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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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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姐,是不是你搞错了啊,压根就没有人那个人存在?”

程明星把包挎在肩上,眼中掠过一抹恰到好处的忧伤,“也许是……已经过世了吧。”

谁过世了?老子活的好好的呢,陈又一愣,不好,他死了,还是只死鸟,哎,我可怜的pào儿啊,这个世界怕是要见不着了。

毕竟他有个没法说的物种,他家亲爱的再爱他,也没办法对一只死鸟gān出丧心病狂的事。

陈又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世界末日来了,他的嘴巴好长好尖的,随随便跟常钦打个波都会引起医疗事故,想抱一抱常钦那jīng瘦的小蛮腰,可惜爪子太短,还张不太开,想靠在常钦怀里睡觉吧,要面临第二天早上被压出便便,成为鸟饼的风险。

这还怎么一起愉快的玩耍啊?

陈又从不能打pào的绝望境地出来,那几个人还在说,也不怕赶不上最后一班公jiāo车。

幸好是晚上,程明星那通红的脸被夜色遮盖,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面相不是心机深的那种女孩子,还挺可爱的。

“行了,越说越离谱了,都回去吧,明天见。”

“老板娘明天见。”

几个员工跟程明星打了招呼,相互圈着胳膊有说有笑的往站牌那里走。

程明星是个管理人员,有车的,是辆甲壳虫,齐聚漂亮,柔美,利落,在车流里头绝对是一道夺人眼球的风景线。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控制不住的笑笑,“老板娘……这称呼听起来……”

话声戛然而止。

程明星脸上的笑意凝固,脸色也白了几分,她没将最后半段说出口,是忌惮,也是对自己的警醒,不要因为别人的几句玩笑就跟个白痴一样陷进去,把自己bī到死胡同里面。

陈又看着甲壳虫混进车流,很快就要脱离视线范围,他突然一个激灵,糟糕,忘记大事了。

没有再多耽搁,陈又赶忙飞去常钦的住处。

是套独栋的房子,小别墅的户型,带花园,游泳池,还有个阳光房,虽然跟豪门的豪宅不能比,但是里头应有尽有,设计上面也用了很多心思,就连花园的路灯都非常有qíng调。

常钦刚回来,发现阳台的大黑鸟不见了,他莫名的有点失落,只是转瞬即逝,快的来不及捕捉。

看看瓷砖地上的那些粪便,常钦的面色瞬间yīn沉,一句粗口从舌尖上蹦出,他去拿东西过来擦洗,中途有好几次被薰的快背过气去。

不知道那黑鸟吃了什么,粪便的气味很难闻,腥臭不说,还很浓郁,往头脑里钻。

常钦收拾完地面,就去洗手,翻来覆去的洗,明明带了手套,还是感觉自己手上黏糊糊的,他被那只黑鸟搞出yīn影了。

“老婆,我下午在路边看到一只鸟关在笼子里,我就去把笼子门打开,让鸟飞走,没想到它一路跟着我飞回来了。”

“我开门叫它走,它不走,在我面前表演转圈和倒立,还给我把拖鞋衔过来,我看它是被之前的主人教过的,能听懂我的意思,就让它去阳台待着。”

常钦一根根的搓着手指,像是要把一层皮给搓掉,他有些委屈,也有些愤怒,“我吃碗面的时间,那鸟就在阳台拉了一地。”

“老婆,我可能是太寂寞了,连一只鸟经过,都起了想留着打发时间的心思,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在这里给你开了餐厅,装了一个家,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一等就是十几年,再等下去,我又老了,我还想在这个世界多陪陪你呢。”

长叹一声,常钦关掉水龙头,拽下来毛巾擦着搓红的双手,别让他再看见那只黑鸟,否则……

“叮叮,叮叮叮——”

外面响着声音,是玻璃被撞才会发出来的响动,常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寻声去看,眼睛一瞪。

阳台的窗户忘了关,飞进来一只黑乎乎的大东西,在那不停地乱叮,没开灯,他都知道是那只大黑鸟,气味飘过来了。

常钦想到之前收拾的粪便,他的胃里极速翻滚,左右看看,找个什么东西把鸟打出去。

陈又的嘴巴很痛,还是在坚持啄玻璃门,开门啊大宝贝。

下一刻,他往后飞,他家大宝贝拿着拖把gān往他这边挥过来了,那架势是要把他打下来,再拎着丢垃圾桶里。

cao,家bào是可耻的你晓不晓得?

陈又左躲右闪,他这副鸟身生前吃太多了,体型很肥,飞起来没那么敏捷,面积大,目标好瞄准,再加上阳台就这么大点地方,跟广场没法比,飞了一会儿,翅膀就被打到了,他啪叽掉下来,好疼,都是死鸟了还不放过他。

说好的死了就没有知觉了呢?

