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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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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了头,吻上了陈东的嘴,挑起嘴角略带嘲讽地说:「爱我?」

陈东自然知道他张健要听什麽,他以前不知道是他蠢,现在要是不知道那他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他头也没点地立即反应说:「我爱你,很爱很爱……」

张健偶尔心qíng好,xing趣盎然时,会问句这样的话,听得答案後,後面更是会用力地包紧着某个地方……

「嘶……」果然,陈东那根上最敏感的那处此时被张健的内壁死死地咬了住,慡得陈东差一点丢盔弃甲。

「……」而张健看着陈东那因极致快感略带一点láng狈的脸,嘴角挑了起,露出的那点笑意倒是有几分会心的味道。

而陈东看在眼里,禁不住重重地呻吟了一声,而此时张健的腰摆动得更加大了起来,让他只能让张健主宰着他的yù望,任他带领自己在快感的天空里旋转。

吃饭时,就算只是四个素菜两个素汤,因大中午体力消耗过大的陈东也是在láng吞虎咽,偶尔停下喂旁边有点懒洋洋半躺着的张健几口饭。

张健看着陈东吃,见他塞了大口饭还用嘴去chuī勺里的热汤,不禁皱眉喝斥:「慢点……」

陈东不反驳,只是笑,把汤chuī凉了就往张健嘴里塞。

张健又拿眼刀剐了陈东一眼,陈东摸摸头,这下动作慢了点,该吃饭时就吃饭,该chuī汤时就chuī汤……

吃了半饱时,陈东调整了下张健身後的软垫,让他躺得更舒服一些,接着他说道:「等再过几年,公司的事我就jiāo给懂事的後辈,也不管事了,就偶尔带带他们,你呢,要是放心张怀,就把事给了他,不放心也还是可以看着的,但是还是闲下来吧,我想带你多出去走走,好多地方我们都没有去过,你忙了一辈子的事qíng,也该到了不忙的时候了……说实在的,咱妈也大了,尽管弟弟妹妹也听话懂事,但如果我们回去偶尔跟她住一段时间,一个月二个月的,她肯定也挺高兴,你说呢?」

说着,有些犹豫地看了张健一眼,他怕张健不答应,他知道张健不太喜欢他见他家人,事实上这麽多年,他从来没有被张健主动带回去过一次。

按说按他们现在的感qíng,回去什麽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可是,如同想让张健说他爱他一样,他也希望张健能带他回去,告诉他的最重要的家人,他是他的男人。

张健心稍微动了一下,不过只是为的陪母亲住段时间的提议,见陈东用很渴望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稍微心动了一下的心又软了一下,他伸出了手,在陈东额下印了一吻,淡淡地说:「过一阵子,妈妈大寿,你跟我回去住段时间吧。」

陈东一听,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地滞了一下,他不敢相信他这次成了功,一下子被吓了住,好半会都没回过神。

「你安排下,尽量多抽点时间出来……」张健淡定地拿过他手里的筷子,夹了口菜放到嘴里慢慢地嚼着。

嚼到半途,陈东抱住了他,抱得死死的……好长一段时间後,这男人才闷闷地开了口,「这是你头一次答应带我回家,每次去接你回家,你都要我在外面等着,你老是说要我要敢擅自去了就要打断我的腿……我老是想,我这麽爱你,你怎麽就舍得这样对我。」

让他去了,他还抱怨上了,张健有些好笑,但莫名有些心酸……他们这些年,陈东从没有再离开过他一步,但也从他身上没少受过伤,他有时疼得狠了,只会一个人躲着骂他老怪物,回过头来却还是步步紧跟着他,一步也未曾退缩过。

时间到底是过去了这麽多年了,假装忘记的事那麽就当真忘记了吧,往事如烟,毕竟是他留了下来,心甘qíng愿地留在了他的身边……得到和失去是不可能用同一个天秤处理,但,他想要的,总是要给他一些的。

「我这次要多住长一点时间,妈妈也很喜欢我,她才不像你那麽讨厌我……」陈东这些年花了不少力气讨好丈母娘,已经知道了那一年同时失去父亲与奶奶的张健的他後来更是不敢在张母面前犯下任何一个小错误,生怕张母一开口让张健不要他,他就完了。

尽管他知道张健的事向来只有张健能决定,但他同时也明白,早些年他与张健的关系是岌岌可危的,一直以来,只要张母开口qiáng烈要求他们不能在一起,他们就会分崩离析。

陈东由此对她更是感恩得很,他十分尊重这位用所有宽容的力量来疼爱张健的母亲,如果能用长一点的时间陪伴着她,让她知道他很爱她深爱的儿子,并且会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对他好照顾他一辈子时──他想他真的是过於乐意去做的。

第234章 陈东与张健最後篇特辑4

张怀毕业之後来他这里受训,已比过去成稳太多,张健不动声色地观望着他的一举一动,逐渐放手权力。

张怀没有年轻人的心高气傲,就算他心底藏着对张健的一些不原谅……他无法原谅张健把陈东看得比家人还重,但这也无损於他对於集团的接掌,关於公事方面,他有着跟他父亲一样严苛的态度。

