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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往后仰,后脑勺一下一下地磕着门,好想摸摸男人的眼睛,摸摸男人脸上的那颗痣,还想去亲,想被男人抱在怀里,用力圈住,把他吻到濒临窒息。

他甩手抽自己一大嘴巴子,cao,别想了!

嘴里漫出一丝血腥味,陈又还是忍不住去想,发疯的想,他甚至被脑子里的幻想混淆,以为男人就在自己面前,用一种滚热的目光看过来,就无意识的张开手臂,等着被抱。

“你这个疯子……”

猛然惊醒,陈又受不了的继续抽自己,他只是得了抑郁症,不是肌肤饥渴症,花痴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qíng形?极度的渴望着被搞是什么鬼啊?

真是够了。

陈又硬了,他yù哭无泪,那个男人没出现前,他的状态没有问题,出现后,他的身体跟大脑脱轨,不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想什么。

“吃药吧,快点去吃药,吃完药就没事了。”

陈又喃喃自语,“药在哪儿?背包里?对对,是在背包里。”

他的手撑了一下地面,站直身子搓搓脸,调整好了qíng绪去开门,走廊已经不见一道人影。

松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失落。

二十一层的办公室里,林傅行跟胡为一站着一坐着,两人各自抽着烟,目光都穿过烟雾,停在一个方向。

厉严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不知道是什么表qíng。

林傅行对着虚空吐出一团白雾,跟胡为眼神jiāo流,“你去试探试探是个什么qíng况。”

坐在沙发上的胡为夹着烟,头摇摇,“我不去,要去你去。”

林傅行单手撑着桌面,皮鞋的鞋尖点点地板,他也不好去问,厉严有身体洁癖,谁碰了,不死也残,不久前,对方竟然主动去碰那个少年。

捏脸就算了,还搂腰。

后面那个举动,怎么看怎么怪异。

林傅行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他绕过办公桌,屁股挨到皮椅,在上面坐着转了几圈,决定开个口,因为办公室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这明明是他的办公室,却一点都放松不起来。

做了决定,林傅行就清清嗓子,装作随口一问,“厉哥,要不要把人叫过来?”

落地窗那里的男人没有转身,“不用。”

话题突然卡住,很难接下去,林傅行挠挠下巴,对胡为甩过去一个“那是你的人,你别想置身事外”的眼神。

胡为咳一声,他在这个圈子里待的时间长,林傅行看不到的,他看的到。

同xing之间的磁场,比较特殊。

就那么一小会儿,胡为已然确定,厉严对陈又有了兴趣,虽然他也意外,震惊,无法理解。

思虑过后,胡为这就开始jiāo代调查过的东西,“陈又,本市人,十九岁,在读大二,旅游管理专业,宿舍的三个室友分别是郑帅,王耀,庞爱国的儿子庞一龙,四人相处融洽。”

“他的xing格外向,为人积极乐观,长的不错,在学院的名气很大,爱慕的女同学多,但是他至今没jiāo往过一个女朋友,也没有过男朋友,他是gay。”

林傅行露出哇唔的夸张表qíng。

胡为留意着落地窗那里的人,见没有被打断,他就继续,“陈又家住xx小区一单元,三十栋,601,他的母亲因病早逝,父亲陈卫东提前退休,爱好是跳广场舞,跟街坊四邻jiāoqíng很好。”

“父子俩的感qíng没有问题,比一般家庭要亲近,陈卫东为了陪着陈又成长,多年都是一个人,上大学后,陈又几乎是每个周末都回去一趟,给陈卫东买菜做饭,菜市场的都认识他。”

办公室里只有胡为的声音,另外两个都一言不发。

“我是无意间在xx路上的星巴克里碰到陈又的,第一次提出邀他拍广告,他没答应,第二次才把他说服。”胡为的眼中浮现赞赏,“他是一个好苗子,有无限的潜力,可以被塑造出多种可能xing。”

厉严沉默不语。

林傅行给发小面子,就捧场的问了句,“那个陈又想当明星?”

“我想是吧。”胡为说,“陈又是复读生,第一年高考就报的xx电影学院,被刷下来了才复读,上了大专,我个人觉得,明星梦一旦在心里萌生,便会追随着一个人的一生。”

他弹了弹烟身,“况且陈又很有天赋,身上具备了别人没有的东西,是一股清流,看他表演,能让人耳目一新。”

“只要有机会,陈又一定会在这个圈子里站住脚,这次的广告也许就是一个契机。”

厉严还是没有出声。

林傅行看看发小,让他再往下说。

胡为摊手,没辙。

不多时,厉严抬脚离开,一个音节都没留下。

林傅行又丢了一根烟给发小,“你这次搞了一出jīng彩的戏啊。”

胡为把那根烟丢到一边,不想再抽了,待会儿还要去棚里,“误打误撞,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陈又符合厉严的口味。”

林傅行戏谑,“我怎么觉着,是厉严符合陈又的口味啊,你没看到吗?当时他望着厉严,满脸都是眼泪,还在发抖,如果他不跑,肯定会扑到厉严怀里。”

胡为的面部微抽,“咱能客观点吗?厉严不允许,陈又扑不上去。”

“哟,你才带那小子,这就开始护短了?”

