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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两个人的公司偶尔有所jiāo集,张健也不会在陈东面前提起一个字,自己jiāo给自己的手下去办,自此之後绝不会问多余的一下。

而这次,张健的公司被税务局死盯住了,报纸上闹得风云满天,连陈东那边的亲戚都打了电话过来关问……可罪魁祸首那天甩了他一冷眼离去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陈东又气又急,自己亲自出面去跟人jiāo涉,可是,却被张健公司的几个经理挡住,还客气地说,张总说这事是公司的事,公司管,就不劳烦您了。

就不劳烦您了?陈东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死。

吴将来他家,摇着头苦笑:「找不到他,线索刚开始就断。」

好久没见着张健的陈东心烦意燥得很,他其实离不开张健,张健出公差离开一星期,他都恨不得在超过七天的时间後立马飞到张健身边。

而这次张健离开这麽长的时间,他就差真疯了。

他咬着牙对吴将说:「给我找人,放出消息,不管是什麽人,只要能找到他,一千万马上给……」

吴将看着陈东又苦笑,点了头,走到门边又回头说:「你先别急……」

「我他妈不急……」陈东打断他的话bào吼,「我他妈怎麽不急?娘的他又一声不吭跑掉,我连他想什麽都不知道,你叫我怎麽不急?」

他吼完,难受地哈了口气,急乱地挥了下手让吴将走。

门一关,他坐倒在沙发上深吸着气,脑袋一片混乱,总是想着张健这次真生气了……不知道怎麽找才找得回来。

张健走之前的那天他们吵了一架。

陈东因为谭恋知生了好大一回气,他忍了很多年,他其实一直都觉得谭恋知是他心口的一根刺,他跟张健演的活GV的录像带就算自己消毁了却还是埋在了心里最深底那处。

张健是他的人,但是,就是这麽个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别人染指一寸肌肤的人却跟那个该死的小子有着那麽一段让他恨不得从没发生过的过去。

他在後来假装不在乎,假装遗忘,以为这样他跟张健就可相安无事。

可是,半夜时分,那个小子打电话来要钱,一要就是好几亿,而张健就那样懒懒散散地答应着,活像那小子就算要他的命他都可以给。

陈东觉得自己嫉妒得快疯掉了,那些隐藏的嫉妒在那一刻全部bào发,他挥掉张健手中的电话,掐着张健的脖子恨不得掐死他。

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弄死自己手下的人,这样自己就可以不用痛苦了,不用嫉妒了,不用被他控制了。

半晌後,他喘着气清醒了过来,láng狈地下了chuáng,恨恨地拿着电话去跟人jiāo涉,就那一刻,他决定永远把谭恋知驱足於他们的世界里。

张健是自己的人……生也好死也好,他不愿意回想过去那些他不属於他的瞬间。

他跟范宗明客气地打电话,问他:「为什麽你家小孩深更半夜跟我家的人要钱?你这当哥的也不缺那些个钱,他要你就给点,小孩嘛你就让他高兴。」

「他要了多少?」范宗明马上回应过来。

陈东笑,俊朗的脸上一派正经坦dàng,「不多,才二亿多,不是我们家给不起,只是这深更半夜的要,我这心里也不好受……上次给我的活GV我这还没消化完呢。」

他话一完,范宗明也笑了几声,说了几句抱歉,还说了句:「以後不会了。」

一挂完电话,陈东一抬头,看见了张健倚在了门边冷然地看着他。

陈东把手里的电话扔到一边,揉了下头,看着张健。

张健这麽些年,在公司都是一个谜……他喜怒无常,有着绝对的权威,更让人觉得不可测的是,他一直让人看不清他是个什麽人。

甚至跟他十来年的手下,也从没弄清过他是个什麽样的人……他有着他绝对的风姿,能西装笔挺完美在出现在任何一场会议当中,运筹帷幄,而你看着他的脸,他跟十年前已经变得太多,但是,你又看着那张脸,说起地想起来又说不清有什麽改变。

他完美得不可思议……陈东也觉得他残酷得不可思议。

好像生活的每个细节,张健都在掌控,不管是自己的生活还是他──陈东本人。

所以,陈东看着他,冷笑了声,「我是什麽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次我不会听。」

他站起身,路过张健时还想伸手抱他一下,但他收了手,他只是伸出头在张健脸上狠狠地咬了口,骂:「老怪物。」

那天晚上,陈东一个人抱着张健的枕头睡在一边,等待着张健走进卧室。

最後张健还是进了屋,只是躺坐在chuáng头上抽了几根烟。

陈东一直都没理他。

免得真惯坏了张健……以为自己爱他,就可以任他为所yù为。

到了第二天,陈东一觉醒来,发现张健不在家里了,他气得很,头也很疼,他拿起电话给张母打电话,说:「妈,小三儿是不是快生日了?是啊,我打算跟张健回来住几天陪陪您,你看成不?」

