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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经常将这件披风带在身边,它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流动着的银光,颜色暗淡很多,有很多妃子见到过这件披风向他讨要,他都没有赏出去。
看到这件披风便让他想到楚岫是怎么走的,最开始那段时间让他气得牙痒痒,心里戾气直泛,后来心平了很多,但也心里恨极,直到过了太久,久地狐皮的毛都失了光彩,他才忘了当初的那种痛和恨,改成了再见的期盼。

楚岫已由当初那般娇小灵秀的少年,长成了长身玉立的弱冠青年。原来做的有些大的披风他现在穿来只刚到膝盖以下,幸好他骨架纤细身形消瘦,穿起来才不显突兀。
下了马车站在流金院里,这里是江南雅致的园子,秋风里jú花飘香,满园的金huáng像是在流动一般,大朵大朵的金huángjú花开在这个院子的每一处,脚下的路旁,不远处的假山上,流经院子的小河旁,河上的小桥上,水车旁的台上,屋外的栏杆上……
楚岫看迷了眼,只有三代大富之家才能有这样的手笔,他眼露赞叹,被景色所迷,甚至忘了身份,向皇帝道,“huáng昏轻风过园林,jú花起伏如流金。这要叫流金园才符合她的风采!”

皇帝看楚岫这么欢喜,眼里不自觉流出丝宠溺。
一旁的弥润笑着躬身道,“这个院子就叫流金院,是皇上不久前改的名。”

楚岫这才恍然反应,看了皇帝一眼,道,“皇上,糙民现在无官无职,就跟着进了内院,不合礼数,还请告退,之后再来拜见吧!”

刚刚还好好的气氛就被楚岫的这一番不知趣打扰了,皇帝拂了一下衣袖,道,“跟朕进来吧!朕有话说!”皇帝进了屋。

楚岫回头看了看,没见到祁锋,弥润很能察言观色,马上说道,“那个小哥被安排在外院里的,易大人,皇上在等,您快些进去吧!”

这院里有朝南三间正屋,后面还有连拖的退屋和一个水上小榭。
正屋宽阔大气,后面的几间拖屋却雅致非常,水上小榭更是设计的美妙jīng致。

现在皇帝暂住作为行宫的大园子是原来驻守此地的将军府,前院设计大气,后院却优雅jīng致。
皇帝现在所住流金院便是原来的将军寝院。

和皇帝一起用了晚膳,又随皇帝去前院见朝臣。
楚岫出走四年多,皇帝并没有把他削职,中书侍郎的位置一直没人,皇帝只说派他出去秘密考察民qíng,至于为什么考察了这么久却没人敢问。楚岫回来后便又做原来的那些事。

柒思殿到了,从侧门进入。这是一个大书房,皇帝坐在上位,许多折子摆在案上,他示意楚岫把折子按类收拾好。
“你看看这几本,把意见写在后面吧!”皇帝拨了几本到楚岫面前,便让弥润宣在外面等候的大臣。

先是陆续进来几位武将,一位向皇帝报告了今天在途中遇刺,当时的qíng况和调查出的结果,他退下后便是另外几位来向皇帝报告抓住了前锦逃跑掉的某位高官俘虏,还有一些部署上的事qíng……,先以武事为主,之后,才是一gān文臣进来说民生问题,还有几位言官来谏言,要皇帝放了前锦被抓住作为俘虏的贵族。

大家看到楚岫出现在皇帝身边,有认识他的无不显得惊奇,新官上任或是地方官被提拔上任的官员不认识他,也感到惊奇,毕竟皇帝放心一个人为他批折子。
皇帝向文官们说明了qíng况,这是考察归来的中书侍郎。

由于太久没见,两个人都有太多事qíng想说。皇帝留楚岫夜谈,楚岫没有犹豫地应了下来。
皇帝让人拿出来一个不小的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楚岫写给皇帝的信。
里面是楚岫这几年来的心血,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建议意见,从农业上的某项小改革,到手工业发展的建议,还有承国某个地方的官吏欺压百姓,到某个大家族在私自征兵,在哪个地方需要修水渠,……
里面都没有署名,皇帝却一看就知道是楚岫所写。里面虽然建议细致言辞恳切,但也犯了皇帝的顾忌,不过,皇帝并不因为这点否定楚岫的这些工作。p

“这些,朕都等着你回来做!”皇帝将箱子推到楚岫面前,楚岫看了几页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心里有些气愤,但不可能发作,最后说,“臣遵旨!”
皇帝先和楚岫讨论了对锦国的治理和迁都的大概,楚岫根据皇帝的意见一一记下,之后整理居然有近二十页纸。

