而宁韵然也终于看见了她的目标。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很认真地倾听着画廊里某位艺术经理人对画作的介绍。

宁韵然不动声色地摁下了胸针上的蓝色水晶,然后故意朝向那个方向,但是却侧着脸和甄晴聊着天。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个男人都只是和艺术经理人攀谈而已,宁韵然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一个商界人士与他jiāo流。

宁韵然觉得好奇,这个男人冒着风险来到T市,花了一个早上在画廊转悠,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欣赏画?

就在宁韵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甄晴拽了拽她,小声说:“我真的不明白,这些画有什么好欣赏的?”

宁韵然有点担心甄晴会因为觉得画展无聊而想要离开,这样自己的任务就无法继续了。

她拉着甄晴来到江淮的一幅画前,抬了抬下巴笑着说:“这是我最喜欢的现代画家的作品。你看它的构图,视觉的中心在右侧偏上,色彩向外越来越绚烂,有一种释放qíng感的冲击力。”

“嗯,好像是的。”甄晴点头。

“你看这片落叶的线条,柔软脆弱,让人想要呵护。但是这棵树的树gān的线条却很有力度,很坚韧。这两者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嗯。”甄晴的思路被宁韵然吸引了,顺着她的逻辑开始欣赏起江淮的画。

“你不觉得这幅画给人以很细腻的遐想嘛?比如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棵树沉稳地扎根在自己的土壤里,象征着qiáng大。它也许很想保护这片落叶,但是却无法阻止它的坠落,最后它还是会回到地面,化身为泥,成为自己保护者的养分,用这种方式永远在一起。”

宁韵然说完,甄晴就更加专注地开始欣赏起这幅画来。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幅画和这里挂着的其他的画不一样,好像特别有感qíng的感觉。”甄晴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