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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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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开了门,迎面被他姐揉了一把脸。

“你怎么不洗脸就开门啊。”顾莘捏完他,嫌弃地说。

顾真黑着脸把顾莘的手推开,趿拉着拖鞋走回去洗漱了。

顾莘在顾真家里住了三天,从一家跨国保全公司给顾真找来了两个保镖,说是雇佣兵出身,身手好得很,在准备回纽约的那天下午,带到了顾真家来,叫他认识认识。

顾真看着面前的壮汉,无奈地对顾莘说:“公司配保安的。”

“我和宛宛沟通过了,”顾莘的权威不容挑战,“你公司的我不管,我挑的这两位必须跟着。”

她下巴微抬,眼睛眯着看顾真,顾真最怕他姐这个表qíng,举手投降:“知道了。”

顾真的整个十一月,不是在外奔波,就是因为突发事件而被迫回家休假。

三天里第一次出门,就是送顾莘去机场。顾莘谈了三天的生意,身心俱疲,进车后先小憩了一会儿。

顾真戴着一只耳机,听他自己在家里做的简单的demo,把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写在簿子上。

市区有一段地方在修路,道路起起伏伏的,顾莘被颠醒了,凑过来看顾真写字。

为了记谱子方便,顾真用一本五线谱本写东西,中文英文符号乐符夹杂在一起,顾莘看着云里雾里的,问顾真:“你不晕啊?”

顾真见顾莘醒了,便摘下耳机,摇摇头说:“还好,习惯了。”

顾真的头发盖住一般耳朵,他平时架在耳朵后面,现下掉了几缕下来,顾莘抬手帮他架了回去,叮嘱他说:“别太累了。”

说着,她又拿起了顾真的手,看了看。

顾真纱布拆了,换了创可贴,他的手心没什么血色,白得很细腻,手指很长,骨架也不粗,看着就是少爷的手。

“创可贴要勤换。”顾莘捏了一下顾真的指腹,说。

顾真看着他姐,回握住顾莘的手,微微笑了笑,道:“姐,别这样,我chūn节就回家了。”

顾莘板起脸,问他:“别怎么样?我怎么了?”

“没什么,”顾真说,“你不用总是担心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做事没个谱,”顾莘把他手推回去,教育他,“你但凡有傅尧一半懂事,我至于这么cao心吗?”

见顾真不说话,顾莘又道:“我和傅尧也打过招呼了,你跟他一块儿去运动,他说他的教练还不错。”

“宛宛帮我请教练了吧?”顾真道。徐如意还提醒过他,苏宛给他请的新教练训练起来要人命。

“你手伤没好,宛宛请的那个太厉害了,”顾莘解释,“还是让傅尧看着你,我放心些。”

顾真听得皱眉,他都不知道顾莘对傅尧的盲目信赖是从哪个犄角疙瘩里滋生出来的。

他突地想起前天晚上那个梦,“对了,姐,傅尧的妹妹……”

顾真还没说完就收了声。

机场入口到了,车子停下来,顾莘的秘书下了车,为她打开车门。

“小满?”顾莘回头,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顾真摆摆手,道,“我不下来送你了。”

两人道了别,顾真的司机往回开,顾真继续改他的歌。

顾真觉得傅尧在他身上装了监控,送走顾莘没过几分钟,傅尧便发了信息来。顾真渐渐察觉出了苏宛说傅尧“有套路”的意思,傅尧发的东西都让顾真觉得不能不回复。

这次傅尧发了张照片,是顾真歌迷俱乐部的今年下半年的电子VIP卡页面,卡号五十一。

顾真的歌迷俱乐部是半官方组织,管理十分严格,每半年发一次排位卡,排位前一百的会员有直接参加顾真生日演唱会的资格,要弄到这么靠前的号码并不容易,除了花钱,更要花时间。

顾真把音乐按了暂停,打字问回傅尧:“是买的吧?”

傅尧说了个数,顾真吃了一惊,刚想细问,傅尧又回了一句:“别人跟我开这个价我都没卖。”

顾真不知道要回什么,傅尧又说自己晚上要陪傅关程应酬,问顾真愿不愿意帮他遛个狗,若是愿意,就来他家把Robin带走。

和傅尧一块儿举铁顾真或许是不愿意,但帮傅尧遛Robin,顾真可是求之不得。

遥记在Malibu时,有时傅尧外出有事,也会把Robin寄养在顾真家,朝存夜取。

顾真下午等太阳小些,牵着Robin出去,Robin沿着海岸线疯跑,顾真被他拽进海水里,又跑上沙滩,浑身湿透地回家,让女佣收拾完先别走,帮他给Robin洗澡。

回国之后,顾真也曾想再养条狗,去了几次宠物店,但在店里头欢叫着的大型犬、小型犬,温顺的或勇猛的,都比Robin差了点儿劲。

最后一次去宠物店时,是徐如意陪他去的。

那时顾真和徐如意刚打的火热,徐如意三天两头就要找顾真吃饭,这天晚上正好两人约在一家餐厅,顾真就叫上了徐如意下午早些出门,陪他买狗,做做参谋。

徐如意进了宠物店,蹲在地上和一只小泰迪玩了一会儿,回头对顾真说:“这只这么可爱,你就养它吧?”

顾真捧起小泰迪,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顾真原都想去付款了,最后还是没有买。顾真把小泰迪放下的时候,才醒悟过来,他也不是想养狗,只想养Robin。

顾真那方装感qíng的池子太小,水又浅,好不容易分出一点来,再给不了别的小狗了。

顾真上了十九楼,没回家,直接按了傅尧家的门铃。

傅尧过了一会儿才来开门,他衬衫开了两个扣子,领带挂着没系好,像是从起居室里跑出来的,他对顾真解释:“我在换衣服呢,以为你还得过一会儿才能到。”

顾真看看表,四点半,也不早了,便问傅尧:“你什么时候去?”

“我让司机五点到楼下,”傅尧说着,示意顾真关门,“你晚饭怎么办?”

“小凌会送过来。”顾真环顾四周,傅尧家装的简单,只有黑白两种色调,gān净得和样板间似的。

“你真是……”傅尧想说顾真几句,找不到形容词,只好摇头。

顾真看了一圈,都不见狗的踪影,便问,“Robin呢?”

“太吵,被我弄玩具房里去了,”傅尧低头系着领带,绕来绕去都绕不好,很苦恼似的向顾真求助,“顾真,你会不会系啊?”

“会啊,”顾真不疑有他地伸手按住了傅尧的领口,道,“你得先把扣子扣好。”

说着便两手并用地去扣傅尧衬衫的扣子。

顾真的手指很尖,有一个漂亮的弧度,手指上带着些温热,扣第二颗扣子时,似有似无地隔着衬衣触到了傅尧,扣第一颗时,食指又擦过了傅尧的喉结。

“然后这么绕,”顾真教他,“你看着点儿。”

傅尧不吭声,盯着认真帮他打领带的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