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页

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想得挺多啊……”谭少笑著夸他两句,爬上了另一辆车,两车分散开了走。

中途又换了三次车,直到上了高速,一行十个人才算有了个小聚合,有两个车隔著一段距离行驶著,一车运货,一车做掩护。

依旧还有一辆车在前面探路。

只是回去的路程要比来的时候要凶险,一车好几千万的货,谭少也不敢松懈,连悲伤的时间也没有,时时都在提高警惕,脑袋里翻转的都是下个路段的行走跟可能遇到的临检,一一确定著不会发生问题。

出了高速,又再次进行了最後一次转移,把货物转入开出来的卡车,进入山区比走高速危险许多,时不时的边防武警就会跳出来进行检查,在进入通道前,货车上除了司机与谭少,其它人都被派出去与山里的出来的人接应,联手杜绝武警的出现。

当天夜里又下了大雨,躲在yīncháo的暗处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跟司机没有jiāo谈一句,只是睁著眼睛,等著能进入通道的消息。

等到货物进入仓库,一个晚上已经过去,山里的黎明也出现了,直到看到最後一箱货消失在眼前,谭少才舒了口气。

这次跟著他出任务的九个手下也站在了他身後,谭少在他们解散前例行说著说,“这次咱们顺风顺水的,人跟货都安全回来了,我也不多说什麽了,奖金明天就发到你们手里,还有,休息一星期,在车里憋出什麽病的,不管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尤其是心理觉得难受的都去找医生,趁早治好,别耽误下次任务,听明白了没?”

“听明白了。”九人站成一排,齐吼。

“那就散了,休息去吧。”谭少咧嘴一笑,倚著货仓的们,看著网罗来的宝贝们笑得很是愉快。

只是他没愉快多久,一回到自己的房子,立马高烧。

这高烧可不是打一针吃个药就能解决的,事实上,谭少早在烧得糊涂中就被医生扎了不知多少针,直到第四天才清醒了过来。

一清醒,谭少就跟陈见涛说的第一句话说:“有jiāo易没有?”

陈见涛苦著脸,说:“老大啊,你应该问问自己烧这麽久有没有後遗症。”

谭少看见就跟看白痴一样:“我要是烧糊涂了我能问你这话吗?”

陈见涛被削习惯了,但是,被刚醒的人这麽削还是有觉得有点伤自尊,小小抗议了一下,“医生说你能醒就好,先别管这些事了。”

“搞屁……”谭少一听立马大骂:“我藏这深山老岭的就为著这些个事,我不管我是抽疯了削尖了脑袋往这里呆啊?”

陈见涛立马服软,“有,我派参驮出去了。”

“这就好……”谭少立马松下来,不再挺尸一样挺著,靠在了chuáng上,刚才的激动抽光了他的力气,让他的脸更白了,一丝血色也无。

“老大,你要不要再睡睡?”陈见涛建议著道。

“再睡,就真糊涂了。”觉得自己的事业没在自己昏睡的时间垮掉让谭少觉得稍稍舒服了一点,“外面有什麽消息没有?”

“呃……”陈见涛犹豫。

谭少睁眼,看他。

“张总来过一个电话……”

“说什麽了?”

陈见涛看他。

谭少bào吼,“说什麽了?”

张健那种人,绝不会没事打电话,那个人,能找他,只有一个问题能说明,那就是出事了。

“他说,他说,有人要结婚了,带著孩子结。”陈见涛一说完,立马蹲下地,两手握著耳光,等著地崩山摇。

可是,良久他都没等到反应,他偷偷地往上瞄,看到谭少讥讽地笑了一下,对著他笑,“你想我怎样?一枪毙了你?”

