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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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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阎书从凌城回来,接到老同学的电话,来他的办公室找他了。

“上次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有事,是什么事啊?”白旭喝口茶,翘着个腿说,“如果是感qíng上的问题,我可帮不了你。”

阎书的双手指fèngjiāo叉着放在腹部,“这件事说来话长。”

白旭膛目结舌,“听着开头,就不像是你的风格啊阎书,你该不会真的有感qíng困扰吧?”

阎书扫他一眼。

白旭咳一声,“你继续你的说来话长,我下午只需要去见一个正在康复中的病人,不忙。”

阎书不快不慢的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前段时间突然莫名其妙的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之后对那些举动没有一点记忆。”

白旭来了兴趣,“然后呢?”

“他只要做一个举动,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一天下来,会变成不同的好几个人。”阎书说,“他觉得自己是人格分裂,就去就医,但是毫无效果,最近他发现那些举动不是无缘无故会去做的,是要通过一件事,或者一句话,甚至一句歌。”

白旭没听懂,“你这说的,怎么跟中邪一样啊?”

阎书眯了眯眼,“那个朋友告诉我,他的脑子里开始出现很多模糊不清的画面,还会听到一些声音,他怀疑是自己的jīng神出现问题。”

“不像。”

白旭说,“他是不是在早年遭受过什么打击啊?你知道的,个人的qíng况不同,有时候,一件事能在一个人的心理放大,影响一生。”

阎书摇头,“没有。”

白旭蹙眉,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阎书,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阎书面不改色,“不是。”

白旭追问,“哪个朋友?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阎书说,“你确定那不是人格分裂?”

“人格分裂是一个身体里住着多个灵魂,一人饰演多个角色,那些个角色之间互相独立,是没有联系的,他们甚至想要击杀彼此,成为唯一的人格。”

白旭说,“从你说的这些信息来看,还不能够完全下判断,你要不把你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等我有时间了再约出来看看。”

阎书的身子后仰,昂首道,“我还没有说话。”

白旭的面部一抽,“那你说。”

“刚才我说了,我那个朋友发现那些举动不是无缘无故会去做的,是要通过一件事,或者一句话,甚至一句歌,不但如此,还只能是同一个人来做。”

阎书说,“同样的话,同样的事,同样的歌,换个人,对我那个朋友没有丝毫影响。”

办公室的气压随着这句话降下去很多,莫名的有一股凉意生出,qiáng硬地快速盘旋在上空,驱赶不了。

白旭坐直身子,声音低下去几分,“关键在那个人身上?”

阎书望向窗外,“应该是。”

白旭伸出一根手指挠挠下巴,从左往右一擦,“这世上有的是科学解释不了的怪异现象,医学没法参透的也有。”

他摩挲了一下茶杯的边沿,半开玩笑的说,“或许你那个朋友跟对方之间绑着一条ròu眼看不见的线,相互牵制,相互影响。”

“如果不是恶xing的影响,那其实还好,对了,你那个朋友是男的是女的,对方呢?要是一男一女,可以在一起啊,最大的力量就是爱,绝对是万能的。”

阎书揉了揉眉心,“你就没别的要说?”

白旭摊手,“见不着人,我没办法观察他的内心,你还指望我能说出个花出来啊。”

阎书说,“忙你的去吧。”

白旭把腿放下来,弹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下回把人带过来,我动用催眠进入他的梦境,也许能发觉一点东西。”

他走几步又回头,“真的不是你?”

阎书挥挥手。

白旭到门口时说,“那什么,我上来的时候看到姜美人了,她好像越来越漂亮了啊,那么个大美人放在身边,你竟然不动,真làng费。”

“有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我对你的健康问题产生了怀疑,而且已经差不多可以确诊了。”

阎书的椅子一转,懒的搭理。

白旭边走边说,“别成天在手术台上忙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会发现,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美的多。”

阎书撑着额头,那些画面又出现了,比上次出现的时候似乎清晰了一点点,他可以捕捉到现代的穿着,古代的穿着,军装,还有像是穿着囚服的人。

他的大脑,舌头都不听使唤,控制不住的呢喃,“小骗子,你不能把我忘了”“哥,你要等我”“阿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小学弟,你要乖,好听话啊”“廖清风,我不恨你,我从始至终都在爱着你”“小疯子,爸爸爱你。”

阎书头痛yù裂,像是有几只手在脑子里,想要扒开头皮伸出来。

他用力抽了自己两下,清醒了。

半开的门外,一个医生看到主任抽自己,吓尿了。

第135章 主任你好啊(9)

那医生吓的后退,手里的报告掉落在地,声响不轻不重,已经传入里面那位的耳中。

阎书抬眸, 见状后拧了一下眉心。

医生尴尬的杵着, 不知道咋办,如果可以, 他愿意失忆两分钟,把刚才看到的一幕忘掉。

里面传出声音, “进来。”

医生的后背一凉,硬着头皮推门走进办公室,“主任。”

阎书若无其事的问道, “什么事?”

