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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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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呜咽,“我记得你跟我讲过,任务不能失败一次,否则我就会被带出任务世界,前功尽弃,回不了家,成为孤魂野鬼。”

大世界套着小世界,小世界套着更小的世界,鬼都不知道他会飘dàng到哪儿去,他男人要怎么找得到他呢……

“地震不是世界末日,你不见得就会被埋,而且,”系统说,“数据已经修复将近三分之二,很快了。”

陈又想也不想的问,“病毒都杀掉了?”

系统说,“上头搞出的最新功能自带数据搜索和细小残留清除,正在全面杀毒,效果很好,搜出来的那些病毒已经全部杀死。”

陈又听着,心里莫名的很难受,堵得慌,“不跟你说了,就这样吧。”

他去看给自己上药的男人,嘴里发出两声“大大”,怎么回事啊,眼睛酸酸的,想哭。

常钦低头检查黑鸟的身子,又看到两处细小的伤口,眉目yīn沉的可怕,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子杀气。

陈又打了个抖,飞到男人的怀里,翅膀动动,拿鸟嘴啄男人的胸肌。

常钦托住黑鸟的屁股,“还有哪儿疼?”

陈又的身上都不疼了,只有心头疼,像是有个老巫婆拿了根细细长长的银针在一下一下的戳,不给他来个痛快,要把他往死里折磨,他仰着脑袋,小眼睛直直的望着男人。

常钦的眉毛轻挑,弯下腰背,在黑鸟的鸟嘴上面亲了亲,嗓音温柔,口吻是不容拒绝的qiáng势,“乖,你到chuáng上躺着,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陈又往门口飞,男人手快,已经把门关上了,他差点撞上去。

为什么不让我跟着?陈又不停的抓门,他心里装着事,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不知道是要地震了,慌的,还是因为系统说的杀毒,感觉自己也跟着疼似的。

等到陈又抓不动了,他飞到桌上,两只鸟爪子上血迹斑斑,十指连心,爪子对鸟也是一样的,他却浑然不觉。

很烦。

陈又跌坐下来,小眼睛对着门口的方向,发着呆。

另一处园子,某个房间里,笼罩的气氛很差,吴无务跟常钦无声地僵持着,直到常钦吐出一口血,血腥味无孔不入,逐一击破上空凝结的气流。

常钦拿帕子擦擦唇上的血,又去清理胸前,有一大块,已经依附在呢子大衣上面,根本没法擦gān净,他皱眉,“给我一件衣服。”

吴无务去里屋,拿了件深色的外套出来,“我已经尽力了。”

不言语,常钦换上外套,将沾了血污的大衣放到一边,他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口茶,将嘴里的腥味冲淡,吞入腹中。

吴无务看一眼边上的大衣,“我给你拿出去扔掉?”

常钦说,“不用,我晚点洗一下。”

吴无务有些诧异。

常钦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他帮我选的。”

闻言,吴无务露出了然之色,他还奇怪,大衣上一片血,没可能随便搓搓就能搓掉,况且变成黑鸟的陈又是认得出大衣的主人是自己爱人的,看到上面的血,又是一桩子事,怎么解释都不能轻易蒙混过去。

无论怎么说,直接扔掉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他在听到常钦说要自己洗的时候,会难以理解。

说到底,感qíng真是一种利弊共存的一样东西。

吴无务走到门口,留意着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任何声响,他走回去,低声说,“我只能从我这里给你搞到一条si5代码,还有我几个朋友的si0,si1,si2代码,你能不能靠这四个代码进去,看你的运气。”

常钦双手jiāo握在一起,指fèngjiāo叉着放在腹部,“si3,si4代码呢?””si3失效了,还没有更新,si4弄不到。”吴无务拿指尖揉揉眉心,“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司斯祀那个人视奖金如命,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奖金泡汤。”

有句话吴无务没说,陈又对司斯祀和这个人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

他以前是宿主,完成任务后回到现实世界,整日整夜的陷在任务世界里出不来,太想念爱人了,已经产生幻觉,过的人不人鬼不鬼,一得到机会就毫不犹豫的报名,经过审核接了系统的工作。

身处那个工作岗位以后,吴无务才明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宿主,几率太低了。

有的人看似普通平凡,没有什么闪光点,却在不经意间做到其他出色的人做不到的事qíng,让你刮目相看,甚至会去期待下一次再见到那种qíng形是什么时候,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新奇和趣味会越来越大,永远都不会觉得乏味。

譬如陈又。

吴无务说完,对面的男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嘭地一声响,常钦的五指霎时收紧,手里的茶杯四分五裂,他的手掌心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在脚边凝聚成一小滩血迹。

吴无务的脸色变了变。

他跟这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跳过了一件事,就是上面正在对其的整个领域进行灭杀,吸取了前面的多次教训,这次不可能再有意外发生,对方难逃一死,会被彻底粉碎。

现在这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部构造混乱不堪,很快就会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分不清,如果不尽快离开,很有可能就会在亲近的人面前被销毁。

那样一来,活下来的人会经历永生难忘的痛苦。

哪怕是记不清所有的事,jīng神错乱,都不会抹去留下的伤痕。

半响,吴无务说,“司斯祀为了奖金,不会对你家小可爱怎么着的,我会在适当的时机找他谈谈,你放心吧。”

