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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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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又也很慡快,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着面对摄像头,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那就来一段。”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台子中央,跟着响起来的音乐摆动手脚,做了几个经典动作,包括擦玻璃,太空漫步,好像身上挂满霹雳弹,浑身都是电。

这段舞蹈一出,陈又完美的耍了一把帅,吸引一波迷妹。

胡为摸了摸下巴,年轻,阳光,温暖,单纯,gān净,真诚,这是陈又身上的代表词,但愿无论怎么成长,这些东西能永远保留下去。

录完节目,陈又让司机把车开到附近的花店,他戴上鸭舌帽和口罩下车。

胡为跟在后面下去,问陈又想gān什么,听到对方说要买花时,他的表qíng变的微妙,“买花?给谁啊?”

陈又左右看看,“厉严。”

胡为脸上的微妙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悚,“你叫他名字?”

陈又说是啊,第一回是脱口而出,男人没有动怒,他就叫上了,“胡大哥,我进去买完就出来。”

胡为让他快点,说这里太显眼,被路人认出来,拍到进出花店,明天准上新闻。

陈又说知道,他迅速进花店,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捧红玫瑰。

一路上,胡为隔一会儿就啧啧两声,跟个神经病似的,难以想象厉严收到玫瑰是什么样子,反正有人送他这个,他是会被吓到的,好吧,他承认,没人送。

小助理都不敢靠近他坐着,往陈又那儿挪屁股。

可惜了,胡为没能亲眼目睹厉严收花的过程,车子在抵达门口时,就被管家请走了。

第二天,陈又在公司收到一捧娃娃。

俩人搞起làng漫,制造小惊喜,一点都不含糊,就是苦了胡为,要给他们擦屁股,把事qíng漂亮的遮掩过去,以免狗仔们搞事qíng,借题发挥。

一天下午,陈又在跟胡为聊天,说起一个剧本的事,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跑回去。

厉严去见朋友,车停在路边,他刚下去,就有一辆装满化学物品的卡车直开过来撞上去,引发了爆炸,他当时反应敏捷,这才躲过一劫,只受到了轻伤。

如果往下车几秒,后果不堪设想。

陈又心有余悸,摸摸男人的胳膊腿,心疼的看着他下巴上的一道血口子,“现在我能赚很多钱了,你别出去瞎跑了,在家待着吧,我养你。”

厉严的面部微抽,“好。”

这么乖了?陈又眨眼睛,激动的说,“那你一个月要用多少钱?”

厉严说,“没算过。”

行了行了,我差不多已经知道答案了,就这样吧,陈又趴在男人的胸口,避过他受伤的位置,“听胡为说我的片酬涨了两个零,以后还会涨的,我会更努力的赚钱,你得陪着我,不能出什么事。”

他又说,“那个,有句话说了你别不高兴,你别涉黑了,很危险,还是从良吧,跟我一样做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厉严说,“我没涉黑,我是生意人。”

陈又,“……”哥哥哎,你偏要这么说,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他跟胡为打过招呼,就接到家里的电话,“又又,你姥姥大寿那天,把你女朋友也带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陈又顿时就不好了,“姥姥大寿,我带别人去,像什么样子啊。”

陈卫东说,“这是你姥姥的意思,她也想看着你早点成家,希望在离开前抱抱我们陈家的娃。”

陈又提醒他爸,“我还没拿到毕业证呢。”

“儿子啊,爸跟你说实话,”陈卫东叹口气说,“你不是拍了个电视剧吗?在网上播的很火的那个,现在你成名人了,你小姑,大姨,还有你舅,爸的老同学,各方人马都突然变的很热qíng,全抓着你还没谈对象说事,家里的座机响的爸都烦了。”

“他们要给你张罗亲事,说的天花乱坠,爸就说你有女朋友,俩人处的很好,可他们不信,所以我们直接带人过去给他们看,这件事就能消停。”

陈又不信,这里面肯定有他爸的私心,比谁都想见未来儿媳,“爸你已经答应了?”

陈卫东说,“是啊,我答应了。”

卧槽,我的亲爸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是要做啥子哦,陈又头疼死了,qíng急之下就说,“那天我有活动要参加,没时间。”

陈卫东知道儿子是个有粉丝的人了,虽然他看不太懂那部剧,理解不了里面的囚禁剧qíng,更不懂网上的一些新闻,说他是什么富商,家产过亿,儿子是富二代,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就参加完活动再过来,你不来也可以,女朋友一定要来。”

挂掉电话,陈又生无可恋,他上哪儿找女朋友去应付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啊,就连助理都是个男孩子。

厉严听到此事,非常淡定,“那就去吧。”

第173章 现实世界(12)

陈又没有三岁前的记忆,听老爸说的,他出生的时候,跟个瘦猴似的,还黑,很丑。

亲戚们会在茶余饭后说说,谁谁谁生的儿子太难看了,脸那么小,眼睛那么大,像个小怪物,可怕的呢。

陈又的奶奶是村子出名的媒婆,嘴皮子利索的很,吃什么都不能吃亏,谁跟她吵架,都能被气的半死,不管她站不站在理的那一头,最后的胜方绝对是她。

这么个刻薄跋扈的xing格,却生了陈又他爸那样爆一句脏话,都要憋很久的儿子。

儿媳给老陈家添了香火,第一胎就是带把的,但是孙子长的那样儿,也确实差,陈又的奶奶面上没光啊,一旦在外面听着闲言碎语,上去就骂不算,回家还对陈又的老妈撒气,不重样。

