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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说法是眼尾有痣的人,在爱qíng方面理想比较大,有时向往完美的爱qíng,对爱qíng比较执着,一旦喜欢上对方,不怕千辛万苦,一定去追求。由于在爱qíng上比较完美,其恋qíng上常常遇到坎坷,在爱qíng或婚姻中会出现危机,但此类人,一般说来都很顾家。

第16章 二人行

高静阳心里头万分不qíng愿,可还是从chuáng上爬起来了。外头的夜色很温柔,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车,只有高大的法国梧桐,和树底下温柔昏huáng的灯光。高静阳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出来走走也很不错,这里环境很好,不像他们那边,到了午夜的时候还是会听见喧闹。他朝着远处看了一眼,叹息说:“真凉快。”

“以后晚上吃了饭,可以出来走走,这一片虽然没有什么人,可是治安很好。”

高静阳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想这儿到底有些荒凉,如果没有人陪着,要他一个人出来,心里头多少还是会有些害怕。路灯的色彩温暖而缥缈,那样暖的色彩照着,连树木也变的温柔端庄起来,男人一米八的身高,有着军人的挺拔和威严,高静阳静静地跟在后面,不过保持了半只胳膊的距离,可以踩得到男人的影子,也可以闻得见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似乎是香气,又似乎不是,淡淡的暖人心扉。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他的父亲,想他的父亲如果还活着,背影会不会也是这样宽厚和挺拔。

夏天的风是和顺和温柔的,他觉得那味道很好闻,就走近了一些,心跳似乎也有些快了,他屏着呼吸,每一口气都是隐忍和抑制的,那味道淡而飘渺,似有若无,被他吸进肺腑里头来。他竟然有些紧张,像是在做着一件见不得人的事qíng。

过了路灯,他们的影子便跑到了前面,高静阳低着头,踩着他自己的影子往前走。路旁的糙该修剪了,软软的随着风揉动,路上的石子踩着很舒服,像是一种体贴的按摩,那是一些圆润的鹅软石,白的黑的,灰的红的,他默默地看的时候,前头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宽大修长,拉住他的胳膊说:“在这儿坐一会吧。”

那地方似乎是为附近的人锻炼身体用的,有单双杠,有秋千,有太极推桩,还有许多他见过,却叫不上名字来的健身设施。男人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高静阳却坐到了秋千上,秋千是红色的,手握着的地方颜色已经有些磨损,看起来即便是在这里,秋千也是人们最喜欢的玩耍工具。已经入了夜,秋千板有些凉,他坐在上头往周围看了看,说:“这儿没有其他人么?”

“周末的时候人会多一些,平常人不多。”

高静阳轻轻地dàng着秋千,心qíng一会儿就愉悦了起来,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秋千也dàng地越来越高,直到他觉得有些喘了,才抓着秋千绳停了下来,回头一看,却见他姑父正在笑盈盈地,很温柔地注视着他,像是在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又像是在注视自己的爱人,叫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词,叫做铁汉柔qíng。

第17章 闹脾气

在形容男人的词语里头,有许多让人见了就觉得怦然心动,铁汉柔qíng便是其中的一个,那几乎集齐了男人应有的两大优点。他却有些难为qíng起来,看了看自己被绳子勒红的手掌说:“这秋千真有意思。”

他说罢就假装看自己手掌上的红痕,还习惯xing地舔了舔唇角,仿佛他的嘴唇很gān。他姑父却笑了出来,问:“你很怕我么?”

“嗯?”

高静阳愣了一下,却见他姑父脸上没有了原来的笑容,神色变得很认真,说:“军队里头那些新来的士兵也没有你怕我,你都没有看过我的眼睛,你这么怕我做什么?”

虽然他们见的次数很少,可毕竟也算是至亲,至亲之间,怎么还能有“怕”这个字隔着,高静阳死不承认,何况他并不觉得那是因为怕,那只是普通老百姓对待军人都有的敬畏感,于是他摇摇头,说:“没有呀。”

这种事他不承认,想必他姑父也没有办法。他自作聪明地开始转移话题,眯着眼去看自己摸着的秋千绳说:“这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结实,都压不断……”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高静阳后悔死了跟着他姑父出来,两个人又不熟悉,这样的尴尬他应该早就能预料到。他又窘迫起来了,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去了,说:“多别扭啊,我看你gān什么?”

“男孩子扭捏什么,说话不敢看人,不是好习惯,要是遇到了较真的人,会觉得你不尊重他。”

在高静阳的心里头,他姑父就是一个很较真的人,他急忙抬起头来,说:“我没有不尊重你……我这是习惯,我跟熟人不这样的,我……”话越说他越觉得离谱,窘迫的一张脸就红了,他姑父却突然走了过来,在他的面前蹲下,他吓得扭过头来一看,却正对上了他姑父的眼睛。

因为他们的旁边就是一个大大的路灯,他看的很清楚。男人的眼睛不大,可是很好看,分不清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再加上那样的鼻梁和嘴唇,让他的相貌充满了硬朗冷峻的味道。可是如今这样的脸庞,却多了一丝戏谑在里头,因为和男人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看着更让人觉得温暖紧张。他秉着呼吸,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子不知所措的抖动,脑子里也空了下来,从来没有这样的成年人跟他开过玩笑,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男人突然笑了出来,热气喷到他的鼻息里,窘的他不敢喘气,他姑父忽然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头,笑着说:“真有趣。”

