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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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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开车的范宗明一路上更是没空跟他说话,蓝牙电话打了一路,到了别墅更是直接钻进了书房,没多看垂头丧气的谭少一眼。

换平时,谭少肯定会耍赖一翻,再不济就算什麽也不懂也要挤进书房看在旁边看他哥跟人谈事qíng。

可现在他没这心qíng,被范宗明扔下不是一次两次,心灰意冷这种qíng绪早就不适宜用在他身上了,他现在需要的是,不再想范宗明,不再想他们的未来,不再想自己没有他的未来。

於是,刹那间,谭少又想逃离了。

离开他,只要没有他,什麽地方都是好。

我不让他看到我为他痴缠纠结,心神皆散,不,他休想──谭少又再次奋慨地想著,不管自己这种振奋也是感受过很多次,他站起身,摸了把脸,去准备“越狱”的装备。

他抽著难受的鼻子走上楼,到了他跟他哥的房间,找自己走要带的东西。

他哥的衬衫是必须有一件的,可以实在想得没办法时用来当睡衣;他哥领带也可以拿一条,纠结得不行的时候就拿来掐自己脖子,不幸被自己弄死时也可以当是他哥弄死自己的可以死而无憾了;他哥的袜子也得带一双,反正不占地方,冷的时候可以穿穿……

把东西胡乱塞了一个包,他又抽了抽鼻子,扁了下嘴,爬到chuáng底,在chuáng垫的下方的一个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把张健给他的卡拿出来揣到了屁股後面,又抽了抽鼻子,觉得眼睛难受,就又揉了揉眼睛,懒懒地从chuáng底爬起来。

刚从宽大的chuáng底爬出个头,就看到了一双黑色湛亮的鞋子。

谭少抬起头,要死不活地喊了句:“哥。”

随即又一派懒散的状态慢慢爬了出来。

“在gān什麽?”范宗明的外套脱了,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袖子也挽起了在臂弯处,他站在那里,嘴角带著冷酷地问。

谭少爬起来,哼哼了一声,没说话,拿著chuáng上的包包抱到怀里,一屁股坐到chuáng上,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在gān什麽?”范宗明的脸色更冷了。

“你不是看见了吗?”谭少要死不活爬到chuáng头靠著,还抱著包,“我要离家出走,不要你了。”

听得范宗明闭了闭眼,满脸的忍耐。

谭少又哼哼两声,低下头,满身的委屈。

人影走近,范宗明坐到他旁边,把他的头给抬起,手指用力太重,差点没掐破谭少下巴的皮,“你又犯什麽浑?”

谭少又哼哼,闭紧嘴巴。

“别扁嘴,多大了……”范宗明训斥地道。

谭少用手打他的手,瞪眼,“要你管。”

“又怎麽了?”范宗明一把把他揽到怀里,像小时候一样地让他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我懒得告诉你。”谭少摸了把难受得不行的鼻子,觉得连心都受了感染酸楚得快要死了。

“怎麽不告诉?我又得罪你了……”范宗明问,手动了一下。

“你就装傻,装傻……”谭少嘶哑著喉咙小声地吼,“装到我死吧。”

范宗明此时手再动了下,谭少感觉到屁股後面微微有一点触感时他手里多了张卡朝谭少摇了下,问:“谁给你的?”

破罐子破摔的谭少扭了下头,不看他。

“张健。”范宗明的口气是陈述,不是疑问。

接著他用一种平静得过火的口气说,“我不是不让你找他,尤其是找他要钱吗?”

谭少立马感知到危险立马想逃,可是腰间的手臂太用力,他只动了一动就再也动不了……

他抬头,害怕到口吃,“我……我才没有。”

“那这是哪来的?”范宗明手指一弹,卡片飞散到了地上,一点声响也没有。

谭少看著银行卡飞路,终於哭丧著脸,嘴角往下搭拉,“打吧,你就打我吧,反正你也不疼我了,除了打我你就不会对我好。”

范宗明掐著他的脸,呼吸急促了起来,一个翻身,把他放到自己腿上,偌大的卧室里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巴掌声:“还找不找他了?”

