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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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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Malibu,不开车怎么行,”傅尧边走楼梯边教育顾真,“等我回去上学,还有谁再来指导你?”

“我也不会待太久。”顾真不甚在意地说。

傅尧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顾真却没注意,他率先走近了书房,指了指飘窗,道:“放这儿吧。”

傅尧放下了吉他,又走到钢琴旁,掀开了那架贝希斯坦的琴盖,说不如来四手联弹。

对傅尧的想一出事是一出,顾真已经见怪不怪,傅尧比他小几岁,每天jīng力十足,总让顾觉得自己多了个刚上大学的弟弟,傅尧提什么要求他都懒得说不,便找了本有连弹曲的琴谱,问傅尧弹什么。

“你选一首吧。”傅尧很像那么回事儿地试了试音,转头对顾真说。

顾真不知道傅尧水平,选了一首D大调奏鸣曲,把琴谱摆在傅尧面前,在一旁看傅尧磕磕绊绊练了十分钟,才弹了三个小节,还没练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笑了,说:“还是换一首吧”

傅尧连连点头,最后两人合作了一首小步舞曲,让傅尧过了过瘾。

一曲奏毕,傅尧趴在钢琴上,长出一口气,道:“再也不玩儿这个了。”

顾真低头看着傅尧的后脑勺,傅尧的头发黑得发亮,发质看着很粗硬,顾真忍不住捋了一把他的头发,傅尧像是反shexing的跳了起来,快如闪电地伸手抓住了顾真的手腕,猛地抬起头和顾真对视,顾真吃了一惊,瞪着眼看傅尧。

傅尧只握紧了顾真一下,身体就放松了下来,他松了手,站起来,抱着手臂看顾真,说:“男人的头能随便摸吗?”

顾真还没说话,傅尧又说:“法律规定不能。”

傅尧看上去生机勃勃,带着不让人反感的攻击xing。

顾真抿了抿嘴,笑起来,问他:“哪条法律?”

“Malibu地方刑法。”傅尧有正色道。

“去你的吧。”顾真骂他一句,把被傅尧摧残过的钢琴盖了起来。

顾真从未和傅尧谈论过自己的工作,傅尧也没问过他,两人保持着既亲密又疏远的关系,这样的相处方式,让顾真觉得很舒适。

他许久没有这样和新朋友相处,而傅尧从小在加州长大,几乎没有华裔朋友,对国内的娱乐圈知之甚少,林林总总,都给了顾真一些安全感。

买Robin是在七月上旬。

那天傅尧说想去唐人街吃饭,顾真却不想去华人多的地方——被认出来的几率会大大地增加,那就会很麻烦。

两人僵持着,恰好路过一家宠物市场,一只小金毛趴在玻璃后面朝他们摇尾巴。

顾真正走着,看见小狗就停了,隔着玻璃逗弄了一下小狗,傅尧站在顾真旁边,问他:“进去看看?”

下午太阳有点儿大,顾真不知怎么就被傅尧拉了进去,二十分钟后,傅尧置办齐了宠物用品,提着装着小狗的宠物外出包出来了。

“得了,回家吃吧。”傅尧看了看表,说。

顾真看看小狗,又看着不远处的唐人街,对傅尧道:“还是去吃你想吃的餐厅吧?能带宠物么?”

他难得善心大发,傅尧却没有说话,转头定定看了他几秒,好像是yù言又止,又好像是什么都明白似的。

傅尧带着墨镜,又很高大,就算穿着学生气的T恤和牛仔裤,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人,压迫感也qiáng极了,顾真给他看的心慌意乱,问他:“不是你要吃么?”

“你不是不想去么?”傅尧耸了耸肩,把小狗递给顾真,“你带它回车里,我去打包。”

顾真抱着小狗在车里,已经想好了要给它起名叫Jane,傅尧拎着打包袋一坐进来,接过了顾真手里的狗,直接了当地说:“就叫你Robin怎么样?”

“它是母的。”顾真反抗。

小狗听不懂话,对着傅尧摇尾巴,傅尧指着晃动狗尾巴说:“你看它不就很喜欢?”

顾真就不说话了,Jane计划胎死腹中。

晚上顾真在楼上晃悠,许久不写歌,心头有无数的念头和旋律,都涌了起来,他拿着吉他随意地弹和旋,想抓住些灵感,但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开端。

壁钟晃了十一下,顾真低头看着怀里的吉他,有些挫败和迷惘,突然听见外头有傅尧的声音,好似还有Robin也在叫。

顾真不想被傅尧发现,就关了灯,走到阳台上,悄悄看下面。

傅尧正拉着Robin在海滩上玩儿,Robin跑向海里,脚沾到了些海水,又立马跑了回去,冲着傅尧家阳台叫了几声,看上去激动极了。

顾真看不太清,就又靠近了栏杆一些,傅尧像是装了探测仪似的,顾真一动,他立刻抬起了头,顾真也不清楚傅尧能不能看见他,便没出声,但也没躲开。

傅尧是看到顾真了,他站定了少时,松了Robin的绳子,抬手点了点顾真,抬高了声音问顾真道:“下不下来?”

顾真摇了摇头,也对他喊:“不来了,你自己玩吧。”

Robin没了项圈,猛地窜上了台阶,似乎进了阳台,又叼了一个飞盘出来,在沙滩上疯跑。

顾真对傅尧挥了挥手,走近屋里,看着黑暗里泛着光的钢琴,和被他丢在一旁的吉他,突然迎来了缪斯女神的大驾光临。

第3章

顾真穿着睡衣,把甜甜圈从冷藏柜里拿出来,苏宛的电话就来了。

“马上到你楼下,我在电梯口等你,”苏宛以为顾真还在睡,语速很快地说,“给你带了牛奶和可颂,二十分钟不下来,我就上去抓你。”

“我有早餐吃,”顾真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打开了甜甜圈盒子,“可颂给小凌吃吧。”

“你哪里来的早点?”苏宛心中铃声大作,警惕地问,“昨晚出门买的?有没有被拍?”

“不是……”顾真含糊地说,还打了个呵欠,“我会准时下来的。”

“顾真,”苏宛的语气带上了威胁,“你快起chuáng,今天行程很紧,迟到一场都不行,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啦……”顾真叼着甜甜圈,走进了更衣间。

今年的S市冷得格外早,十一月份风已经和激光似的,能把所有的外套毛衣都割透了,一刀刀剜在人的皮肤上。

顾真不怕冷,但他很容易被冻病,而且顾真感冒,首先从扁桃体发炎开始,为了抵御从家门口到车里那段路上的严寒,顾真在薄毛衣外头套了一条长到脚踝的羽绒服,还带上了一顶毛线帽。

顾真之前忙完一张单曲的宣传,磨磨蹭蹭闲了半个月,他周五要去南方海岛拍MV,接下去的时间全都要为推新歌和巡演让道,因此苏宛把他这几天的行程压缩得很是紧凑,突然地回归正常生活,让他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明年年初的小巡回演唱会从一月开始,预定了八个城市。

顾真上午要去公司和承办方商讨演出的各种事宜,下午做歌,晚上有场电台访谈,如果下午和昨晚一样不顺,晚上访谈结束还要继续去录音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