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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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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每次一被范宗明打,他就当老不死的那当避难所,不去白不去!怎麽说都认了,不能白认。

他这一回去,头发白了半边的老男人小心翼翼问候他,“少原,是不是瘦了?”

谭少翻白眼,“你试试去鬼子医院住半个月试试?那东西是人吃的麽?老子不瘦那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谭辉煌对宝贝儿子的粗话听而不闻,捡想听的听,“那我叫阿姨帮你弄点能吃的补补?”

谭少顿了一顿,突然正经地说:“爸……“

谭辉煌赶紧正襟危坐,这小子一叫他爸就没好事。

谭少清了清喉咙:“其实,我这是想人想的……相思病,你知道不?”说完眼巴巴地看著谭辉煌。

谭辉煌突然站起身,拿起手机喃喃地说:“啊,开会时间到了,怎麽说著说著就忘了呢……”他连忙拿起公事包,“少原啊,我去开会,你想吃什麽自己跟阿姨说啊。”

谭少气得没力气动弹,只好盯著自家老爹那逃命一样的背影,有气无力地骂了句:“老不死的……”

谭辉煌充耳不闻,离弦之箭一样离开了是非之地。

谭少其实也觉得自己láng心狗肺,范家人养他大,范六伯家更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他,知道他喜欢跟范宗明在一起,从小到大都是让他住在一家,都不让范家兄弟其它八家接著去住的。

结果人家对他那麽好,他还看上人家儿子,非得囊括怀中不想撒手,这绝对比吃不了兜著走的白吃客更让人所不耻。

可我就是看上了他,想撒手都撒不了,因为光一想,比让我死还难受──谭少惨兮兮的想,并且他还挑了个最不好捏的柿子爱,这范宗明在他们整个范家十几兄弟里,是最不为人所动的独裁者,也是最不可能跟男人乱搞的人,当初光让他知道他喜欢男人,就差点打断他的腿,让他爬不下chuáng。

一想谭少就觉得悲伤,抱著他老爹的一瓶XO,拦了一辆出租车,往范宗明的住所去了。

到了地方,门卫拦著出租车不让进,谭少打开窗子,探出喝得红通通的脸,指著自己大著舌头喊:“我,是我……”

门卫一看他,身板一正,也喊,“谭少……”

谭少大气地挥挥手,不计较,让出租车继续开。

出租车司机一开,看著他车一动,旁边保安就上了车子跟著他,心里直犯哆嗦,一直把人送到了头,赶紧的出了别墅区没见著车跟著了才安心。

谭少捧著酒瓶醉醺醺地半滚出了车,在地上坐了一会才缓过气来去按门铃,按了半晌都没人应,他踹了踹门,大叫:“哥,七哥,开门,开门,是我,让我进去。”

旁边留下来的保安面无表qíng看了下漆黑黑的没有灯亮的别墅,陈诉地说:“谭少,范先生不在家,可能还在工作。”

“不在家?”抱著酒瓶就算跌在地上也没丢了瓶子的谭少困惑地看著保安,那红通通的脸红通通的嘴,看著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保安不为所动,知道眼前的是恶魔,只是尽职地说:“是的,要不要我联系范先生?”

“呵呵……”谭少傻笑摇头,又打了个醉嗝,一屁股坐台阶上,“不要,我在这等他,不打扰他工作,我好乖的。”

保安嘴角不由自主地qiáng烈抽搐?好乖?这谭少恶心人的等级越来越高了……上次一把火差点把别墅烧了的王八蛋是谁?

谭少眯著眼晃来晃去,看到保安身上穿的军装,突然想到范家那个长辈式的大家族,心里难受了起来,他挥了挥手,“滚开,看著就心烦。”

保安行了个军礼,刚踏步转身走了两步,就又听到谭少在背後喊,“别打电话叫他,让我知道了我非剥了你这层皮。”

保安顿住脚步一秒锺,上了车,马上向上面报备了qíng况。

纸老虎,从来都不可能比真老虎可怕。

谭少倚著门把酒喝了个光光,热得不行,把上衣给脱了,嫌地板烙得慌,就蹲著在大门口一只羊两只羊地数著打发时间。

数来数去数到最後都数不清了,眼前好多好多的羊,全挤一堆了,分也分不开,不好数。

他只好眼睁睁看著那堆羊,不让自己给吓死过去……睁了一半会,睁得眼睛酸得都快睁不开了时,耳朵里听到车声,然後有了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在向他靠近。

听见那熟悉得绝不会认错的脚步声,直到近在了眼前,他狠狠地闭了下眼,然後睁开眼抬起头,惨兮兮地一笑,说,“哥,我想你了……”

冷俊的男人冷冷看著他,不置一词。

谭少委屈,眼睛酸得直掉泪,“哥,我脚麻,站不起来,我都不能抱你……”他嚎地一声,哭出了声,倍儿可怜地抬起手抹眼泪,自己伤心得不行大哭了起来,这麽多天来的委屈直到此时已经无法再掩饰了。

於是,戒备森严的豪华大气别墅区一幢偌大的房子大门前面,一个luǒ著瘦削上半身的小青年蹲著哭得比快要死了的小白兔还可怜,那白皙上半身被路灯一照,上面大大小小伤痕无数……因为哭得过於厉害,胸口一抽一抽的,伴随著新结痂的褐色伤痕,单薄的身体看得让人也不由得的一抽一抽地跟著心里犯疼。

而占据他抬起的眼睛全部视线的男人,依旧无动於衷地看著他……直到他哭得打嗝打得快要晕过去,他才不著痕迹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抱起了他,紧紧揽住他的腰抱到怀里,无可奈何地说:“你这小王八蛋,到底想要我怎麽对你才好?”

