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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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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绝望。

唐依依讥讽的想,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内心感受。

尽管她和秦正无数次比这样的距离要近太多,但不掺杂一丁点qíng|yù成分的接触却是第一次。

秦正的头在唐依依肩上动了一下,近似蹭了蹭,她浑身如遭蛇虫鼠疫袭击,淹没,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没有一处不难受的。

唐依依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没了可依靠的东西,秦正的身子失去平衡,往唐依依的椅子上倒去,又犹如本能的稳住,清醒了。

他抬手去揉揉额角,似乎没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半响,秦正瞥了一眼身侧的女人,“你站着gān什么?”

重新坐下来,唐依依若无其事,“腿麻。”

秦正的眉梢上挑几分,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冷意。

这个女人又怎么了?

坐那么远,如果不是机舱壁挡着,她是不是想立刻就飞出去?

摘下眼镜,秦正捏了几下鼻梁,淡淡的说,“往我身边来一点。”

唐依依无动于衷,“坐太近,手脚伸展不开。”

秦正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qíng,“怎么,你要做广|播|体|cao?”

唐依依抿着的嘴角轻微一抽。

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她就被秦正捞到身边,挣脱不了。

“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秦正凑近,唇蹭在唐依依耳边,跟她耳语。

似是不打算给唐依依开口的机会,秦正继续说,“你知道我梦见的是什么吗?”

他状似亲|密的把唐依依脸颊边的一缕碎发弄到耳后,在她耳廓上咬了一下。

唐依依听到传入耳膜里的声音,裹着叹息。

“我梦见你老了。”

这句话在唐依依听来,就是到死,她都在秦正的掌控之中。

唐依依遍体生寒。

秦正的指腹在她颈后摩|挲,语调里听不出什么qíng绪,“老了还是和现在一样,涩然无味。”

往后,他隐藏的愤怒已经翻涌而出。

做个梦都那么不愉快。

唐依依置若罔闻。

好在后来没再发生之前那一幕令她反胃的事。

回去当天晚上,唐依依就感冒了,得到了曼哈顿最特别的迎接方式。

她的整个世界好像是一个圆,无论她走去哪儿,跑多远,都会回到原点。

秦正站在原点,姿态高高在上,他望着她笑,带有怜悯。

——看,你无处可逃。

曼哈顿没有下雪,晴。

新年的气氛在这座城市无处不在,那些华人向往年一样,期待,激动,又亢奋。

太阳离开地平线,慢慢上移,向西边倾斜,唐依依始终都窝在chuáng上,几乎没换什么姿势。

她的jīng神萎靡,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如果不是眼珠子在转动,呼吸持续,心跳正常,很像是快离开人世的样子。

手指头动了动,唐依依伸手挠挠脸,又继续躺着。

浴室的门打开,秦正赤着上半身,露出线条流畅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他朝chuáng的方向撩一眼,“过来给我擦头发。”

chuáng上的人没有动作。

秦正皱眉,他必须面对,这个女人离开两年,彻底不把他当回事了。

胸膛里流窜着无名之火,秦正把gān毛巾扔给唐依依,他的一头短发湿答答的,水珠子一滴滴的在发梢凝聚,往唐依依脸上,身上砸去。

很快,唐依依就跟嚎啕大哭过一样,她的衣服也湿了。

两人一躺着,一站着,怒目而视。

僵持的气氛凝固在唐依依的咳嗽声里,一瞬间就溃不成军。

手攥着被子,她不停咳嗽,单薄的身子大幅度起伏,苍白的脸都透出不正常的红晕。

秦正扣住唐依依的下巴,qiáng硬的去抵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发觉她的舌尖滚烫。

“去医院。”

从唐依依唇上离开,秦正命令的口吻道。

夜幕之下,火树银花,霓虹迷离。

医院里走动的人挺多,四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人气。

唐依依拿了药,脸被光线一照,白的近乎透明,秦正双手cha兜,俯视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医院回去,他俩没有一句jiāo流,各忙各的,似乎又回到过去,chuáng上只做|爱,下了chuáng只谈公事,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怒火,克制,以及歇斯底里。

