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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依依的表qíng如同见了鬼。

陆启之侧头,那里只有喧闹的街市,他的疑惑尚未成形,就被咖啡厅里的骚动打散了。

从门口进来的男人身形jīng实高大,面容俊美,气质冷漠,那种久居上位,执掌大权的威严让人不敢靠近。

所有人看着男人停在角落一桌,三角恋这个关系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在他们的心里冒出来。

唐依依咽口水,她只是跟陆启之喝杯咖啡,聊几句话,没做别的,为什么这个男人是一副大动肝火的架势?

秦正的眼眸一眯,晦暗不明的睨过陆启之。

他面无表qíng,但谁都知道他在发怒。

仿佛随时会把这间咖啡厅砸了。

服务员和经理杵在一旁,尤其是经理,战战兢兢的,他认出来人的身份了,那也是机缘巧合下有过一面,现在这场面,怎么看都不能让他冷静。

手指握紧,掐了掐手心,唐依依飞快的出去,她不想当众受人指点,身处难堪的境地。

在qiáng大的压迫之下,陆启之淡定的坐着,直到唐依依离开桌子,走出咖啡厅,坐进路边的车子里,他脸上的平静开始一点点瓦解,藏在下面的东西翻了出来。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想起来了吧……

杯子用力砸出去,陆启之的胸膛起伏不定,他按着太阳xué,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我相信你。”

她说的,所以他竭尽所能了。

现在看来,还是功亏一篑。

车里,秦正脱下西装外套,盖到唐依依肩头。

唐依依用手弄下来。

秦正一张脸冰冷冷的,“别的男人就可以是吗?”

明白是怎么回事,唐依依看神经病一样看秦正,“车里开着空调,我又不冷,你给我披衣服gān什么?”

前面开车的青山还是肃着脸,只是面部肌|ròu抽了一下,不易察觉。

秦正的轮廓线条紧绷,他阖了阖眼,“白斌来c市了。”

白斌是谁?

唐依依的心头涌出困惑且怪异的qíng绪,手指被大手勒住,被那层薄茧摩擦着,骨节巨疼。

回到别墅,一团白就扑到唐依依身上。

唐依依欣喜的摸着白猫,“富贵。”

富贵赖在她怀里,蹭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叫。

秦正解开袖扣,“把那猫带走。”

管家还没伸手,富贵的胖身子就抖了抖,小脑袋缩在唐依依的怀里,爪子紧抠着。

唐依依抱着猫,面色难看。

管家难办了,他看向秦正,“先生,富贵一天没见唐小姐了。”

见富贵埋在唐依依胸口,秦正的眸子里迸出寒光,他把富贵拨开,富贵敏捷的站稳,冲他龇牙咧嘴。

在秦正盯视的时候,富贵又怂了,垂着脑袋窜沙发底下去了。

秦正微低头,唐依依不自主的抬手,在碰到领带的前一刻,又顿住,刷地放下手,面露厌恶之色,觉得自己中邪了。

一旁的管家叹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古怪的话,“装睡的人啊……”

饭后,秦正看到唐依依带着那只白猫去卧房,他铁青着脸,“唐依依,你想要那猫睡房里?”

唐依依脚步不停,“富贵一直跟我睡。”

秦正看猫,“它敢。”

富贵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它看看自己的饲主,又看看很可怕的人,不清不愿的从饲主脚边离开。

管家带它去它的小屋睡觉去了。

没了妨碍物,秦正身上的气息稍缓,“去准备一下,我要泡澡。”

唐依依当耳旁风。

☆、第23章 命就一条

“你还在杵着做什么?”

见女人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秦正怒火中烧,“我说我要泡个澡。”

“你有手有脚。”唐依依怎么也有一米六八,不是娇小可爱的长相,吼起来,架势不小,“自己不会放水吗?”

秦正愣住了。

下一刻,他的眸光一沉,“你找死是不是?”

唐依依呼吸急促,瞪着他。

两人无声的僵持。

半响,秦正淡淡的笑了起来,他俯身bī近,一把将唐依依按在胸口,唇在她耳廓磨蹭。

“这样比过去有意思,不是吗?”

