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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25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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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别等段逐回答等了一分钟,段逐开口说了一个“嗯”字,季别家楼下一个电瓶车报警器响了。

那个电瓶车是季别楼上住户的,报警器很灵敏,一有野猫跳上去,就会开始绵绵不断地叫。

季别起先吓了一跳,随即觉得有哪儿不对,还没开口说话,段逐就把电话挂了。

刚才楼下报警器响的那几秒钟,季别才发现,段逐的背景音,跟他的背景音,分明就是同一个。

季别愣了一下,跑到没开灯的小阳台上向下看,路灯下面果然站了个人。季别心里一下就软了,给段逐回拨回去,段逐手机屏那么亮,依然很有毅力地等到了报警器停叫才接。

“你上来吧,”接起来了段逐又不说话,季别只好叫他,“我都看见你了。”

第20章

季别租住的这栋楼没有电梯,他打开了门,在门口等了许久,才看见到一个黑影慢吞吞从楼梯下面走上来。

段逐步子轻,感应灯亮不起来。季别的玄关里没灯,客厅光源又弱,楼道里一片黑暗。

季别怕他看不清路,咳嗽了一声,感应灯亮了,段逐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裤子,袖子捋起来,卡在手肘上,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

季别觉得段逐瘦了。他不敢看段逐的眼睛,只敢看段逐的下巴。段逐下巴上泛着青色的胡茬,季别心里很有一些难受,但这都是因为他,他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心疼什么。

季别低着头退回房间里,把自己的拖鞋脱了,让给段逐穿,自己赤着脚站在木地板上,对段逐说:“你先进来吧。”

段逐一声不吭地换了鞋,审视了季别的小房子,问季别:“没钱住酒店?”

“不是,”季别说,“我喜欢小一点的房子,旧一点也没关系。”

段逐看着季别,没对季别怪异的嗜好发表意见,把包扔在了季别的玄关,跟着他走进去。

季别把段逐带到沙发边,请他坐,又去给段逐倒水。

客厅的沙发很小,段逐个子大,往沙发上一坐,季别都找不到能坐的地方了,只好捧着自己的水杯站在一边,和段逐搭话:“你晚上住在哪里?刚下飞机就过来了吗?”

段逐看着季别,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样子,可是说想走,好像也没有。季别拿不准段逐是什么心情,便自顾问段逐:“你身体都好全了吗?”

段逐看季别站着不动,低头看了眼季别光着的脚,往边上靠了靠,留了点儿地方,对季别说:“坐吧。”

季别怕两人大腿贴着会尴尬,尽量离段逐远一点,段逐注意到了季别的小动作,嘲讽地说:“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不是,”季别很没办法地看着段逐,说,“我是怕你挤得不舒服。”

段逐扯了扯嘴角,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一口都不喝。

季别不习惯和段逐这样尴尬地不说话,就又试探着问:“你订好房间了吗,在飞机上睡了没有啊?”

“睡了,没吃饭。”段逐对季别说。

季别想了一下,问段逐:“那我给你煮碗面,好不好?”

季别不爱吃外面的东西,最近自己开火,学了一些简单又没什么油烟的菜,还算可以入口。

段逐几乎看不出来地点点头,季别就站起来,到厨房去了。

季别的房子里厨房小得转不开身,季别开冰箱拿了面和鸡蛋,回头发现段逐也挤进来了,就对段逐说:“你进来干什么,我做完了给你端出来。”

段逐不干,他很高傲地站在季别边上,就不说话,偏偏要看。

季别支不走他,只好动作幅度小一点儿。他先烧一锅水,站着等,过了半分钟,段逐咳嗽了一声,季别转头瞅瞅段逐,段逐对季别说:“我看着水,你穿双袜子。”

季别愣了愣,哦了一声,问段逐:“你会看火吗?”

段逐瞪了季别一眼,季别怕段逐瞎搞把房子烧了,还是把火关了,才去卧室穿袜子。

季别给段逐煮了碗面,卧了个蛋,又加了菜,快捞出来的时候,段逐问他:“什么时候学的?”

“就这几天,”季别说着,把面放进了大碗里。

段逐说他:“学得倒是快。”

“做饭不难的,”季别和段逐说了几句话,心里的难受和忐忑少了许多,他端起了面,段逐还傻站着,季别就说,“你先出去。”

段逐吃相很斯文,很有教养,他的手大,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从指节到手背上的筋脉,都与季别简陋的室内环境很不搭调。

以季别对段逐的了解,段逐不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地方的,不会爱吃这样粗糙的食物,但是段逐也一句都没抱怨,本本分分把面吃光了,大概是真的饿了。

段逐放下筷子,季别把碗拿到厨房去洗,段逐又挤进来了。

季别还要洗锅子,胳膊肘不小心打到段逐好几次,想让段逐去客厅坐,段逐就是不愿意,等季别洗完了碗,看看时间,都十点多了,季别看段逐也没走得意思,只好问段逐:“你晚上睡在哪里?”

段逐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别。

君心难测,不过季别也不是完全猜不出来。

段逐大老远跑来,季别根本狠不下心,硬着头皮对段逐说:“你要不要在我这里将就一下,”

段逐参观了季别的卧室,面色不大好看,对床小不满意,但依然纡尊降贵地同意了。

季别的浴室更小,段逐走进去的时候脸都黑了。

“算了,”季别看段逐脸色变了,心里也很难受,他并不想让段逐为了他受这种没受过的委屈,把段逐往外拉,对他说,“算了少爷,我带你去酒店吧。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

段逐冷冷看他一眼,把浴室门关上了,说:“酒店倒是不用。我关节发炎了,不能多动,你帮我洗。”

季别看着段逐把衬衫脱了,背对着季别,他被爷爷打出来的伤还没好全,青青紫紫的痕迹地布满了整个背部,看上去可怖,又很残酷。季别觉得段逐是故意露给他看的,他低着头不敢看,段逐把衣服脱光了,一把把季别拽过去,打开了水。

喷淋头的冷水当头浇下来,把季别也给弄湿了。

“衣服脱了。”段逐说。

季别不脱,站远了点,水渐渐热了,他胡乱地把段逐打湿了,刚想去拿浴泡,下巴就给段逐捏住了。段逐力用了很大的劲,像要把季别的骨头都锢碎了似的,强迫他把头抬起来。

带着恨意的亲吻落在季别的嘴唇上,段逐毫不温柔地扯开了季别的睡衣,扔在地上,抓着季别的腿把他抱起来,两脚悬空地抵在墙上。

季别眼睛里进了水,睁眼都是一片模糊,只觉得有个硬烫的东西抵着他的腿根,段逐随便给他做了两下扩张,就闯了进来。季别疼得声音也发不出来,可原本像个被吹到最鼓的气球一样涨着的心,却忽然泄了气,也再没有喜怒痛楚,也不怕会破了,悬在他头顶的剑,总算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