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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花落一年一年。

播种发芽采摘一年一年。

盼着这些植物开花结果的时候,孩子也在这一年内收获了快乐和欣喜,小东西们也在这一年内长大长高,他们俩又携手度过一年。

其实一年一年的过得很快,一眨眼这一天就过去了,还说月初,几天就到月末了。在盼着花开的时候,在盼着孩子长大的时候,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反过头来想想,收获很多啊,孩子们的收获是花开了菜熟了,他们的收获是在这似水流年里你一直在身边,一起创造更多财富,得到更多的幸福。

也许有时候这日子就是挖坑埋土在挖坑的重复,可不会厌倦,只觉得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是让人期待着的,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小惊喜,每天都有新奇发现,每天都在期待着他,孩子们带来快乐。

希望多年以后的花,我们还一起看。

希望多年以后的菜园子,我们还一起采摘蔬菜。

一年一年,我们在一起又多了一年。

爱你,幸福,快乐,又积攒了一年。

到我们很老的时候,这些积累起来的幸福足够我们回忆了。

番外十 暖

萧竞永远忘不了他那一年被萧海丢进冰冷的水里。

冬天非常冷,他放学回去,萧元那时候就算是有钱也不会给他们很多零花,萧竞要走去公jiāo车站,要么就骑自行车,刚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就被五六个人围上了,萧海狞笑着就朝他过来。

萧竞yīn冷的看着他,萧海走到他面前抬脚就踹,萧竞抡起书包砸过去,书包砸中萧海的鼻子,他的拳头也到了,一拳打在萧海的下巴上。

“卧槽!”

萧海大骂着。

“抓住他!”

萧竞那时候刚学习跆拳道没多久,打倒两个人,就被按住了,胳膊被人抓住扭到背后,身上挨了好几脚,萧海摸着下巴过来一脚踹在他后背上。

“贱种,和你妈一样贱,不打你你他妈不老实!带走!”

萧竞没有吭一声,很多同学围观却没有人来拉架,学校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比仇人还不如的兄弟。萧海那时候很受宠,狐朋狗友非常多,萧竞独来独往,谁没事儿上去拉架?

但还是有人转身就跑。

萧竞浑身都是土,脸上也脏了,萧海的下巴被打疼了,火冒三丈,本想着只是教训教训萧竞,打一顿,可这下他是五内俱焚了。

心里就有了杀意,弄死萧竞,萧竞那个丧门星的妈肯定活不了,他们俩都死了,他妈就是大房正妻,家里的财产都是他们的了。

不够十六岁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啊,就算是被关起来了,他爸也不会让他给萧竞偿命,死了一个丧门星的儿子而已,最后肯定不了了之。

就算是弄不死,也让萧竞长教训,少他妈天天yīn阳怪气的看人,他以为他是谁啊,天天用yīn冷蔑视敌意的眼神看着别人。

东看西看,到了公园的湖边,恰巧有人冰钓打了好多的冰窟窿,萧海冷哼着,到一个新的冰窟窿那里踹了几脚,冰面塌陷更大了。

萧海一拳打在萧竞的太阳xué上,萧竞头一晕就被萧海扯着脖领子带走。

抬脚一踹,萧竞就这么摔进冰窟窿里。

yīn冷的水,那种透骨的冷,萧竞本来就头晕,一到水里冻的他瞬间失去直觉。

胸口的压迫力和疼痛让萧竞清醒,呛了一口水,大量yīn冷的水流进肺部。

萧竞挣扎,往上游,用力的挥动着胳膊。

厚重的冬衣毛衣沾了水就像有一百多斤,萧竞用力的蹬水才勉qiáng浮了上去,憋着一口气,能看见天空的蓝和白云,他以为划上来就能浮出水面,赶紧的离开这个湖。

水太冷了,他的浑身都失去知觉了,脚都没有温度了,能感觉到血液都快被冻住,这口气也憋不住了。

可他伸手碰到的是冰层,很厚的冰层,透明度很好,却打不破。

伸手捶打几下,一点动静没有,游到另一个地方,还是一样。

萧竞慌了,冻住的湖面就是一个隔离层,隔离了空气,他找不到冰窟窿游不出去,他的氧气很快就会耗光,没人知道他被丢进湖里,萧海更不会救他,他会被封死在这湖里,等到来年冰雪融化冰层化开了,他的尸体才会浮出水面,又或者,他的尸体被湖里的鱼虾分食,等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也只是一副腐烂的骨头。

真怕了,尤其是已经憋不住气了,却找不到冰窟窿,沉重的冬衣一直往下拖着他,就像湖里的替死鬼在抓他的脚脖子。

萧海站在冰面上,狰狞的笑着。

冰层透明度特别好,萧竞透过水层,冰层,还能看到yīn冷的冬日夕阳下萧海眼神内的仇恨和凶残。

“喂,别弄出人命啊。”

刚才还帮忙抓人的那几个有些慌了。

萧海扭过头去大吼。

“我他妈今天就让他死!”

萧海高高在上,死死地看着冰层下萧竞青白色的脸,惊恐的眼神,露出了得意地笑。

“你死吧,你死了你妈陪你一起死!你们都死了才好呢!”

萧竞听个音,冰层太厚了,隔音太好,就算听不清,他也明白,萧海今天是真的要他的命!

