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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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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意并未放弃,连连向顾真抛出问题,顾真都不接招,等徐如意喝完半杯水,就赶他走。徐如意见顾真确实累,也没久留,只约了S再聚,就又走了。

傅尧人在欧洲,却像没有时差,顾真有时收到傅尧的信息,看一看世界时钟,甚至怀疑傅尧到底是人不在欧洲,还是根本不睡觉。

这几日苏宛不再和顾真聊傅家八卦,顾真自己倒是常常去搜索豪门恩怨新闻,傅尧陪傅关程去欧洲的消息讨论度不低。傅关程去视察他刚刚并购的公司,不带大儿子却带了个小儿子,资深评论家对此纷纷发表看法,认为傅关程的继承人,已不作他选。

到了十六号这天,顾真回到了S市。

接下来的时间,小凌请假回老家做伴娘,苏宛排了三天的集中体能训练给顾真。

顾真下了飞机上了车,面无表qíng地对苏宛说:“宛宛,我练两天,休息一天。”

“为什么?”苏宛和教练同时回头看他。

“太累了,”顾真真诚地说,“怕到演唱会,我撑不住要生病。”

苏宛看了看行程表,觉得顾真这几天确实是累着了,就同意了,还要教练把集中训练的qiáng度给降低。

“对了,”苏宛丢了一本杂志给顾真,“徐如意让我给你的。”

顾真拿起来一看,是给傅尧做专访的那期,便翻开来,当着苏宛的面看起来。

顾真撑过了十七号,又撑过了十八号,晚上到家,腰酸腿软地上楼,在客厅翻看那本看了两天的杂志,又不小心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chuáng上了。

顾真看看时间,凌晨两点钟,他走到客厅想喝水,看见客厅堆了一大堆东西,心中一惊。走过去掂了一个,看见盒子上写着给顾真,又想起来傅尧录了他家里的指纹,觉得大概是傅尧拿来的,就把盒子放回去,打算明天再问了。

他喝了几口水,刚要回房睡觉,再次路过客厅,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顾真走过去看,见傅尧盖了张薄毯子,沉沉睡着。

傅尧睡着的样子不再那么开朗阳光,他的眉间微微皱起来,好像在跟谁生气。顾真弯腰看了他一小会儿,伸手想推推他的的眉心,刚碰到傅尧的皮肤,手就被抓住了。傅尧的眼睛睁开了,眼里全是冷淡和警惕,但他辨认出顾真,紧绷的qíng绪就缓和下来了。

顾真的手被傅尧捏得生疼,他皱皱眉,还没开口,傅尧先松了力气,问顾真:“几点了?”

“两点,”顾真说着,站直了,低头看着傅尧,反问他,“你怎么在我沙发上睡着了?”

傅尧也坐了起来,晃晃脑袋,微抬起头,对顾真说:“我想早点看见你。”

傅尧声音虽轻,但口齿清晰,顾真却觉得总是觉得他说起话来黏黏腻腻的,只是谈话,都好像已经被他拉在身旁,抱进怀里。

不等顾真说话,傅尧指了指客厅里那大包小包的,说:“给你带了礼物。”

顾真原本昏沉着,听见礼物,还是忍不住走过去,从礼物堆里随手拿起了一个长圆筒,问傅尧:“都是什么?”

“拆了就知道了。”傅尧起身,去给顾真拿了把剪刀,递给顾真。

顾真接过来,gān脆坐在地毯上,拆起了礼物。

傅尧真的给顾真带了很多东西,从运动腕带到手工口琴,拉拉杂杂,什么都有。

顾真拆到了最后一个用木头钉起来的大框子,傅尧却不让他自己拆了。

“这个我来拆吧,你不会。”傅尧挡下了顾真的手,去隔壁拿了起子和锤子,拆出了一副上周刚在柏林被拍出天价的画。

“知道你很喜欢,就拍来送你了,”傅尧把拆出来的木条扔一旁去,对顾真说,“就当做生日礼物。”

顾真有些愣神地看着傅尧。

起居室里只开了地灯,光线不亮。

傅尧特别不怕冷,又仗着顾真家里暖气足,穿得和五年前像极了。他看着顾真的眼睛,很诚恳地说话,好像他并没有给顾真很多,反倒承着顾真什么qíng,才要这样把一切他觉得好的东西都堆到一起去,好讨讨顾真的欢心。

顾真与他对视了半晌,有些羞愧地低声对傅尧坦白:“我没给你准备东西,下次会有的。”

傅尧笑了笑,对顾真说:“你明天是不是空给我了?也算礼物了。”

顾真呆了呆,先问他“你有没有想做的事”,又才想起来似的对傅尧道:“你怎么知道的?”

“问了教练,”傅尧说,“怎么都行,我听你的。”

说罢,傅尧站了起来,说既然顾真把礼物拆完了,他就要回家睡觉了。他连装垃圾的大袋子都准备好了,捋起袖子,把顾真拆出来的盒子一件件丢进去,任劳任怨地装完了垃圾,正要往门外拿,顾真把他叫回来了,说:“别拿了,明天保洁会弄的。”

傅尧点了点头,放下袋子要走,顾真追问他:“你明天几点起来呢?”

“谁先起来就先发个信息吧。”傅尧保守地说,重新转头往门口走。

顾真又在后面说:“傅尧,你说,这幅画我挂到哪里?”

玄关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如果挂在回廊,色调和钢琴不太搭。

挂到卧室,动机好像有点不纯。

顾真想着便发起呆来。

“还睡不睡了?”傅尧走回去,把坐在地毯上抱着画框一角的顾真拉了起来,顾真困得眼角泛红,站着都晃,靠着傅尧,和没骨头一样,软热的ròu透过丝绸质地的睡衣,贴在傅尧胸口。

傅尧低头看着顾真,手动了又放下,动了又放下,最后抓住了顾真的肩,把他往卧室推。

顾真给傅尧推得跌跌撞撞得,推回chuáng里去。等顾真躺好了,傅尧又替顾真盖好了被子,走到顾真卧室门口,给顾真把灯关上了,才说:“小顾哥哥睡吧,晚安。”

顾真早上八点自然醒了。

他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没有未办事项,就发了几分钟的呆,把窗帘按开了,外头yīn云密布,看上去一整天都不像会出太阳了。

顾真下chuáng洗漱完了,看着镜子,磨磨蹭蹭往外走。他觉得他昨晚大概做了梦,很好的那种,醒过来难免会缓不过劲。

刚想打开卧室门,顾真又回去拿了放在chuáng头的手机,罩了条毛衣,才重新走出去,他经过挂满了画的走廊,经过书房和工作间,远远就看见沙发背后靠着一个大画框,旁边还堆了一些小东西。

顾真走过去,近距离看了看那幅他喜欢的画,又拿起口琴chuī了chuī,因为天气和低血压而沉郁的心,突然被注满了新血,怦怦怦怦跳了起来,声响大得叫顾真有一些羞赧,浑身发热,从耳后烫到了舌尖。

顾真低下头,抓着手机,打了好几次字,给傅尧发短信,问他有没有醒,又抬头看看外头,罕有地看什么都觉得喜气洋洋。

傅尧过了几分钟回复顾真,说他已经在晨跑,回来给顾真带早餐,问他要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