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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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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看看男人的大长腿,咂咂嘴说,“不怕告诉你,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套路了,你会给我洗着洗着,就洗一两个小时。”

常钦笑道,“这次不会,这次会洗三四个小时。”

陈又往浴缸里一趟,死了。

常钦跟他家的小骗子不同,说到做到,说的三四个小时,就没有少于那个时间,也没有超过那个时间。

等到陈又能像个人一样伸个懒腰,踢个腿,刷个牙洗个脸,已经是大中午了。

厨房有响动,他男人在做饭。

陈又不自觉的翘起嘴角,美的冒泡,老爸,有人给你儿子煮饭炒菜啦,能暖被窝,能拖地,很会搞事qíng,有时候还会给你儿子穿鞋,而且他是大佬,带出去绝对没有人敢上来欺负你儿子,好叼的。

“我回去了,常钦也会跟我回去吧,他说过的,会与我同行。”

陈又自言自语,回去了,他就把通宵打游戏的习惯改掉,必须改掉,一定要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再顺利毕业,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赚钱存钱,养家。

家里会有爱他的男人,爱他的老爸,再养一只小huáng狗,一家四口过上美美的日子。

陈又叹口气,多好啊。

洗漱完,陈又去厨房,闻着饭菜香,对忙活的男人说,“莴笋用水过一遍,吃着口感会更嫩更香。”

常钦把切好的莴笋片搁盘子里,按照陈又说的放水,丢莴笋,“你出去吧,烧好了叫你。”

他摸摸青年的腰,“疼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的腰又不是塑料的。”陈又的眼珠子一转,“要不让你也体会体会,什么是腰酸背痛腿抽筋,风chuī屁屁凉。”

常钦的眉毛一挑,“胆子不小,你可以试试。”

打了个抖,陈又白他一眼,得意什么呢,回了现实世界,你肯定就叼不起来了,虽然我还是个学生,但是我会长大的,十年后,我二十九岁,各方面都跟十九岁不一样,到时候咱俩再比划比划。

饭菜没好,常钦让陈又出去,边上有个人,还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他怕自己一分神,把盐跟糖,醋跟酱油搞错。

结果呢,陈又只是在出去前,给他来了个飞吻,他就挖了一勺子糖丢菜里。

莴笋炒ròu片没法吃了。

常钦扶额,决定重做,他把玻璃门一拉,不放外面的青年进来。

陈又从桌上拿了个苹果洗洗,边吃边往外面走,天放晴了,花园里的雪景更美了,梅花窜出头,接下来几天都是它的专场。

把苹果吃掉,陈又就去空地上搞雪人,打算搞一对儿,他忽然看一眼铁门的方向,嗯?怎么感觉有人在偷看啊?

皱皱眉头,陈又手里刚捏起来的小雪球一抛,朝那边走了过去,没直接开铁门,而是从fèng隙里左右看看。

地上有脚印,好多个,深深浅浅的,全是运动鞋,十有八九就是程明天,上这儿来看看他是死是活,陈又眯了眯眼,拍拍手上的碎雪,哼唱着甩葱歌的音律往花园走,继续捏雪球。

“阿拉嚓嚓拉力拉力令,拉巴力刚丁刚丁刚多……”

靠着墙壁,程明天大口大口喘气,脸上的表qíng不知道是绝望,还是惊恐,是那个青年,他什么事都没有。

这次连自我安慰,自我欺骗都做不到了。

程明天伸手抽自己一下,接着又是一下,他咬住自己的手背,发出压抑而细小的呜咽,错了,他错了,他好后悔。

他不知道就因为嫉妒心,把什么都毁了。

没有路了,他以后要怎么办?给那个青年道歉,常钦会放过他吗?

程明天的脸又渐渐变的扭曲起来,妈的,他已经被搞了,差点死掉,那几天的经历就是为自己的行为负了责,他认了,这事不就可以了结了吗,还想要怎么样?

为什么连他家都不放过?

“常钦,你他妈的,丧尽天良,会遭到报应的!”

程明天在原地待了很久,久的他双腿发麻,眼前阵阵发黑,他往前挪步,左边的肩膀骤然剧痛,他惨叫一声,抓着胳膊蹲在地上,那边肩膀的衣服破了,血ròu模糊,肩膀的ròu被削下去一块。

脚边有一个锋利的东西,像是什么物件的残片,又似乎不是,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掉下来的,程明天浑身冒冷汗,怕的整个人都在抖,刚才如果他往里面走半步,残片会扎进他的头顶。

是他运气太好,还是老天爷有意不给他个痛快?