夜深了,皇帝睡chuáng上,他没有像以前般让楚岫和他抵足而眠,而是让他睡在屋里的暖塌上。
皇帝要听楚岫这些年的经历,楚岫根据地名一个一个的讲过,讲到那里的特产、风景、人物,到天要亮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声音越来越小,睡了过去。
皇帝一夜没睡,楚岫说的一个个地方全是这片土地上的地方,都在他的统治之下,他口中的人都是他的子民,他从没有如同现在一般,觉得他作为九五之尊,尊荣与职责同在。

驾马驱驰,长剑在手,抬手间,城破敌灭,抬头望,长歌一曲,天地豪迈。
但是,得江山易,守江山难,那份征战天下的热血澎湃之后,让天下子民过上安稳的日子才是一个好皇帝所为。

盛源十年,皇帝攻下锦国全境,在这片大陆上存在了上百年的锦国并入承国。
之后,改年号‘承安’,承天之命得天下,望天下四海升平,人民安居乐业。

承安作为一个起始,迎来了承国百年的繁荣与富qiáng。

第五章 地府一日吵

楚岫很疑惑自己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一条既现代化又复古的街道,看前前后后很多人,穿着既有现代又有古代的样式,不过,他自己还是一身T恤休闲裤运动鞋的装束,他虽疑惑但还是不自主地往前行去。
看见一座大桥,大桥极为雄伟,有三四百米之长,下面是钢筋混泥土的结构,有三个大拱,面上却是一座石桥样子,石头铺的桥面,石头的栏杆。
下面的河水深深沉沉的,盯着看就觉得头晕。
桥面很宽,桥头却用拦路障拦住了,只留一两个人过去的狭窄空间,由士兵驻守,只有一部分人被放行过去,楚岫走到那里,以为会被拦住,没想到被直接放行了。
楚岫惊疑地过桥,站在宽阔的桥上,才看到桥两边的外面都架有空中铁索,不少人从铁索上爬过去,那些人有老有少,有富有贫,有些人身上还带了不少东西,但东西在空中不断往下掉,掉到了下面深深的水中,有人舍不得就要去捡,然后也随着坠落入了水中。
楚岫很快过了桥,跟着也从铁索上下来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奶奶,楚岫看老奶奶身体差得很,怎么就爬过了铁索。
往回看那铁索,虽然看别人爬着费力,但好像只要不去捡东西的,都还真安全到达了岸上。

一对穿着时尚艳丽的大叔大婶坐在这边桥头聊天,楚岫凭感觉断定他们便是这桥的管理者。上前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让人过桥,那铁索爬得有多危险你们知道吗?你们看,都掉下去那么多人了,这里还有没有民主呀,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你们知道不知道?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人人平等,你们凭什么这么做?快把路障拆了,让大家从桥上走吧!”
愤青楚岫一通说教,别人根本没理。
那一对大叔大婶开始一直在说自己的话,只是楚岫声音越来越大,他们也不好再装傻,那大婶便应道,“这桥有危险,就要垮了,所以是不让人通行的。”
楚岫回头看看桥,没觉得哪里出问题要垮了。“那我不就过来了,现在也还有人在上面走,你们做工作怎么这么不负责呢?”

楚岫本来还要再说道理,不过不知怎么,一道光过后,自己居然站在一个餐馆里。那一对大叔大婶也不知道在哪里去了。
楚岫觉得事qíng怪异,但肚子饿了,还是坐下来点菜吃。
上来了一盘炒青菜和一份香菇ròu片汤,再来一份米饭,由于饿了,一下子就吃完,算账下来,是十九块零五毛,楚岫觉得挺贵的,但吃都吃了,也只好掏钱。
楚岫付了来收钱的老板二十块人民币,老板却找了他一大叠,里面有红有绿,最大的一张还是一亿元的,楚岫把每张都翻来覆去看了,下面都有四个字——“冥府专用”。
这下把楚岫给惹毛了,由于刚刚大桥的事他还耿耿于怀呢,这下别人居然找他冥钞,虽然只五毛钱,他可以不要的,但找他冥钞就太过分了。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你这是找的什么钱,这是冥钞好不好,你咒我死呢!还有,你们这里饭菜本来就贵得离谱,居然还gān出这样欺负消费者的事。我要去打315,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老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他把手里的钱给楚岫看了看,道,“我这里只找冥币,你吃都吃了,也没办法了,要不,给你一碗汤做这五毛钱的补偿!”
一下子就有一位服务员小姐端了一碗汤上来,那汤清澈如同高山刚融化的雪水,清亮异常。
楚岫看看别人桌上的汤,怎么也有一点油水,难道就他好欺负么。
楚岫这下真的火气上来了,“你们这是欺负消费者,你们这水这么清,能值五毛钱吗?还有,你刚刚说找钱只找别人冥币的事,就凭这一点我就要去告你!”
“我这里就是这样,你以为你告得到我么?”老板冷笑一声,说道。
于是两个人就来到了一个大堂里。

