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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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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或者因为付出过大,所得到的,也就显得不重要了。

世事真是难以齐全。

被人拿著枪指头脑袋出了大门,我对DH说:“我真讨厌这样。”

AM也在一旁附和,“我也讨厌这样……”

他说,“老大,要不要给点回礼。”

我转头,看向站起身正跟周小姐低头轻语的范宗明,我点头,“应该的,礼尚往来嘛。”

调转头,突然莫名难受,又觉得可笑,瞧瞧,这世界就是这麽公正,我正在为我以前所获得的宠爱买单呢……并且还是心甘qíng愿不带挣扎的。

这刻,我突然想解脱。

晚上回永宁时,有人已经先回了。

房子很安静,他没有带公事或者手下回来。

他就站在那,看著我,神qíng冷静,看不出其它。

这几天从出寨到昨天准备谈判,基本没睡,明天还要请周艾缓吃饭,我现在想的只是想好好洗个澡,然後睡个觉。

明天还有什麽在等著我?天知道呢。

我朝他叫了声:“哥。”

随即上了楼。

他在背後说:“过会下来吃饭。”

我回头,“跟人吃完了,我先睡,你忙你的。”

他看我,神qíng终於松动,眉头皱了起来。

“把头发擦gān。”

我正掀开被子往里钻时,他站在门口拿著碗说。

没办法,只能依他,起来把毛巾裹到头上,接过他手里的碗,把一碗不知什麽玩艺的东西吞进了口里。

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折腾了,全依他,让老子睡,睡好了再TM搅稀泥去。

头发擦了两下还是有点湿,我去拿chuī风机,哪想到放在浴室柜子里的东西没见了……找了两下没找到,我只好拿著被子裹著坐椅子上去眯著浅睡让它自然gān。

他一直都没说话,等我坐定,把毛巾放我头上擦著,说:“让我帮你就这麽难?”

听得我身心俱疲,无心与他多说什麽,“哥,我累了,让我睡会。”

“你在想什麽?”他吻著我的额头,跟小时候的珍视一样温度的吻吧?只是,我真的累得已经没有心qíng再管这些了。

他应该跟我一样明白,没有人能做到一个人心中最完美的自己,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按他所希望的那样成长,也同样还像以前那样满心爱恋著他渴望著他的光华。

可是,没有什麽是可以不变的。

人呐,贪心不得。

成人首要条件,那就是要剪断依赖。

“哥,别管我想什麽……”我伸出手制止住他的举动,“你只要知道我总是会回这就好了,现在,让我睡吧,明天早上我还要出门。”

我放开他的手,倚到一边,让ròu体的极致疲惫把紧绷的神经战胜,陷於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早上起来时,外边是yīn天。

下楼中往下看时,游戏池里的水碧蓝清湛,不远处的跑步机上,他戴著耳机在说话。

他也看了上来,脚步慢慢地停上了下来,朝我一点头,拿起毛巾往客厅里走。

我到餐厅时,他已经在那,拿起一份报纸扔到装著冒著热气的果汁的杯子前面,“坐。”说完,拿著锅铲的手在煎锅上翻了两下,煎蛋刹那一塌糊涂全部散开。

他看了锅子只两秒,果断回身按了墙壁上的键:“叫个会煎jī蛋的勤务员进来……”

他说完,我无可奈何地qíng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记得小时候七妈跟七爸出门几天,煮饭的阿姨迟到了,我饿得撒野大哭他没办法只好进厨房,结果一打jī蛋下去就没一个完整的出来。

我被七妈的厨艺挑剔得认为蛋不完整就不好吃,打死也不吃他努力下来的残品,於是他只背著我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手里还握著两jī蛋满大院去找会煎jī蛋的人。

他看著我笑眉头又皱了,坐在我对面,“先把果汁喝了。”

“我现在什麽都吃,不用麻烦人了。”我喝了一口。

他看我一眼,停顿了一下,说:“去把稀饭自己端上来,jī蛋让人煎吧。”

