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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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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脾气太糟糕了,这让我头疼,不是没想过放弃他,可每次一想找别人,他那人就在我脑子里打转转,怎麽转都转不出去,可能是喜欢得时间久了,在我眼里就他瞅着好看,瞅着顺眼,为了这个,我已经被那帮人讽刺过享美有障碍,不止一次两次要帮我联系心理医生,靠他妈的。

而且他也不是什麽纯良之徒,奢侈又guī毛,非好的不用非好的不吃,养他必须得很大的心力,以前刚创业,穷,每次出去也不想让他吃差了,月底一结帐基本没钱,钱都伺候少爷他了,为了省着,除了跟他吃之外我都吃几块钱的盒饭吃了好几年,可他倒好,我恨他的时候都不敢让他受半点罪,可那段时间他整我整得我心神俱疲从来没手软过。

现在想过那时我都能怒得眼红,他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

我对他挖心掏肺的好可他从来没过我什麽好脸色,要他跟我说句好听一点的话,简直就比青蛙开口说人话还难,他老嫌弃我,孩子时嫌弃我太像孩子尽gān蠢事,长大了不像个大人还爱哭嫌我不够男人,可为了他我被我爸打断腿时都没忍着没掉一滴泪,只不过因为被他bī得没办法了忍不住绝哭了那麽几次,有次这没良心的东西当场就拿这个笑话我,如果当时不是他抱住我还主动吻我,我非得掐死了他不可。

我那麽爱他,可他老玩我,我能不委屈吗?我也只在他面前委屈,我从来只在他面前示弱过,可他从不对我好一点……我那时做梦,都是在掐着他脖子问他你爱不爱我,真他妈的烦。

他看我时总是冷着眼,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说两句不对他背过头就走,我生气,可哪次生气生赢过他。

他嫌弃我的事太多了,像嫌我不像男人这事,他还恶毒地说过,我是一条他给半根骨头就围着他不放的狗,怎麽轰都轰不走,可事实不是这样子,我要是这时为自己辩驳几句,他就又给我脸色看,於是,这样子我就又成了他的狗了。

没办法,他爱怎麽说就怎麽说吧,反正你什麽时候都不能指责他,他永远都是对的。

我也不能让他对我好一点,按他的说法,如果哪天我好过了那他那天绝对不好过,所以,如果我想让他好过点,我他妈的就全受着吧。

像现在,他工作忙,一在两天不回来就算了,电话也不会有一个,我去他公司找他,他从来都是冷着脸,视而不见我,有些还恼火嫌我多事。

吃饭他也只愿意吃他自己要吃的,他现在养生都不吃ròu,可我一大男人的对着满桌的素菜哪能吃得饱?可他不管……有次放狠话说如果我老得不能看就叫我有多远就滚他有多远,还好我还能凑合了,没丢他的脸。

事实上除了他嫌弃我之外没人嫌弃过我,我知道就面皮的事我比大多人都出色,多少人都在上赶着无所不用其极上我的chuáng,可我这样一说,他从来不害怕,像我哪天跟人真上chuáng了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弹弹裤上丁点大灰尘的事。

可我哪敢,光是一个章薇薇,那次他yīn着脸拿刀砍我bào发了出来我才知道,他丫的不是不介意,他介意起来要我的命。

是的,我怕他……比起狠,我永远都狠不过他,别说跟别的人上chuáng,我就算动了一点那心思,我就等着怎麽死的吧,或许对他来说,死还算我简单的,他再心狠点就是叫我生不如死了。

反正他妈的,就许他胡搞,老子就得清清白白地gāngān净净地任他糟蹋。

烦,他妈的真烦。

可我能怎麽样?

玩yīn的,我永远都玩不过这东西,反正这东西知道,我不可能对他心狠手辣得起来。

还有,像上次做爱,我不过就动快了那麽一点点,我都一星期都没碰他,我能不快吗?可这bào躁的东西就非把我扯了出来站到chuáng上踩我的脸,我鼻子都差点给他踩断,可我又能如何,他生气,你只好让他发脾气,你这时要是骂他几句,他更生气,那更不得了了。

说到做爱,他不许我留指甲,可他自己的却留得老长,每次要死要活後,我背上就鲜血淋漓的,时间长了背後细长的伤痕无数,每次下海冲làng,那帮人就盯我背後,娱乐了他们不少话题,他倒是从不脸红,坐旁边坦然地做着他的事,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我都想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害过臊。

他连给我口jiāo被人看见都能若无其事冷着一张脸不可一世,完全不懂礼议廉耻,这样的人你没法跟他去讲道理。

他还是老嫌弃我,好不容易能跟他一张chuáng睡了,这两天又嫌我搂住他睡时掐疼了他的腰,一大清早的就扇了我一耳光,可我不抱他他就翻过来覆过去的老睡不着,我得抱紧了他他才安生睡着,我好歹是一老总,害我得青肿着五爪印去上班,他从没想过给我留面子。