医生把手里捏皱的一叠检查报告递上去, “这是3号房病人的检查报告。”

阎书拿手里翻着看起来,“血压还是偏高。”

医生说是。

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哗哗声。

医生顶着巨大的压力,一边想的是被调到急诊那边受苦受难的同事, 一边想的是家里亲戚逢年过节都说他的工作好,有本事,现在谈的女朋友也是因为他在心外科工作才答应的。

额头渗出冷汗,他脱口而出,“主任,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我没有看到你抽自己。”

哗哗声停止,办公室瞬间变的掉针可闻。

阎书把报告往桌上一丟,“我抽自己?这话从何说起?”

医生青白着脸,“没有没有,是我脑子有病。”

阎书说,“去脑科看看。”

医生战战兢兢,“谢谢主任关心。”

阎书昂首,“出去吧。”

医生就跟一个被赦免的犯人一样,欢天喜地的离开。

他的背后响起声音,“听说你侄子要来医院进修是吧,好好gān。”

医生踉跄了一下,快速走出办公室,直到回去自己那儿,他才如释负重。

甭管主任是抽自己,还是抠自己,都不是他可以过问的,他拿掉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

办公室里,阎书手撑着额头,脑子里又出现混乱的画面。

他是不是要去庙里拜一拜?

阎书起身,走到窗户那里把一面玻璃窗打开,冷风一看有机可乘,就匆忙卷着湿气往里头钻。

“陈又……”

念出那个名字,阎书的眼睑仿佛被一片受到太阳照she的树叶遮盖,丝丝缕缕的暖意从树叶传给他。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泪流满面。

阎书盯着自己掌心里的湿意,匪夷所思,他抿紧嘴唇,神qíng严峻。

“你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下午,陈又看了一个皮有一点点长的病人,不过还好,可以不做手术。

他刷刷鬼画符,“要注意经常翻开了清洗,用水和中xing肥皂。”

病人说,“医生,我还有个问题。”

陈又没抬头,“你说。”

病人说,“我不硬的时候很小,硬起来很大,这是病吗?”

陈又写字的手一顿,很大是多大?他放下笔说,“你去帘子后面,我给你看看。”

看完以后,陈又在心里切了一声,这就叫很大,逗我玩呢,你要是大,那主任就是巨巨巨巨巨大。

下一个进来的病人是个斯斯文文的男人,从他口述上看,只是轻微的炎症。

陈又给他开了洗的,他却坐着不动。

有故事。

男人说,“医生,我的一个朋友有艾滋。”

陈又一愣,这个该去传染科咨询啊,怎么在他这儿说了?

男人露出不安的表qíng,“对不起医生,我觉得您很亲切,所以我就想跟您聊聊,可以吗?”

陈又看看电脑,后面还有三个病人,“那你快点。”

“我朋友是在输血的时候感染的。”

男人垂着头,“知道病qíng以后,他不想面对别人的厌恶,就选择自杀,可是他被救活了。”

陈又有点同qíng,哎,命啊,从来都是不公平。

他觉得自己死了,还有一次可以重生的机会,是天大的幸运。

所以就算是第一个任务就碰到疑难杂症,再苦再难,他都会感恩。

这么一想,陈又就给系统说了声谢谢。

系统吓到了,“不客气。”

陈又说,“我会加油完成任务的。”

系统说,“看好你。”

陈又嗯嗯,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力量,但是一想到目标的不定时抽风,还有背上的百家姓,力量立马就没了。

男人还在那说,“是那个急诊室的医生,是她害了我的那个朋友。”

他的qíng绪激动,用一种憎恶愤怒的口气说,“她是杀人凶手!”

“但是她没有丝毫的愧疚,她甚至都记不起来我的朋友……”

陈又想打扰来着,哥们,在你面前的也是医生,你是脑子不清醒,还是故意来给我添堵的?

他正要请人出去,但是对方竟然说完就对他鞠躬,转头走了。

莫名其妙啊。

陈又搓搓胳膊,人格有些危险啊,他来看病不会是打的幌子吧,目的其实是后面那番话?

为什么呢?

就算对方口中说的事就是医院发生的,那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这副身体的主人是刚来医院不久,没去过急诊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