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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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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连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比不上吗?

寿宴过后,薛家一家人聚在一起,秦正,唐依依,huáng筱都在。

薛爸身体不好,跟大家聊了几句,就进屋躺着去了。

薛母在厨房切水果,薛五给她打下手,主要负责吃。

“奶奶刚才吃了一块奶油。”

“什么?”薛母急道,“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奶奶不能吃奶油,你怎么就不长记xing?”

薛五说,“是huáng筱。”

薛母脸上的温怒立刻就顿住了,她叹口气,“这不怪小筱,她不知qíng。”

薛五的眼角抽抽,他揽着薛母的肩膀,“妈,我对huáng筱没感qíng。”

薛母说,“感qíng又不能当饭吃。”

“婚姻不是谈qíng说爱,你侬我侬,是俩个家庭的事,门当户对是最重要的。”

越五听着跟念经一样。

他压根就没打算跟哪个女人结婚。

“小筱她爸跟你爸是老战友,知根知底,多好的事,别人家盼都盼不到。”薛母的语气重了许多,“明年开始,你少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联系,有时间就带小筱回来吃饭。”

薛五嘴上敷衍,明年他得把刘婷云搞到手,没吃过的新口味,那味道吃一回就惦记。

他要吃个够,腻了再丢掉。

“阿正也是,这些年一直把唐依依带在身边,走哪儿都带着,秘书不像秘书,朋友不像朋友。”

薛母说,“这不是耽误那孩子吗?”

“唐依依的父母知道了,指不定多伤心。”

薛五的脸色一变,条件反she的扭头看门口,确定没谁才松口气。

“妈,这话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

秦正就是那种人,他怎么对唐依依都可以,容不得别人说唐依依一句不是。

薛母有分寸,“妈知道。”

她把果盘摆好,“行了,端出去吧。”

客厅里响着谈笑声,薛五端着果盘过去。

薛奶奶满头白发,带着老花镜,收拾的gān净,jīng气神还可以。

她握着huáng筱的手,一口一个小筱,喜爱的很。

除了薛五这个当事人,薛家长辈都满意huáng筱,夸她是个礼貌,识大体的好孩子。

薛五是独生子,他不是排行老五,而是出生那年是五月份,薛奶奶带着老花镜瞅一页页的名字,她一琢磨,就叫薛五。

好记,也顺口。

“阿正,你也老大不小了。”薛奶奶说,“快三十七了吧。”

薛五翻白眼,“奶奶,他过完年就三十九了。”

“啊?什么?”薛奶奶看着秦正,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那不是快四十啦?”

好像一个男人的四十岁是已经老到没有哪个女人会看上的岁数了。

推销不出去的商品一样。

品质再好,也过期了。

秦正的面部一抽。

“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眼,好几年就没了。”薛奶奶拍拍秦正的手,语重心长道,“那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正抿口茶,“奶奶,我的事不急。”

不急?薛奶奶皱起满是沟壑的眉头,都快四十了还不成家,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看向左手边,“依依啊,你今年多大了?”

唐依依说,“奶奶,我二十九。”

“你都二十九了?那把年一过,不就三十啦。”薛奶奶忍不住感慨,混浊的双眼饱含慈爱,“奶奶还记得你在葡萄园摘葡萄的时候,才多大啊,穿件花裙子,扎个马尾辫,晒的脸红彤彤的。”

那时的唐依依十一二岁,单纯天真。

秦正二十出头,倨傲肆意,正是锋芒外露的时候。

葡萄园挂满果实,唐依依拿着剪刀,穿梭在园子里,她隐约听到哭声,以为是听错了。

之后又到了几声,唐依依寻着哭声靠近一处小木屋,她猫着身子趴在窗户边,踮起脚尖,把耳朵贴上去。

哭声更加清晰了,不停的喊,像是痛苦,又不像,还夹杂着奇怪的声音。

窗户突然推开,秦正披着黑色衬衫,一脸怒气,“你在这里gān什么?”

