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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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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唐依依一定会再来这个地方,不是他bī迫,如同入阎罗殿,而是有说有笑,十指相扣。

希望那一天不会太久。

穿过大堂,走完手续,一切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这回他们也不是空着手出来,同样得了个小本子。

秦正开车送唐依依回家。

路上,气氛压抑。

“我叫人把富贵和吉祥接过来了。”秦正转着方向盘,余光锁住后座的女人,“趁天气好起来,带上它们一起出去转转。”

唐依依歪着头,“它们都懒。”

她快睡着了,声音有一点点模糊,秦正听着,很像是趴在他耳朵边嘟囔。

“没事,富贵爱追着吉祥跑,吉祥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

“嗯……”

秦正的眸光深沉,“依依?”

后座的女人没有回应。

秦正放缓车速,尤其在拐角处,秀了一把自己的车技。

过去将近十来分钟的路程,他从头掠了一遍自己的四十年,其中有二十七年的回忆都存在着唐依依的影子。

太长了。

长到刻在他的骨头上面,和他一起生,一起死。

秦正忽然犯起了烟瘾,拼了命的往脑髓里钻,裹挟着那种qiáng烈深刻的qíng感,他腾出手翻找烟盒,从里头捏住一支烟咬紧。

正准备要拿打火机,秦正又想起来,不能在唐依依面前抽烟。

虽然他在后来咨询过多次,确定唐依依不会受她父亲影响,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人就是这样。

不在乎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

在乎了,什么都是大事。

思维一下子退回孩童时期,害怕天塌下来。

把huáng色的烟蒂咬的深陷在牙齿里,秦正用力吸着散发出来的淡淡烟糙味解瘾。

“接着睡吧,还有一会儿才到。”

他看一眼后视镜。

唐依依抓了抓后颈,没看秦正,“想抽烟就抽吧。”

秦正立即将嘴里的烟拿下来,手指一动,给掐断了。

“我不抽。”

好像前一刻瘾大到把烟蒂咬开闻烟味的人不是他。

唐依依也没戳穿,她看看四周,发现现在就在公司附近,“直接去公司吧,叫青山送我回去就行。”

秦正的眉梢骤然一拧,“不行。”

唐依依的脸上生出无法理解之色,“在市里绕来绕去,时间都花在车上了。”

秦正掷地有声道,“我的时间是花在你身上。”

唐依依偏头,继续看窗外。

她发现这个男人说那方面的话是说的越发顺溜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要我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秦正沉声道,“给我几天时间。”

唐依依抬头,充满困惑,“要几天吗?”

只是宣布一下,不到一分钟。

秦正面无表qíng,“要。”

他的嗓音一再压低,“你让我缓一缓,嗯?”

唐依依不再跟秦正字字句句计算。

把唐依依送回去,亲自安顿好了,秦正叮嘱家里的管家佣人照看。

“不能让她摔了,磕了,碰到哪儿。”

管家领着佣人们立在两侧,低眉垂眼的应声,内心一片乌云罩顶。

那些乌云都来自秦正,刚办完离婚手续,一肚子火,整晚没消停过一刻钟。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初他bī唐依依结婚,这次唐依依bī他离婚。

事qíng办了,尘埃落定。

“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秦正低头整理袖口,“最好不要有事,听明白了吗?”

他的口吻淡漠,却让管家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明白了,先生。”

秦正走到门口,管家过去说,“先生,唐小姐问我,摄像头装了多少。”

秦正的身形一滞,“一个没有。”

管家愕然,又不敢置信。

一个没装,这答案别说那孩子,连他听了都没办法不去产生怀疑。

秦正说出一句,令管家震惊在原地,“在这栋房子里,她是主人,我是客人。”

管家回神,面前的人已经快要行至车前。

他斟酌了一下,撑着把老骨头赶上去。

“先生,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秦正眯了眯眼,“但愿吧。”

早会上,会议室里同样乌云罩顶,秦正那个区域直接就是下冰雹。

高层们没有百炼成钢,还是战战兢兢。

当听到上方的人从嘴里甩出一个数字,用那种“达不到就卷铺盖走人”的语气说要在今年看到的时候,他们个个面露菜色。

这是怎么了?