自从那年後,他就不再去张健的家,与陈东在某些场合碰见,只是客套礼貌地寒暄几句,能有多生疏就会有多生疏。

陈东自然也不希望张怀与他们关系过於密切,他的忌妒心并没有因年纪的增大而有所减少,不过在公众场合里对於张怀的关照从来没有少过,总是在某些地方给予一定的方便。

不管如何,张健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陈东想着只要他不要来打搅他与张健的生活,他自然能公正对待这个弟弟。

张健这阵子已经不像过去那麽忙,至少晚上已经不加班了,陈东每每也准时去接他下班。

他们也算是老夫老夫,彼此都已熟敛对方的语言动作,不用看向对方就已能知道对方在想什麽,已经不需要更多的提示了。

但陈东还是在去接张健回家的途中买束花,他知道张健不太喜欢这麽女气的东西,但他的爱总得有所表达的方式,於是他依旧选择俗气的这种方式,总的说来,张健这麽多年也习惯了,陈东也乐於在沿途停下车,步行去挑几枝花。

生命在最後总是会在後面趋於不起不伏的,年轻时候的bào烈狂嚣总是会有沸水渐消的一天,人的神经在绷到极限後,要麽就是崩断,要麽就是平歇下来,无风无làng地继续过日子。

张健现在什麽也都不想了,他还是不太爱说话,只会沈默地看着陈东所有的举动,但神色终究是跟以往不一样的了,以前面对陈东独有的冷漠轻嘲也慢慢淡了下来,他看向陈东的眼神无波无澜,却又带着温和。

他有时候能坐在陈东身边单纯地什麽也不做休息着,就算不看陈东,但工作中的陈东要是回头去看他,只要陈东一伸手,他不看他都能把手举确无误地放到他的手里。

就这麽简单的一个动作发生过太多次,陈东每次还是都要心醉神驰。

这麽一个人陪在你身边这麽长的时间,陈东已经无过多所求了……他觉得自己可能终究是个平凡的男人,不过只是想着张健能好好爱他,好好陪着他,自己永远成为他眼中的那个人,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就算他不说他爱他,他现在都已经平静了。

张健母亲生日那天,终是带了陈东回去。

张母一见他,如同这几年见的每次那样,问了一句都要问到的话:「他还打你吗?」

陈东笑,点头,又摇头,说:「还打,就是打得少了,现在他年纪大了,变得乖了一点。」

张健是个自出生以来就与「乖」字无缘的人,以前不可能,现在也更是已经不可能了,张母为陈东的说话失笑,老母亲温和的脸上一片慈爱,让陈东扶着她进了屋。

而张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跟着他们,什麽话也没说,只是在陈东进门下意识停了一步等他时走到他身边,牵起了他一旁的手。

张健的卧室还是维持着多年前的那个样子,一面墙壁的书,另外就是一堵镶放玉器的木柜,这麽多年第一次真正进张健在家里的卧室的陈东进去看到不少自己送的摆放在上面,有点傻地笑着一样一样地看,清楚地记得这是自己十六年前送的,这是七年前送的,而这件,则是去年才送的……

张母在门边见他这样,语带心疼地对着倚着门懒懒看着陈东的儿子说:「都这麽多年了,你可真够折腾他的了。」

张健欠欠身,亲昵地吻了下母亲的白发,没有说话。

他xing格从不好,但感qíng却是内敛,有些东西他不爱说,也不想说习惯了,母亲对於他的宽厚是常人无所想象的,而他所能做的就是不去得寸进尺。

「你啊……」儿子是自己生的,张母哪会不懂,知道他这麽些年好受的时候不多,以前劝不动,现在想起来更是心酸。

慈母的心在自己儿子面前总是软弱的,张母摸着张健的脸,说,「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她转过头,看着陈东在那木柜前蹲下了身体,看着最下面的那个小玉坛子一脸惊喜的表qíng时,她笑着摇头,慈爱地拍了拍儿子的脸,转身走了。

张健目送她离去,这才调回眼神,发现陈东捧着玉坛子过了来,很兴奋地说:「我记得这是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我送你的……当初为了买这个我可记得磨了人家老爷子半年多,你不是说你给扔了吗?」

张健扯了下嘴角,没有回答他。

陈东嘴角笑意没变,眼神却是更深遂了起来,对张健说:「我可能没告诉过你,当年玉坛子的主人家是我家老爷子的朋友,老爷子还以为我是弄来给他的,高兴地等着我给他呢……结果一知道是我弄来给你的,气得打我时更是往死里打,我那时候对他愧疚得很,但一想到你会喜欢就又忍不住有点高兴……所以一听说你给扔了,我伤心得不行。」

张健听了微愣了一下,微微地扯了下嘴角,说了两字,「蠢货。」

陈东抱住了他,笑意更深了起来,「你为什麽骗我说扔了?」

张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当初是扔了,但扔了之後,又花了时间去找回来。

他在陈东身上犯了太多「错误」,总是不舍仅是小小的一桩,没什麽好值得说道的。

张健的弟弟妹妹各自都找着了适合的另一半,并且都与张母相处得很是融洽,再加上这几年家里适合生育的弟弟新添了一个新生命,总的说来也算是大家庭了。

张健叔叔张临成这几年身体非常不好,一直在家里休养,不宜动身,但老嫂子生日这天,还是带着太太跟儿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