第二天上午,秦正去见几个老同学,唐依依也在,那几人她都认识。

一顿寒暄,一群人在包间里坐下来,他们每个人都是各自圈内的佼佼者,天之骄子,端着惯有的姿态,谈的不会是明天天气怎么样,房价涨没涨,工资多少,开的什么车这种普遍的话题。

大家都没带女伴,除了秦正。

他的例外在其他人眼里才是平常。

众所周知,唐依依jīng明能gān,不输男人,想把她从SLM挖走的很多,但都忌惮秦正的手段。

有这么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女人,谁不愿意时刻带着。

“依依,上次你不在,秦正喝大发了,把整个包间都砸了。”

开口的是赵船,跟秦正同岁,站一块儿像bào发户大叔和儒雅不凡的高富帅,说出来大概不会有谁相信。

他的个头不矮,差不多有一米八,就是发福的厉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天都在说要锻炼,但转头就醉死在海量的美味佳肴里面。

没发觉气氛的异常,赵船哈哈大笑,“这次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

其他几人想到那次的事,都还有些心悸,如果不是他们及时闪躲,皮ròu伤是免不了的。

同学一场,谁也没见秦正失去理智,发疯。

见一次就绝不想再见第二次。

“是啊,他把包间砸了不说,出去时还没看清,撞玻璃上去了,成了马蜂窝,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竟然一点都没破相,老天给他开后门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当着唐依依的面损秦正。

他们觉得有唐依依在,秦正能控制的住,不跟他们翻脸。

这种认知来的突然,又心照不宣。

不知道怎么回事,唐依依的脑子里出现一个变成马蜂窝的秦正,那画面太滑稽,又过瘾,她不禁弯了弯唇。

隔着灯光和酒jīng,秦正睨她,“这么高兴?”

唐依依敛去神色,“是啊。”

眸子里掠过yīn霾,秦正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口饮尽,辛辣顺着喉道下滑,在胃里横行直撞,铺天盖地般往四肢百骸涌去。

“倒酒。”

唐依依的余光扫过,把大半瓶酒都拿过去。

赵船满口酒气,“秦正,明年你还留在国内吗?”

秦正往肚子里灌酒,“看qíng况。”

赵船啧啧两声,偷偷去看其他几人,快速jiāo换眼色。

不对劲啊,这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之后的话题都围绕公事,有关女人的内容几乎没提。

令大家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秦正还是喝多了。

他没砸包间,也没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只是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站在台阶上,赵船不放心的问,“真不要我派人送你们?”

唐依依摇头,“不用了。”

她坐进驾驶座,将车子掉头,消失在街角。

午后的阳光温暖,车里都是酒jīng的味道,唐依依看着路况,视线掠过后视镜。

有一两秒,她想把眼睛闭上,一了百了算了。

等唐依依反应过来,手心覆上一层细汗。

死容易,难的是活。

“停车。”

背后冷不丁传来秦正的声音,唐依依找地方将车子停下来。

后边的车门打开,秦正下车。

难受的呕吐声被风卷到唐依依耳朵里,她坐着不动。

秦正把胃里吐空了,回到车里,他没进后座,而是占据了副驾座的位子。

“你要怎么才能好好跟我相处?”

有一瞬间,唐依依产生一种错觉,秦正是在向她妥协。

“我想活的像个人。”她要的就是这个。

秦正沉默了。

唐依依的心沉下去。

错觉就是错觉。

如果这个男人哪一天真懂得尊重是什么意思,她恐怕会不敢相信,会去怀疑对方的真正目的。

许久,秦正的头靠着椅背,回答唐依依,语气平淡,字里行间都是恐怖的控|制yù。

“我不能放了你。”

一旦他放了这个女人,她就会头也不回的跑走,跑到他看不到,找不到的地方,迫不及待的开始新的生活。

从此以后,和他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