此时,门外有人喊了声,他让进来之後我已经把稀饭给他和我乘上了。

“等会要去哪?”他说道。

“嗯?”我喝著稀饭抬了下眉毛看他。

“我先送你过去。”

我听著笑,“谢了,哥,我自己去就成。”

得,我知道他这是好意,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现在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他就算没别的意思,我可还是得防著他。

他没再看我,也没再说话,jī蛋上来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多吃几个。”

我说了句:“好。”

然後一片沈默。

我不再恨不得见著他就把所有委屈顷泄,再加上现今我跟他的局面,发现除了沈默之外,我跟他还真的没别的更好的相处。

或许这样也好,不言不语,就不会想太多,也就不会去计较得失了。

他去公司时,吻了我。

舌头缠绕著我,我又感觉到自己的无处可逃。

他需要我……而我骨子里对他总是无法抗拒。

“恋知……”他抱著我,手在我的脑後顺著头发,就像以前那样,很无奈又极其宠爱,不,现在的他口气里更多的无奈了。

我抬头,对他叹了口气,“哥……”

他看著我。

“晚上我请周艾缓吃饭,你有什麽看法?”我也想像以前那样笑闹著让他出门,可能以後我也会,为了重拾旧日欢愉,但,现在不,事qíng不允许我云淡风轻假装接下来没有事qíng发生。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他淡淡地说,轻碰了下我的脸,转身走了。

他还是不说……到现在还是吝於多说。

有什麽办法,他总是希望我表里如一的坚定与坚qiáng。

而我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失望。

包括,坚定地去过自己选择的路,也同样坚定地防范於他。

他是我的爱人,也是我最大的对手。

我想,我得跟他一样,学会享受我们这样的身份,而不是去深究接著还要去付出什麽才能维持这种已经谈不上有多少快乐的相处。

“老大……好了。”AM从车底钻出来,示意我上车。

“这小东西还是挺jīng致的,你看看……”AM把炸弹给了DH。

DH问:“什麽型号的?”

“触动装置……,只要有车用七十的速度撞上,咱这车瞬间就可以玩完了的那种,闻博士这种东西卖得不太好,打击面太广了,就卖给了欧洲大概四五个。”AM把小玩艺塞进了口里。

DH在那笑著摇头。

我也真不知道怎麽想才好,生意做得大就是不太好,碰到有识货的人买了自家的东西到头来用到自己身上,这真是场无言的喜剧。

“监控录像清楚不?”我问DH。

“在这……”DB把电脑给我。

“今天晚上在我跟人吃饭前把这人的身份给我……”我想,在之前,我得确定我哥塞给我的麻烦到底有多大。

“嗯,我觉得应该不是间谍……尽管她美得已经俱备了资格,但她不是知道你的全部身份了不是?你是范少将的杀手JIAN,如果她真聪明,不会一年都不到就找上你的麻烦,没有哪个间谍缺乏耐xing的,并且看起来,她确实非常想成为范夫人……”DH说。

“呵,”我看向DH,“难怪你老被我哥吓唬到,你总以为他只是说说而不会去做……”事实上,我从来没见过比我家范七爷行动力更迅速敏捷的指挥官了,他往往在别人以为他只是说说的qíng况下就把事qíng给完成了。

瞧,我就是个非常成功的例子,想想我十年前gān的是什麽,现在gān的是什麽……他很擅长於置之死地而後生,无形地bī得人自以为没有破绽地快速行动著,而他得以更快地完全他的行动。

如果周艾缓有什麽不对头的,肯定是他又不著痕迹得bī得人乱了方寸了。

只不过,这次是我成了他的诱饵了。

周艾缓见到我,吟吟几笑,礼貌得体。

表明身份不过份热络,但也不失态度,算得上真是才貌双全的完美女人了。

“周小姐……”我对她笑,“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到。”

我叫手下拿了餐单给我,让她点菜。

AM拿的菜单进来,笑嘻嘻地站我一旁玩著枪。

我叫他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