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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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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脚出去,楼道的灯全是亮着的,酒jīng和烟味顺着漂浮的空气绕到鼻端。

鞋子踩过地面的声音不自觉放轻,张小晖慢慢的走到楼梯口,伸着脖子往下看,当场就被眼前的qíng景惊到了。

上楼前还整洁的客厅满地láng藉,沙发,桌椅全东倒西歪,罪

罪魁祸首靠着酒柜喝酒,地上散落着好几个烟头。

张小晖定了定神,qíng况比她预想的要严重多了。

到底唐依依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想到一件事,张小晖的眼皮跳了一下。

唐依依不会是跟她哥提出离婚了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别的可以让她哥这么发疯的了。

楼梯的脚步声惊扰了喝酒的男人,他淡淡道,“回房间里去。”

张小晖停下脚步,担忧的问,“哥,你没事吧?”

秦正还是那副没有起伏的语气,“好的很。”

张小晖嘀咕,瞎子才信。

她又往下走。

“给我回房去睡觉。”

这次的语调里已经增添了命令和不容拒绝。

脸白了几分,张小晖抿了抿唇,掉头回去。

房间里的季时看张小晖耸拉着脑袋,满脸愁容,就猜到了结果。

“你哥赶你回来的吧。”

张小晖叹气,“客厅的东西都被砸了。”

季时露出夸张的表qíng,“连那几件价值不菲的瓷器都没幸存?”

张小晖不搭理。

季时摇头又咂嘴,“你哥真是豪。”换他,要下手的时候,怎么也得犹豫一会儿。

等那功夫一过,也就冷静了。

张小晖瞪季时,“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时间嬉皮笑脸?”

季时反问,“那不然怎么着?”

他拍拍季小言,明晃晃的告状,“儿子,你妈又不讲理了。”

季小言有点困了,迷迷糊糊的,“打屁股。”

“听见了没有?”季时一副有儿子撑腰的姿态。

张小晖翻了个白眼,懒的理睬这对父子。

“好了。”季时说,“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们不是当事人,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就好,别掺和,否则……”

“会适得其反。”

张小晖说,“道理我懂。”

季时嗯一声,“那就关灯睡觉。”

张小晖唉声叹气,心事重重,“我晚上肯定要失眠了。”

结果灯一关,房间暗下来,不到五分钟,刚才说要失眠的人已经进入梦乡。

枕边人在她的呼噜声里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张小晖跟季时带着季小言下楼,客厅还是那副遭遇过恐||怖|袭||击的样子。

昨天说的是他们今天回A市,但看样子,打声招呼的气氛都没有。

好一会儿,张小晖才开口,“哥,我们回去了。”

秦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嗓音嘶哑,“路上开车慢点。”

张小晖忽然说,“我去跟嫂子说声。”

秦正开口阻止,“不用了。”

之后又补了一句,“她还在睡觉。”

张小晖压下心里的疑虑,“那就不吵醒她了。”

把看懵的季小言抱上车,季时说,“他们要离婚了。”

张小晖一愣,“你怎么知道?”

“很奇怪吗,以我这种智商,”季时耸肩,颇为自恋道,“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张小晖,“……”

她望着车窗外,试图去看那间巨大的卧室,唐依依恐怕也和她哥一样,一夜没睡吧。

客厅里,秦正挪动僵硬的手脚,他抬手去按太阳xué,指尖一下一下用力。

高烧引起的恶劣反应。

头痛yù裂。

把椅子拉开,秦正站起身子,迈开的第一步差点踉跄了一下。

他这才看见脚边的雕像,摔掉了一大块,残缺不全,完全找不出所谓的完美。

将雕像踢到一边,秦正阔步走进卧室。

唐依依躺在chuáng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立即扭头。

进来的男人一身衣裤皱巴巴的,下巴上冒出一圈青色,眼睛里带有红血丝。

那些疲倦,焦躁,bào戾,悲愤都无处遁形。

“对不起,昨晚我忘了来看你。”秦正把手伸到被子里,去摸唐依依的裤子,摸到的是gān的,没有一点cháo意。

唐依依的面颊一热,“夜里我自己去过了。”

秦正顿住,“是吗?”