十五没到,新年还没过完,怎么就这么大火气。

不是公司出事,那就是家里出事了。

下一秒,一道yīn鸷的嗓音响在每个人耳边,“都哑巴了?”

大家的后背一凉,纷纷把杂七杂八的思绪全丢掉。

早会结束,唐依依曾经的部门经理,郝晴不出意料地被同事们围住。

“郝经理,你有跟总裁夫人联系吗?”

“是啊,过年应该有问候吧。”

听着他们拐着弯的想从她这里挖到点什么,郝晴不顾形象的翻了俩个白眼。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们怎么还揪着唐依依做过她下属的事不放?

整的好像她跟唐依依的关系多好似的。

好到还能了解对方两口子关起门以后的事qíng。

“你们男人真八婆。”

“……”

“看天气预报了吗?”郝晴说,“预计未来一周都有雨。”

天气预报不是回回都准,这回准了。

连续下雨,让人心烦意乱。

皇世,外层水晶灯亮堂,装饰清雅别致,里面灯光昏huáng,漂浮的空气都晕染着yín|靡的色彩。

包间里,秦正跟薛五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十几瓶洋酒。

“我想离婚,他妈的就有一堆破事阻拦。”薛五哎一声,“你吧,不想离,倒是这么快就把手续办了。”

秦正喝着酒,淡淡道,“我跟她走的只是那套手续,不会改变什么。”

“真不改变?”薛五调侃,“你们离婚了,唐依依现在还准你碰她?”

秦正说,“她就没准过一次。”

薛五抽嘴,“也是。”

他扒拉了几下长了许多的头发,颇有感慨,“我怎么觉得,人越过越没意思?”

从去年开始,就没意思了。

还是以前好,随心所yù,怎么舒服怎么来。

哪像现在。

他前段时间就在算着要弄掉huáng筱肚子里的孩子,结果他妈直接给人当免费保姆去了,并且告诉他,孙子没了,妈就没了。

秦正斜睨一眼,“仅仅是你。”

“我过的越来越有意思。”

薛五差点把口中的酒全喷出去。

“你刚离婚才几天啊,我看你的心qíng好的都快上天了。”

镜片后的眼眸欣赏酒杯里的液体,秦正勾了勾唇,“我放了她,是为了得到她。”

薛五调笑,“你就不怕唐依依一直把你当前夫?”

秦正沉默不语。

气氛略沉。

薛五把酒瓶一放,站起身出去,他很快回来,左拥右抱,后面还跟进来一个年轻女孩,约莫十七八岁,面颊白皙gān净,且稚嫩,透着诱人的绯色,身子纤细,腿长又白,整个人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让人看了就想去摧|残,蹂|躏。

在薛五一个眼神的示意下,女孩羞涩的迈着小步子过去。

“就站在那儿。”

低沉的声音猝然响起,充满危险,导致包间的温度都降下很多,女孩本能的停下脚步,她轻咬着红唇,睁着大了眼睛,因为害怕而微微发红。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薛五见了,身体都起了热度,要不是这人是给秦正的,他还真想留着。

“阿正,你吓唬这么可爱的女孩子gān什么?”

秦正jiāo叠着腿,面部轮廓嵌在yīn影里,落在三个女孩子眼中,无疑是凶神恶煞。

“以后一律不用考虑我。”

薛五瞪眼,“阿正,你现在是单身了。”

秦正的语调里没有什么起伏,“再有一次,兄弟就不做了。”

薛五愣半天,他咆哮出声,“都滚出去!”

三个女孩子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了。

桌子被大力踢开,她们打了个抖,小脸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