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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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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他隐约记得老板的模样,跑过去急切地问,“老板,你知道聂维山吗?之前晚上来飙车的,我们一起来过一次,你想想!”

老板反应片刻:“知道知道,那小伙子今天来了,说心qíng不好,他们上高架桥比赛了。哎,这不回来了么。”

尹千阳扭头跑向街口,回来的几辆摩托车有前有后,骑手戴着头盔他也能看出来是不是聂维山,这里面没有聂维山。

第一辆车已经停下,他直接抓住车把问:“聂维山呢?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儿回来?!”

“你谁啊?”对方摘下头盔,扭头问后面的人,“刚才输了又没钱,被咱们打的那个姓聂?”其他人哄笑着附和,尹千阳听在耳中像被刺破了骨膜。

“你们打他了?他在哪儿?”尹千阳的眼神渐渐空dòng,看着对方却没聚焦,他后退两步,但手还抓着对方的车把,弯腰用力一推,把对方连人带车掼到了地上!

他的力气像使不完,拳脚像按了开关一样不会停歇,其他人赶上来把他掀翻踹倒,他爬起来和这些人拼命厮打,最后摇晃着站在这群败将之间。

老板被他吓得不轻:“别在这儿闹事儿,快去看看你朋友吧,他们一般把工农路口当终点,我让看场的跟过去把摩托骑回来。”

尹千阳捡起一辆摩托骑上去,蓄满了劲儿踩下油门,轰隆的响声从街头传至街尾,他连头盔都没带,冷风chuī得他眼睛生疼,从高架桥上俯冲的时候眼眶子都红了。

工农路口平时晚上没什么人,知道有人飙车行人更是避之不及,此时却围着一圈人。尹千阳靠近,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引得众人回头,他急刹车把摩托甩在道牙子上,大喊着“让开”冲进了人群。

聂维山躺在地上,嘴角眼眶都是血,鼻孔的血凝住了,头发沾着灰尘和落叶。

尹千阳蹲下把聂维山抱进怀里,哽咽着说:“看什么看啊,大晚上的不嫌冷吗?都散了吧,再看我就发疯。”

他以前一身伤的出现时,聂维山是不是也这么难受?

不,肯定比他还难受,因为聂维山都说喜欢他了。

可是他不喜欢聂维山的话,他怎么也那么难受呢。

打车回家,他一路上都紧紧抱着对方,到了胡同口下车,他又把聂维山背回了家。家里很静,其他人仿佛都睡下了,他把聂维山安置在chuáng上,然后拧了热毛巾为对方擦拭。

血污被擦gān净,聂维山的脸没有打折,还是那么英俊,尹千阳轻轻摸了摸对方的伤处,说:“你受不住的话,我就背你去诊所。”

聂维山抓住他的手,释放出了笑容:“我不疼,我装的,因为你抱着我的时候太舒服了。”

尹千阳的嘴唇在抖,他好像在cao场上冲刺似的,要冲破那道防线了:“我还替你报仇了呢,你要怎么感谢我?”

聂维山挣扎着坐起来,重新靠近尹千阳的怀中,说:“我想以身相许,你要是觉得不亏的话,就答应了吧,就像院子里的石榴树和枣树一样,你和我在一起吧。”

“你别使苦ròu计,明知道我心软。”尹千阳抬手圈住聂维山,一下一下顺着对方的后背安抚,“石榴树要等枣树苗好几年呢,你才等几天就受不了吗?”

聂维山如实回答:“受不了。”

尹千阳也释放出笑容,他已经跑过了终点线:“那就在一起吧,我愿意。”

他转头亲聂维山的脸,因为聂维山的嘴角有伤,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脸颊、太阳xué、脖颈、还有喉结,亲了很久,他突然弓下身去,有些难堪地说:“你不是以身相许吗?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

聂维山有些羞赧,但仍义无反顾地伸出了手。

那种感觉太难以形容了,尹千阳咬着聂维山的耳朵把喘息深埋在喉咙与心底。

“小山……cao!”猛地睁开眼,棉被下的身体已经汗湿,尹千阳望着虚空的黑暗,心脏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他半坐起身靠着chuáng头,端着chuáng头柜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等呼吸平复下来,他才清醒又震惊地怔住了。

手慢慢伸进内裤,里面是湿的。

他居然,居然对聂维山梦遗了。

这比成年人尿chuáng还羞耻万分。

尹千阳láng狈地去浴室换洗内裤,重新爬上chuáng后无助地抱着枕头发呆,眨眨眼睛甚至还掉下两滴眼泪。

一滴为梦里的英雄救美,那么真实的gān架竟然他妈是假的,太打击人了。

另一滴单纯是因为身心的放松,聂维山受伤是一场梦,他思及此长抒一口气,没受伤就好,比什么都好。

他闭上眼想,明天买块儿烤红薯和对方一起吃吧。

他又睁开眼,这还有什么好琢磨的,他连那档子事儿都在梦里描画出来了,可真够没羞没臊的。把脸埋进枕头里,尹千阳抠着枕巾脸红到了天亮。

天亮还不算完,早上在胡同口碰见聂维山时他简直腾腾冒烟儿,耳朵都烧得里面嘎嘣响,骑着车子快速拐出去,到了路口买了一大个烤红薯。

聂维山已经恢复原样,他也不想等尹千yáng句体表态了,随便吧,聂颖宇老师说得没错,只要看见就美得不行,还多要求个屁啊,做人得知足。

尹千阳纯属是臊的,他倒是想承认,但老想着那场梦,开不了口,感觉开口就哼哼唧唧了。到了学校闷在座位上看书,他又神奇地想起来昨天背的地理了。

扭头悄悄望一眼,耳朵又烧得嘎嘣响,埋头羞道:“真刺激真刺激,受不了受不了。”

手机振动两下,拿出来一看是秦展群发的通知:“下午提前一小时到505教室集合,说下周末比赛的具体安排。”

尹千阳回复问:“比赛是当天出成绩吗?”