萧竞游到别处,不死,他不要死,他要萧海死!哪怕就算是他死在这湖里,他也抓着萧海一起死在这。既然要出人命,就要拖着萧海一起。

锤着,砸着,活动量越大,他的空气越不够,最后一点气用完了,冰层没有碎,萧竞也被冻得失去所有知觉,慢慢地沉下去,瞪着眼睛看着上头,慢慢的,慢慢的要沉到湖底。

“不管我们事儿啊,我们啥也不知道,是你gān的!”

那几个人吓着了,真要出人命了,那谁也逃不了关系,赶紧跑。

完了,他这一辈子十几年,他死了,他母亲怎么办?

死亡就是这么yīn冷吗?好冷,血液都冻住了吧。

萧海!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死了化成厉鬼,我也会找你!

就在他慢慢地失去知觉,要沉入湖底的时候,冰层传来震动。

他看着有好几个人跑过来了,最前边的是秦九放。

秦九放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往下脱衣服,羽绒服,毛衣,脸色极其难看的往这边跑。

“把他给我按住!cao你妈的,回头老子弄死你!”

秦九放一边跑一边骂,腾飞几个人已经把要跑的萧海按在冰面上。

秦九放捡起一块大石头,他已经看到萧竞的位置了,对着冰面啪啪的用力的砸。

“萧竞!麻烦jīng!你他妈给老子撑住!”

麻烦jīng,大麻烦,甩不掉的麻烦,不能不管,萧竞要是出点事儿,他老妈会扒了他的皮!

腾飞喊一个同学跑过来,拿着石头一块和秦九放砸着冰面,冰层震动,一声声巨响。

他还在教室的时候,有同班同学跑来和他说,你说的那个麻烦jīng让他弟弟打了带走了,你快看看去吧,别打坏了,五六个人打一个呢。

秦九放带着他的哥们就往外跑,他不想管,可这是白姨的儿子,他家亲戚,不管不行啊,路上几个同学指路,去公园湖边了。

就前后差这么几分钟,萧竞在湖里要淹死了。

三四个人一块砸湖面,大石头砸着,很快湖面就炸裂,秦九放让腾飞他们赶紧闪到一边,他在炸裂的中心用力的跳,跳,跺,冰层咔喳一声,秦九放掉进湖里。

喜欢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得很清楚,秦九放皱着眉头用力砸湖面,用力跺,掉进湖里。

秦九放来了,秦九放发火了!萧竞觉得,如果这么死在这,至少最后一眼还能看到他,不会死不瞑目了。

秦九放要不是一个猛子掉湖里了,估计他会惨叫,太他妈凉了!

潜入湖里,一把抓住萧竞的胳膊。

奋力往上游,特别沉,死沉死沉的,萧竞已经一动不动了。

秦九放扒掉他的羽绒服,一只胳膊搂着萧竞的肩膀,让他掩面朝天,快速的蹬水,浮出水面。

身体还在冰冷的湖里,萧竞的脸已经在水面了。

腾飞还几个哥们七手八脚,担心湖面在破裂,一人抓着一个人,拔河一样,抓着萧竞的衣服用力往上拖,秦九放在下边托着他的屁股,萧竞被快速的拖到冰层面上,快速的放到安全的位置。

秦九放想扒着冰层跃出水面,可冰层承担不了他的体重,一按塌一块,还是腾飞他们死拉活拽的拖出来的。

秦九放顾不上浑身的水快速的冻成冰了,连滚再爬到了萧竞身边,扶起来,上半身靠在他的胳膊上,微微前倾着身体,秦九放用力的砸他的后背。

把肺里的水吐出来,吐啊你!

砸了几下,萧竞咳嗽着吐出肺里的积水,人也清醒了。可他恨不得自己没清醒,骨子里的冷,浑身的水已经成了冰,衣服都是一块一块的冰凌了,哆嗦着,嘴唇都青了。

“你他妈傻啊,他打你你不会跑啊,差点死这,你死了白姨怎么办?麻烦死了你,烦透你了!”

秦九放连吼再骂,抓过腾飞手里的羽绒服劈头盖脸的给萧竞披上,裹得紧紧地。

“冻死你!能不能行?你他妈真傻透顶了!下次你在落单看见这孙子躲着走,不行,你和我走吧,我怎么欠了你的啊,我就纳闷了,你能傻到那种程度!”

用力的揉搓着萧竞的胳膊,脸,让他加速血液流通。

不管他头发已经定成了冰,不管他的衣服也冻得板结,蹲跪在萧竞身边,用力的揉搓着萧竞全身。

“好点没?暖和点没?能说话吗?”

秦九放骂人归骂人,骂人以后还会担心的看着萧竞,把萧竞的脸蛋成面团,揉来揉去搓着。

萧竞感觉到皮肤特别疼,一开始没知觉,慢慢的就开始疼。

这是血液流通了。

点了点头。

“等我一会,妈的。”

秦九放站起来,看着一边跪在冰层上的萧海,火冒三丈。

一脚踹翻萧海。

“我糙你姥姥!心狠手辣这德行了,你他妈吃屎长大的?猪狗不如的玩意儿,我看你在对萧竞下手,我看你敢?老子剁了你!”

萧海真没想到秦九放回来帮忙,打个滚要跑。秦九放一脚又踹他屁股上了。萧海在冰面跑了几步,一脚踩进一个冰窟窿,咔的一下,一条腿浸了水。

萧海就像被冻在冰面上,一条腿在水里,一条腿扭曲在冰面,身体不断的挣扎,要爬上来,湖水太冷了,他也受不了啊。

秦九放抬起一脚要踹他的胸口,抬起来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