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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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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听得心灰意冷,钱啊钱啊,这万恶的钱,跟何仲要货,简直就是又再次qiángjian了自己的瑞士帐户一样,里面又要再被gān得像再次掏空了。

挂了电话谭少心qíng明显不好,回了寨子,背著手弯著腰进了自己的房子,一见他进了阁楼,楼下的陈见涛问参驮,“又被削了?”

“嗯。”参驮冷冷地应了声,拿著刚半路上谭少要他下去拿枪she来的兔子去了厨房,顺带下达厨房谭少的命令,这几天,锅里的油要少放点,盐巴也要少放些,蔬菜可以吃野菜,ròu可以自己拿枪去山里打,总而言之,这个月的补给是不给钱的,厨房自己看著办。

谭少回了房,拿开地图看最近有没有钱可以抢,可他手指轮番在纸上摸了个遍,发现周围能黑的基本上都被他黑了。

可钱还是不够啊,厂子还在初始,那些个专家跟祖宗似的,一张口要个货就是得花上千万上亿的,他就是天天抢钱也不够花的啊。

他郁闷得要死,打开电脑又去数自己帐户里还剩多少,发现自己这个月连百余手下的工资都发不出时,都恨不得……恨不得打那黑粉的主意了。

可是,这念头也只想想,他也真不管去卖那东西,免得後头被那人知道了,自己可不是被揍得半死吃不了兜著走那麽轻了。

又过了一阵,谭少在自己自己“忌日”这天,跟阿三胡子推荐过来的人jiāo了批货,只是对方不上道,免不了又是场恶战,子弹满天飞舞了好一阵,才把那边的人都给收拾了。

陈见涛见了一地的印度人,又赶紧打电话给胡子,让他也黑吃黑,把那边的地盘也给吞了。

谭少其实也够郁结的,本来这次他想正正经经做次生意的,哪想到,自己不算计人,别人就来算计他,还在他地盘上。

妈的,谁说混黑道的人头脑就yīn险了?这大脑发胀一时发蠢的人多得是,尤其是卖粉的,以为自己够黑够yīn险就老想著算计别人……这不,一下子就被别人算计了。

害得谭少只好接受阿三胡子送地来的谢礼,好几个亿的huáng金,够他又能开支一段时间的了。

於是,谭少喜滋滋地接受了自己的“忌礼”,不过自己以身犯险也在当时的枪战中伤了条胳膊,但这也无损於自己查看帐户余额的心qíng。

谭少心qíng一好,头脑也容易发胀,一不小心就在网上联系上了张健,第一句话就是:“我哥怎麽样了?”

张健回了他三字:“不知道。”

谭少翻白眼,只好问:“那他去我坟前看我没?”

张健没说话,只是建立了视频,於是,谭少的大屏幕上,就见到了张健一脸的冷笑。

谭少看他笑得yīn冷,抖了一下,把压在被子上的冲锋枪给扔到地上,再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後边枕头也够柔软,他舒服地躺著,打算短话长说:“喂,我说张健,我怎麽说都帮过你好不好,你就派个人帮我瞄瞄他有没有想我就这麽难?”

张健冷看他一眼,然後又去瞄电脑去了。

“我收了批huáng金啦,拿来卖你,够你挣的……”谭少心不甘qíng不愿地说,“这样你总该说点什麽了吧?”

张健长手一抽,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翻开,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他去看了,早上去的,中午跟一女人吃了个饭,下午六点出的公司,回了军区吃饭……”

谭少听著,等张健简短的几句话完了好长一段时间後,他才“哦”了一声,慢慢地问:“那女人还是洪小雯?”

“嗯。”张健又扫了一眼,应了声,把文件夹丢到了一边。

谭少听得笑了,额角的小白痕也在灯光下跳跃了几下,他伸手又拿过chuáng上的小檀木桌上的大碗公,单手拿著大喝了一口,咕噜咕噜吞下,说:“今天我忌日,张健,陪我喝一杯呗……”

回应他的,是张健掐断了的视频。

谭少也不在意,碗里的酒没了,又伸到chuáng下,拿出一大瓶白酒,倒进自己的宝贝大碗公里。

参驮进来时,谭少已经醉得红了眼,倒在了chuáng角一边一手紧紧抓著被子,另一支吊臂吊起受伤的手正脱离了吊带出来像条死臂一样斜放在一边,整个嘴脸一幅呲牙咧的模样。

“我要杀了他。”

参驮没开口,把大chuáng上的酒瓶给拿了下来,把桌子也搬到一边,顺便把谭少也连带著被子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再把受伤的手固定绷住了。

“我要杀了他……”谭少这下满脸都是水了,他用完整的手边擦著脸边咕噜,“混蛋,居然在爷的忌日带女人吃饭,还说什麽宠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都他妈扯蛋,我真是年少无知才这麽为他想,混蛋王八蛋,死七哥臭七哥,我不要你了……”

哭到最後,他还哽咽,都懒得想其实是他七哥不要他了……只是自己装作自己不要他。

不过,自己喝醉了,还是可以暂时癫倒一下黑白的,谭少微微这麽一想,越发的心安理得地骂起范宗明来了。

都是他不仁不义不爱他,自己才这麽凄惨的,不怨他,他妈的他怨谁去?

