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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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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他换了一个女朋友,就是柳怜,对方是个模特,人如其名,水做的,在他面前一碰就化了。

女人不需要太聪明,有风qíng就行。

柳怜跟他说自己想演戏,他就投资了一部影片。

哪知道那女人恨不得在嘴巴上戴个扩音喇叭,恨不得全宇宙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虚荣心他可以理解,炫耀也是人之常qíng,只要他愿意,宠着完全没问题,但没想到柳怜那么不懂适可而止,太能给他惹事了,成天在他这里埋怨,剧组这不好那不好,拍戏这累那累。

一次两次,没完没了,他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

女人怎么就没一个省心的。

烦躁的抽了一口烟,薛五的目光霎那间停滞在一处,眼珠子瞪圆,面部肌|ròu呈现诡异的状态。

呆愣在那里,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掉了下来,高级面料被烫出一个dòng。

旁边的陈导没发现异常,还在那说,“我觉得柳怜可以去参加真人秀,她条件好,有一张标准的美人脸,先吸粉,人气高了,对她今后的演艺事业发展有好处。”

他说完了,迟迟没回应。

“薛少?”

陈导见薛五把脖子伸到窗外,半个身子都快出去了,不知道在看什么,他自己也凑上去一点,没发觉有新奇玩意儿。

他不自觉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见鬼了?”

薛五喃喃自语,“可不就是见鬼了。”

他深呼吸,怀疑是自己眼花了,“你说人死了,还能活吗?”

陈导,“……”

话题扯的太离谱,他的脑子一时半会都没有转过来弯。

大腿传来痛意,薛五扭曲着脸把烟头摁灭,顾不上报废的裤子了。

“几年前就死了的人,能在大街上转悠吗?”

“不能吧。”陈导的嘴角抽搐,完了还小心翼翼问上一句,“你觉得呢?”

薛五破口大骂,眼眶还是瞪着,“我他妈也那么觉得。”

所以他刚才瞥到的是什么?

他突然打开车门,揣着惊恐的心qíng穿过马路,抖着手伸进口袋,摸出手机打电话,舌头都打结了。

“喂,喂,阿正,我……我好像看到鬼……不是……看到她了……”

电话那头死寂了许久,传来椅子倒地声。

☆、第4章 金蝉脱壳

c市机场

流动的人群里,身姿颀长挺拔的男人迈步向前,黑衣黑裤,渗透到骨子里的冷漠高贵,夹着成熟稳重的魅力,与周遭的喧嚣浮躁格格不入。

他没带任何行李,孤身一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遮住镜片后深不见底的眼眸,两片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面部轮廓棱角分明,那身摄人心魄的qiáng大气场引来多人驻足侧目。

男人抬起一只手,露出黑色袖口下的腕表,也就在这一刻,才会显出那么一丝异样的急切。

机场出口,几个黑衣人立在那里,肃然等候。

在男人的身影出现时,他们立刻弯腰,整齐喊道,“先生。”

秦正淡淡的昂首。

几个黑衣人簇拥上去。

为首的青年额角有道狰狞的疤痕,翻着ròu粉色,利器导致,一身黑衣下,身材壮硕,肌|ròu喷张,他躬身打开车门,退到一旁。

秦正低头坐进车里。

他应是刚从一场会议上离开,眉宇之间有几分倦意,更多的是扭曲的惊喜。

一团白雾自修长的指间袅袅腾起,秦正吸了口烟,闭目养神,心脏却剧烈的跳动着,不再是如一潭死水,波澜不起,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沸腾,叫嚣,疯狂,从接到薛五那通电话开始。

两年了。

那个女人死后没多久,有一次他起过疑心,但是他能碰的除了白纸黑字的检验鉴定报告,就只有一盒骨灰,无从考察,连打开看一眼都不容易,怕一不留神,被风chuī散。

“原来你还活着……”

秦正的唇间缓缓地渗出几个字,泛着晦暗不明的意味。

他又宛如庆幸般,呢喃的重复一遍,“你还活着……”

车里的空调温度适中,秦正却仿佛置身火海,熊熊燃烧的烈火吞噬了他冰冻两年的血液和四肢,每一个毛孔都灼热起来。

很好,唐依依,你没让我失望。

那么,你会用什么方式来迎接我?