他刚说完,发现张健站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串花瓣上还有着水滴的绿玫瑰。

「是啊,没关系,我们有时间的……」陈东这样跟对面的老夫人说着,看着张健。

张健也在看着他,没有说话,脸上一点神qíng也看不出。

直到陈东挂完电话,还来不及回应张母那种客气地说着的 「有时间就过来,没时间也没关系」的话是什麽意思,就看到张健转身离去。

他追到门口,看到张健打开了手中的车控。

「你他妈去哪?」陈东烦燥地喊。

「陈东……」张健回身,平静地说:「对於你我什麽也不在乎,什麽也受得了,别去招我妈,你看我这些年,有哪次带你回去过?有些事qíng你不接受,我也没办法,但是,别想我拿家人去哄你开心,这点我是办不到的。」

他说完,上了车,就走了。

一走就是大半个月,沓无消息。

陈东觉得,张健又折磨他了……又来折磨他了,每当他以为他全是他的,他总是漠不在乎地转过身,当他什麽也不是的离开。

这种折磨,陈东都觉得张健和他一起不是爱他,而是真的为了让他痛苦一辈子才跟他在一起的。

他一直都是这麽个混蛋。

不管多少年……他想怎麽样,还是会把他cao弄在手掌,看着他为他挣扎痛苦。

陈东找不到张健,又在整处税务局人员都在张健公司驻扎时,果断地去了张健公司,对那几个放屁的老总说:「滚一边去,他不出现,他的事归我管。」

说完,叫自己带来的几十人一一就位,跟张健的手下跟他的手下配合,力图把税务局尽早的扫地出门。

没几天,税务局全员离开,并且在当天发布了张健公司完全符合税务程序的公告後,再出没一点别的反应。

这说明着,张健的公司已经脱离了检测,没有触犯程度。

陈东在张健公司呆了差不多一星期,每天只休息一两个小时,当事qíng一平息,他带着几个最後才走的得力gān将之前对一管事的老总说:「他来问信,就告诉他,我在家等他,他不回来我也等他回来。」

他到了车上还在吃着药,他早就重感冒,发着烧也在为张健摆脱麻烦,车开到半途,吴将在前座看着他挺不知所措地笑笑,「去医院,还是回家?」

「回我家。」陈东病得整张脸都是不自然地红,他还冷静地回道:「我得等他回来,免得他又多想。」

车又在下班路堵得厉害的车阵中开了一阵,吴将听到陈东好像喃喃自语地说:「就算我又犯蠢了,我也得等你回来问个明白。」

几天後,张健回来。

陈东睡在好久没换的chuáng单上,睁着眼睛说:「你他妈舍得回来?」

他死命说完这句话,却又死死地紧抓住张健的手,稍有了一些安心,真正的昏了过去。

张健看着陈东那张成熟的,还是依旧英俊的脸,上面胡茬密布,有着轻而易显的完全掩饰不住的颓废,此时,他的眉头也还紧紧聚拢着,嘴角抿着的弧度依稀还有着年少时那种死都不认输却又不得不妥协的委屈倔qiáng。

张健蹲在chuáng边,探出头,抵住陈东那红烫的额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又伸出手抱住陈东的头,而在不知觉的状态里,陈东往他的身体处动了动,抓着他的手片刻也没有松懈,又是更紧了些。

张健苦笑,觉得心又揪痛了起来,觉得一切像个笑话又忽略不了对怀里的人的在意,只好抱着他一动不动,等着医生的到来。

第177章 张健与陈东新外篇2

陈东其实骨子里是个非常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只是,张健也是个男人。

更让他无法发挥大男子主义的是,张健是他某部份的依靠。

就好像一个孩子背後那个总是默不作声的监护人,他什麽都不会跟你说,什麽也不会指责你,放任你去做任何事,但是,不管你是荣耀还是困苦你只要一回头,你寻找的那个人,除了他,别无他人。

张健对陈东的重要xing,甚至可以说胜过他的父亲。

有时他都觉得,张健这些年对於好多事一声不吭,那种沈默就是在滋养於他对他的沈溺。

他什麽都一个人去承受。

什麽也不说。

好像无论他做了什麽,张健都会咬着牙一个人承受下来。

好像他只要喊一声痛,张健无论在哪里,他都会回到他身边。

说到底,他忍受不了张健任何一丝的轻忽;更或者,是张健这样的纵容,让他养成了他忍受不了轻忽的那种心理?

这是一个生有蛋再有jī,先有jī再有蛋的傻B问题。

不管是何解,陈东都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张健。

你知道离不开一个人是什麽样的滋味吗?

就是当他不在,你都会觉得空气中有他的味道;当有时你觉得空气中不再有他的味道时,你所能做的是回到他身边;如果回不到身边,而你又不找到他,你所要做的是,无论用尽任何办法也要让他回到你身边。

陈东醒来时见到张健的第一句话,男中间那种低沈又浑厚的声音却饱含着委屈:「你又一个人走了。」

张健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那冷漠的表qíng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陈东退烧的那几天,张健好几天都是在外头狂抽着烟。

张母在其中有天打电话来,敏感地察觉到她儿子的声线,在那边只一秒声音就破了音:「你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