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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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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去睡了。买了什么,给我看看。”

男人说着就走了过来,他从书包里头掏出了一个纸袋来,打开一看,竟然也是一条围巾,棕色的,比他姑父送他的那一条颜色深一些,也长一些。男人似乎万分高兴的样子,立即取出来围在脖子上,笑着问:“怎么样?”

高静阳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买的东西这么满意,他觉得那条围巾就是给他姑父造的,那么衬他,显得很男人又很绅士。可是他并没有实打实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而是往沙发上一倒,说:“还不赖,围巾挑的好,谁围都好看。”

可是男人依旧很高兴的样子,取下来又重新叠好,放进了纸袋里面,说:“阳阳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得放起来。”

“放着gān什么,买了就是戴的,天气马上就暖和了,再不戴就得等到明年了。”

男人笑着看了他一眼,黯淡的光影笼罩着,那笑容带上了一种沧桑的温暖,他咧开了嘴,说:“那我明儿一早就戴上。”

高静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我去洗个澡,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想跟你说会话。”

他说着就抓起书包往楼上走,谁知道刚走了两步,男人就拉住了他,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谢谢你的礼物。”

“不是特意去买的。”高静阳脸上微微有些窘热,推开男人的身体说:“我就……就顺路看见了,随手买的,地摊货。”

他说罢就跑楼上去了,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朝他姑姑的卧室走了过去。卧室的门是掩着的,却并没有关,他悄悄地拉开门fèng看了一眼,里头黑漆漆的一片,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见。他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掩上了门,悄悄退了回去。洗澡的时候他也是极小心的,洗完了澡他裹着浴袍下了楼,男人依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在离他很远的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来,小声问:“你跟我姑姑,吵架了么?”

“没有。可能是怪我没有领她的qíng,所以突然就生气了。”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腿,说:“别提她了,过来坐。”

高静阳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脱了鞋把脚盘进沙发里头,那电视剧是他姑姑平日里最喜欢看的了,他看了一会儿,觉得心里头沉沉的不是滋味,终于还是挪了过去,把头埋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男人轻轻摸着他的脸庞,电视屏幕时亮时暗的光笼罩着他们,男人突然低下头来,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抵着他的额头,说:“见了你才觉得安心。”

他昨天写作业写到了深夜,今天又抄了半天,洗个澡之后就觉得困了,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男人的怀抱里头,他知道明天他姑父就又要走了,他们能这样相拥着坐在一块,机会是多么的难得,他眼皮子打架也不想睡,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心里头觉得从未有过的安稳。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痴迷的爱人,也是他父亲一般值得依靠的长辈,他说:“我睡一会儿再跟你说话。”

可是他好像只睡了一会儿,就被男人给弄醒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头,他的浴袍已经被解开了,男人正轻轻地亲着他的脸。睡梦中醒来的惺松释放了他的热qíng,两个人抱在一起,缠绵地接吻,男人的大手顺着他的腰滑到他的臀上,轻轻地搓弄。等到两个人都脱光了的时候,翘起来的jīng身贴到了一起,尺寸惊人的差别,叫他有点害怕又难为qíng地叫出了声,说:“你怎么……怎么那么大?”

“你不喜欢?”男人磨蹭着他的额头,无声笑了出来,唇角的气息喷到了他的眼睛上,他被烫的闭了起来,窘迫地说:“也……也不是……”

男人就伏下身来舔舐他的rǔ珠,rǔ珠挺立起来,颜色还是淡色的,敏感的厉害。他哼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叫道:“姑父……”

男人身上小麦色的皮肤很光滑,汗毛重的地方又很粗糙,他感受到男人的胸肌压到了自己白皙的胸膛上,那些胸毛磨蹭到他硬的像小石子一样的rǔ头,带给了他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他抱住了男人汗湿的脸,意乱qíng迷地磨蹭了起来。

他们便又亲了起来,这一回舌头扫过了他的唇角和下巴,大手却握住了他的jīng身,腰部便摆动了起来,那狰狞的青筋磨蹭过他的,两个人都喘息了起来,chuáng也轻微地唧唧地响,好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朦胧的天花板,幽幽地说:“我姑姑晚上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好像很伤心……我心里也不好过,姑父,我……我算不算是个第三者?”

男人愣了一下,说:“别胡思乱想了,你记住,即便有什么错,也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

那么说其实就是变相地承认了,高静阳心里头乱糟糟的,他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姑父,我不想当第三者。”

他希望自己的爱qíng是圣洁的,值得称颂和回味的,第三者会是一个污点,会给他的初恋带来一个不小的缺憾。何况他cha足的,又是一个曾带给他家庭一般温暖的亲人。这世上伤害了亲人的爱qíng,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男人从背后抱着他,低声说:“姑父答应你,不让你当第三者。”

在这个奇异的三角恋里头,最无辜的自然而然是高明红,最受伤害的也是她,最应该负责任的是高镇宽,不管他是不是打着真爱的名义。

问题是,高静阳究竟算不算是一个第三者?

他没有蓄意勾引过他的姑父,那些高镇宽意识到的yù望,也只是他生涩而不经意的流露。在知道了自己内心对他姑父的爱恋之后,他首先觉得的是羞耻和害怕,他尽力隐藏,只是隐藏的并不高明。直到最后的最后,也是他姑父先向他表的白。

可是他又的确是破坏了他姑姑跟他姑父之间婚姻生活的导火索,如果没有他,他姑姑和他姑父指定会过一辈子,不一定恩爱,可是相敬如宾。他暗恋的时候尽力隐藏,却又掩饰的那样拙劣,反而挑起了男人更大的yù望。在他姑父向他表白之后,他也是那样看似被动地接受了,并对他姑父给予的火热攻势,给了一定程度的回应。

他才只有十七岁,爱qíng因为禁忌更加汹涌澎湃,吞没了他所有理智。人们都说,爱qíng可以不分年龄,不分国籍,不分xing别,那么爱qíng,分不分对与错?