谭少不敢再去北京打听消息,怕一露馅,前功尽弃。

先前隐隐的,他还包含著惩罚范宗明的意思,不给他任何探究到他活著的消息,让他抱著可能知道他还活著却只能看到他坟墓的事实难受。

可惜的是,谭少觉得自己太看得起自己,范宗明自他“死”後只低落过一段时间,然後该gān嘛就gān嘛去了。

他是知道我还活著才这样呢还是认为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多大在意才这样呢?谭少每次想起这些,觉得范宗明不管在哪里,都有本事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

张健从公司回家时,接了个范宗明的电话。

范宗明在那边说:“我这月十号订婚,张总能否赏脸出席?”

张健淡淡地说:“当然,恭喜。”

范宗明说了句:“谢谢。”然後挂断了电话。

张健没再看手机,只是沈稳地开著车,随即陈东打来电话问:“范宗明订婚,说已经叫你去了?”

张健“嗯”了一声。

陈东在那边沈默,没听到张健说话,只好说:“我快到家了,你开车慢点。”

张健微微地扯动了嘴角露出了丝冷笑,半靠著椅子懒散地开著车,一字未吐。

谭少在范宗明订婚当天接到张健的消息。

此时,谭少只说了几字:“张健,你好毒。”

他正拿著枪扛在肩上打算去训练场试验火力的路上,朝阳刚出来,照得路边含露的青糙树木闪闪发光,谭少说完那几句,觉得自己可能昨晚没睡好,走了几步,倚著昨晚大雨後满树都湿透了的树gān,觉得有点力气了又说了两字:“谢谢。”

说完他猛地扣了电话,手机发出老大的一声声响,随後他把手机扔到陈见涛身上,抹了把脸,继续走著。

参驮跟陈见涛对视了一眼,沈默地跟在了身後。

只几步,谭少猛地停下,双手拿起冲锋枪对著天空猛she著,同时伴随著是他的嘶嚎声:“啊,啊,啊……”

那仿如受伤野shòu的叫声惊乱了满林的安静,黑色的乌鸦在上空盘旋嘶叫,有著美妙噪子的鸟儿也被刺激得惊慌失措发出悲鸣声,伴随著子弹声,全都逃得无影无踪。

捧著枪she完最後一颗子弹,谭少跪到了地上喘著粗气。

参驮靠近……谭少向後摇了下手,慢慢的危危颤颤地站了起来,把枪又扛到了肩上,他用手抹了把脸,回头说:“走吧。”

那金huáng的朝阳下,参驮跟陈见涛看著那张白净的因眼泪纵横著双颊被映衬得闪闪发光的脸,那上面没有哀伤只有死灰的冷漠,全都闭上了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跟在了他身後。

第37章

这天谭少正蹲在地上逗狗玩著,陈见涛从後头冒出来,问他:“南面的货来了,老大,这次谁去接应?”

谭少回头眼一瞪,“还能谁去?我去。”

他甩了句话,把手上的骨头丢给láng犬,被他逗了很久一口骨头也没咬著的狗猛扑了上去,害怕下一刻又被恶人拿到手中逗它玩儿。

陈见涛跟著谭少回了大屋,“我跟参驮商量商量,他可能会提前几天回来。”

“算了,”谭少摇了下手,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喝了一口,“他惟一的一个妈死了,还不许他多几天假守守孝啊,趁著热乎,多让他哀伤几天。”

陈见涛听得面无表qíng,实在不想矫正自家老大的语言能力。

“把这次去的名单给我,我过一遍,”谭少揉了揉肩,“妈的,这山里呆久了,我也该出去沾点人气了。”

“好,老大,这次参驮不跟著去,我跟你去吧,寨子里的事我jiāo给陈二,他现在也能帮把手……”

“你丫少犯抽……”谭少不耐烦打断他,“知道你喜欢陈二,可厂子里的事能jiāo给他吗?那里面个个人都比我金贵,出了事我找谁?找你的陈二?”

陈见涛被他讥讽得快吐血,眼一闭,赶紧著出门去准备人手,免得自己又给气死了。

看著人气走,谭少懒洋洋地躺了半会。

这几天,耍猴逗狗的事他可没少gān,整天到处窜,弄得寨子上下的兄弟人心不稳,连站岗放哨都比平时严整,一般qíng况下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的,现在是半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一飞出去,他们老大肯定踹著他们的屁股要他们抓回来。

躺了一会,又觉得心理憋得慌,他拿头朝著桌子撞了两下,觉得清醒了点,又跑去了马房,跟马房的老大谈论了下新生的几匹马崽子,正仔细端详它们的小模样时被陈见涛喊了去。

拿到手出去的名单是陈见涛jīng挑细选的,基本上都是跟过谭少出去过几趟的人,谭少一个一个看过後,叫出名单最後的一个名字:“罗见,这是什麽人?”

“泰国过来的,以前海军陆战队的,这是他的背景调查。”陈见涛把一叠资料拿了过来。

“让他来见我,跟我过几招。”谭少拿到手中,翻开了一眼,见上面照片是个黝黑的严肃的小夥子,年纪倒不大,於是问:“怎麽网罗的?”

“他家姆妈病了,几个弟弟有爱滋,我给了钱……以前我也跟他也有点小jiāoqíng。”陈见涛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