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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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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深深的看了东子一眼,兄弟,这不是错觉,这是真的,习惯就好了。

门口的何思阳背脊挺直,犹如一根青竹,修长而坚韧。

他站那儿,比食堂那个只收到一个频道的电视要吸引人多了。

大家伙不能明目张胆的把人办了,过过眼瘾也是不错的,还能食yù大增,越吃越饿。

到何思阳身边时,陈又偷偷给他一个jī蛋。

何思阳的眼底有什么闪过。

回去的时候,经过西边的糙地,何思阳似是不经意的扫向陈又。

接受到对方的目光,陈又莫名的头皮一紧。

他在心里抽自己,让你嘴贱,你又不行,gān个屁啊,说的跟真的一样。

成年男人的饭量很大,陈又来这里就没一顿吃饱过,他才丢下饭缸没多久,肚子就饿了。

chuáng被又臭,其他犯人在打坐,放毒气,他想实行“睡着了就不饿了”的计划都很难。

何思阳摊开手,掌心里是那个jī蛋,被他攥的发热,“拿去。”

陈又一愣,这不好吧,是我给你的,“你怎么没吃?”

何思阳把jī蛋敲碎,剥了壳给他,重复那句,“拿去。”

陈又很没骨气的看看jī蛋,看看拿着jī蛋的人,再看看jī蛋,“那……我们一人一半吧。”

何思阳挑眉,目光灼灼。

把jī蛋快速吃了,陈又抬头,发现少年没吃蛋,只在看他。

他一阵无语,这是怎么了,你看我gān什么,我又不是jī蛋,你快吃啊,你正在长身体知不知道?

陈又艰难的移开视线,阳阳同学,我告诉你,你再不吃我真的就要控制不住我的麒麟臂了!

何思阳说,“张嘴。”

陈又下意识的就把嘴巴一张,另外一半jī蛋进了他的嘴里。

真是的,吃个jī蛋吃的这么煽qíng。

下蛋的那只jī要是知道了,都得泪汪汪地感动死。

第32章 蹲大牢(12)

\'吃的太突然,陈又差点噎到,他去喝水,快去快回, 蛋吃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里的生活无聊透顶,不用外出活动, 吃了就傻坐着,在那些倒背如流的笑话里面等下一顿。

有个老人在讲他嫖的经历, 正讲到关键时候,房里停电了。

陈又脱裤子脱一半,脸蹭到什么微凉的东西, 还很柔软, 像果冻,他扭头,嘴巴也蹭到了。

电来了, 老人继续讲,大家继续听。

陈又发觉少年在拿一根手指摸自己的嘴唇,他凑近问怎么了。

何思阳蓦地推开陈又。

陈又被推的撞在东子身上,搞什么,莫名其妙。

东子小声问,“老大,你们吵架了?”

陈又躺他chuáng上,“吵个屁。”

东子往老余chuáng上移,给老大腾位置,“屁咋个炒法?老余你知道不?”

老余在记账,“不知道。”

陈又,“……”

他瞥了一眼何思阳,决定晚上就在这里睡,不回去了。

听到老大这么说,东子跟老余都诡异的想到了,跟丈夫吵架后,气的离家出走的小媳妇。

何思阳等了一会儿,见男人没有回来的迹象,他翻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chuáng铺发出响动。

没错,陈又回来了。

他实在忍受不了东子那被窝里的臭脚丫子味,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屈服。

何思阳的睡眠浅,他清醒着任由男人溜进自己的被窝,手臂环上来。

半夜,陈又迷迷糊糊的,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想看看,又被周公拖走。

一连几个晚上,都是那样的感觉,还感到呼吸困难,疑似是被鬼压chuáng了。

陈又痛苦不堪,他撕着有点长了的手指甲,弄出血了。

何思阳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把细尖的小剪子,丢给陈又。

陈又瞪眼,卧槽,你到底带了多少玩意儿进来的?都藏哪儿了?

他背过去剪指甲,用这剪刀用着不顺手,几次剪到ròu,gān脆用牙啃了,“天花板那么高,是防止犯人上吊的,但是想自杀,还是有法子的。”

“我住进来的这些年,铁栏杆那里死过两个,厕所死了三,外面还有几个。”

何思阳没有表qíng变化。

陈又去啃另一边的手指甲,“这里不gān净。”

他说的更明白些,“有阿飘。”

何思阳一副质疑的口吻,“是吗?”

“老子最近夜夜被压,还能有假?”陈又说,“你这么个样子,女阿飘肯定要惦记。”

何思阳问道,“我什么样子?”

“这么说吧,”陈又,“你随便往哪儿一站,所有人都想跟你发生关系。”

何思阳挑出重点,“所有人都想跟我发生关系?”

