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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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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的眉宇锁住,把唐依依拦腰抱起,放到腿上。

他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深吸一口气。

唐依依看着墙壁的抽象画,难以想象是什么东西。

秦正的手在唐依依的衣服里,轻车熟路,口上说,“李眉住的那个小区周围,从七十五到八十三,那几个门面都是你的,是开店,租出去,还是想怎么用,你自己拿主意。”

唐依依的眼睫一动,前段时间李眉跟她提小区房价的事,她留意了一下,后来就没再看。

那麽多门面,都是冰冷冷的房子,她又不贪图富贵,要来有什么用?

搞的好像只要她提一个字,秦正就能让她如愿,那意思无非就是说,看,我对你多好。

可她最想要的一样,秦正偏偏不给。

似乎也不指望她露出意外,惊讶的表qíng,秦正又说,“尽快决定报个班,舞蹈,瑜伽,还是别的,想好了告诉我。”

唐依依猛地抬头,“报个班?”

秦正昂首,“嗯。”

唐依依的脸色冷淡,“我不去。”

秦正噙着笑,语气充满危险,“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嗯?”

唐依依徒然一个用力,从秦正腿上起来,还顺手在他胸前一推。

猝不及防,椅子向后倒去,秦正摔地上了。

他的面色铁青,一字一顿道,“唐依依,你找死!”

唐依依看呆。

几十年里,第一次看秦正这么láng狈。

滑稽的不行。

她在秦正过来揪她的前一刻,甩手走人。

没理会身后的低吼声。

人怕就怕有所求,那样就会变的不像自己。

以前只有她有,现在秦正也有了。

她求而不得,秦正也一样。

月初,秦正带唐依依出了一个墓园。

到那儿,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唐依依才知道秦正是什么意思。

天气已经渐暖,温度回升,早晚还是凉丝丝的,是个乱穿衣服的季节。

唐依依穿着黑色长款厚外套,带大毛领的,跟她站在一起,秦正一身黑西装要清凉很多。

墓园里静悄悄的,在一座座墓碑的衬托下,yīn森森的。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的人再去计较,怨恨,纠结,毫无意义。

那些过往理应一同埋进土里,在地底下慢慢腐烂,等着时间一到,挥发。

唐依依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凉意铺天盖地般袭来,很快就卷走手上的热度,留给她的是冰冷。

一阵风呼啸而过,墓园四周的树木被chuī的东倒西歪,那声音窜进耳膜里,像是鬼哭láng嚎,唐依依打了个寒战。

下一刻,又有一股温热的触|感包住她,裹着一层薄茧。

“唐平州,谢谢你。”

磨|蹭着掌心里柔软的手,秦正开口,嗓音里波澜不起,话语说的突兀。

唐依依的脸更白了几分。

她的耳边再次响起厉鬼的声音,“如果你当年做的是另一个选择,你的大女儿唐依依进不了秦家,我也就不会碰到她。”

那该多好,唐依依想。

“可惜没有如果。”

叹息着说出一句,秦正俊美的面庞笼着一丝愉悦,在唐依依的余光里,他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面目可憎。

“所以我要谢谢你,把唐依依送到秦家,送到我眼皮底下。”

秦正勾唇,看向身旁的女人,“你说是吗?”

这场景和那些话要是安排在一对两qíng相悦的男女身上,就是感恩。

可在唐依依这里,秦正所说的每个字都在把她往地狱阎罗拖去。

万劫不复。

离开墓园,回去的路上,唐依依一直没说话,秦正也是一言不发。

公司,家里都笼罩着那种僵硬的氛围,持续了一周,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chūn困来的措手不及。

唐依依躺在沙发上,富贵躺在她肚子上,一人一猫都无jīng打采。

管家说,“唐小姐,花园里的樱花全开了。”

唐依依,“哦。”

管家继续说,“天气不错,适合出去散散步,活动活动。”

唐依依说,“我哪儿也不想去。”

自从做过检查后,秦正就开始严格监督她的作息,六点起chuáng,跑步,下雨就去健身房,晚上十点前必须上chuáng睡觉。

一旦超过十点没睡,那一晚上,她就别想睡了。

佣人过来说,“唐小姐,蜂皇浆已经给你放桌上了。”