……最后一句是《控制yù》探讨主题思想,由此由铺垫进入正题。

第81章 愧疚之心

高静阳对高明红前所未有的好。

以前只是自己单相思的时候,高静阳对他的姑姑就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感qíng,高明红是他这世上很亲的人,他却喜欢上了她的丈夫,他就对他的姑姑充满了愧疚和不安感。但是因为他只是一味地单相思,那种愧疚和不安里头,多多少少就掺杂了一些嫉妒在里面,嫉妒那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为什么就属于了她,为什么那个男人喜欢的不是自己。

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姑父突然向他告了白,他深爱的人原来也爱着他,他第一次尝到了爱qíng的滋味,苦辣酸甜,人生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美好。他以一个异样的第三者的身份再去看待他跟他姑姑之间的这段感qíng,充斥的便只有羞愧和恐惧。

可是在感qíng上面他也只是个生手,他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感qíng,也不懂得怎么样去补偿他将要伤害的人。爱qíng让人自私也让人盲目,良心却让他备受煎熬,他在这两者的夹击中,选择了尽可能地对他姑姑好。

明知道自己将要伤害一个人,却还是任凭着事qíng去发生了,只是为了让自己内心好过一些,所以选在伤害发生之前尽可能地善待那个人,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逃避。

人在面对yù望的时候最能体现出他的人xing,高静阳骨子里头,到底还是一个自私又懦弱的人,想要得到,又不敢面对,所以把一切难题,都丢给了他姑父高镇宽。

他开始每天都比平时要早一个小时,以前都是他姑姑给他准备早餐,现在却由他来给他姑姑准备早餐,学习繁忙的时候身体尤其的重要,他就每天早晨起来绕着小区的花园跑一圈,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了包子和粥回来。一开始高明红还是心疼的,说:“你学习那么紧,本来就睡不饱,怎么还起那么早。”

可是高静阳第二天还是照样那么早就起来了,等到高明红洗刷下来,热腾腾的包子和粥已经摆在了桌子上。这样一天两天,一星期两星期,高明红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她就给高静阳买了许多的衣服,作为感谢和褒奖。高静阳已经过了长个子的高峰期,那么多衣服放在衣柜里头,而且他穿衣服其实也不是毫无主见的,他喜欢gān净简单的衣裳,而有时候高明红买的衣裳都太鲜艳时尚了,不大符合他的审美,他觉得有些làng费,就不让他姑姑买了。高明红就加大了给他的零花钱的量,他花不完,就全存了起来,每到周末的时候回家,都给老爷子买了东西吃。老爷子其实也是不缺那些东西的,后来就叫他不要买了,叫他还是存了起来。

他姑父最近回来的更少了,照他姑姑的话讲,他刚搬来的时候估计男人还愿意走走过场,毕竟家里头新添了一个人,总是要尽可能地回来熟悉熟悉。现在家里头有高静阳也不行了,高镇宽又恢复了以往回家的频率,一个月能在家里头呆两天就很不错了。其实高镇宽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军队里头大部分士兵一年到头有时候也回不了一趟家。有一回高明红挂了电话之后,叹着气说:“你姑父这个月又不回来了。”

高静阳正坐在餐桌旁吃晚饭,听了这话自己心里头也是沉沉的,有些失望。他见班里头那些偷偷谈起恋爱来的男生女生,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要腻在一起,就那还觉得在一起的时间不够用。他对他姑父,也是想念的厉害,几乎夜夜做梦都会梦见 ,好的坏的,清淡的浓烈的,他总是想念着他。他默默地吃着饭,心想他姑父会不会像他这样想念他呢,他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在骗他,他喜欢他,只是一股新鲜劲了罢了,新鲜劲已经过去了,他又怕疼,总不肯叫他做到最后,他是不是就厌倦了,在军队里头找到了更年轻漂亮的男孩子。

高明红去厨房端了汤上来,叹了口气,有些怨愤地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咱们娘俩好好过日子。”

高静阳抬起头来,看他姑姑那么失望的神色,正要问她是怎么了,就听他姑姑自言自语一般地埋怨说:“结婚纪念日的也不回来,当初我怎么就找了个军人结婚,当个军嫂就是守活寡!”

其实当初高明红刚听说高镇宽,知道他是个军官的时候,也犹豫过一阵儿,因为她就是军人家庭里头出来的,军嫂的苦她年轻时就听过。老爷子是老一辈的军人了,其实还好一些,官衔高了,拖家带口的起码一家子还都能住在一块。她听说现在的那些军官,成年成年的呆在部队里头,一年里军嫂只允许有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陪着,那还得是那些没有工作的军嫂,想去住就去住了,像那些本身就有工作在身的,不能随时去部队,夫妻俩一年能聚在一块的时间,也就是那么几天,几乎就是奔着解决生理需要去的。她那时候也是成天的琼瑶言qíng,对自己将来的婚姻生活充满了làng漫的想象,也经历过几次失败的尝试,可还是一直保持着美好的向往,憧憬郎qíng妾意的缠绵生活,所以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