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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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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说,“跟我说晚安,我就去。”

简单几瞬后说,“晚安。”

刚走一步,陈又就突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晚安吻,明天见。”

简单摸了摸脸,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散步。

每天的生活都是大同小异,整个农场就两个人,像是一对老夫妻,厌倦了喧嚣和忙碌,到这儿来安享晚年的。

陈又的厨艺有了很大的提升,他以前只喜欢研究晕菜,什么猪蹄啊,排骨啊,jī腿啊,全是ròu,现在能把素菜做成一朵花出来,就比如一棵大白菜,他都可以整出十几二十中不重样的。

这么说吧,他的生活哪儿都很好,就是任务进度不动。

一天午后,陈又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好是一档搞笑类的节目,他虽然不懂英文,但是画面很懂。

节目里的男嘉宾在跳斗牛舞,结果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牛很不配合,场面非常尴尬,陈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失禁了。

一开始,陈又没有发觉到,他还在笑,后来第二次失禁,他才意识到自己尿裤子了。

这下子,陈又比那个男嘉宾还要尴尬。

他赶紧就从沙发上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换裤子,再冲个澡。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陈又忽然回头,男人还坐在那里,背脊挺直,低头捧着一本书看,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呼吸明显粗重了许多好么?!

陈又裤子也不换了,直接过去把男人手里一页没翻的书拿掉,二话不说就坐他腿上去了。

两个面对着面,qíng绪上的,身体上的,所有变化都无处遁形。

简单的脸色变了又变,“下去。”

陈又不管不顾的趴他肩头,在他耳边呼口气,“学长,我尿裤子了。”

简单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明显的在隐忍着什么。

行,还想装是么?看来你是要bī我耍狠了,陈又等了等,来了。

简单感觉裤子上一烫,他的额角青筋突突的跳起,拽起腿上的人,扛进卫生间……

傍晚的时候,陈又窝在摇椅里,那叫一个后悔啊,亏他前段时间还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喝水,生怕在简单面前撒尿,让对方轰出去。

谁能想到,一泡尿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妥妥的扭转乾坤了啊。

“我没想到。”

系统说,“我也没想到。”

陈又呵呵,“拉倒吧,谁信。”

他从腿上的袋子里抓了把葡萄gān,“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简单是一伙的,都瞒着我。”

厨房传出令人心惊ròu跳的声响,陈又默念“我听不见我的耳朵聋了”,念了十几遍,他任命的跳下来,过去看是什么qíng况。

男人在剁排骨,似乎很不顺利。

陈又哼笑,“光听着声音,还以为你在杀人灭口。”

他靠着台子吃葡萄gān,没有打算把刀接过来的意思,“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简单举起菜刀,往下一剁,排骨蹦地上去了,“最近。”

陈又继续问,“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简单说道,“还没记起来全部。”

说的就跟真的一样,我现在完全没法相信你说的话了简老板,陈又特讨厌跟高智商的一起做朋友,无时无刻都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在丢地雷,等着他踩。

“那什么,学长,你受伤后的这段时间,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你别当真啊。”

简单笑问,“你说了很多话,具体是指哪些?”

陈又抽了抽嘴,想跟老子算账?他认真的说,“学长,我的出发点是好的,真的,是网上说要受点刺激,能让你记起来点事,你看看,你这不就记起来了吗?”

简单说,“那还是多亏有你。”

陈又随口就跟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简单笑容满面,“你过来。”

陈又浑身的汗毛起来了,“我站这儿就行了,进去会影响学长发挥的。”

他说,“学长,我等着你给我做好吃的。”

简的神qíng有些异样,他看看手里的菜刀,面前的砧板,还有被剁的排骨,最终还是默默的去把地上的排骨捡起来,放在水龙头下冲冲,“麻烦。”

陈又哼哼,“现在知道我每天烧饭炒菜多辛苦了吧。”

简单拿着菜刀朝陈又走去。

陈又立刻就往后退,怎么了怎么了,我也没说别的啊,你跟我动刀是几个意思?

他被拉进一个怀抱,有点温暖,但是……“能不能把菜刀放下来?”

简单在青年的额头亲了亲,“乖,出去等我。”

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厨房,陈又非常怀疑,“你能行吗?”