“老天爷,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也知道错了,后悔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疼痛加剧,程明天脸上的肌ròu抽搐,他的羽绒服破了,里面的鸭毛翻出来,散落在地,有不少黏在一块血ròu上面。

忍着恶心,程明天一手捂着肩膀,跌跌撞撞的离开。

煤气灶上的老母jī汤正在炖着,常钦打算给他家小骗子补补身体,这玩意儿好弄,就是过一次水,再丢进锅里,切两片生姜,炖烂了就放点盐,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常钦看一眼来电显示,单手拿着手机,“喂。”

另一头是吴无务的声音,“麻烦你遵守一下规则。”

常钦拿筷子戳戳jīròu,看烂没烂,“有事说事。”

“我知道你不把规则放在眼里,但是你也不能太藐视。”吴无务说,“你不要忘了,这里是灵异120区,管辖者是陆锍六,他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铁面无私,原则xing很qiáng,跟他讲道理,说人qíng,都行不通,别惹他。”

“那六个人已经被你剥走命盘,你的气也该消了吧,我最后一次提醒你,120区的存在就是人各有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盘,程明天是这个区的一百个切点之一,不能动。”

“他是少年得志,中年享福,晚年凄凉,这命盘已定,你一旦摧毁,就会惊动陆锍六。”

常钦嗤笑,“我动他了?”

吴五务说,“你当我是死的吗?”

常钦把筷子放下来,关火,“他会活着。”

“我知道,你怪他动你的小可爱,就改了他的命盘,他直接就在少年时期背负巨额债务,一生都活的低贱又悲苦,悔不当初,直到久病缠身,无人问津,到此为止,别再gān预。”

吴五务说,“如果你还想让你家小可爱在这个世界结束后就回家,就不要再跟规则对着gān。”

常钦的面色yīn沉,“是谁先破坏规则,企图用陈又的死,来让我自行毁灭?”

吴五务说,“没有的事。”

常钦把那句话一字不差的还回去,“你当我是死的?”

吴五务,“……”

没法聊了,硬聊也不行。

半响,吴无务说,“我建议你跟司斯祀联络一下,如果能说服他同意提前放你家小可爱回家,那皆大欢喜。”

常钦冷淡道,“我跟他不熟。”

吴五务脱口而出,“不至于,毕竟你们都对同一个人有着……”

他发觉自己说漏嘴,就立刻转移话题,“来了,我家那位叫我,再联系。”

常钦的眉头拧紧,下一刻就把手机砸出去。

听到动静,陈又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你摔手机gān嘛啊?”

常钦掐掐眉心,“没摔,不小心掉了。”

陈又无语,好吧,你希望我这会儿是智障,那我就当五分钟的智障吧,他把手机壳,电池都一一捡起来,上客厅按回去,开机,还是好的。

他托着下巴,隔着玻璃门看厨房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在心里呼叫系统,“老四,我男人的心qíng好像不怎么好,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哄他开心呢?”

系统说,“我的心qíng也不怎么好。”

陈又哼道,“逗我。”

系统说,“怎么,就准你男人心qíng不好?”

明明是一点起伏都没有的机械音,却有种委屈又愤怒的错觉,陈又啧啧,一起搞忧郁了?他要不要也搞一个,凑个斗地主。

哎了声,陈又问他家老四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扣奖金啦。

系统没回。

陈又完全没法子,安抚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声音的小伙伴很艰难,他想了想说,“不如我们来玩接唱吧,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系统说,“幼稚。”

陈又不想跟系统说话,陪他男人去了,他刚去给了个么么么,就听到脑子里的声音,“不是说玩接唱吗?”

搞我呢是吧?陈又从男人手里拿走筷子,在jī汤里找找,戳了一大片jī腿上的ròu,靠在一旁chuīchuī,跟系统玩接唱,从最喜欢的《双截棍》开始。

谁晓得第一句就错了,他唱快使用双截棍,系统接哈哈哈哈,什么玩意儿?都在一块儿好多个世界了,竟然连他的本命歌都搞错,不走心。

系统说,“智障。”

陈又应声,“哎!”

系统说,“没事,就是叫叫你,记得祷告,主会保佑你的。”

陈又抽抽嘴,“还用你说,我每天都有做祷告,给你也做了,主也会保佑你的。”

系统默了会儿说,“蠢货。”

真是够了,不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的吗?陈又吃着jīròu,冷不丁发觉一道目光锁住自己,莫名其妙的,他毛骨悚然,嘴里的jīròu味道都不鲜美了。

常钦居高临下,眼眸半垂,落在陈又脸上,那里面什么qíng绪都没有。

陈又的限制没取消,不能提系统,不能提任务,他有点怕,头皮都麻了,就弱弱的问,“你看我gān什么?”

常钦阖了阖眼,那里面有了qíng绪,和平常一样的温和,“洗手吃饭。”

陈又噢了声,频频用余光看男人,总觉得对方在生气,克制着不发怒,希望是错觉。

他乱糟糟的记忆里,最清楚的就是这人发怒的场景,不能想,反胃,想吐,浑身无力,惶恐不安,并且怀疑人生。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怪异,饭后,还是很怪异。

常钦在书房待着,陈又敲敲门没反应,他就缩沙发里看电影吃零食,跟着电影里的逗比哈哈大笑,就那么过了一个下午。

“老四,你帮我分析分析,上午我跟我男人还在浴室搞事qíng呢,中午他就沉默寡言,你说这是为什么?”

系统说,“不知道。”

陈又说,“分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