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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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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著周围几个地方瞄了瞄,收起站起身说:“老大,有摄像机,这玩意不太安全,我去弄掉。”

我不好意思朝美女笑,“看,我约的什麽地方。”

AM出去了,周艾缓只笑了几笑,不发表言语。

“你跟我哥处得怎麽样?”我把袖扣解开,让手下去把餐单拿出去,打算跟她长聊下。

“少将是很有风范的一位绅士,我很荣幸与他共事。”女人不卑不亢。

“嗯……”我看了看手表,此时AM拿著还冒著销烟的枪打开门朝我说,“老大,解决两个。”

我点头,挥手让他关门出去。

对著脸色微微一变的周艾缓说,“最近要解决我的人有点多,真是抱歉这个时候约你吃饭。”

门又被敲响,AM又探头,“老大,上菜了。”

AM太爱敲门,我决定下次等罗见或者参驮空了,还是得带他们出来办事,省得我烦。

我不耐烦点头,让送菜的进来。

送菜的手下身上都戴著枪,都是出门时陈见涛给的新货,一个个可能觉得枪支太炫都忍不住别在腰间,一放菜时全露了出来。

周艾缓垂著眼,直到菜上齐都没说什麽。

饭吃到半途,AM又敲门。

我瞪他,他挤了下眼,做了“OK”的手势就马上滚了。

我只好对周艾缓说:“我得走了,你慢吃,我叫司机在外面等让他送他回去。”

走到门边时才记得起另一事,这次约她吃饭主要跟她说的事,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地说:“周小姐,我哥是我的,我的意思是,他得作为我的伴侣跟我过一辈子,所以抱歉了,得请你另觅良君。”

我觉得我这翻话说得也挺得体,不像以前那般歇斯底里,一见对范宗明起异心的女人我就恨不得让她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见属於我的男人。

AM一路跟著我,说陈见涛已经黑到国外资料库去了,正在查找先前地下车库里的那个外国人。

走到半途,他问:“军方付酬金不?”

我摇头。

“我们帮他们查间谍,凭什麽?”AM气愤。

“凭他们少将是我哥。”我告诉刚大开了杀戒的手下。

“CAO。”AM不服气,愤愤地闭上了嘴。

我知道他的心qíng,货都运不完,人手缺失,这千里迢迢的来这鬼地方帮别人查间谍自己一点好处也没,任哪个脑残了的人都不gān。

可这没办法,他得听我的。

而我,连人都可以让我哥随意cao了,这点小麻烦帮他解决了也未尝不可。

反正,事到如今,无论什麽事都是逃避不了的。

晚上回去,他坐在另一头,神qíng冷肃。

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做错了事就去他身边讨好。

如今我就算做错了事,也不可能再认错。

因为所有的事都是错的,一认,就没一件对的。

我坐他对面,冷静地看著他,等待著他跟我的说话。

他看我半晌,终於开口,“吃饭了没?”

没有等待以为的话,我点了下头,“吃了,你呢?”

他也点了下头。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彼此都没有笑容。

这里没有再有附属关系,他不再是我的全世界,有的只是有著彼此对立又合作关系的两个还是在一起偶尔生活的男人。

多麽纠结的关系。

“这里是治安地带,不是战场也不是杀场。”他淡淡地说。

“治安地带就不能死人了?”终於等到,我笑了,难道我要等著别的人杀了我的手下或者杀了我把人给全牺牲替他抓到敌人才能让他满意?

他不稀罕我的手下我稀罕,这一个一个都是我费尽心思从世界各地网罗来的,死一个就是一笔巨大的损失。

他不稀罕我,我得替他稀罕,他要做的事还没做好呢,我活著一天就得帮衬著一天。

我问只是看著我不再说话的他,“人不好抓,如果你觉得活捉了那几个人把我的人弄死了就不是死人了我无话可说,可你究竟是指责我杀人太多还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杀?”

“我没指责你。”他冷静说道。

“那麽是什麽?”我站起走近他,在他身後靠著他的肩背,尽力让自己语气平静,“七哥,你告诉我?是什麽?”

