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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小组的人不想放弃,又跟祁晏讲了一大堆优惠政策,什么只要加入就享受处级待遇,如果立下大功,还会继续升迁。国家不会限制他们太多自由,遇到紧急qíng况,他们还会调配地方各级部门支持工作。

处级待遇对于很多普通公务员来说,是件很不容易办到的事qíng,可是在特殊小组人员口中,仿佛这只是最低的待遇,只要祁晏愿意跟着他们gān,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然而任凭他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祁晏还是没有同意他们的邀请。

对于一个陌生的组织,祁晏绝对不可能轻易答应他们任何要求,尽管他们已经证明自己不是骗子。

向qiáng等人被祁晏再三拒绝以后,虽然有些失落,但是还不至于太过失望,因为在他们看来,像这种有真本事的大师不被他们的条件所诱惑,直接拒绝他们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qíng了。

因为工作原因,他们越是了解这些大师的本事,对他们就越尊敬,所以尽管祁晏拒绝了他们,他们还是客客气气的跟祁晏道别,还不忘把他们买来的探望礼物留下。

探望礼物是两个扎着彩带的水果篮,看着像是小区附近某家水果店出品。

从果篮里挑了一串葡萄出来洗了洗,用碗装好,祁晏就抱着碗躺在沙发上,一边吃葡萄一边看电视,到了晚饭时间,直接叫了一份外卖。

大约半小时后,他的门被敲响,拉开门一看,一个戴着鸭舌帽与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外。

“先生,这是您点的餐,”年轻男人笑着递上口袋,“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祁晏接过袋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这个小伙子的手背,发现他体表温度烫得有些不正常:“你生病了?”

“没事,有点小感冒。”男孩子皮肤黝黑,可能是因为经常给人送餐,晒成了这样。

“你稍等一下,”祁晏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没有打开过的饮料递给年轻人,“送完餐,去看看医生吧。”

年轻小伙子推辞了几次后,才接下这瓶饮料,转身匆匆下了楼。

小伙子骑着电瓶车出了小区,送完剩下的两餐就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他把喝了半瓶的饮料放在桌上,在腰间摸了摸,取下了一把小刀。

他盯着这把还没从刀鞘里拨出来的水果刀,隐隐有些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冲动地犯下错事。扭头看了眼桌上那半瓶饮料,或许是因为那位顾客的微笑,又或是因为他关怀的话语,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伙子摸着刀柄,把刀往外一拔,结果握在手里的只有刀柄,剩下的刀身部分还留在刀鞘里。

他沉默半晌,把这把刀扔进了垃圾桶中。二十元三样店里的东西,质量就是这么不靠谱。

不过在这一瞬,他前所未有的庆幸,幸好他遇到了一位温柔的顾客,幸好他悬崖勒马,不然现在等待他的,就是不锈钢连体双环手镯。

只需要一小步,他就要踏上错误的歧途,幸好……幸好……

祁晏吃完盖浇饭,用手机给美食店打了好评,还特意夸奖了送餐小哥的敬业态度。放下手机后,祁晏把快餐盒扔进了垃圾桶,打开电脑开始下副本,顺便跟游戏里的好友chuī嘘自己拯救了一位迷途少年,可惜帮派里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话。

他叹了口气,高人的世界如此寂寞,无人能够理解。

正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岑柏鹤的来电,“柏鹤,这么晚了,还没睡?”

“半小时后就睡,”岑柏鹤听手机里面祁晏的语气轻快,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发生什么好事了?”

一听到岑柏鹤这么问,祁晏想要嘚瑟的内心终于活跃了,于是退出游戏副本,开始跟岑柏鹤炫耀起自己的功绩起来。他并不是做好事不想留名,只是留名后要惹来的麻烦太多,他才不得保持低调神秘的高冷姿态,现在终于有个chuī嘘的对象,他觉得整个世界都鲜亮了。

岑柏鹤安静地听着祁晏说着下午发生的事qíng,时不时还要问上一句,让祁晏的兴致更加高昂,不过听到祁晏竟然开着门给那个送餐员拿饮料时,忍不住皱了皱眉,“万一他进屋关上门,拿刀袭击你怎么办?”

“放心吧,先不说他身上那把刀压根拔不出来,就算拔得出来,只要他敢动手,肯定跪在地上给我叫爸爸,”敢在风水师门口动手的人,一般都是在自找死路,除非他比这个风水师更厉害。

在那个送餐小哥接过饮料的那一瞬间,祁晏就看到他的气息与面相就变了。本来是年少孤苦、母早亡、父不慈、命犯牢狱之灾,老无所依、死于困苦的命相,结果就变成了前半生命苦,后半生勤奋耐劳安平一生的命相。

“我早就说过,天无绝人之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祁晏说到这,叹口气,“可是抓住命运的人太少,踏上歧途的太多。”

“或许那些抓不住机会的人,根本就不想抓住,”岑柏鹤不喜欢听祁晏叹气,“你何必为这些人惋惜。”

“我惋惜的不是他们,而是被他们伤害过的无辜路人。”祁晏扭头看了眼自己cao纵的游戏人物,顿时怒了,不就是在野外发了会呆,谁把他给杀了?

