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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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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他们立刻分开行动,去查相关资料。

半小时后,秦正得到准备信息。

他将纸袋子扔桌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最上面有一行字:钟韦。

“大收藏家吗……”

秦正抽着雪茄,腾起的白雾将他的面部遮笼,晦暗不明。

雪茄只抽了两口就躺到烟灰缸里。

打开右边的抽屉,秦正拿块布擦拭金丝边的镜片,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周身气息却是极度狂躁,愤怒。

戴上眼镜,秦正吐出一口浊气,独自一人回曼哈顿,从保险柜里取了一物,带回C市。

机场,薛五等候在车前,“阿正,把东西给我吧,我去会会那老头子。”

他打包票,“保准给你带回一个活蹦乱跳的唐依依。”

秦正步伐不停,“我亲自去。”

薛五笑着摇摇头。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去,一定比你冷静,比你理智,处理起来不会……”

话声因秦正的一击目光,戛然而止。

“行,你去你去。”

薛五脚步飞快的跟上,“发现唐依依没跑,你是不是挺开心?”

秦正毫不避讳,“当然。”

薛五眼皮朝天,翻了俩个白眼。

他问,“你真要把东西白白给那老头子?”

秦正淡淡的说,“不重要的东西。”

薛五扯了扯嘴皮子,“我怎么记得你宝贝的很。”

秦正说,“此一时彼一时。”

薛五抓抓微卷的头发,“放心,唐依依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天底下,没有谁敢动你的人。”

秦正的下颚线条收紧,没有柔和的迹象。

薛五在他背后喊,“记住,千万别摆出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容易把那老头气着,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秦正上车。

他的手在黑色箱子上敲点,bào露着与神qíng不同的紧张,迫切。

唐依不会有事,但不代表他就能心平气和。

抓的越紧,就越怕去体会空dàngdàng的感觉。

秦正合眼。

钟韦想要他拿出的东西是他年轻时候从一个德国人手里买来的,正如薛五所说,他一直收藏在保险柜里面,算是那些收藏品里,他最喜欢的。

在他秦正这里,唐依依显然稳居第一位,并且无对手。

思绪有点乱,秦正陷入回忆里。

“先生,到了。”

耳边传来青山的声音,秦正睁眼,抬脚下车。

“在这里等。”

丢下一句,秦正提着箱子朝一处院子走去。

四周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有秦正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偶尔夹一两声虫鸣,若有似无。

门是大开的,秦正跨步进去,别致的院子撞入眼帘。

他无暇顾及别的,径自往正对着他的大厅走去。

大厅里,一身唐装的老人在喝茶,头也不抬。

“尝尝我泡的茶?”

秦正的皮鞋踩上木地板,他面无表qíng,深邃的眼眸眯了眯。

从唐希被抓,问出实qíng,查出眉目,知晓对方的真正目的,确定地址,到他回曼哈顿取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过来这里。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老头子的预料之中。

准确无误,没有丝毫偏差。

算的不过只有一条。

那就是唐依依。

她在他这里,无可替代。

他要她,谁也阻止不了。

将箱子放到一边,秦正坐到椅子上,长腿随意jiāo叠。

老人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铁观音,刚泡的。”

秦正端起茶杯,鼻翼微动,就放下了。

他启唇,嗓音冷淡,“不合我的胃口。”

老人笑,“那真遗憾。”

“我这纯属爱好,自然比不上那些正式拜师学艺,有真才实学的。”

“你说是吧,秦先生。”

秦正双手jiāo握,搁在腿上,不跟他打哑迷,开门见山道,“我太太离不开我,东西在这,她人在哪?”

