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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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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爷跟蓝青是局外人,局里是陈又陈末俩个。

陈又没看少年,对方一脸冷漠,并不知道其实他晓得白天发生的事,他拍拍胡少爷的肩膀,“走吧。”

胡少爷扶着他走,“廖大哥,真的不去我那儿吗?”

陈又说,“不去。”

胡少爷说,“可是你那个别苑偏僻不说,也没个伺候的下人……”

陈又心说,要的就是偏僻,还没有别人打扰,方便二狗子过来。

胡少爷不再多言。

经过少年的身边时,陈又没有停顿,他现在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才不去贴那张冷冰冰的脸。

豆腐铺子那里,陈又去买豆腐花,又碰到了陈末。

蓝青惊讶道,“这是今日的第三次了,我们真有缘。”

她还问少年,“是吧陈末。”

陈末挖着豆腐花吃,并不言语。

胡少爷莫名的不喜欢这个陌生少年,白天廖大哥冲到对方的马前,看过去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他寻思,回去叫人查查这几人的底细。

要了豆腐花,陈又的心里很烦,他觉得这会儿不走,坐下来吃能了解了解十五年后的二狗子,尤其是对方跟同门相处的一面,可以看看xing格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呢,陈又的屁股太疼了,真的,他呼吸都痛,根本坐不下去。

看看长木凳,陈又闭了闭眼,还是对自己狠不下去。

算了,回去吧,先养好伤再说。

蓝青望着那俩人离开的身影,古怪的问,“陈末,那个青衣男子你是不是认识啊?”

陈末说,“不认识。”

蓝青沉吟,“上午我们进城时,他冲过来,小黑受惊了,不是你用内力控制,那人估计就没命了。”

陈末放下勺子,“师姐,走吧。”

蓝青起身,嘟囔了句,“你怎么还这么不爱说话,叔伯说了,你要多说话,这样才会更加顺畅。”

她发现少年看着那卖糖葫芦的,“想吃?”

陈末摇头。

蓝青笑了笑,过去买了一串给他,“拿着吧。”

陈末抿唇道,“师姐,我真不吃。”

蓝青无奈,“那我吃了。”

她边吃边说,“从我爹把你带回来的那天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就没见你笑过,你才多大啊,怎么这么闷闷不乐的。”

“还总是皱着个眉头,比我爹还像老头。”

陈末默不作声。

蓝青忽然道,“陈末,师姐觉得你有心事。”

陈末面色平淡的看了她一眼。

蓝青的嘴里弥漫着山楂味,她的声音含糊,“白天你突然跟我们分开,去了什么地方?”

陈末说,“只是随便走走。”

“为何那样匆忙?”蓝青的目光带着探究,“说要来江城的时候,你就有点不对劲了。”

陈末侧头,“是吗?”

蓝青说,“这一路上,你多次走神。”

陈末猝然停下脚步,望着对面。

蓝青也望过去。

原来他们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清风楼前。

“听说来江城,不去清风楼看看,无疑是白跑一趟。”

陈末说,“那是小倌馆。”

蓝青眨眼睛,“师姐知道啊。”

“那里有很多像师弟这个年纪的少年郎。”

陈末不置可否。

蓝青拽他的手,“进去看看。”

陈末皱眉,“师姐,你是女子,来这种地方……”

蓝青打断他,“进去了叫我师兄,别露出破绽来,听见没有?”

陈末被拽进清风楼。

里面和外面是两个世界,妖娆的小倌们陪着客人嘻笑打闹,跑堂的前脚打后脚,酒菜香混着脂粉味儿,再被浓烈的人气那么一搅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放纵,yín靡。

蓝青不是第一次偷偷进青楼,但是这么大的场面从来没见过,她惊叹,“不愧是江城的第一大青楼,真气派。”

客人多只是一方面,最吸引眼球的是清风楼独一无二的装修,跟其他青楼完全不同。

蓝青说,“这清风楼的楼主一定是个奇人。”

陈末的眉头蹙紧,面部冷若冰霜,“师姐,看过了就走吧。”

蓝青说来都来了,想再多待会儿。

这时候,有一个模样清秀的红衣男子过来笑问,“二位是第一次来吧。”

蓝青说,“对,我们刚来江城。”

红衣男子的视线扫过面前这人的耳朵,原来是个女子,他又去打量少年,倒是生的比小如还要俊俏。

“楼上有雅间,奴家带二位过去瞧瞧。”

蓝青说好,她的脸上挂出难掩的兴奋,好玩的xing子被勾起来了。

陈末压低声音,“师姐。”

蓝青警告的瞪他,“再叫错,就让你背我回去。”

上了二楼,烟尘气一下子就少去许多,档次更好了些。

红衣男子停在一处挂着“幽”字的房间前,等蓝青跟陈末过来了,便将门推开,请他们进去。

房内摆设清雅,墙角的几株腊梅开的艳丽,霎是好看。

蓝青奇怪的问道,“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腊梅啊?”

