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刚回来?”顾真问他。

傅尧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一手拿着手机,问顾真:“陪我看电影怎么样?”

“太晚了吧,”顾真走过去,隔着茶几看傅尧,“而且电影院人多。”

“我们可以看这场,现在还没人买票,我可以包场,”傅尧对顾真招招手,摆弄了几下手机,把屏幕转向顾真给他看,“就在酒店对面的商场里,十二点开场。电影很短,一个半小时,也不是太晚。你明天不是没事么?”

顾真凑过去看,又闻到了傅尧身上的烟糙味,便问他:“你现在抽烟了?”

傅尧马上否认:“没,老头子和他几个朋友抽的。”

“是么,”顾真不在意地说,“抽烟很正常啊,不用不好意思承认。”

他靠近了傅尧些,看着电影场次,伸出食指点了一下电影海报,想看看简介:“这部电影讲什么的……”

“我真没抽。”傅尧的声音变得有点低,拿着手机的手晃了晃,问顾真,“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得不多。”顾真承认。

顾真不讨厌喝酒,但讨厌被劝酒,碰到合得来的人才会喝。

今晚碰面的人叫蒋其杉,和顾真认识好几年了,顾真之前在B市开的演唱会,几乎都是他负责承办的。蒋其杉,xing格豪慡,做事也负责,很合顾真胃口,今天还把新拍到的红酒带来了,顾真便多喝了两杯。

傅尧又问:“看不看?”

“你别晃,”顾真抓住了傅尧的手腕,微微皱起眉,“我看看介绍。”

傅尧的手被顾真一抓,人就顿了顿,半分钟过去,顾真放开了他:“看不懂。”

顾真晕晕乎乎的,影片简介的字分开看他都认识,连起来就读不懂了。

傅尧说:“我找预告片给你看。”

顾真往后一倒,头倚着沙发靠垫,等傅尧给他找预告。

电影预告片剪得十分吸引人,顾真一拍手,对傅尧说看,傅尧就真的包了场,让顾真快去换衣服。

顾真磨磨蹭蹭换了衣服,到电影院的时候,电影恰巧开始检票。

“你先进去,”傅尧看了看,售票大厅几乎没人,帮顾真把帽子戴上了,“我过会儿进来。”

顾真打了个呵欠,走近了检票人员。

顾真以为自己会睡着,没想到电影很惊险,他看着看着就清醒了,倒是傅尧,字幕升起影院灯亮起来,顾真转头一看,傅尧闭着眼睛睡得可香了,一动不动。顾真推推他,他也没醒,顾真心想,gān脆把傅尧扔电影院得了。

不过顾真一站起来,傅尧就醒了,呆呆看着顾真,把顾真拽住了,又一言不发。

“结束了?”傅尧半晌才开口,好像还没睡醒,不知在发呆还是在思考。

“是啊,”顾真坐回了傅尧边上,对他说,“都这么困了,下次就还是回房睡觉吧。”

傅尧不承认:“我最多就睡了五分钟。”

“哦?”顾真笑了,问他,“那你说,主角接了几次吻?”

傅尧面无表qíng地和顾真对视,隔了几秒,他缓缓地贴近了顾真。

顾真的酒意未消,灯一亮,便觉得晕头转向,又有些口gān舌燥,除了呆看着傅尧靠过来以外,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双唇几乎要相触时,傅尧停了下来,他身上的热度仿佛蒸空了空气,把仅剩的一厘米距离也抽走了。没有氧气,顾真可触可感的,只剩下灼人的高温,和好似占据了整个颅腔的心跳声。

又隔了几秒钟,待到顾真从耳朵热到了脸颊,傅尧才低声回答:“一次吧?”

影厅的门打开了,保洁员走进来,傅尧离远了些,站起来,又伸手把顾真拉了起来,语气平淡得好像什么都没gān:“字幕都快放完了,我们走吧。”

傅尧无视了顾真的反对,坚持开车过来。

他们坐电梯下到地库,为了回到只隔了一条马路的酒店,绕到半公里外的地方掉头。

顾真被傅尧的举动吓得酒也醒了,在车里一言不发。

傅尧趁等红灯,偏过头问顾真:“怎么了?”

顾真看他一眼,不愿作声,傅尧也不qiáng求他回应了。

回了酒店上楼,顾真的房间离电梯近,他拿出了房卡刚要刷,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苏宛抱着手臂,眼下还贴着眼膜,面色很难看地看着两个偷溜出去的人。

顾真和傅尧尴尬地对视一眼,顾真指了指不远处傅尧的房间,示意他先回去,傅尧大方地和苏宛打了个招呼,和顾真说了晚安,才进了房。

“宛宛,”顾真走过去,和苏宛回了她的房间,问她,“你这么晚还不睡?”

“还好没睡,不然怎么能看见当红歌星和商界小黑马凌晨牵手同游B市,同归酒店的奇景。”苏宛没好气地说。

顾真跟她讲道理:“没牵手吧。”

“我和你说话你是不是从来不听?”苏宛摘了眼膜,丢进垃圾桶,“傅尧拍你衣柜什么居心你弄清楚了么,就和又跟他凌晨出门看电影。”

“衣柜那个,他不是故意的。”顾真为傅尧说话。

苏宛笑了:“哦,不是故意的,他说的?你信了?”

顾真叹了口气:“宛宛,你别对他敌意这么大。”

苏宛一下跳了起来:“我对他这叫敌意大?”

“你听我说,”顾真抬手,让苏宛冷静:“我二十七岁了,不是婴儿,我有选择朋友的权利。就算我选的朋友有人品问题,我也可以为我看错人而产生的后果负责。再说傅尧,他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和他相处久一点就明白了。我和傅尧去看电影,和徐如意出去看电影,和我姐出去看电影,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正常的社jiāo娱乐。就算是被记者拍到了,也没有谁会多想,你完全不需要这么激烈地反对。”

苏宛愣愣地看着顾真。

她很少听顾真这么认真说一大段话,反shexing地想反驳,但听听顾真的意思,好像是在说她过了她有资格gān涉的界限了。

苏宛心有点发凉,嘴张开又合上,良久,才说:“我不是……我最近从朋友那儿听说了些傅尧做的事,我怕他对你也——当然你或许也不在乎吧。”

“别人不关我的事,傅尧不会害我,”顾真认真地说,“这一点我可以对你保证。”

“随你吧,”苏宛挥挥手,微微低下了头,道,“你说得对,我是管太多了,我是你经纪人又不是你妈。”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真见苏宛钻牛角尖了,便走过去,想哄哄她。

“不你是对的,”苏宛说,“是我的错,我反思反思,你先去睡吧。”

“不不,”顾真无奈了,搂着苏宛,低头认错,“可能我表达不当,我从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