反正就是我看你不顺眼,你就算不说话,只是呼吸,我都能有法子把你说的狗屁都不是,让你没脸活在这个世上,死了算了。

婆媳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从未停止过。

陈又的老妈刚生下陈又没几天,就被他奶奶赶着下chuáng去田里割稻子,腰弯下不下来,直接跪田里了。

当时陈又的老爸在外地打工赚钱,不知道家里什么个qíng况,只清楚他有了个儿子,是个瘦不拉几的小猴子。

陈又的姥姥镇上,从亲戚那里听到了消息,不能忍受自己女儿受那种气,就把娘俩都接回去了。

谁晓得瘦猴一天天长大,五官长开,小怪物不见了,变成一个俊俏的小仙童。

陈又的奶奶让陈又他爸去接回娘俩,没接成。

这下子,又被村里人看了笑话,陈又的奶奶亲自去了一趟,把脸皮往裤子里一塞,好话说尽了,才把娘俩接回来。

孙子变好看了,谁见了都会从头到脚夸一遍,陈又的奶奶心里那叫一个高兴,每天都风雨无阻的把孙子带出去,给大家伙看,嘴巴都笑歪了。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氛围影响的,还是什么原因,从小到大,陈又都跟姥姥亲一些,经常往姥姥家跑,他上初二那年,奶奶病重,快死的时候被放在红木大椅子上,他就站在旁边,手被奶奶握着,又松开了,他知道奶奶走了,没哭。

可是在看到他爸哭的时候,他就不自觉的流了眼泪。

说到底,陈又跟奶奶还是不亲,包括他爸那边的亲戚,叔叔伯伯和大姑堂兄妹什么的,都处的很一般,那时候他想过,姥姥还在。

姥姥命运多舛,她是丫鬟出身,年轻时候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人,跟少爷发生关系走到的一起。

大家族嘛,一个丫鬟想飞上枝头,多的是rǔ骂,看见的看不见的阻扰,甚至危及xing命。

陈又的姥姥过三关斩六将,在大宅门里摸爬滚打,几经生死,好不容易被少爷娶了,结果呢,好日子没享多久,少爷的家里败落,她又得继续过回苦日子。

更大的不幸在后面,有一天少爷在外面看到一条双头蛇,目睹了蛇蜕皮的过程,吓破了胆,很快就死了。

陈又的姥姥为了生存,不得不嫁给一个瓦匠,也就是陈又的姥爷,之后姥爷做工的时候摔下来死了,外面说她是个克夫的命,克死一个丈夫,又克死一个。

她不在意,嘴巴长在别人脸上,阻止不了的,过自己的就行。

陈又多少都受到姥姥的生活理念,才会活的这么乐观,再郁闷的事,也不会留到第二天。

这次姥姥大寿,陈又问过老爸,要买什么东西。

陈卫东说什么也不用买,把未来儿媳带上,那就是最好的寿礼。

话是那么说,陈又还是到玉器店给姥姥挑了一块玉,他记得姥姥有个玉镯子,宝贝的很,他小时候很调皮,不知道怎么从大箱子里给扒出来了,好奇的戴手上玩,不小心就给摔碎了。

姥姥没说重话,只是把玉镯子一块块的捡起来,拿手帕包住放回箱子里,抹了好几下眼睛。

陈又以前没钱,现在有了,得尽心尽力。

去的前一个晚上,陈又跟老爸说自己上宿舍住,顺便收拾收拾东西,其实他去了厉严那儿,倒chuáng上就失眠了,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大夏天的,把厉严都搞出一身汗。

“你身上有虫子?”

“心里有,咬的我难受。”

陈又单手撑着chuáng,下巴抵到男人的胸口,蹭蹭一块jīng实的胸肌,“你明天还是别去了吧。”

厉严掀起眼皮。

瞧见男人的眼眸里黑漆漆的,陈又就吞口水,头皮发麻,他摸摸对方脸上的那颗痣,“姥姥九十大寿,她老人家禁不住吓,我爸就更不行了,真的,他会接受不了。”

如果陈又带厉严去了,对着满堂屋的介绍说,姥姥,爸,三姑六婶七大姨,这是我男朋友,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以后是要结婚的,那画面,哎哟,比案发现场还要恐怖。

厉严淡淡道,“我不去,你明天怎么应付?”

陈又说,“我想好了,实在没办法,就找我一下我的同学,我跟她说清楚,她会同意的。”

厉严的眉头轻动,“你要让同学假扮你的女朋友,带回去给你亲戚看?”

陈又嗯嗯,尾巴不自觉的往上翘,不但没察觉到危险,还等着被夸奖,跟个智障没什么区别,“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厉严突然笑了起来,“很好。”

陈又一抬头,卧槽,哥哥你笑的怎么这么渗人?他害怕的往chuáng沿挪,“那什么,我就是随便想想。”

厉严笑着说,“随便想想都能想出那么好的点子,认真想,岂不是有更出色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