高静阳却倏地从秋千绳上站了起来,脸色憋的通红,他动作太突然,把他姑父都吓了一跳。他站起来的时候也发觉自己的动作太突然了,激动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都十六了,不准……别……别刮我的鼻子……”

他姑父居然又笑了出来,笑容内敛,可是很有味道,说:“吓了我一跳。”

高静阳自己也笑了出来,可是是难堪的,拘谨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又自作聪明地为自己解围,指了指后头的一大块空地说:“我……我去跑一圈。”

他姑父好像伸手拉了他一下,有要阻止他的意思,可是他跑的快,头也没回。那块空地很大,他就绕着外头的那条方方正正地小路跑,夜色和煦而温柔,他隔着糙丛远远地看,却看见他姑父又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幽幽地看着他。他只好装作没有看见,低着头只顾着看自己脚下的路。跑了一会儿他就觉得累了,肚子好像有些岔气,细细地疼,他记得他小的时候看过一个儿童电视剧,那里头的主角梅梅,就是因为吃饱了饭蹦了几下,结果蹦出了阑尾炎还是什么的,最后还住了医院,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害怕了,偷偷地放低了速度,可是刚才是他自己自告奋勇要跑步的,这才跑了一圈就停下来也觉得难堪,于是他便咬牙坚持着。他跑的那样慢,像一个老头子在那里磨叽,跑到他姑父身边的时候,他姑父站了起来说:“别跑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高静阳一听立即就停下来了,掐着腰站在那里喘了一会儿,嘴上逞qiáng地说:“我……我还能再跑好几圈呢。”

“看出来了。”他姑父笑着摆了摆手,说:“回去吧。”

高静阳看出了他姑父不相信的神色,脸色红红的,说:“我真能接着跑!”

他姑父就笑了出来,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往前头走。高静阳涨的脸色通红,鼻子酸酸的,扭头就又绕着那块空地跑了起来。刚跑了两步,就听见后头有人追上来了,他姑父拉住他的胳膊,笑着说:“别跑了,别跑了。”

“那你都不相信我?!”高静阳万分懊恼委屈,甩开他姑父的手继续往前跑,谁知道他姑父突然抽了口凉气,说:“嘶,我的胳膊……”

他立即停下脚步扭回头来,眼前忽然一个胳膊捞了过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姑父就已经将他单手扛了起来,直接扛在了肩上,高静阳登时就吓傻了,迟钝了半天,他姑父都扛着他走了好几步了,他才“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刚要挣扎,就听他姑父警告说:“别乱动啊,我右胳膊可是受着伤的。”

高静阳的头往下垂着,血液涌上了脑门,让他有一些轻微的眩晕。他抓住他姑父的衣裳,说:“那……那你放我下来。”

他从没遇到过男人力气这么大的,扛着他,像是扛着一袋子棉花,步子稳健,气息均匀,说话的时候也听不见一丝紊乱:“就是要这样把你扛回去,没见过你这样不听话的,孩子气。”

高静阳索xing死了心,老老实实地揪着他姑父的衣裳,说:“你这是以大欺小,以qiáng凌弱,不公平。”

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往他腰上抓了一把,抓地他腰背倏地挺了一下,低低地叫了一声。

“你个头也不低,怎么那么轻,腰上都是骨头。”

高静阳板着一张脸,恨恨地说:“那我将来吃成个大胖子,你还扛得动么,压死你!”

“原来你也会发脾气……”男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家门口,就把他放了下来。高静阳扯了扯自己卷上去的短袖,脸上明显有些不高兴,几次yù言又止,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一声不吭地跑进院里头去了。他跑的快,院里头又没开灯,一个趔趄给绊倒在院子里头了,那张矮板凳被他撞出去老远,疼的他当时眼泪就飚出来了,他姑父打开灯,慌张跑了过来,蹲下问:“伤着哪儿了?”

话虽然是关心的话,语气里头却有一股掩饰不住地笑意。高静阳一把推开了他,自己爬起来跑进屋子里头去了,他觉得委屈,懊恼,更觉得丢人丢到了家。高明红正坐在客厅里头看电视,看见他没头没脑地跑进来,刚要笑着问他几句,就见他一溜烟地跑到楼上去了。她纳闷地站了起来,高镇宽就推门进来了,她回头问:“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高镇宽嘴角掩饰不住地笑意,说:“小孩子,在外头摔了一跤,估计自己不好意思呢。”

高明红听他这么一讲,也笑了出来:“那我上去看看。”

她上了楼,却发现高静阳在屋里头把门给反锁了,她敲了敲门,说:“是姑姑,快把门打开。”

高镇宽也走了上来,站在楼梯口,皱起了眉头,问:“把门锁上了?”

高明红点点头,继续敲着门,说:“你姑父说你摔着了,没事吧?”

“没事,我换衣服呢,姑姑,你不用管我了。”

高明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只好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高镇宽脸色不大好看,解释说:“刚换了一个新环境,估计有些不适应,你也是,以后别老板着张脸,他打小就怕你,看见你眼睛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