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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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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用完了的谭少哀怨地看著他离去,再回身,给单子的专家们都一哄而散了,只剩他跟手下们大眼瞪小眼。

“看什麽看……”谭少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那张纸,大吼:“还不给这些祖宗把东西要来。”

美国那边自911後,严得恨不得在每个国民眼里都装个监控器,弄批军火原装零件出来,简直比拍套他们总统的GAY片还难,谭少简直就想把要东西的专家叔叔给弄没了,免得老是出些难题让他烦。

还好,其它几位要的东西都不过份,费些脑子倒是可以弄齐,谭少打了几个电话,把难解决的都给解决了,最後手里最剩那位研究新式武器的专家叔叔的单子,他看著叹息了好一阵。

这时,车开到了最为癫跛的山路上被冲击得弹跳了几下,谭少在车後座也被震得东倒西歪,手里的单子一个没握紧掉到了车面地上,他立马破口大骂:“会不会开车啊?不会给我滚回家抱婆娘哭去,别给我丢人现眼。”

司机被骂习惯了,黝黑的脸上依旧一片冷酷。

倒是谭少骂慡了,掏出轻易不掏出的卫星电话,扯著嗓子说著破广东话,“喂,何爷啊,我啊,七爷啊,跟你有话讲啦,有没有时间啊?”

第36章

何爷也在那边吼:“七爷啊,你怎麽样了?山里的生活怎样喽?你是不是被养得山清水秀的?”

谭少痛苦,这流氓果然不能有文化,一有文化肯定不伦不类。

他咧了两下嘴,排解了下痛苦,才跟何爷说:“我要M式的原件,美国兵工厂的,你能帮弄下不?”

“呵呵……”何爷回以他笑,“那当然好讲啦,咱们是兄弟嘛,成,你要多少,报个数,回头把钱给我,就算是去扒小布什的内裤,咱也帮你去gān。”

谭少听得心灰意冷,钱啊钱啊,这万恶的钱,跟何仲要货,简直就是又再次qiángjian了自己的瑞士帐户一样,里面又要再被gān得像再次掏空了。

挂了电话谭少心qíng明显不好,回了寨子,背著手弯著腰进了自己的房子,一见他进了阁楼,楼下的陈见涛问参驮,“又被削了?”

“嗯。”参驮冷冷地应了声,拿著刚半路上谭少要他下去拿枪she来的兔子去了厨房,顺带下达厨房谭少的命令,这几天,锅里的油要少放点,盐巴也要少放些,蔬菜可以吃野菜,ròu可以自己拿枪去山里打,总而言之,这个月的补给是不给钱的,厨房自己看著办。

谭少回了房,拿开地图看最近有没有钱可以抢,可他手指轮番在纸上摸了个遍,发现周围能黑的基本上都被他黑了。

可钱还是不够啊,厂子还在初始,那些个专家跟祖宗似的,一张口要个货就是得花上千万上亿的,他就是天天抢钱也不够花的啊。

他郁闷得要死,打开电脑又去数自己帐户里还剩多少,发现自己这个月连百余手下的工资都发不出时,都恨不得……恨不得打那黑粉的主意了。

可是,这念头也只想想,他也真不管去卖那东西,免得後头被那人知道了,自己可不是被揍得半死吃不了兜著走那麽轻了。

又过了一阵,谭少在自己自己“忌日”这天,跟阿三胡子推荐过来的人jiāo了批货,只是对方不上道,免不了又是场恶战,子弹满天飞舞了好一阵,才把那边的人都给收拾了。

陈见涛见了一地的印度人,又赶紧打电话给胡子,让他也黑吃黑,把那边的地盘也给吞了。

谭少其实也够郁结的,本来这次他想正正经经做次生意的,哪想到,自己不算计人,别人就来算计他,还在他地盘上。

妈的,谁说混黑道的人头脑就yīn险了?这大脑发胀一时发蠢的人多得是,尤其是卖粉的,以为自己够黑够yīn险就老想著算计别人……这不,一下子就被别人算计了。

害得谭少只好接受阿三胡子送地来的谢礼,好几个亿的huáng金,够他又能开支一段时间的了。

於是,谭少喜滋滋地接受了自己的“忌礼”,不过自己以身犯险也在当时的枪战中伤了条胳膊,但这也无损於自己查看帐户余额的心qíng。

谭少心qíng一好,头脑也容易发胀,一不小心就在网上联系上了张健,第一句话就是:“我哥怎麽样了?”