唐依依吓的一抖,“摘,摘葡萄。”

风把窗帘chuī的高高扬起,屋里的桌上坐着一个女人,宽大的糙绿色裙摆下面,脚踝又白又细,她慌忙低头,没有再看。

那晚,唐依依在院里罚站,不吃不喝,直到天亮。

管家告诉她,那是少爷的女朋友,说人还在为昨天下午的事不愉快,叫唐依依去道歉。

唐依依摇摇晃晃的去了,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半边脸高肿。

后来每次秦正带人回来,她都躲远远的,年幼的她只知道,离秦正越远,就越安全。

那时候秦家所有佣人还称呼秦正少爷,后来才改口叫先生。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唐依依猛然惊醒,太阳xué一跳,她伸手按住,指尖掐了两下。

手背渐红,唐依依把那只手拿下来,放到桌子底下,等待那股灼痛慢慢腾升,又一点点消减。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秦正捕捉到了。

他拧了拧眉宇,似乎是想做什么,又克制住了,无动于衷。

唐依依看着桌面的花纹,不那么疼了。

唠叨了一大通话,薛奶奶叹息,“你们这代人跟奶奶那个年代不同,一提到搞对象,就说什么事业为重,太忙了,没时间。”

“那再没时间,总都得成家吧。”

薛五倒杯水过去,“是是,奶奶说的是。”

薛奶奶瞪他,又去看huáng筱,“小筱,晚上留下来陪奶奶好不好?”

huáng筱羞涩的垂眼,“好。”

薛五顿时一脸吃了苍蝇的表qíng。

离开薛家已是灯火阑珊。

一路沉默的回去,唐依依进浴室洗澡,出来时chuáng上多了一盒药膏。

她站在窗口擦着头发,又是一年要到头了。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唐小姐,先生在书房等你。”

唐依依走进去,秦正扔给她一份文件。

坐在放置在旁边的红木书桌后面,唐依依低头翻看起来。

书房陷入静谧的氛围中。

秦正喝了口凉透的茶水,慵懒的倚着椅背,眼帘微阖。

他看似是在假寐,目光却未曾离开过唐依依半分。

将文件合上,唐依依说,“华而不实。”

秦正敲击桌面,“继续。”

唐依依抬眼,她能看的出来这其中的名堂,秦正也能,还有什么可说的?

试探,还是无所事事,靠这个打发时间?

“楚氏集团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会主动联系我们,想要我们让给他,可以答应,条件是五千万和项目百分之三十利润。”

眼眸微微一眯,秦正看着唐依依,“过来。”

唐依依蹙眉。

她过去时,烫到的那只手被秦正捏住,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伤处周围摩|挲,疼的她倒抽一口气。

秦正的动作不停,“药膏涂了?”

唐依依说,“涂了。”

指尖上移,抚摸着唐依依的脸,秦正撩起眼皮,“你想要什么?”

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对他的子民给予宽厚仁慈。

唐依依的视线透过秦正,去看后面墙壁,她看着那些雕刻上去的大块繁琐图案,琢磨观后感。

耳边又响起一声,语调云淡风轻,又不容拒绝,“除了离开。”

唐依依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恶心。

见人没有反应,秦正皱眉,“需要我说第二遍?”

唐依依把视线挪到秦正脸上,“除了离开,我什么都不要。”

气息猝然yīn沉,秦正后仰,冷眼睨着唐依依,眸子里有恐怖的怒气翻涌。

只要他一声命令,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究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离开他就那么有吸引力?

秦正yīn森森的从齿fèng里挤出一个字,“滚。”

唐依依迈开两步,又被他从背后抱住。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秦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唐依依的颈子里,从这个角度可以完全欣赏她锁骨上的些许痕|迹,颜色依然很深,还有那颗朱砂痣。

她想法子去掉,他想法子还原。

“我说过,我过够了这种生活。”

唐依依的言语中裹着清晰分明的憎恶,摧枯拉朽的刺激着秦正,在他的不可一世上面给出沉重一击。

这让他又一次尝到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