双眸撑开,秦正口鼻喷烟,他侧头扫过极速倒退的夜景,太阳xué一鼓一鼓的,涨疼的厉害。

恍惚间,有双手覆上来,按在两侧,力道不轻不重。

那只手柔软,指腹是光滑的,微凉。

“秦大哥,我喜欢你。”

说话的女孩脸上带着稚嫩与羞涩,声音细细的,十七八岁,天真灿烂的年纪,拥有梦,憧憬未来。

“喜欢我?唐依依,你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太阳xué猛地一跳,疼痛铺天盖地般袭来,秦正合上眼眸,任由指间的雪茄演着独角戏,独自慢慢的燃烧,燃尽,化作一撮灰烬。

天幕下,夜色深沉。

黑色的迈巴赫如疾风掠过c市的街道,抵达影视城附近的富贵园。

秦正在富贵园的鱼龙街见到薛五,“人呢?”

薛五摸摸鼻子,“跟丟了。”

话一蹦出去,四周气压就大幅度降低,一度低到谷底。

“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阿正,你也别着急,c市这么点大,很快就有消息。”

眉宇深锁,秦正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是她吗?”

薛五点头,“嗯。”

长的像和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两点乍一看区别细微,但是在熟悉的人眼里,就不是一码事了。

他也算是看着唐依依长大的,错不了。

“这次还真是亏了柳怜那女人矫qíng,我如果不来影视城,能碰到唐依依的机会就没了。”

薛五又闭口不言,神qíng古怪。

所有的答案都在唐依依身上,先得找到她。

眯了眯眼眸,秦正打了一个电话。

不到一小时,一个牛皮纸袋子穿透喧哗与寂静混合的夜幕,转了大半个c市,落到秦正手上。

他捏着档案,手上力道越来越紧,纸张不堪重力,折出多道深痕,随时都会四分五裂。

薛五见秦正一脸冰寒,凑近看了看。

在看见第一行时,面色就剧变了。

唐依依,c市岐城人。

飞快往下扫视,薛五怔着,好半天,他gān咽了一口唾沫。

他分明记得,唐依依是a市人,也不是孤儿,有父母,还有一个妹妹,她四岁被带进秦家,传授秦家家规,培养她,将她打造的足够优秀以后,开始跟随秦正,直到两年前。

可是这上面的一切,从详细的个人简历到家庭成长,生活,朋友圈,跟他们知晓的唐依依全都截然不同。

除了脸相同。

薛五倒抽一口凉气。

卧槽!

唐依依真够有能耐的!

先是假死,dna调换,然后是成功离开曼哈顿,建立另一份档案,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悄无声息。

薛五对唐依依手里的庞大人脉感到震惊不已。

不知道她在哪一年,什么时候,就开始偷偷的计划了。

“阿正,你不就是想报复她吗,她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要让她不好过的办法多的是,其他的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

薛五的嘴皮子有点发抖,向来镇定自若的他在今晚接连受到惊吓,还是成倍增加的,“她能在你的眼皮底下玩这么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把我们玩的团团转,就很有可能再玩一次。”

秦正一言不发,抿紧的唇角倏然松开,牵起一个弧度,讥讽,愤怒,又有几分琢磨不透的深意。

好啊,唐依依,我教你的,你都学会了,还用到我身上。

秦正摘下眼镜,用力捏着鼻翼,如果不是对麻醉药过敏,那个女人一定连皮都换了。

“报复?不急。”

慢慢来,他要看看,一手带出来的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薛五看秦正不但没气急败坏,竟然还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头皮发麻。

唐依依,你自求多福吧。

如果知道你有能力玩那么多名堂,煞费苦心,我是不会把今晚的事通知秦正的,至少不是现在。

也不知道以后究竟是害谁,薛五心想。

这两年他是眼睁睁看着秦正改变的。

往一个他没法理解的方向变。

“说实话,阿正,我还真挺佩服唐依依的,就为了逃离你的控制?搞这么大,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你把她b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