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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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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晚上,陈卫东准备了两个红包,一个给儿子,另一个是给未来儿媳的,“待会儿你跟女同学拜个年,问明天有没有空,上街玩儿去,把这红包给她。”

陈又把自己那个收口袋里,“爸,还没见着人呢,红包不用给。”

陈卫东说给就拿着,“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豪门,压岁钱还是给的起的,况且这是你爸我的态度,得让你的女朋友知道,我很欢迎她来家里做客,也支持你们好好走下去。”

陈又说行吧,他去给老爸泡茶,捶捶肩捏捏腿,陪着一起看chūn晚。

chūn晚的节目年年都差不多,主持人也是老面孔,乍一看没什么变化,细看就会他们,妆都遮不住眼角的皱纹,有人长大,自然就有人老去。

陈又是抢红包,看节目,跟老爸聊天,三不误,他吃着开心果,心里想着别的事儿,那么大的房子,厉严一个人住,过年也会很冷清吧。

胡为跟林傅行有自己的家人要陪,不可能会上那儿去的。

吐掉果壳,陈又收到郑帅的短信,是不是群发的一扫便知,和去年一样,不是,是郑帅写的,挺简单,也很俗套的新年祝福,他也回了一条。

之后是王耀的,班上同学的,胡为和林傅行的,缺了俩人。

陈又打给庞一龙,那边接了,闹的很,说还在吃饭,家里人多,只是聊了两句就挂了,他们之间明显跟以前不同了,疏远在无声无息的展开着。

以往过年,庞一龙下午就给陈又打电话拜年,晚上也打,零点还打一个,不光如此,群里也很闹腾,红包雨下个不停,你发我发,一起发,哪像今年啊,庞一龙只丢了个很大的红包就下了。

八点那会儿,陈又去阳台给厉严打电话,那边意料之中的安静,都不像是大年夜,他清清嗓子,“新年好啊厉老板,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吃嘛嘛香,逍遥快活。”

厉严说,“少了一句。”

陈又瞧着满天星,“什么?”

厉严说,“心想事成。”

这么不满足,都收到那么多祝福了,还要,陈又翻白眼,“好吧,祝你心想事成。”

厉严说给他弄了红包。

陈又高兴了,笑眯眯的说,“谢谢厉老板,给我放着,等我回去啊。”

他想起来个事,“我爸给未来儿媳包了红包,我看了,八百八十八,这数字怎么样?是不是很吉利?”

厉严,“嗯,吉利,帮我谢谢爸。”

陈又的脸一红,“那是我爸。”

厉严说,“也是我爸。”

陈又的脸更红了,他在玻璃上哈口气,拿手指戳着画一个圈,再画一个圈,大圈套着小圈,“我那个戒指在抽屉里呢,你别给我弄丢了啊。”

他回家了不能戴手上,放房间里也不安全,老爸每天都进来走动走动,万一被发现了,还要撒谎把事qíng圆过去。

撒谎很有负罪感,陈又已经快受不了了。

厉严说,“第十六次。”

陈又无语,真不知道是说这么多遍的他有病,还是连这个次数都记清楚的男人更有病。

挂电话前,他听到男人低低的说,“明年过来,陪我。”

陈卫东正在抢微信亲戚群里的红包呢,抽空看一眼儿子,脸上就两个字,左边幸福,右边满足,他不禁感叹,早就说了嘛,谈恋爱好啊,早点谈,没准今年就多个人了。

小区里是禁止放鞭pào的,总有人不听话,你不让是吧,我就要那么做,你能把我怎么着啊,特别横。

噼里啪啦声来的突然,原本趴在地毯上啃苹果的来福吓一跳,往沙发底下躲。

陈又把它抱到怀里,“没事的没事的。”

小金倒是很淡定,在茶几的果盘上盘着呢,当装饰品,还蛮好看的,不知道的都发现不了。

年一过,一切就都回到原来的轨迹,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迷茫的迷茫,混吃等死的,继续混吃等死,一个人一种人生,就那么过着。

正月十五,《第五个世界》出了两分钟的预告片,在网上引起热烈的讨论,霸占头条好几天,微博热度排行前三,女演员任舞拍完电影就去世,不到二十五岁,这也是一个热点,观众会唏嘘,可惜了那么好的条件,如果没出事,她在这部戏后的演绎路会很宽,而且还会唱歌跳舞,即便不能大红大紫,也会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因为那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不多见。