张健回了他三字:“不知道。”

谭少翻白眼,只好问:“那他去我坟前看我没?”

张健没说话,只是建立了视频,於是,谭少的大屏幕上,就见到了张健一脸的冷笑。

谭少看他笑得yīn冷,抖了一下,把压在被子上的冲锋枪给扔到地上,再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後边枕头也够柔软,他舒服地躺著,打算短话长说:“喂,我说张健,我怎麽说都帮过你好不好,你就派个人帮我瞄瞄他有没有想我就这麽难?”

张健冷看他一眼,然後又去瞄电脑去了。

“我收了批huáng金啦,拿来卖你,够你挣的……”谭少心不甘qíng不愿地说,“这样你总该说点什麽了吧?”

张健长手一抽,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翻开,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他去看了,早上去的,中午跟一女人吃了个饭,下午六点出的公司,回了军区吃饭……”

谭少听著,等张健简短的几句话完了好长一段时间後,他才“哦”了一声,慢慢地问:“那女人还是洪小雯?”

“嗯。”张健又扫了一眼,应了声,把文件夹丢到了一边。

谭少听得笑了,额角的小白痕也在灯光下跳跃了几下,他伸手又拿过chuáng上的小檀木桌上的大碗公,单手拿著大喝了一口,咕噜咕噜吞下,说:“今天我忌日,张健,陪我喝一杯呗……”

回应他的,是张健掐断了的视频。

谭少也不在意,碗里的酒没了,又伸到chuáng下,拿出一大瓶白酒,倒进自己的宝贝大碗公里。

参驮进来时,谭少已经醉得红了眼,倒在了chuáng角一边一手紧紧抓著被子,另一支吊臂吊起受伤的手正脱离了吊带出来像条死臂一样斜放在一边,整个嘴脸一幅呲牙咧的模样。

“我要杀了他。”

参驮没开口,把大chuáng上的酒瓶给拿了下来,把桌子也搬到一边,顺便把谭少也连带著被子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再把受伤的手固定绷住了。

“我要杀了他……”谭少这下满脸都是水了,他用完整的手边擦著脸边咕噜,“混蛋,居然在爷的忌日带女人吃饭,还说什麽宠我一辈子,照顾我一辈子,都他妈扯蛋,我真是年少无知才这麽为他想,混蛋王八蛋,死七哥臭七哥,我不要你了……”

哭到最後,他还哽咽,都懒得想其实是他七哥不要他了……只是自己装作自己不要他。

不过,自己喝醉了,还是可以暂时癫倒一下黑白的,谭少微微这麽一想,越发的心安理得地骂起范宗明来了。

都是他不仁不义不爱他,自己才这麽凄惨的,不怨他,他妈的他怨谁去?

谭少不敢再去北京打听消息,怕一露馅,前功尽弃。

先前隐隐的,他还包含著惩罚范宗明的意思,不给他任何探究到他活著的消息,让他抱著可能知道他还活著却只能看到他坟墓的事实难受。

可惜的是,谭少觉得自己太看得起自己,范宗明自他“死”後只低落过一段时间,然後该gān嘛就gān嘛去了。

他是知道我还活著才这样呢还是认为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多大在意才这样呢?谭少每次想起这些,觉得范宗明不管在哪里,都有本事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

张健从公司回家时,接了个范宗明的电话。

范宗明在那边说:“我这月十号订婚,张总能否赏脸出席?”

张健淡淡地说:“当然,恭喜。”

范宗明说了句:“谢谢。”然後挂断了电话。

张健没再看手机,只是沈稳地开著车,随即陈东打来电话问:“范宗明订婚,说已经叫你去了?”

张健“嗯”了一声。

陈东在那边沈默,没听到张健说话,只好说:“我快到家了,你开车慢点。”

张健微微地扯动了嘴角露出了丝冷笑,半靠著椅子懒散地开著车,一字未吐。

谭少在范宗明订婚当天接到张健的消息。

此时,谭少只说了几字:“张健,你好毒。”

他正拿著枪扛在肩上打算去训练场试验火力的路上,朝阳刚出来,照得路边含露的青糙树木闪闪发光,谭少说完那几句,觉得自己可能昨晚没睡好,走了几步,倚著昨晚大雨後满树都湿透了的树gān,觉得有点力气了又说了两字:“谢谢。”

说完他猛地扣了电话,手机发出老大的一声声响,随後他把手机扔到陈见涛身上,抹了把脸,继续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