唐依依毛骨悚然。

浴室敞亮,奢华,弥漫着水汽,一高一瘦两道身影在白墙上晃动,jiāo织,又错开。

秦正倚着浴缸边缘,结实的手臂随意搁在两侧,露出大片麦色胸膛。

他伸手,端走旁边的高脚杯,浅抿一口红酒,“过来,给我按按头皮。”

唐依依冷冷的看着他。

秦正的低笑声响起,充满危险,“唐依依,你要处处跟我逆着来,我有的是法子把你那身刺给一根根拔了,让你体无完肤,不信你试试。”

唐依依的脸色yīn沉,她的眼底徒然闪过一道光亮,抿紧的嘴角翘了翘,“要我给你按头皮是吗?”

说着,唐依依撸起袖子,蹲在秦正身边,细长的十指伸进他的湿发里。

白手,黑发,纠缠着,尤其醒目。

头皮传来刺痛,秦正的面色铁青,该死的,这女人是想在他头上扎出马蜂窝吗?

“出去!”

心里讥笑,唐依依收回手,视线不经意经过那面大镜子前放置的洗手台,白净又宽大,她又怪异的回看一眼,定住。

脑子里猝然出现一个声音,嘶哑低沉,裹着恐怖的yù|望与不容拒绝,“坐上去。”

“看看,你多美。”

怎么会冒出那几句话?是在哪部电影里听过的台词,还是哪本书上看过?

那么露|骨,光听着就能让人浮想联翩。

唐依依脸上的血色褪去,苍白的近乎透明。

她的嘴唇蠕动,颤抖,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秦正察觉到唐依依的视线停留之处,他的目光骤然暗了暗,漫不经心的开口,嗓音带着几分不明的沙哑。

“想坐上去吗?”

那几个字仿佛一把铁锤,重重敲在唐依依的头上,她顿时头晕眼花,踉跄着跑出去,背看着墙壁,大口大口喘气。

不一会儿,冷汗就把唐依依的后背打湿了,她抹了把脸,从包里翻出手机。

jīng神分裂,双重人格……

输入又删掉,唐依依一页页往后翻看,一无所获,脑子快要炸裂。

到底是怎么了?

唐依依跌进沙发里,使劲抓了抓头发,自从早上莫名其妙在亭子里睡过一觉,做了一场梦,她的脑子里就开始出现零碎的东西,有声音,也有场景,都很陌生。

仿佛有只手拿着刀,把她的脑颅切开,qiáng行塞进去了那些东西,格格不入。

可又剐不掉,竟然以恐怖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在她的记忆里扎根了。

如果那个和她有着相似面貌,同名同姓的女人出现,那她的生活轨迹就能回到原来了。

唐依依忍不住去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除非人死了,不然以秦正的手段和势力,找到人是早晚的事。

那时候她就能摆脱了。

但是……

唐依依把脸埋在手心里,她是孤儿,无父无母,更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绝不可能出现什么血缘羁绊之类,无法用科学说明的现象。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浴室的秦正泡完澡出来,女人坐在椅子上剪手指甲,既没有同过去那样,拿着大毛巾给他擦gān头发上的水,也没有为他准备睡袍,一杯茶水,把他当空气了。

莫名地,秦正感到不快,那种不快并不纯粹,混杂着扭曲的抑郁。

空气里多了湿气和清冽的香味,唐依依没抬头,继续磨着小手指的指甲。

她想过了,现下无处可逃,索xing硬着头皮往下过,命就一条。

当是被疯狗追赶,疼就忍着点,总会撑过去的。

橘huáng色指甲剪被拿走,丟到沙发上,唐依依也被丟过去,差点摔到地上。

一滴水珠在秦正鼻子上凝聚,颤颤巍巍的,啪的砸到唐依依脸上。

从唐依依的角度,可以将身上的男人双眸深处沸腾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

她僵着不动,“秦正,我们谈谈吧。”

秦正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说。”

唐依依的语气少有的商榷,“你先让开,这样我没法跟你说话。”

她说完,身上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就在唐依依不抱希望时,禁锢她的力道一轻。

秦正倚着沙发,长腿jiāo叠,伸手摸到烟盒。

唐依依将思绪捋了一遍,她冷静的说,“我知道我跟你的前任秘书长的很像,但我真的不是她,如果你是想把我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