不出意外的快人快语,钟老爷子一张脸如同风gān的橘子皮,他的眼睛盯着秦正的黑色箱子。

意思明了。

他要验明真假。

把箱子打开,秦正并不想làng费时间。

那是一个玉佛,嵌在金色的绒布里面,带有岁月沉淀的味道。

一看到玉佛,钟老爷子激就动的站了起来,他紧握拐杖,不能自已。

终于,他终于又见到了。

这玉佛是他家的祖传之物,当年被他爷爷的兄弟偷走,私自卖出去,又被转手,多次拍卖。

据他父亲说,全家倾尽所有人力物力,都没找回玉佛。

久而久之,那件事就成了老一辈人心里最大的遗憾。

他爷爷临终前,嘱咐父亲找玉佛,父亲离开人世的前一刻,还念念不忘,说没能做到。

钟老爷子长叹一声,他费了很大的功夫和多年的寻找,才在前不久得知玉佛在秦正手里。

他也打探到曾经不止一次有人出高价,想买走玉佛,秦正都拒绝了。

钱不行,那就找出一个对秦正而言,价值可以胜过玉佛的人或物品。

唐依依是最合适的人选。

钟老爷子艰难的没让自己当场老泪纵横,他可以安心去见爷爷,父亲,还有钟家的列祖列宗了。

“秦先生,这玉佛对我来说,是家族的荣耀。”

秦正面无表qíng。

他的目光波澜不起,只想带走他的妻子,压根就没心思听一个老头子说一段陈年旧事。

如果不是没见到人,他早就发怒。

看出对方的抵触,钟老爷子清清嗓子,“既然秦先生这么慡快,那我也不应该再耽搁。”

随后,钟老爷子抬手,立在他身后的年轻人走近,弯着腰背。

钟老爷子耳语了几句,年轻人转身走开。

秦正的注意力跟着年轻人,从他出去,再到他进来。

放在腿上的手微动,秦正半阖眼帘,看似泰然自若。

年轻人在钟老爷子耳边说了什么。

钟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秦先生,事出突然,恐怕你太太……”

当苍老的声音停止,客厅静的过了头,之后就是男人跑进去的背影,清晰可见的匆忙。

把剩下的茶水喝完,钟老爷子去了二楼。

他进去一个房间,年轻人在门口守着。

“秦正来过了。”

钟老爷子拄着拐杖,边走边说,“我告诉他,你逃跑了,正在往江边去。”

“老爷子我提前安排人换上和你一样的衣服,会在秦正到达时就跳进江里,你猜他会不会跟着跳下去?”

站在窗口,唐依依说,“不可能。”

那个男人向来不被qíng绪左右,理智凌驾七qíng六yù,不至于冲动到为她以身涉险。

钟老爷子笑着说,“孩子,你这话说的太早了。”

他递过去一个望远镜。

唐依依垂了垂眼,伸手拿过望远镜。

视野开阔,江边的风景一览无遗,包括早就站在那里的女人。

唐依依抿着嘴唇,看到秦正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也看到那个女人奔跑,又“失足”掉江。

在唐依依的视线里,秦正的脸放大,可以捕捉到他的惊慌,失措,快要从他的眼眸里涌出来。

像是被按住了某个开关,一下子失去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

他不再是平时的不可一世,沉稳,淡定,万事尽在掌控之中。

这是全然陌生的秦正,从未见过,唐依依愣了愣。

镜头好像调慢了,唐依依看见秦正全身肌|ròu绷紧,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去。

他没有停顿,甚至都没时间去稳住身形。

仿佛有水声在耳边炸响。

唐依依骤然回神,镜头还在记录江里的一幕。

钟老爷子也拿着一个望远镜,适时发表看法,“他那样的人,能上当,可不容易,是头一回吧?”

唐依依收回视线,神色冰冷,“你什么意思?”

她被带来这里,大概是老人想从秦正手中得到什么,用她来跟秦正谈判。

现在看来,东西是得到了。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安排刚才这出?

总不能是为了她,去试探秦正吧?

她跟这老人素不相识。

秦正就更不可能和对方有什么jiāoqíng,到了可以gān涉他们的地步。

钟老爷子说,“这玉佛是我钟家传下来的,这么多年过去,如今又回到钟家了。”

唐依依看了眼老人拿的玉佛,她的眼睛微微一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