拉开仇人列表一看,祁晏哼了一声,低头嘀咕了几句。

某个城市的角落,一个人正开着游戏号在野外乱杀人,突然肚子疼如刀绞,他也顾不上游戏人物了,捂着肚子来来回回跑了五六次厕所,才勉qiáng好了一点。

不过等他终于不拉肚子以后,他的游戏账号也已经躺在了地府。

“卧槽!”他刚骂完这一句,肚子又疼了起来,立马扔下鼠标,忙不迭往厕所跑去。

这厢祁晏退出游戏页面,整个人往chuáng上一滚,对手机那头的岑柏鹤道,“对了,那个福字锦囊带有祝福加持,效果虽然没有符篆好,不过带在身上也有保平安的作用,你叫你的家人不要扔了。”

手机那头诡异的安静片刻后,再度传出岑柏鹤的声音:“可能要拜托你重新画一张了。”

他没有说原因,祁晏却理解为岑家人以为符纸挡了灾已经没用,就把它给扔掉了,“那好,等有空余时间了我再给你画几道。”

“嗯。”岑柏鹤笑着应下,“谢谢。”

“都是朋友,说谢就伤感qíng了,”祁晏心大的表示无所谓,反正就是顺手的事qíng。

等两人挂了电话以后,祁晏看着长达二十多分钟的通话时长,有些迷惑的想,岑柏鹤刚才跟他打电话gān什么来的?

好像他们一直在闲聊?

算了,朋友之间说些废话也正常,有事再联系那不是朋友,是上下级关系。

杨涛的父母第二天就找到了祁晏家里,夫妻俩大包小包的拎着,只恨自己没有长八只手,不能多提几个袋子。

上次祁晏到杨家看风水的时候,杨母恰好不在家,所以这一次格外的慎重,为了见祁大师,她甚至一大早起chuáng去做了一个头发。

“祁大师就住这里?”杨母看着房门号为704的屋子,“不愧是大师,什么都不用避讳。”

“那可不,”杨父满脸感慨,“如果不是祁大师改了咱家风水,我们公司也不会这么顺,更别提人家昨天还救了我们家孩子。等会你见到这位大师,千万不要因为他年纪小就慢待,祁大师可是这个!”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放心啊,你当我傻还是咋的?”杨母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轻轻敲响了房门。

房门一开,杨父就qíng绪高昂鞠躬道谢:“祁大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您,犬子这次就危险了。”

然而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祁晏,而是一位看起来十分面熟的男人。

发现自己认错了人,杨父有些尴尬,不过三秒后他就更尴尬了,因为他认出此人是谁了。

岑五爷的特别助理梁峰!

多少人都抱不上大腿的梁助理啊!

“梁先生,您好。”杨父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qíng,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热qíng一点。

“你好,”梁峰看着夫妻两个全身挂满包的样子,“你们也是来找祁大师的?”

杨父觉得这个“也”字十分微妙,连连点头道:“祁大师就是我们杨家上下的贵人,这次我是特别来感谢他的。”

“谁来了?”祁晏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正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一套茶具。他往门口看了一眼,“杨先生?”

“祁大师,”祁大师在眼前,杨父也顾不得抱梁峰大腿了,他满脸殷勤的靠近祁晏,朝他连连鞠躬,“祁大师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杨家上下磨齿难忘!”

祁晏猜到他是为了杨涛的事qíng而来,于是开口邀请夫妻二人进来坐,顺手把托盘放在了茶几上。

梁峰注意到,祁大师放在茶几上的托盘里,除了茶壶外,还有几只茶杯,不多不少刚好四个。

这是巧合,还是早有所预料?

第34章 血口喷人

四人围着桌子坐下,杨父见梁峰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意思,便开始郑重的向祁晏道谢。从本xing来说,他是重利的商人,对待祁晏这种大师只有巴结没有得罪的份儿。从感qíng上来说,他是身为父亲,面对拯救儿子的恩人,他就算跪下来磕头谢恩也应该。

他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挣再多的钱,也是留给他的,若是孩子没了,他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祁晏维持着高冷的微笑听杨父口里滔滔不绝地感激话,等对方说完以后,他含笑点了点头,给杨父那少了一大半茶水的杯子里续上茶水:“杨先生实在不必如此客气,令公子出事的时候恰好遇到我,我恰好又能救他,这大约也是一段缘分。”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qíng况那么危险,若不是您冒着危险去把犬子救出来,没准那孩子就活活的烧……”杨母说不出“死”字,舌头打了一个转,囫囵的掩盖过去了,“尽管这事对于您来说,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于我们家来说,却是莫大的恩qíng。”

祁晏听完笑了笑,没有再与这夫妻二人争辩,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见他这个态度,夫妻二人心里反倒踏实了,又花式夸奖了祁晏一遍,方才心满意足。

梁峰对杨父印象并不深,帝都这个地方,做老板的人实在太多,像杨父这样的更是不少,他对此人唯一的印象就是祁晏曾去他家看过风水。后来他还特意调查过杨父,得知其名下有一家还过得去的公司,在普通人面前也勉qiáng称得上是富豪,为人有些势力,但还不至于到惹人生厌的地步。从他的角度来判断,祁大师没必要特意讨好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