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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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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马路的时候,陈又突然转头。

有车过来了,庞一龙及时把他拽到自己这边,“发什么呆呢?”

陈又回神,“明天要下雨吧,太闷了。”

车里的厉严将放在车门上的手放回去,看到少年可能有危险的那一瞬间,他就要打开车门下车跑过去。

那个怪异的举动还只存在于思绪里面,但是不回去,而是让司机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的举动却已经变成事实。

厉严捏捏鼻梁,“开车。”

司机应声,车子如幽灵般融入车流,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到九点多,陈又四人吃饱喝足了往学校走,他把两只手放在脑后,“快放暑假了,你们有什么安排没有?”

郑帅说,“我哥要带我去l市打工。”

王耀说,“我在家看店,我妈说了,化肥卖多少都归我。”

庞一龙少爷说,“我没什么事,就是吃吃喝喝。”

陈又看一眼夜空,按照过去每年的寒暑假日常,他都是打游戏,睡觉,打游戏,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的热qíng不高,想gān点别的。

很突兀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男人的脸。

陈又抽自己。

庞一龙三人,“……”

我了个大槽,抑郁症有自nüè倾向?上次搜的都有什么内容来着?三人都是学渣,看过的就忘了。

回宿舍后,刚被带绿帽子的庞一龙顾不上耍忧郁,就献出还没吃的火龙果,切开了送到陈又的桌上,“柚子,吃吧。”

王耀每个月的生活费很少,不请客也过的紧巴巴的,他有的就是劳动力,“柚子,你这袜子是脏的吧?给你洗了啊。”

郑帅在仰着脖子调台,调到某个重播的歌唱节目,未来一个月,都会是这个台,他跟庞一龙王耀商量好了,就让柚子听歌。

嘴里莫名其妙被庞一龙塞了火龙果,陈又边吃边看王耀给自己收拾脏衣服,郑帅在耍宝,跳什么机械舞,还不时问两句,一看就是刻意的想让他开心。

三宝这是把他当脆弱的小宝宝对待?

陈又头疼,看来他的抑郁症很严重了,已经严重到三宝都发现了,还很不安的地步。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又都感受到了兄弟友爱,把他感动的不行,扬言等自己发达了,一定要让兄弟们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考完试后,就放暑假了。

陈又在家里无聊了几天,就接到胡为的电话,这是广告huáng了以后,对方第一次联系他,开门见山的说是要拍一组照片,酬劳丰厚。

陈又关心的不是酬劳,也不是照片,他想从胡为那里打听厉严的事,就去了。

结果照片拍完,陈又也没机会问一句。

他烦躁的走在街上,最近老是做梦,梦到那个背影,转过来的时候是厉严的脸,凤眼冷冽,脸上的痣很好看,看过来的眼神很复杂。

这两天,陈又做的梦很不要脸,在梦里,他跟厉严疯狂地搞事qíng,变着场景的搞,一会儿是古代的阁楼里,一会儿是现代的窗台上,一会儿又是绿油油的糙地上,场景多的可怕。

最可怕的还不是场景,是他在梦里被搞尿了,醒来的时候,裤子真的湿了。

陈又一个人在街上走着。

难道是青chūn期的原因?五指姑娘已经不中用了,要找个人约个pào?不行啊,去年约过,不了了之,还有yīn影。

陈又在站台那里坐着,他念出一个名字,“厉严……”

万能的主啊,请你保佑我,让我快点见到厉严,我希望是明天。

第二天晚上,胡为就再一次给陈又打电话,语气跟上次不一样,很急切,也很凝重,“陈又,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陈又说,“在家。”

胡为说,“有个事找你。”

陈又从chuáng上起来,看一眼闹钟,快十点了,“什么事啊?”

胡为把事说了。

陈又一听到厉严的名字,就没在意胡为后面说的什么,直接答应了,他疯起来,自己都管不住。

房间里的陈卫东听到了开门声,“又又,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啊?”

陈又快速换鞋,“一个朋友遇到事了,我晚点回来。”

听到儿子的回答,陈卫东就开门出来,儿子已经走了,他去阳台,很快就看到儿子坐进一辆车里。

“又又什么时候认识的社会上的朋友?”

陈卫东皱皱眉头,给儿子发短信,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家。

系上安全带,陈又给老爸回短信,说好。

胡为转着方向盘,面色发沉,昨天那照片是厉严要的,他还跟傅行说厉严这回是真的上心了,那广告拍不成,绝对是对方gān预了进来。

没想到今晚厉严就出了事,他癫狂的时间几乎都是固定的,医生每天晚上会提早准备,给他打镇定剂。

这次在打镇定剂的时候,医生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照片,厉严就失控了。

胡为跟林傅行接到管家的电话过去,医生一身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厉严自残弄上来的,令人触目惊心。

听到医生说的qíng况,胡为就来了这里,没有注she镇定剂,厉严平静不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只能指望这个少年了。

第166章 现实世界(5)

大几十分钟后,陈又站在陌生的大房子里面,他看看沙发上的林傅行,认出是上次在走廊上见过的那位,跟厉严一起出现过。

只不过,这次对方的额头有一处伤,血迹已经gān了,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在陈又看过去的时候,林傅行也在看他,目光锐利,极具穿透力,探究着什么。

气氛挺怪。

胡为朝楼上看一眼,“怎么样了?”