常钦看到黑鸟在地上扑腾,想要飞起来,但是翅膀受伤了,只是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

他把黑鸟的一只鸟爪子拎起来,丢出窗外。

陈又跟一只破布jī般的被丢到糙丛里,吃了一嘴巴的土,苦ròu计都不管用,看来天要亡我。

把阳台的纱窗拉上,常钦去泡澡睡觉。

夜里,常钦做了个梦,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梦到那个人。

在梦里,那个人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说他不善良,还说自己最讨厌没有爱心的人。

惊醒后,常钦一身冷汗,他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瞳孔还处在涣散的状态,吓到了。

那个人说讨厌他,这句话对他来说,就算是梦,都不能接受。

还说要分手,常钦的唇角压压,眉间笼罩一层yīn霾,一点点沉入眼底,宠溺浮现上来,他笑笑,“在梦里都那么调皮啊……”

早上,不到六点,天都亮的让人恐慌,感觉只是闭了一下眼睛,一晚上都过去了。

陈又再糙丛里躺尸,被太阳she着,也没变成一只金鸟,还是黑不溜秋的,很不讨人喜欢,换成他自己,也嫌弃。

花园里的鸟雀在那跟路过的同胞们叽叽喳喳,说这家男主人特别帅,眼睛很迷人,腿好长,内裤的颜色是黑白灰,还说如果想看,待会儿男主人就会放到阳台上晾着,可以去摸摸啊。

陈又气的抓地,不要脸,那是老子的男人!

不多时,阳台那里传来动静,很受爱戴的男主人出来了。

花园里的鸟雀们纷纷摆出花痴样,尤其是母鸟们,在那哎呀呀哦呵呵,激动的不行,一天就指着这个活了。

它们看到男主人拉开纱窗,好像在看什么。

附近的几只鸟雀都觉得很奇怪,那里没东西哎,男主人这是在欣赏花糙吗?

其实不是,它们喜爱的男主人在瞪着一只大黑鸟,神qíng是说不出的怪异。

陈又维持着贵妃醉酒的姿势,小眼睛瞅着阳台上的男人,只要你让我进去,我就原谅你昨晚打我翅膀的事。

常钦想到那个梦,他的唇角抽搐,按着纱窗的手顿了顿,没有再拉上。

陈又见男人转身去客厅,留了一扇窗户给自己,他开开心心的站起来扑扇扑扇翅膀,飞进窗户。

客厅里的常钦扭头,面色yīn沉,“你的粪便奇臭无比。”

陈又的鸟嘴动动,废话,粪便那是肯定臭的啊,难不成还香喷喷的?

真是的,看你恶心那样,信不信等你认出我以后,你每天的日常就是清理我的粪便,还会微笑着跟我讨论,“啊宝贝,你什么时候拉出一个心形图案出来,我很期待。”

常钦突然笑起来,弧度悚然,“再把粪便拉到地上,我就把你埋在花园。”

狠狠打了个哆嗦,陈又现在是只鸟,不能不怂,他颤颤巍巍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常钦垂了垂眼,去洗手间洗漱,出来时温和许多。

一个人住,也不请个阿姨,什么都是自己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动作熟练的进厨房洗米,放水,又洗了两个jī蛋搁里面,按上cha头,调到煮粥的那个选项。

做完这些,常钦换上运动服,他弯腰穿运动鞋的时候,诡异的觉得屁股后面发凉。

陈又在瞅着呢,好翘啊,想拍一拍。

常钦站直身子,那种感觉就消失了,他出去,上不远处的江边跑步。

陈又飞在后面,他的眼睛一直放在跑动的高大身影上面,觉得对方被早晨的太阳那么一照,特温暖,让他忍不住想一头栽进去。

不过以他现在的形状,还没栽进去,就会被拎着丢到江里去了。

系统突然冒出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没忘。”陈又边飞边说,“我没有机会把那个司机的车牌告诉常钦。”

系统说,“你不是很会拉吗,可以用便便把车牌号摆出来。”

陈又说,“得了吧,你以为我没试过么?一开始我想用便便把我是你老婆这几个字摆出来给常钦看,还脑补他看了又惊又喜,把我举高高的场景,发现根本不行。”

系统默饿一会儿,“你竟然真的试了?”

明明是没有起伏的冰冷机械音,却给人一种鄙视的感觉。

陈又,“……”

他发现男人跑了很远,赶紧扇着翅膀追上去,绕到对方前面挡着,上上下下小幅度的飞动。

常钦的呼吸平缓,丝毫不见跑步后的吃力,“你有事要说?”

陈又小jī啄米的点头。

通过跟程明星的聊天,知道八哥可以跟人差不多,常钦见怪不怪了,他捋起额前的碎发,手掌擦过上面的细汗,“说吧。”

陈又好烦的,脑子没有问题的八哥有人教了,都会说很多很多话,他就只会说“大大”,关于这一点,他现在怀疑,可能是这副鸟身的脑子不好使。

常钦斜眼,“不说就让开。”

陈又急的团团转,他无意间撇到不远处的树木,就飞过去,从地上衔了一根长短粗细都很合适的树枝,用嘴巴固定着去男人面前写写画画。

常钦的眉毛挑挑,良久才不确定的问,“车牌号?”

陈又继续小jī啄米,激动的树枝都掉了下来,真棒,要不是我现在不方便,肯定给你一个么么。

常钦的眼皮抬抬,“什么意思?”

陈又的脖子一歪,做了个咽气的动作。

常钦,“……”

他沉吟片刻,“你是要告诉我,拥有这个车牌号的主人死了?”

陈又摇头,想象力,想象力啊。

他飞下来,在那串车牌号旁边一会儿抬起爪子,一会儿扇一下翅膀,比划的很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