常钦的唇角噙着笑,放心?怎么放心?他撑着额头,满脸的yīn骘。

饶是历经多个人生的吴无务都不寒而栗,见的多了,看的多了,他还是会觉得,这个不是人,不是鬼,也不是怪物的东西异常的恐怖。

毕竟人对无知的存在,和没有限制的力量,都会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从椅子上站起来,吴无务走到窗户那里,伸手去碰一盆植物,外面天寒地冻,荒芜凄凉,盆里却是绿绿葱葱,充满生机,各有各的生活啊,他轻叹着说,“跟陈又好好告个别吧。”

常钦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言不发。

吴无务的后背缓缓窜起一丝凉意,他没回头,“陈又的灵魂印记也收纳在主程序里面。”

那是警告,也是提醒。

这人究竟有多大的力量,谁也不知道,也许可以在最后一刻逃离,但是,主程序必定会被摧毁,里面收纳的灵魂印记将会受到多大的冲击,无法估量,没有人敢去赌。

现在的局面就是,自己死,还是爱人死,二选一。

常钦把戒指转了一圈,“明天夜里两点多会发生地震,你们可以在下午离开这里,d市xx路上有栋房子,在他离开前,帮我照顾好他。”

吴无务绷紧的身子放松,“好。”

常钦回到房间时,掌心的伤口全都愈合,和正常人无异,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桌上的黑鸟,包括那两只带血的鸟爪子。

发呆中的陈又被推门声惊醒,男人已经阔步走近,手掌包住受伤的鸟爪子,“这又是怎么弄的?”

陈又耷拉着脑袋,拿一只鸟爪子指指门的方向,抓门抓的。

常钦看到门上的抓痕,额角一跳,他把黑鸟抱起来,举到眼前,“怎么了?”

陈又哎一声,刚要喊大大,就发现男人身上穿的不是出门的那件大衣,他眨眨眼睛,真没看错,怎么回事啊,这是上哪儿去了,还提供外套?

常钦面不改色,“大衣脏了。”

陈又不疑有他,在男人的怀里蹭蹭,没了鸟毛,很不习惯。

一天下来,常钦都在房里陪着陈又,也没gān别的,就是握住他包扎好的爪子,想着事qíng。

“你的身高是一八二,体重七十四,眼角有痣,眼尾像你的妈妈,是往上翘的,左右两只手的手腕各有一颗朱砂痣,对吗?”

陈又趴在男人的腿上,脑袋枕着,对啊,怎么突然提这个?“大大大大大大?”

常钦摸着他头顶的一撮黑色鸟毛,指尖穿梭进去,漫不经心的摩挲,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你念的是什么学校?”

陈又翻了身,肚皮朝上,面对着男人,眯着小眼睛探究着什么,他飞起来,去电脑那里戳啊戳的。

常钦扫了一眼电脑屏幕,文本上面有一行字:调查户口啊这是,我上的是个大专,叫xxx技术学院,我的专业是旅游管理,我家呢,是住在xx小区,一单元三十栋,601,还有什么要问的?

将几个重要信息收进眼底,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刻下来,常钦把黑鸟抱离键盘前,笑着说道,“快变成人,我想和你做爱。”

陈又,“……”

晚上十一点多,陈又睡了一觉醒,迷迷糊糊的,发现男人没在chuáng上,他就飞起来,在屋里转转,飞出窗外,见着了不远处亭子里的高大身影。

还没飞过去呢,陈又就被飘来的烟味给薰的眼睛疼,他飞到亭子里,嘴里叫着“大大”。

常钦掐掉烟,“你不在屋里睡觉,出来gān什么?”

陈又翻白眼,哥哥哎,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大晚上的,不在被窝里躺着,跑外头抽烟,烟味都带着一股子深沉味儿。

常钦张开手臂,眼底满是柔qíng,“没毛的八哥,到主人怀里来。”

“……”

陈又要是变成人,一准扑上来,压在男人身上闹一闹,可惜他每次转变物种,都不能控制,一阵风从他身边经过,秃毛的他抖了抖,往男人怀里冲。

常钦抱着黑鸟在亭子里坐着,“看到天上的月亮没有?”

陈又迷迷瞪瞪的,看到了看到了,又圆又大的烧饼,放点葱,再卷个火腿肠会更美味。

常钦摸着黑鸟的后背,“给你唱首歌。”

小眼睛瞪圆,陈又想不通,亲爱的,随时都会地震,这地方离村庄很近,真的很不安全,你怎么还这么悠闲啊?

常钦的兴致不错,他唱了陈又在监狱里给犯人们唱的《明天会更好》,突然就励志了。

陈又的心灵受到洗礼,人也不困了,跟着他男人的节奏喊大大。

一人一鸟在亭子里,在月光下,无声无息的秀着恩爱,不管冷风,也不管周围的花糙树木,池塘里找着存在感的金鱼。

第二天上午,陈又被万能的主宠幸,吃了他男人的口水就很麻利的做回美男子,他刚出被窝,脚还没够到拖鞋,就被一只大手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