他把手拿出来,五指收拢,不易察觉地攥着那点属于唐依依的温度,“看来你真的不再需要我了。”

过了几秒,唐依依说,“我现在恢复的挺好的。”

秦正俯视着眼皮底下的女人,忍不住想去含她两片浅色的唇,他在快要bī近时又站直腰背。

想起来自己正在发烧,不能传染给她。

经过那场车祸,唐依依的身体状况不比从前,秦正不想再看她难受,甚至连头痛发热的症状都不行。

“小晖他们回去了。”

唐依依哦了一下。

秦正去衣橱给唐依依拿衣服,“起来刷牙洗脸。”

唐依依撑着chuáng坐起来,慢慢地移动左腿,她抬头,看到秦正凑近,脸上还戴了个口罩。

把唐依依抱到轮椅上,秦正推她去洗手间,扶着她洗漱。

唐依依低头刷牙,满口牙膏沫子。

可能是那时候她不能自理,秦正已经对她做了别人在七老八十才会去做的事,现在这种状态她不再尴尬了。

胡思乱想着,唐依依忘了嘴里是什么,她无意识的往下吞咽。

秦正立刻扣住唐依依的下巴,“快吐掉!”

唐依依对着水池吐了两下。

“刷个牙都成问题。”秦正低声说,“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

唐依依辩解,“我刚才想事qíng了。”

秦正把她的头发拢了拢,“还狡辩。”

唐依依愣了愣。

昨晚这个男人一怒之下离开,一夜过去,怎么好像他们什么都没谈过。

洗漱完,秦正把叫来的早餐端给唐依依。

他把门关上,隔绝了客厅里的佣人们收拾的声音。

“把牛奶喝了。”

唐依依说,“昨晚我们……”

“你先吃早餐。”秦正的眉头打结,显得越发凌厉,“什么事都待会儿再说。”

唐依依端起杯子。

她确定,秦正被她说动了。

尽管他极其不愿意。

唐依依吃完了,抬眼看秦正,“你答应了,是吗?”

秦正短促的笑了一声,近似嘲弄,又像是无可奈何。

他被这个女人捏的死死的。

“是,我答应了。”

明明痛的如同承受刀绞。

却只能忍着。

一整个夜里,秦正都在一次又一次的怒火中烧,克制想对唐依依发火,威胁,警告,用他一贯的方式bī她妥协,让她低头。

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有了改变。

绝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伤她了。

“离婚可以。”秦正的手指敲点着椅子扶手,不快不慢,“我要照顾到你康复为止。”

见唐依依想开口拒绝,他抢先一步,低低的嗓音里透着可怕的偏执,“唐依依,你不能把我bī到绝路上。”

之所以答应,秦正求的是能和唐依依重新建立关系,和过去的主仆无关。

他赌她会爱上自己。

被bī的无路可退,只有去赌。

也不能输。

对上秦正深谙的眼眸,唐依依捕捉那里头的每一丝qíng绪变化,半响,她说“好”

初九,秦正跟唐依依去了民政局。

作者有话要说:QAQ烧退了又上去了,真扛不住了,滚去睡了,晚安宝贝们

☆、第57章 再有一次

民政局正在上班。

秦正把轮椅从车里拿出来,搁到地上,又弯着身子去抱唐依依,把她放到轮椅上面,平稳地推她进去。

比起那些一周,一个月,几个月,甚至上午结婚,下午离婚的闪婚闪离qíng况,他们要长一些,至少是维持了一年的合法夫妻关系。

尽管是qiáng制xing的。

秦正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这段完全由他一手cao控的婚姻里,他遗憾的是没给唐依依一个婚礼,就连婚戒都没套到她的无名指上。

“要撞到门了。”

耳边响起唐依依的声音,秦正凝神,将偏离的轮椅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