陈又不明所以,“是啊。”

何思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下,“哦。”

陈又啃指甲的动作一顿,我刚才说什么了?好像没有吧。

他跟系统诉苦,说自己最近被鬼压,都快死了,系统表示无能为力。

“目标万一被缠上怎么办?”

系统,“……”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陈又的嘴破了结痂,再破,好不了了。

“老大,你这嘴巴怎么不见好啊?”

“别提了。”

陈又脱了上衣,“给我抓抓背,痒死了。”

东子的手臂举到半空,就被阻止了,“我来吧。”

他立即退后,让出位子,“行,你来。”

何思阳问陈又是哪儿痒。

“左边,上去一点,再上去一点,就那儿。”

陈又一个劲的喊舒服,他长的是阳刚硬气的帅,另有一番魅力,把不少犯人都听硬了。

没办法,他们已经憋坏了,不受控制,和大小便失禁差不多是一个理。

何思阳的眼皮底下,男人的背部很宽,每块肌ròu都充满qiáng硬的力量,有几条很深的刀疤纵横jiāo错,是对方久远的过去。

他的手缓缓往下,指尖划过男人的脊骨,离尾骨那里越来越近。

陈又忽然说,“好了。”

闻言,何思阳把手放下来,手指蜷缩在一起,他去了厕所。

陈又发现何思阳步子迈的大,走的很快,像是在迫切的想gān什么,他翻了个白眼,自己要抓,还嫌脏,这么急着去洗手。

不多时,区长把陈又叫去,问了何思阳的事,没提那起案子,八成是没头绪。

“我jiāo代过了,暂时不会有谁去招他的。”区长说,“一有qíng况,及时通知我。”

陈又说,“我会的。”

区长忍不住问,“你那嘴巴怎么破成那样,馋的?”

陈又停下脚步,“区长,您不说我还忘了,食堂那菜一点油星子都没有,能不能给点ròu?这总水煮冬瓜,水煮大白菜,菜叶子烂面条吃着,哪有什么力气gān活。”

区长挥手,“走吧走吧。”

第二天就有ròu了。

说是萝卜烧ròu,要在萝卜里扒拉扒拉,才能扒出来几块ròu。

也不错了,犯人们连汤都搜刮掉了。

陈又可以吃很多,但他没要其他人讨好着送过来的,就要了何思阳夹的。

他跟任务目标是你死我也活不了的致命关系,对方必然跟别人不同。

“全是肥ròu。”陈又有的吃,就开始挑剔了,“一点瘦的都没有。”

东子吸溜着大拇指上沾到的ròu油,“老大,肥ròu很香啊,我都八百年没吃过了。”

老余正在卖力搜刮汤汁,只是抽空点个头,都没时间说话。

陈又翘起嘴角,“以后有机会,老子亲自掌厨,好好给你们整上一桌子满汉全席,你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菜了。”

噗——

东子跟老余同时喷饭,他俩哈哈大笑。

“老大你连个饭都煮不熟,还整满汉全席?要chuī也不能这么chuī啊!”

陈又,“……”

他把饭盆往桌上一扣,摆出恼羞成怒的样子,“老子幻想的不行吗?”

“行行,老大,你接着幻想,我们保证不打扰。”

东子跟老余笑的肚子痛。

一旁没有发出声音的何思阳若有所思,刚才这个男人描述的神qíng就是他常有的嘚瑟,不像是假的。

那是怎么回事?

对方的确和他知道的有很多不同,像是两个人。

何思阳将内心的疑惑全部收敛gān净,不动声色的寻找答案。

一周后,楚天出现在16号儿房的队伍里,嚣张凶狠,看不出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

他看见走在一起的陈又跟何思阳,就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朝地上碎了一口,重重的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走了。

何思阳说,“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陈又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他有意思?别逗我了。”

何思阳似是随口问,“你对他没有兴趣?”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陈又说,“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跟你说说话,唱唱歌。”

何思阳垂下了眼睛。

“不过我觉得……”

陈又挠挠下巴,不假思索的说,“楚天很歧视搞基的。”

“就是男人间的那种事。”

何思阳停下脚步,侧头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陈又说,“上次我不是进医院了吗,我跟他……”

何思阳抬眼。

陈又被看的莫名紧张了,他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言难尽。”

过了几秒,陈又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说点什么,“楚天那小子嚣张的很,早晚要被人整死。”

目光停在楚天身上,何思阳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秋天树叶枯huáng,即将萧瑟一片。

几个号儿房里的犯人们被组织上山,他们捡枯树枝,烧野糙,指甲里都是泥土,口鼻全是浓烟,谁也不敢有怨言。

陈又有特权,他带着何思阳在山坳里chuī风,不用gān活。

这么长时间下来,何思阳的恶念值竟然一成不变。

那就是说,他的任务进度目前还是零蛋。

也许哪天何思阳会突然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恶念值一下子就直接从10减少到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