“这麽快就有了,难怪这麽快急著订婚……”谭少没再看他,眼睛转到天花板,看著一动不动,然後过了一会,他眨了眨眼,挺疲惫地说,“有了就结吧,反正都是要结的。”

过了一会,看他没有反应,陈见涛小心翼翼地说,“张总又说了,说这消息不是当事人口里传了来的,好像是长辈们口里出来的,有没有个准,他也不知道。”

谭少听了只哼哼一声,闭上眼,淡淡地说:“你出去吧,我睡会。”

“老大……”看著他,陈见涛突然觉得有点鼻酸,本来运次货进来,铁打的汉子也得憔悴不少,这次自家老大出去一趟还回来发次烧,瘦得两颊都凹了进去。

“出去吧,我没事。”谭少抱被子拉上了一点,“我睡一会,你等会叫醒我,我得吃点东西。”

吃点东西,别人不心疼了,那就换自己心疼自己吧。

谭少这样淡淡的想著,觉得再有关於他七哥的任何消息,都不会再让他感到难过了。

反正心都难受成碎片了,再难受,也不过是把碴碎的心再碎得再渣一点,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第41章

谭少好了点之後,大半个月的时间出过去了。

参驮从缅甸受伤回来,害得谭少跟他出去自己成了司机,这真正的司机倒坐在副座上享起了清福。

工厂加工的新货是运往中东的,那边看了样品,jiāo了一半订金,等著成品在半年後运达。

但工厂的人手还是比较少,尤其是擅长於军品的人更少,新加进来的几个人也是力气有余智商不足,都是没念过多少书的穷苦人家出身的,可以卖命,但是,卖脑力还是有点吃力。

谭少想著出外再去找几个有用一点的人,想来想去,这事jiāo给陈见涛办也不太好,这麽大的一个寨子,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管理,再把这些事让他办,会把他给累死,到时候他这当家的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带著参驮出去找熟手回来,把中东的货先给做好jiāo上。

谭少要出去那天,张健还是来了电话,说:“我帐户上多了笔钱。”

他只是陈述,然後等著谭少的解答。

谭少没说话,只是看了视频,要求见张健。

张健接了,神色冷淡,看不出什麽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表qíng,谭少不知从范宗明脸上看过多少次,这样的人,永远都能把别人玩弄於股掌。

所幸的是,他不在乎张健,所以他不怕他,所以他能要求他想得到的──只要他付得起代价。

张健看了眼他,扯开了脖间的领带,整个人往椅子後一倾,姿势轻松了起来,“你想问什麽?”

谭少看著他,想说话,张口喉咙有点gān涩说不出来,他清了清喉咙才问:“范家,是谁想对付我。”

张健扬眉,“不蠢嘛?!”

谭少没理会他略带轻嘲的语气,只是认真地问:“谁出的头?我九叔吗?”

张健点了下头,淡淡地说:“话我是从范戴立那里得到的,明面上应该是他出面反对你。”

“这倒不稀奇,他早就警告过我了。”谭少也淡然回道。

说完,他朝张健说了声谢谢,就要按按钮。

“你不问范宗明?”张健动了动嘴角,要笑不笑。

谭少微微收回手,看著张健,漫不经心又带有一点认真,“我不想问,问了也没用,他就那样,从头至尾没变过。”

张健这次丝毫不再掩饰露出嘲讽的冷笑,先自行挂掉了通讯。

谭少没再看电脑,出了门,对坐在门槛上练习拆枪的参驮说:“你收拾收拾一下,晚上咱们出山。”

参驮“嗯”了一声,两手不带停地继续拿著零件装著。

谭少走近,坐在他身旁,说:“这次我想把魏方也给带回来,他也算是把好手了。”

参驮把枪装好,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抽上,然後拿布擦著重装好的枪说:“带回来不容易。”

“什麽事容易了?”谭少抽了口,苦笑。

“小七……”参驮叫了他一声,“你们兄弟的事我管不著,我跟了你,自然是为你做事,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句,什麽事都好说,别跟中校斗,你斗不过他。”

“斗不过他?”谭少笑了,笑得前仰後翻,山里的夕阳照得他的脸一片哀凄:“我什麽时候斗得过他了?可我能怎麽办?在他身边等死吗?你信不信,哪天我真要是被人算计死了,他还是能好好继续活著。”

谭少就当听了一个笑话,不再跟参驮说话,站起了身,踉踉跄跄地往房内走,收拾自己行李去了。

参驮抿著嘴,站起身问站在栅栏口的陈见涛,“你帮谁。”

陈见涛听著静静地笑了,“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说我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