唐依依说,“知道了。”

她拍拍富贵,富贵慢吞吞的伸爪子挠脸,不qíng愿的起开。

把一杯蜂皇浆水喝完,唐依依忍住恶心,又喝了杯温水。

摇了摇头,管家拿了几本杂志过去。

唐依依随便翻翻,停在一页上面。

晚上,秦正听到唐依依说要去清鸳山,“这个月我没时间,下个月再定。”

唐依依提醒,“是我去,不是我们。”

解衣扣的动作一顿,秦正看似是愣了一下。

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明晃晃的嫌弃,面子上挂不去,但他又以最快的速度销毁证据。

“不准。”

唐依依坚决道,“我已经决定了。”

秦正盯着眼皮底下的女人,有恃无恐了是吗?

“你去清鸳山gān什么?”

唐依依说,“漫山遍野都是花。”

秦正说,“看花哪里不能看,花园不都是花吗,非要跑那么远?”

唐依依看秦正的眼神就跟见了更年期大妈一个样。

“年纪大了,话就多了,原来男人和女人没区别。”

秦正的面容漆黑,语调却是淡淡的,“你再说一遍试试。”

唐依依说的是别的,回到正题,“我是想去散散心。”

看面前的女人脸白的近乎透明,下巴消瘦,秦正的唇角紧抿,“等两天,我把事qíng处理完。”

唐依依不为所动,“不用了。”

秦正从牙fèng挤出一句,“叫刘婷云陪你一起去。”

唐依依说,“刘婷云在外地拍戏。”

秦正眉头一抬,“那就李眉。”

唐依依说,“我只想一个人去。”

秦正的面目神qíng恐怖,“想也别想。”

他摔门出去。

在书房抽了一夜的烟。

最后唐依依还是去了清鸳山,虽然只有一天两夜。

她站在山顶,心qíng前所未有的舒畅。

之后她又去庙里烧香,入乡随俗,卜了一卦。

唐依依离开的一小时,秦正就后悔了,他在会议室大发雷霆,高层们替唐依依背锅。

尽管唐依依在夙城的一举一动秦正都知道,但他看不到,摸不到,还是不行。

十三号上午,秦正查到夙城飞往C湿的乘客名单,唐依依在其中。

围绕在他身上几十个小时的冰冷气息终于不见。

九点半,青山去机场接人,听到一则新闻报道,得知唐依依回来的航班起火,在榕城迫降,造成突发事故的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

许久,他舔了舔发gān的嘴皮子,走到角落里,沉声打电话。

办公室里,深坐在皮椅上的秦正霍然起身。

正在汇报工作的开发部主管心惊ròu跳,不明所以。

电话那头是什么人?能让总裁的脸色巨变。

他听到对面的人说,“我要知道她的具体qíng况。”

之后,办公室一片死寂。

主管硬着头皮,“总裁,那我先下去忙了。”

立在办公桌后的人没反应,听不见。

主管咽口水,轻着脚步出去了。

半个多小时后,确定唐依依的生还qíng况,秦正才发觉自己的指尖一直在抖,身子也在抖,整个人都不是平时的沉稳样子。

他摸出烟盒,衔住一根烟,又去按打火机,手抖的厉害,几次都没按下去

好半天,终于有一簇火苗颤颤巍巍的掠过烟头,扔掉打火机,秦正将尼古丁的味道狠狠吸进肺腑,再缓缓吐出。

他夹着烟,手指不抖了,心脏依然剧烈跳动着,yù要冲开胸膛。

最终他体会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有一种qíng感破土而出,如cháo涌,瞬间渗透四肢百骸,疯狂地融入每一个毛孔,让他的所有感官颤抖,抽搐。

再也无法掩埋。

烟雾缭绕,秦正单手撑住额头,低笑,唇边的弧度扩大。

而后他身子后仰,放声大笑。

唐依依,我承认。

我爱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医学工作者,有关癌症的内容是参考的百|度,经不起考究,摸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