红衣男子似乎是听多了类似的问话,他轻笑,“那是纸的。”

蓝青一愣,她走近些,拿手去摸了摸,眼睛不由得睁大,“真是纸。”

红衣男子说,“这是我们爷的心思,他说,腊梅顽qiáng,刚毅,傲骨,最适合清风楼了。”

蓝青问道,“你口中的爷,就是清风楼的楼主吗?”

红衣男子说,“正是。”

他微微弯身,“二位稍等片刻。”

不多时,有婢女端着茶水和点心进来,之后是红衣男子领着几个少年。

蓝青眼神示意陈末,让他应付,奈何对方无动于衷。

她只能随口问,“有会抚琴的吗?”

红衣男子说,“这里人人都会抚琴,要说最为jīng通的,便是小竹了。”

蓝青看看那个叫做小竹的少年,虽有几分妖气,却不及红衣男子的十分之一,“那就他吧。”

小竹留了下来,其他人前后离开。

优美动听的琴声在屏风后响了起来。

蓝青拿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她诧异的说,“没想到一个青楼的糕点都这么好吃。”

“陈末,你尝尝这个,里面有芝麻,桂花,红豆,还有……”

陈末起身,“师姐,我出去一下。”

蓝青说,“好。”

她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出了房间,陈末走到长廊一角,他立了片刻,不是往下看,而是将视线上移,停在三楼。

有两个男子倚着栏杆说笑,一个一身huáng衣,巴掌脸,另一个是一身桔红的衣衫,眉目轻柔。

陈末转身,消失在长廊。

西郊有一处,是二狗子他娘当初的那个小院,药罐子撑了十三年,还是死了。

二狗子他娘是个痴qíng的人,药罐子一死,她就疯了。

陈又把小院一改造,就是现在清幽的别苑了。

这边他来的次数很少,都是来看二狗子的娘,连他就疯言疯语。

别苑除了一个疯子,还有一个老妈子,是负责烧饭洗衣的,平时不会有人过来。

陈又被扶进房中,他好像都能听到浑身的骨头咔嚓咔嚓响。

胡少爷坐在chuáng前,目光灼灼。

陈又觉得自己的脸上被烧出了个dòng,“很晚了,你回去吧。”

胡少爷摇头,“今晚我不回去了。”

算哥求你了,你赶紧走吧,你不走,会坏事的知不知道啊?陈又烦的,“你爹娘会担心。”

胡少爷偏过头,孩子气的哼道,“他们才不会过问我的死活呢。”

陈又要不是身上疼,都想去抽他,少爷你已经三十出头了,还这么不省心,说的过去吗?

胡少爷说,“廖大哥,我给你烧水去。”

说完就走,生怕晚一步,水都烧不成。

门一关,陈又就去把嘴里的土往外抠,特么的,都成稀泥了。

他把抠出来的稀泥甩地上,咸鱼般的躺着,“我是不是老啦?”

系统说,“你才十九。”

陈又说,“那我为什么感觉自己这么吃力呢?”

系统,“因为你消极。”

陈又,“哎。”

“我跟你说,我真的非常,以及特别的讨厌小孩。”

他又叹口气,“我现在突然怀疑起了一件事,当年我讨厌小孩的qíng绪可能没有时刻控制好,被二狗子感受到了。”

系统,“……”你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过了十五年之后。

陈又越想越觉得可能xing很大,所以二狗子觉得他虚伪啊,说是要对自己好,却又释放出讨厌的qíng绪。

以为的偷窥就不说了。

误会多的陈又都数不过来有多少。

胡少爷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倒进大木桶里,再去提水,把木桶装了一半才停下来。

他一脸殷勤,“廖大哥,我给你擦背吧。”

陈又说,“然后我俩再上个chuáng?”

胡少爷想也不想,“好啊!”

他反应过来,脸涨红,很小声的说,“如果廖大哥愿意的话……”

陈走阻止他往下说,“你廖大哥不愿意。”

“出去,把门带上。”

胡少爷没动,而是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脖子,不止有一圈掐痕,还有一个很深的血印,咬出来的。

他捏紧拳头,气的浑身发抖,“廖大哥,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过来。”

陈又抓着木桶,胡少爷这是回去调查了,想知道咬他的是谁。

不过话说回来,二狗子gān嘛咬他脖子啊,还发狠的咬。

陈又脱了衣服,打算进木桶里泡泡,哪晓得脚一伸进去,就被烫了。

卧槽,胡少爷恐怕是头一次gān这事,脑子短路,全放的热水,没给他兑凉水。

陈又骂骂咧咧,抓着木桶等水自然变凉。

等了一会儿,水还是滚烫的,他的身上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