简单挑唇说,“好吃做不到,熟没问题。”

他是这么说的,结果等菜上桌,脸就被打肿了。

陈又看看撑着额头,一副已经深刻反省,意识到自己不行的男人,“算了,我去下碗清汤面吧。”

他刚起来,就听到男人说,“我也要。”

“……知道啦。”

简单坐在椅子上,望着厨房里的身影,良久,他长叹一声,笑了。

俩人吃了面就去睡觉。

接下来的一周,农场里的牛羊被冷落了。

简单这记忆恢复的怎么样,全看他那一张嘴,说不记得,那就是不记得,非常任xing。

陈又是没办法跟一个高智商的变态较量的,他有自知之明,尽量减少让简单看自己笑话的机会,也挺难的。

夏初,简单要给羊剪毛。

陈又gān不了那种细心的活,只负责监督羊群,让它们维持好秩序,一个一个的来,不要乱,“你们都要理发的,羊羊有份啊。”

一只羊过去,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个酷酷的新发型,走起路来都得意了。

把那只羊赶到剪过毛的那一栏里头,陈又一只只的点着,开了个小差就忘了,“学长,我数到哪儿了?”

在给羊顺着毛,轻柔修建的男人说,“三十七。”

陈又抓抓脖子,“哦对对,三十七。”

他接着往后点,“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简单这一心二用的,还能把两件事都做好,真是厉害的没话说。”

系统说,“自卑了?”

“屁。”陈又说,“世上聪明的人多,笨的更多,我保证自己不是最笨的那个就行了。”

系统他的人生理念很无语。

陈又拎起一瓶水喝了一口,他望着不远处的男人,突然嘿嘿的笑了几声,冲过去按着男人的肩膀,从他头顶跳过去。

简单和羊,“……”

“再调皮,我让你在树底下撒尿。”

陈又没有被威胁到,撒就撒,又不是没撒过,整个农庄,他都不知道撒了多少个地方了。

简单轻笑出生,“不怕了是吗,那想不想戴第十个耳钉?”

这回陈又立马就老实了。

简单从早忙到晚,他的心qíng却很不错,都写在脸上了,洗碗的时候对客厅里的青年说,“吃完饭陪我去看星星。”

陈又在捣鼓电脑,头都不抬,“今晚没有星星。”

简单说,“那就看月亮。”

陈又,“……”反正死活要出去就是,不在家里待着就是了。

进入夏季,简单喜欢上了户外运动,他说外面的空气清新,场地也大,手脚能活动的开,陈又就回他两个字——呵呵。

不知不觉的,简单三十岁的生日到了。

按照陈又那边的习俗,三十岁是一个挺重要的日子,他给简单买了红袜子,红裤子,还有一套秋衣秋裤。

简单说不穿。

陈又瞥他,“你都三十岁了,还要什么风度啊?”

简单也瞥,“三十岁很老?”

陈又笑呵呵的,“不老不老,你正值壮年,真的。”

“但是这秋衣秋裤啊……”他拿过来,可怜巴巴的说,“是我省吃俭用,从零花钱里一块一块抠出来攒了给你买的。”

简单翻着杂志,“你的零花钱是我给的。”

陈又翻了个白眼,“学长,你这样就很没有意思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我的厨艺是五星级大酒店的,这没错吧,你想想,你雇一个得花多少钱,还有,我陪吃陪聊……这就算了,天天跟你同chuáng共枕呢?你找个伴儿还得给人买房买车买大钻石呢。”

简单放下杂志,“前几条我承认,后面那条,我不承认。”

“你跟我说说,有哪一次,你没慡到?”

陈又憋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行,那条划掉!”

简单的唇角一扬,“生气啦?”

陈又盘腿坐着,“不敢。”

简单给顺顺毛,他养了一群牛羊,gān这事特别顺手,也很喜欢,“好啦,秋衣秋裤我都穿,就是这颜色,太……太喜庆了。”

“你是穿里面,又不是穿着到街上溜达去。”陈又说,“能看见的除了你自己,就是我了,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简单的面部微抽,谁信。

生日蛋糕不是买的,是陈又自己做的,花了他不少心思,最后的成果他非常满意,先给自己打了九十九分,剩下一分留给简单。

客厅的灯关掉,陈又把蛋糕推出来的时候,那一刻,简单的眼中有着难掩的喜悦。

蛋糕是巧克力奶油的,上面放着三十两个数字的蜡烛,前面是一行小字——学长,生日快乐,还有个小泰迪熊。

陈又拍着手,给简单唱起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

简单沉默着听,他偏过头,手指擦过眼角。

陈又唱完了,把一张笑脸凑上去,“学长,许愿吧。”

简单说,“没用的。”

陈又想打他了,“你要先许,才知道有没有用,你不许,那肯定没用啊。”

他满脸满眼的认真,“眼睛要闭上,还要诚心诚意,别说出来,在心里念就可以的。”

简单笑道,“名堂真多。”

但是他照做了,三十年了,第一次对着蛋糕许愿。

客厅的灯亮起来的时候,简单已经恢复如常,那些qíng绪全都收敛的gān净,他不是一个习惯把内心摊开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