陈又看了预告片,怎么说呢,明明自己就是里面的学长饰演者,却有种在看别人的感觉,配音的声音比他要苏,剪辑的非常棒。

后期制作是一部电影的点睛之笔。

陈又跟着剧组各个城市跑宣传,主演少了一个,其他的都在,往台子上一站,就四个字,青chūn年少,那股子鲜嫩的气息都要从电视屏幕里满溢出来,迷晕众多少男少女们。

作为男一,陈又每次宣传都给很多镜头,他很烦,有时候想挠个痒,翻个白眼都不行,憋尿是门技术活,不会?那也得学,学到膀胱有尿,心中无尿。

跑了十几个城市,陈又不再觉得厌倦,枯燥,而是变的习惯,他习惯被很多人盯着看,习惯闪光灯打在脸上的感觉,也习惯了在胡为的安排下走行程。

六月六号,《第五个世界》如期上映,被某网站买的独播,一天更新两集,从微博上来看,反响很好,八成是题材的原因,这些年国内拍这类悬疑血腥杀戮的很少,国外比较多。

陈又看了一集,对预告片跟正片有了一个新的认知,预告片跌宕起伏,不代表正片也那样,他看看底下的评论,暂时没有言辞过激,问候他爸妈的,还好。

几天后,陈又在菜市场买菜,被十几个人喊出名字,围着要签名,他才知道,看那部剧的,真不少。

郑帅在群里开玩笑的说,毕业前要拿大麻袋把宿舍里有关陈又的生活用品全装走,哪天被老板剥削不gān了,还能靠这些拍卖了过下半辈子。

王耀也凑热闹,说要让陈又给自己签名,把书架上的书全部签了,打的主意跟郑帅一个样。

陈又发了个吐血的表qíng,回复说:我还没红呢。

郑帅跟王耀说已经红了,还说什么表妹表姐知道他们是同学关系,都要签名,还问吃喝拉撒,不回应就没完没了。

陈又,“……”

可能是眼角那颗泪痣好认,陈又出个门,回回都被认出来,这就不好玩了,他想跟厉严逛个街都很麻烦,只能在家里玩儿。

那部剧播了几天,陈又的微博粉丝又涨了很多,现在他都不敢随便关注谁了,隐私被很多人盯着,恨不得扒光他身上最后一条裤子的感觉不怎么好,他没想过出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陈又闲来无事,就铺着纸练字,想把签名搞的好看些,可是他怎么写都不满意,不是太规整,就是太滑稽,他这个名字比划太少,bī不好装,格也就上不去了。

偶像的签名超酷,他都珍贵收藏着,再看看自己的,哎。

陈又要打给胡为,问能不能给他设计一个签名,胡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给他讲未来两天的通告,一个娱乐类的节目,两个广告。

“都是什么广告?”

“洗面奶的,还有个是去黑头的。”

“……”

陈又去照镜子,“我鼻子上没黑头。”

胡为说,“就因为没有黑头才找的你,上去就拍,拍完都不用修图。”

陈又说,“那不是欺骗消费者吗?缺德哎。”

胡为说这事以后再讨论,“明天早上七点,我在你楼下等你,还有你的小助理。”

陈又找厉严,把胡为说的节目跟广告说了,还说他在攒钱。

厉严挑眉,“攒钱?”

陈又嗯嗯,手伸到男人的短发里面,故意把他梳到脑后的发丝全部抓下来,这样能遮掉眼睛里的厉色,少去很多犀利和冷漠,“等我比你还有钱了,可以管你。”

厉严后仰一些,枕着少年的腿,“你现在就能管我。”

陈又哼哼,拉倒吧,管的了么?管不了!比他有钱,比他高,各个方面都比他大,简直是巨无霸,老天爷存心找个认来压他。

第二天,陈又见到小助理,是一只唇红齿白的小白兔,腼腆的叫他又哥,他哎呀哎呀,自己终于也是哥了。

白天拍洗面奶广告,一点都不复杂,陈又需要用那个产品洗个脸,说句广告词,光是洗脸,他就洗了一两个小时,导演的要求简直变态,要求他脸上有几颗水珠,分别在哪个部位,真的,一点都不复杂!

傍晚录制节目。陈又看过偶像的那一期,他对美女主持人的印象就一个,笑起来跟快断气了似的。

主持人姿态优雅,一股子成熟知xing的御姐范儿,她一说话,就变成邻家大姐姐,“你这个外形符合阳光美少年的标准,在学校一定有很多女同学喜欢。”

陈又说,“还好。”

主持人说他是谦虚,就这个话题说了有将近十分钟,才进入下一个,你的梦想是什么环节。

陈又都按照台本上的来,他没有一个字一个字的背,大致都记得,没出什么差错,现场观众都很会跟着节奏走,该鼓掌时鼓掌,该尖叫时尖叫,很专业。

之后主持人谈起《第五个世界》,问陈又不是科班出身,第一次拍戏是什么感觉,也问是怎么跟演绎事业结缘的。

陈又说是机缘巧合,他从容不迫的回答主持人,不时扭头看观众席的方向,跟观众们互动。

台子下的胡为给陈又做手势,叫他整理衣服,好露出赞助商赞助的腕表,打个广告。

陈又照做。

胡为松口气,厉严调教的好,不在大场合使xing子,懂事。

结果呢,在快结束的时候,陈又就不懂事了,他的小习惯出现,腿抖了起来。

胡为不停给他做手势,见少年毫无反应,就赶紧让工作人员举大字报,上面写着巨大的三个字:别抖腿!

陈又还在抖,抖的很忘我。

主持人看到大字报,就岔开话题,问起霹雳舞。

陈又的思绪从抖腿那里被带走,腿就不抖了,他说起自己第一次看霹雳舞时的qíng形,满眼的回忆之色,还说那时候为了学霹雳舞,gān过不少糗事,引得现场观众笑声不断。

在这么好的气氛里,主持人拍手,“我们欢迎陈又给大家来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