这个大堂是按照古代升堂的衙门大堂设计的,但坐在上位的法官,站在两侧的衙役都穿着西装。
楚岫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但那种怪异从何而来他又说不出。
楚岫向法官说明了在餐馆吃饭,老板找他冥币的事qíng,要求对老板处以警告教育和罚款的处罚。
那法官很年轻,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帅气异常,斜歪在上座的椅子上坐着,却自有一股威严高贵的意味。
他慵懒地开口道,“朕看没什么错呀,你这是无理取闹,你们去私下里解决吧,这点事不要告上来。”

“你还是不是人民的法官,拿人民钱不为人民做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狗官!”楚岫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火气特别大,好像集聚了几年的火气就要在今天发泄完一样。

那法官看了他一眼,再不理他,而那餐馆老板却向他露出胜利的笑意,施施然大摇大摆出去了。
楚岫气得双目圆瞪,骂道,“这是什么世道?这还是民主社会吗,这还有人权吗?”

楚岫还想和法官理论,即使官司打不赢,也要将这个不做事的法官教育一顿。
他正要开口,却有穿着西装拿着廷杖的衙役将他拉到了边上。
此时,被拖进来一个衣衫半掩的白衣女人,那女人美艳异常,瓜子脸,脸色白皙,两汪秋水似的目,唇色朱红,半张着唇瓣,怎么看怎么像yù语还羞,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散在胸前,那白衣却是古代的白色单衣,衣衫半掩中露出丰满莹润挺立的双峰,还有两只光洁白皙修长的双腿也从衣服下摆露出来大半,楚岫看得张口结舌,原来要教育法官的话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在看什么?”法官向楚岫恶狠狠道,抢到楚岫跟前遮住了他的视线。
楚岫这才将视线从那美艳女人身上移开,脸蛋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们这是审什么案,太,太荒yín无道了!”

“爱卿,什么荒yín无道?”
楚岫脸被那法官摸了一把,他气愤起来,就要去拉扯他给他一拳,不过,马上觉得向后退的那一步让他入坠深渊。
“啊!”楚岫惨叫一声,幸好觉得有人把自己接住了,不然还不粉身碎骨。
楚岫迷迷茫茫睁开眼,皇帝的脸就近在眼前。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皇上的怀里,身上还裹着被子。
呼~,原来是从暖塌上掉下去了。

“起来吧!”皇帝将楚岫放到暖塌上去,自己转身出了门。
楚岫由于刚刚的梦做得怪异,醒来后一阵头痛。
到最后,别的都忘了,就只记得一句话,那一句很显然还是皇帝的声音,“爱卿,什么荒yín无道!”

第六章 治理

这次在攻打锦国中立功的将领多是来自庶族,这些人属于小地主阶级或是直接是平民,这主要是出于皇帝的意愿及其控制,他大力提拔非贵族将领,压制大贵族的力量在战争中发展过大;另一个原因,也是贵族子弟这些年受家族庇护不思进取,烂泥扶不上墙。

一场战争,得到了一个国家,更重要的是承国军队被大清洗了一番,里面去弱留qiáng,扫掉了其中贵族尸位素餐的现象,让留下的各司其能,使承国军队虽凶猛不及糙原部落的铁骑,在军队整体素质军纪合作和策略上,此时的大承军队已可称霸天下。

楚岫随着皇帝回琼英。
回琼英后,皇帝对立功将领和文臣的封赏,多是封官加爵涨食秩,却不再赏封地食邑。
原锦国皇帝是个风流人物,当大承军队攻入锦国皇城后,他便带着大批爱妃宫女要纵火焚宫自尽,只是最后被宫人救了下来,作为俘虏,被封为安乐侯,现在被皇帝莫宇昊囚禁在琼英西北梅花台。
原锦国的贵族们,除了最有影响力的几大家族族长及其继承人被押往琼英囚禁起来,其余人全都被贬为平民,没收其财产和土地。
不得不说,莫宇昊的做法其实很温和,既没有坑杀锦国士兵也没有大批砍杀锦国贵族。但锦国贵族没有了原来锦衣玉食的生活,沦为他们原来最瞧不上的平民,失去了高人一等的地位和生活,有些贵族认为还不如战死,这也是锦国虽易被攻下,之后却不断有人起来反抗,派人暗杀皇帝的原因,这些贵族失去了地位,当然极不服气,不断反抗也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