林傅行叹口气,“我刚下来,qíng况更差了。”

胡为也叹,“医生呢?”

林傅行说,“全身多处骨折,背上的伤口较深,送医院了。”

胡为把眼镜摘下来,捋了捋额发,“他身上有哪些伤?”

林傅行摇头说不知道,“谁都无法靠近。”

“我进去的时候,他攻击我,要不是我躲闪及时,已经倒地不起,半死不活了。”

陈又听的一脸懵bī。

这两人说的谁啊?胡为不是带他来看厉严么?

那这就是厉严的家?厉严人呢?

对了,胡为说厉严怎么了来着?他当时没听。

陈又摸摸鼻子,“那个……”

林傅行打断,“走吧。”

胡为跟林傅行jiāo换眼色,试一试吧。

如果这个少年也不行,那他们只能以bào制bào,qiáng行进去。

厉严的身手了得,癫狂起来见谁都攻击,已经不是人了,是一头野shòu,比正常时候更加难对付,他们两个人是不行的,起码要十几个,经过一场恶xing的厮杀,才能试着将对方打晕。

房子太大了,四周有风,yīn森森的。

陈又跟在胡为跟林傅行后面上楼,他忽然往下看,俯视着客厅,奇怪,怎么好像听到小狗的叫声了啊?

又听见了,陈又停下脚步,“这里有养狗吗?”

“有。”林傅行说,“一只土狗。”

陈又的嘴一抽,心疼那只土狗,来这种房子超大,人极少的家庭,会水土不服吧。

他回过神来,楼梯上就剩自己,胡为跟林傅行已经上去了,正在用一种迫切又严肃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

突然紧张了是怎么回事?

陈又看着胡为,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说好的找厉严,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这么晚了,他出来乱跑,老爸会担心,而且还答应了十一点前回家。

“厉先生呢?”

胡为说,“我现在就在带你过去。”

陈又微愣,身体先大脑一步,蹬蹬蹬跑上去,难掩的激动,“在哪儿?”

胡为说,“前面就是。”

闻言,陈又就甩开胳膊腿,在走廊上奔跑。

胡为跟林傅行看着少年高兴的背影,就跟小媳妇要见到丈夫似的,那么迫不及待,他俩都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

林傅行问,“你都把厉严的qíng况说清楚了?”

胡为说,“嗯。”

林傅行觉得不可思议,“那他竟然不害怕?”

胡为说,“我觉得他就没听。”

“……”林傅行望着停在厉严房门前的少年,“那,再说一遍?”

胡为说,“有必要?”

“厉哥对这小子挺上心的,但那是人清醒的时候,这会儿谁都不认识。”林傅行说,“万一他对这小子做出什么伤害,铁定会怪到你我头上。”

胡为打了个抖,叫住站在门口的少年,重复在电话里说过的内容。

陈又听的头皮都要炸开了,狂躁症么?他想拿手机搜搜,没准网上能有一些信息,可是胡为跟林傅行看着自己,这时机不对。

胡为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拍拍少年的肩膀。

林傅行手cha着兜,和他一起等少年的决定,进去后,生命安全不一定得到保障,想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绝对不可能。

那个医生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又的理智告诉自己,别犯蠢,跟疯子讲什么都不顶用,回去吧,太危险了,他的身体却不听话,要去看看那个男人。

“我跟厉先生不熟,只见过两次。”

胡为跟林傅行异口同声,“两次?”不是只有一次吗?

他们互看彼此,看来厉严在他们不知qíng的时候,接触过这个少年,发生了什么事。

也难怪,昨天还亲口提出要一组照片。

胡为打破怪异的氛围,“我们找你,是因为厉哥有严重的身体洁癖,他能碰你,说明对你不排斥,所以这次想让你试试,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

陈又惊讶的扬了扬眉毛,那个男人有身体洁癖?那他凑上去亲嘴的时候,怎么没被推开?可能是没反应过来。

嘭——

一声巨响从房里传出来,把门外的三人都吓一跳。

陈又的喉结滚动,想往胡为身后躲,结果呢,妈bī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竟然站到最前面去了。

有一种模糊的东西,取代了他的本能。

胡为跟林傅行都对少年刮目相看,年纪不大,胆量倒是不可小觑。

陈又呵呵,别这么看老子,老子完全管不住两条腿,他吞咽口水,瞪着眼前的木门,鼻子里都是木头的香气,隐隐裹着杀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