秦展回:“是啊,奥运会都是当时就出,这种小比赛还算几天分儿啊。”

尹千阳又问:“那有jīng神文明奖吗?”

秦展回:“你当学校运动会呢,不过我可以拿队费去礼品批发城给你买一张,就不盖章了。”

“我这不是心里没底么。”尹千阳摁灭了手机,正好开始上课了,他捧着脸凝视地理老师,心里却想着自己的计划。

把人一抱就问人家喜不喜欢自己,忒土了,他可不那样gān。

再等等吧,等比赛那天让聂维山站在终点线外,他冲过去把人撞晕,然后就表明心意。cao,想想都带劲。

地理老师也凝视着他:“尹千阳,脸红扑扑的挺沉醉,起来背美国农业带。”

尹千阳立刻站起来:“小麦带、玉米带、棉花带……畜牧和灌溉农业带!”一口气不带喘,背完还扭头冲着聂维山,然后用舌头在嘴里弹了个响!

全班都愣了,地理老师也愣了,聂维山震惊中带着迷茫,迷茫中又有些心动。尹千阳这才发觉自己gān了什么,咳嗽一声:“老师,我再背个五大湖吧!反正都挺近的!”

午休时全班都去食堂吃饭了,聂维山和尹千阳这俩抢饭先锋却还在班里,聂维山起身在教室后面的空当吃烤红薯,问:“你地理课那是gān吗呢?”

尹千阳吃着另一半想了想:“你看过唱戏吗?古代唱戏的在台上演,台下有好多捧他的人,梆锣声越来越急,最后一下子结束,动作和招式都定了,然后下面满堂彩,但角儿只给一个人抛媚眼儿。”

他抛不出媚眼儿,但没控制住弹了个响。

聂维山把烤红薯攥变形了:“给谁抛啊?”

喜欢谁就给谁抛,尹千阳在心里说。

他从本上撕下一张纸,然后放在头顶摩擦,冬天gān燥,摩擦几下就起了静电,头毛晃晃悠悠的立着。

搬椅子放在墙下,踩着把纸吸到了监控镜头上遮好,其实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没开,但尹千阳不敢冒那百分之一的险,倒不是怕,还是因为害臊。

“过来近点儿,”他向聂维山倾身,然后把对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面对面抱住,“下周末我比赛,你陪我去。”

聂维山对这个傻bī姿势妥协了:“这种比赛不是不对外开放么?”

尹千阳抵着对方的头发顶蹭蹭:“家属可以去。”

鼻息间飘着淡淡的烤红薯的甜味儿,尹千阳快醉了,梦境和现实jiāo错,他脑袋沉沉的分辨不清楚,只会声音小小地chuī牛:“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青chūn的旋律,什么是运动员的làng漫……所以我还得再憋几天,见谅噢。”

那个“噢”字像把小箭she进聂维山的心里,箭喙上带着绵软的羽毛,直直搔在他心头的最痒处。他刚决定知足,尹千阳却向他迈近一步。

真是没法搞。

他真想把对方变小,时刻捂手里攥着,像小时候最宝贝的糖。

第22章 三章合一

尹千阳开始全力备赛了, 之前养伤耽误了不少时间, 本来就比别人进度慢,但比赛不等人, 况且这是他进田径队后参加的第一场比赛, 甭管规模大小, 都不能掉以轻心。

先慢跑了一千五百米热身,仨教练今天要挨个测他们, 看看赛前状态。尹千阳穿着聂维山送他的那双跑鞋, 为了配这双鞋,他还专门买了两身新衣服, 其中一身尹千结说难看, 于是他又跑去退货重换, 好一阵折腾。

主力队员在前面,水平一般的在中段,尹千阳这种外校进队的就在最后,人是没有高低贵贱的, 但资历和能力会自然的把人分出三六九等, 这就是现实。

那天开会说比赛时的相关注意事项, 因为是小比赛,大家也都参加过不少次,所以教练说得很简单、很笼统,尹千阳似懂非懂地做了几条笔记,其实并没明白多少。

排队掐表测了个短跑,测完休息两分钟, 他跑到秦展旁边坐下,问:“这次比赛的含金量是有多低啊,你们怎么都不上心?”

秦展把鞋带系成蝴蝶结,说:“小比赛,大家都见多了,重视不起来,你之前不是伤刚养好么,其实我不建议你参加,没什么劲。”

尹千阳有点儿泄气:“我本来还挺重视的呢。”

“因为你第一次参加比赛嘛,谁第一次都激动。”秦展觉得打击对方积极xing太缺德,于是又改了口,“这样也好,多参加比赛才能把心理素质锻炼出来,基础都是靠一个个小比赛打下的,以后到了大比赛才不怵。”

尹千阳自从知道秦展给他报仇以后,就觉得秦展不是一般人,说的话也中听,虚心问道:“都有哪些是大比赛啊,我得提前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