“哇……”谭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你打我吧,打死我了你就跟那个洪小姐双宿双飞吧,没有我你肯定开心死了,再也没人替你找麻烦了。”

“闭嘴。”范宗明冷冷命令。

“呜呜呜,”谭少哭了几声,接著嚎,“你打死我得了,这样子我也不想……”“活了”两字还在口中没出来,就被一团衣服钻进了口里堵得说不出来了。

范宗明堵住他的嘴,满脸的冷酷一点也没有消退,手掌一掌比一掌更用力地打在屁股上,他的腿上,谭少眼泪弄湿了他的西装裤,多余的水份还顺著裤子流到了chuáng上。

直到谭少再也哭不出来,喘气喘得一抽一抽的,范宗明把他的衬衫从他口里抽出,问:“还跑不跑了?”

眼肿脸红嘴唇更是斥血得红得诡异的谭少猛抽著气,没有再说话的力气。

范宗明的手一动,用非常标准的不触到他的手势把他抱到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淡淡地说:“这是最後一次,你记好了,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看见你跑,我当场打断你的腿,再不会心软你一点,你可以老不把我的话当话,但这次给我狠狠记住了,你没有腿我还是会要你,但是你得想清楚了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想要这双腿。”

“再跑……”他看进谭少的眼里,那双平时别人看不出有什麽东西的眼睛现在全是决然的冷酷:“我绝对打断你的腿。”

谭少被他那种全然无qíng的态度吓住,连嗝都忘打了。

“记住了没?”范宗明再次冷然问他。

谭少想说“记住了”,喉咙哽住不能说话,立马迅速地点著头,手自己有意识地抱上范宗明的脖子,嘟著嘴亲了亲范宗明的嘴,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充满著“别不要我,我乖”的讨好与乞求。

很多年以前,范宗明用过这种口气跟他说过一次话,那一次,他哥真把他扔在漫无边境的海边,任他一个人面对无尽黑夜,到最後也没出现,後来是出来找他的范九叔把他领回家的。

而他所有面对的绝境,都比不过范宗明真正的丢掉他,再也不要他。

那桩被他刻意遗忘的往事,现在又再次重现,谭少这时每个细胞,每处神经真正地处到极度骇怕的状态,他不顾疼痛的屁股与心,死命地用著四肢缠著范宗明,怕──就跟那惟一的一次遭遇一样,说不要他就不要他,说不回头就不回头。

第30章

谭少死抱著范宗明不放手,连洗澡都挤一个浴缸里。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挂在范宗明身上,连脱衣服时都只愿意松开一只手。

范宗明一直面色冷沈,什麽话也不说,嘴有点抿,他从小到大其实一直都是个略有点严肃的人,只是为了谭少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浑球,什麽原则总是有点小退步。

这次他是真不高兴……谭少也真看出来了,不敢松手,一松手,他哥不是他的了,那可是比世界末日还在凄惨万分的事。

而范宗明看著他,神色未动,看不出什麽来。

直到chuáng上,谭少趴在范宗明怀里,喉咙间或抽搐一下打个哽,他晚上没吃什麽,刚才范宗明打电话来让保姆阿姨帮他做了点吃的,现在正一口一口喂著他。

就像小时候一样,谭少被打了之後或者病了,范宗明明明怒气未消,但还是愿意哄著他。

幸好,没出现那样的qíng况。谭少暗暗庆幸,身体不自觉地靠近范宗明了一点。

他从小被范宗明跟范家的长辈们纵得有点娇气,倒是长大了倒还好,除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浑,倒像个男人,只是在范宗明面前,不知不觉间难逃孩子气。

为了讨亲昵,他把脸蹭向范宗明,直到范宗明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才接著吃下一口饭。

范宗明喂了他几口,把碗里谭少不爱吃的ròu翻到一块用勺挽起放到自己嘴里,看著谭少鼓动著腮帮子吃著饭,嚼了几下吃完淡淡地说:“你大学毕业也有段时间了,不愿意读研究生还是好好到公司上班,这个月走了个助理,你就跟我身边。”

谭少急忙把饭吞下,扯著他哥的衣服,“真的?”

前两年,只要一提当他哥的助手,他哥不是敷衍他就是拒绝他,现在怎麽了?难道他哥愿意……?

谭少左看看,右看看,不像,不过还是相当高兴,他这是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了,马上兴高采烈地说,“那你得在你办公室分张桌子给我。”

范宗明看一眼,倒是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