他闭起了眼睛,面无表qíng。

我没错过他痛里一闪而过的痛苦,可是又如何?这是我们的路,他选择了我们的,而我也选择了我自己的,“哥,gān我们这行的,手里大把的鲜血就算下了十八层地狱都洗不gān净,我习惯了,你最好也习惯。”

以前,怕报应到他身上,不敢真正去做错事。

可是一步一步下来,就没一件对的。

这是他选择的,也是我选择的。

假如有报应,会不会报应到他身上我不知道,但如果可以,我会一人承担。

“哥……”我抱著他的头,吻著他的头发如同吻著我赤luǒ的灵魂一样,“没事的,我不是你的小孩了,我长大了,已经应该承担後果了,所以你放心,老天报应不到你的头上的,这不是你的责任,从我真正离开你那天起,你是你,我是我,我已经不是你的责任,所以做你应该做的,我也必须做我必须要做的,你别担心我。”

我低下眼,看著眼泪从他眼角流出,他的脸冰冷冰冷的,还是没有一点表qíng,如果没有泪,那会是一具没有生命的石雕。

我弯下身,我们都牺牲了,他为了一切,我为了他,谁也没占便宜,谁也不好受,但只能如此了,我吻著他的脸,“哥,我不後悔,你也别。”

我不知道当年我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

只是为了与他齐步而行,我选择了最快最铤而走险的那条……他知道的,我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已经是我们所能走的最好的路。

他不应该责备自己,就算我们最终可能得不到我们以为可以得到的,因为他跟我都尽力了。

“恋知……”他伸出手抱著我的脸,微微动了嘴,只叫了属於他的我的名字。

“哥,谢谢你。”我想我是得谢谢他,谢谢他给予我真正去爱他的机会,为他去做一些真能保护他的事qíng。

“但,哥,别指责我的行事手法,这十来年,我是靠著这样爬到如今的。”我如果良善,如果一条命也不沾,早当年,第一笔黑吃黑的买卖就已经丧身,可能到如今连骨头都腐烂了。

他知道这行的冷酷,他不应该要求我gān净。

“你累了。”他反过手抱著我。

我坐在他身上,点头,“是累了。”

他求平衡,如今我也要求平衡。

都累了。

而我发现,我跟他的世界也渐行渐远了……我的黑暗国度,就算他有了心理准备,也怕是难以跟以前的那个我挂钩了。

可他应该会知道,他应该是最不应该指责我的那个人。

按他要求的,我只能如此爱他了。

就算以後,我们会成为两个陌生人。

爱这个东西,真是经不起消耗与伤害。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了解我爱的这个男人。

好像自小,他是我的全世界。

後来丧心病狂般依赖他,固执般舍不得撒手,也是因为我隐隐地觉得他也是最爱我的。

我是他的,他也是我的。

我被这种感觉淹没得除了他,再无其它人能入得我眼。

人一生或许真的只会一辈子至爱一人,除了他,不可能再会是其它人。

而我亲爱的七哥,他就是那个非他就不可再有的那个至爱。

很多年後想起来,如果当初一开始我们不是那麽亲密得难分难舍,或许後来,就算我们得到的不多,也胜过如今得到却付出太多的现在。

这世上,无论哪个人身上,都不可能发生真正的公平。

你再qiáng势也如此。

其实心累到一定程度,倒也不可能再伤下去。

人体负荷能力总是有极限的,灵魂再灼伤得无法停止,体能总是会先宣告认输。

这天,我刚醒来,他坐到我对面,说:“你上次跟俄罗斯接触了。”

我看他,没说话,俄罗斯的这次接触是上个月才谈及的,还没下定论。

可能我看他看得过於认真,他站起来抽了根烟,说:“停下来。”

我没说话。

DH晚上让我出去。

中方跟美谈判,又处於安定时期。

而俄方,此次处於下方。

DH说,“谈判的官员已经把文件给我了,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