谭少打著嗝,不顾麻得疼得难受的腿,拼著全部力气说:“对……嗝……嗝……对我……嗝嗝嗝……对我好。”

范宗明抱著他,看他说话都说不稳,脸花得比脏兮兮的流làng猫还难看,眉头一皱,脸又沈了下来,“闭嘴,休息。”

第4章

“你……你又凶我……”谭少还想撒野,自己死活也不想管了,话一完又猛打嗝,原本还红的脸这下打嗝打得完全苍白了起来。

“找死,别说了。”范宗明吼,伸出手掐住他的喉咙,没几秒,嗝止住了,谭少委屈至极抱著他的脖子不说话了。

范宗明冷哼了一声,按门解除指纹锁定输了密码,只一刹间整个别墅各个角落都亮起了小灯,他走进大门,把谭少甩到沙发上,骂:“自己不知道进来?这个时候就就焉了?你那些小聪明跑哪去了?”

谭少从深陷的沙发里爬起,怒目瞪他,喉咙却说不出话来反驳,气得他捶打著沙发,可惜沙发太软,他又哭得没力气,打了两下又把自己陷进了他自己亲自挑选的软得能把人埋进去的沙发里。

范宗明看著他气不打一出来,转过身就要走,谭少看见他转身心又慌了,连滚带爬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拖住他脚不放手。

范宗明回头气息都不平稳,只见他深吸了口气吐出,才忍耐地说:“我给你去拿水……”

谭少被他刚才那一掐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眼巴巴地抬头看著人。

“你这王八蛋,迟早有天我会亲手弄死你。”范宗明气得实在没办法,手一拎,把人抱著去了厨房。

谭少青蛙一样巴在他身上,虽然说不了话,但闻著范宗明的味道,觉得这些天来深藏在心底的惶恐总算消退了一些。

不管怎样,他哥都不可能对他真正绝qíng。

无论他赶走他哥多少女人。

谭少就著范宗明的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水,间或打个小嗝,但qíng况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范宗明冷冷地看著他,脸上什麽表qíng都没有。

喝完谭少觉得好受多了,喉咙能挤出话了,但声音很小,他腿死巴著范宗明的腰不放,夹得紧紧的,他凑近范宗明,在他脸边亲昵地磨蹭了几下,小小声地说:“我才不道歉,绝不。”说完,还倔qiáng地挤了挤鼻子,一幅“你再怎麽打我我也不会道歉”的样子。

“你道过歉吗?”范宗明嘲讽。

谭少扁扁嘴,不理他,又把头埋住他的胸膛里当乌guī。

范宗明抱著他走,上了楼梯进了卧室,把他扔到浴缸里,拿著蓬头洗他的脸,他的大手一伸,就著温水粗鲁地洗著谭少乱成一团的头发的脏兮兮的脸。

水声中,范宗明沈声地说:“你什麽时候才给我长点脑子?你也不看你打的人是谁?就算她成不了你嫂子,那她也是马书记的女儿……怎麽说也跟咱们家也有jiāoqíng,能打吗?啊?”

“我不管。”谭少闭著眼睛任他揉搓,嘴上不服气地反驳。

“你不管……”范宗明咬牙切齿,狠狠地捏了下他的脸,“那你还让不让我管你的死活了?”

谭少睁开眼,咬咬嘴,可怜兮兮地说:“你又打我,我脸都不能看了,这样你就更不会喜欢我了……”说著说著又哭了,眼泪根本没法止住,“我要你管我的死活,可你成天跟那些女人在一起,一个接一个的,都不管我。”

范宗明闭闭眼,忍耐完咬著牙说:“我管的还不够?”

“不够……不够……”谭少撒野拍打著浴缸里的水,蛮横地,激动至极地说:“我在医院37天,整整37天,你都没来看我一眼,一眼都没有,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说完,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泪流得更是凶猛。

看著那张哭得像个耍赖的孩子又掩饰不住对他依赖的脸……范宗明眼睛缩了一缩,最终倾过身抱著他,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沙哑出声,“恋知,哥不可能真正照顾你一辈子,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谭少哭得声音嘶哑,“你得照顾我一辈子,你不能不要我,你是我哥,你不能不管我。”

范宗明抱住他,吻著他的头发,声音里含著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痛苦,“你这麽不听话,我怎麽照顾你一辈子?”

“我听话的……”谭少两手抓著范宗明湿透了的衬衫,竭尽全力扬起头泪眼模糊看著他哥,“我乖的,哥,你别不要我。”

第5章

第二天起来,谭少发现自己眼睛赤痛得睁不太开,凑近镜子一看,里面那鬼是谁?忒难看了一点……他扁扁嘴,在内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万次,遇到范宗明,这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似的,只要他语音高一点自己都能委屈得哭跟个小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