唉,他老打我,这毛病什麽时候才改得了。

烦,真他妈的烦。

第82章 陈东番外

公车驶过一排一排的梧桐树,它们在chūn的季节疯狂地长着新的生命,拼命遗忘过去的枯萎,何谈人们的遗忘,连本是无qíng的树木也逃不过。

脸上拿着消肿的冰块,公车里的人们看着我,眼睛里有着厌恶,我像个刚斗凶完毕上车的不良少年。

车站到了,我把快融了的冰块扔进垃圾桶,脸上手上一片冰凉。

「张健,这边。」阳光下他的脸在闪烁着,那跳动的身躯,那明亮的笑容,即使明知得不到,心也静如死水,却还是动了,该死的动了。

那是逃不过的孽qíng,我刹那悲哀得迈不动脚步。

「张健。」他的笑容缓了下来,往我这边旁跑,我们相隔不过五米,此时却有红灯亮起,一只小手牵住了他,大叫着:「陈东,红灯,慢点。」

时间过去了,绿色人儿灯光中在走着,我走向他们,漫不经心地说:「对不起,来晚了。」

於是,时光恢复了正常,一切也就都忍了下来了。

那尤如魔障的qíng惑也消失了。

在年轻的时候,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想得到他,却得不到,然後你就残忍地告诉自己,得不到,你死了这条死,你要bī自己死心,但是然後鲜血直流也忘不了,然後你就告诉自己,时间会替你遗忘,你只有在以後的时间里等着自己痊愈这恶毒的爱的伤,当然,如果在跟他没一刀两断之前,你总是希翼做那麽两件事让他一辈子都记得你,就算他不爱你。

我对陈东先前是这麽想的,得不到他,我要恶毒地在他心中留一辈子,让他死了都忘不了我。

只是世事变化无常,爱qíng像根针,刺得你活得不舒坦,但它不是全部;憎恨像柄剑,伤中你的心,疼的也只有你自己,但它也不是全部。

「没事吧?」陈东在问,有点担心,随後把手里的零食递给了我。

「陈东,只晚了十分锺,票不退了,我们进吧。」旁边的人在叫着。

「走……」他搭上了我的肩膀,「赶紧进去。」

走着时他在我耳边悄语:「看见飘飘身边的那女孩没有?听说也是才貌兼备的女孩。」

我维持着面无表qíng,淡淡说:「要找後备女友?」

「靠……」他笑骂,「我是叫你留心。」

「嗯。」我看了那女孩两眼。

陈东眼色变了变,笑容却沈了下来,不再说话。

电影看到一半,他不再跟他的小女友窃窃私语,凑过我面前:「你喜欢那女孩?」

「没感觉。」我盯着大屏幕,随口说。

「哦……」他随便应了声,我依稀听见他松了口气,也许是幻觉。

「这给你。」我把裤子里掏出来的绵盒丢给了他。

他看了一眼,然後塞进了口袋,趁着电影此时的黑色底幕,他伸过手来轻轻捏了我的手。

灯光一闪,恢复了亮度,他的手拿开了。

我清楚地听到我的心在此刻冷笑了。

从第一次上chuáng後,我就在忍耐,这次,也是一样的忍耐,尽管我想……我真的想杀了他,我平静地想,我想杀了他,但我不能。

热血沸腾的年纪的qíng绪是当不了真的,我努力说服自己,别让自己後悔,我调匀着呼吸,此时他在我耳边说:「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张健……」陈东继续跟小女友谈话後,坐在我一旁沈默了许多的吴将稍稍偏过头说:「你知道吗?我们这帮人里,陈东最偏袒的人是你。」

他继续冷静地说:「我不知道为什麽,但张健,他真的把你当朋友,有这麽个人对你肝胆相照,我想每个人都喜欢有这麽个朋友,你说是吗?」

如果可以,我想对着整个电影院狂笑,朋友?哪门子的朋友?上chuáng的朋友?那根东西cha过我身体里排解yù望的朋友?但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所以我只是点头,点点头,不再说什麽。

「晨晨刚才口气太冲了,对不起,你知道他那xing子,你多担待点。」吴将不着痕迹地打着圆场。

「嗯,没事。」我冷着脸,说。

他们习惯我这样的态度,正常qíng况下的态度,吴将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盯着那我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电影。

如果父亲说,陈东家的人认识陷害叔叔的人?那麽是谁?看qíng况陈东并不知道我们家出事了,不过也许以後他会知道点什麽?他把我当朋友,这很好,不管是不是所谓字面上的真正的朋友。

我倾过身,趁着他的小女友在跟旁边另一女孩说话的瞬间时,在他耳边道:「今晚,要不要一起?」

陈东转过头,然後回过头,还喝了一口小女友递在嘴边的口乐,点了点头。

我再次假装认真地看着电影,余光中,他回过头,看着我,笑了一笑。

低调我懂,我会低调的,没什麽我不能忍的。

陈东,他家也只有一个孩子,太宝贝了,冲着那些人对他的宝贝程度,也知道陈家这唯一的儿子又多受人重视?那麽,这样的一个大宝贝,利用不好是个绊,利用好了也许……是个助力。

我本来是个混蛋……对他,我本就不想留qíng,现在,有利用价值,何不,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我所想得到的,而不是那虚妄得连自己都鄙夷的感qíng?

我顿时觉得自己可悲,我不想要那种负面的qíng绪,我想像平时那个没心没肺的张健一样忽略一切,但是,那刻我无法否认,我真他妈的悲哀。

太他妈的悲哀了。

第83章 陈东番外:不敢戴他送的玉佩

说得再多也是种亏欠。

我不知道我到底欠张健多少。

尽管他总是面无表qíng地说,他跟我,就像天跟地,天是天,地是地,看着连成一块,其实没什麽牵系,谁也没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