林傅行挑挑眉毛,“不过你说的也是,陈又主动搭讪,先动手的是厉严。”

他叹口气,“我怎么这么兴奋呢?”

胡为说,“我也有点。”

那个向来对一切都冷漠的人被勾起兴趣,会发生什么呢……

摄影棚里,陈又刚吃完药,坐在小马扎上拿着矿泉水喝,周围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往他这边看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叽里呱啦说一通。

笑个屁啊,陈又粗鲁的用手背擦过嘴巴,别说他搞不清对那个男人是什么状况,就算是喜欢了,那又怎么样?

法律有规定,不能喜欢谁吗?简直搞笑。

江少南从化妆间出来,后头跟着两个助理,他说了什么,其中一个助理就拿出一个小风扇,跑到前面举着。

棚里没空调,热死人。

江少南埋怨了句,就有人手脚麻利地给他搬椅子,铺好凉丝丝的坐垫,一个助理跪在地上手举风扇,另一个摊开笔记本,小心翼翼地说着今天的通告。

陈又瞥一眼,叼。

他偶像绝对不会这么摆架子,能写出那么好的歌词,唱出那么好听的歌,在生活里也会是个可爱的人,而不是江少南那种惹人嫌的家伙。

“喂。”

头顶的声音把陈又吓一跳,他抬头,见青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就想投过去一个白眼,最后还是没投,无所谓的人。

“走廊的事我听说了,没想到你小子野心挺大,我都不敢那么做。”

江少南轻笑,“还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在校的普通大专生,人脉不错啊,都知道厉严。”

陈又一愣,原来那个男人叫厉严啊,厉严,厉严,严厉?他抽抽嘴,这名字,还真是没法形容。

江少南拍拍少年的肩膀,“如果能跟厉严搭上关系,别说是在这个圈子里,就是任何一个领域,都能玩的风生水起,可以让任意的谁跪在你的脚边叫你一声爷爷,所以在你之前,就会有一批批的人去尝试了,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那么为什么没有出现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陈又心说,哥们你能把你的爪子拿开吗?摸的老子恶心,来之前买的老婆饼吃,不想吐了。

江少南没往下说,是忌惮,也是畏惧。

他刚到公司不久,经常被经纪人带着去参加上流社会的饭局,陪人喝酒,被人玩,除了得到机会,也知道一点事,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不小心提到厉严这个名字,每个人的脸色都会改变,像是有一把刀架到脖子上,他们会立刻转移话题。

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白,那个人只是个生意人?鬼才信。

江少南说要跟陈又对一下后面要说的台词,还没等陈又有准备就开始了,他脸上的笑意不见,唇角下压,“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骂我们,为什么?我们有什么错?”

智障陈上线中,“不知道。”

江少南,“……”

他在陈又的头发上揉了揉,“你真可爱。”

说着就让助理拿来笔,在陈又的领口上签了名字,“虽然你很可爱,但是台词还是要背的,陈同学,加油。”

看看领口上的鬼画符,陈又一脸吃了屎的表qíng。

他默默的去翻剧本,说是广告,上面写的镜头有好些个,都快赶上他看过的微电影了,估计拍完以后,后期处理的时候会删掉不少。

投资商有钱,烧的。

陈又念叨了句,结果开拍之前,投资商来了,人出钱,就是爷,导演给他看进度,还说接下来的吻戏也在筹备当中。

投资商来一趟,说要看看。

胡为把消息告诉陈又,跟个没事人似的,好像走廊一幕没有发生过。

陈又剥了片口香糖丢嘴里,胡为不提,他也不提,尴尬着呢,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

胡为说,“放松点。”

陈又嚼着口香糖,chuī了个泡泡,“我是初吻。”

胡为说,“银屏初吻是有意义,在这支广告中出现,也算是你的一个开始。”

“不是银屏上的。”陈又伸出舌头,把破掉的泡泡卷进嘴里,继续chuī,“我没跟人亲过嘴吧。”

“这也是正常的,你还小。”

胡为看着少年,“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早恋大多都没好下场,做朋友的算是好的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不在少数。”

陈又左耳进右耳出,不行,我不想把嘴上的第一次给那个江少南,他突然站起来,撒腿就往外面跑。

“喂,马上要拍了,你小子……”

少年已经跑没影了,年轻,腿长,跑起来像一阵风,胡为给林傅行打电话,说人跑了。

林傅行在去宠物医院的路上,有只萨摩被车撞了送进来的,qíng况很不好,他得赶回去做手术,“厉哥联系不到,可能还在公司,你注意着点。”

胡为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注意着呢?怎么注意啊?小的不听话,乱跑,他还能凶两句,那大的,想去哪儿谁都不敢拦着。

这会儿,陈又不管别人的目光,楼上楼下的跑,他实在跑不动了,就坐在五楼楼道的台阶上,大口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