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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9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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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祁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没有想到祁先生竟然如此年轻,”袁崇安笑呵呵的与祁晏握手,“你与柏鹤是好友,也不要称呼得这么生疏,称呼我袁叔就好。”

跟在袁崇安身后的袁城忍不住咧了咧嘴,他明明是祁晏的师兄,怎么眨个眼睛的时间就无端端的比他矮了一个辈分?

帝都里不少豪门少爷小姐都与岑柏鹤年龄差不了多少,可是偏偏辈分比他低一辈两辈,那种别扭无力感,无人能够体会。

祁晏注意到跟在袁老爷子身后的袁鹏与袁城,笑了笑没有应下这种称呼。

岑秋生开口道:“今天这么热闹,你们年轻人好好聚一聚,我们这些老头子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

寿星公这话一出口,不少人年轻人夸他看起来很年轻,还有人说愿意多听听长辈们说话,能让他们获益匪浅之类。虽然他们内心已经恨不得cha上翅膀马上飞走,面上该有的漂亮话却是一句不少。

岑秋生也不把这些年轻人的话当真,乐呵呵的让这些年轻人散了,整个人和善极了。

“中午没吃饭?”岑柏鹤跟祁晏到了食品自助区,见他往盘子里放了一些吃的,竟然也学着他的动作,取了一只盘子拣吃的。

“吃了一点,”祁晏挑了几只花蛤,“你不用去陪客人?”

“所有人都知道,岑五爷身体不好,”岑柏鹤低头在祁晏耳边小声道,“谁敢跟我喝酒寒暄。”

祁晏听到这话却突然想到,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有多少人敢跟岑柏鹤玩,因为他出身不凡,身体又不好,其他孩子的家长怕担责任,都会特意嘱咐孩子,不要跟岑家老五离得太近,出了事他们赔不起之类。

人类都有趋利避害的天xing,这跟身份高低没有差别。他小时候,隔壁班上有个同学身体不好,班上的同学都不跟他玩,还有小孩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们家爷爷奶奶或是爸爸妈妈说过,这个孩子活不过多少岁,大家别碰他。

谁都不想担上祸事,但是对那个被排挤的小孩来说,那又会是怎样一种体会?

祁晏甚至能够想象到,小小的岑柏鹤穿着工工整整的小西装,坐在凳子上面无表qíng看其他小孩子才玩耍的画面。想到这,祁晏心里顿时非常难受,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岑柏鹤的后背,“没事,以后想玩什么叫上我,我不怕。”

岑柏鹤觉得,后背上那只手像是燃放的烈火,让他全身都炙热起来。他张了张嘴,喉头仿佛梗着什么东西,半天才“嗯”了一声。

“不要太感动,兄弟我就是如此讲义气。”祁晏又拍了拍岑柏鹤的肩,然后用夹子取了已经去壳的虾仁放进岑柏鹤碗里,“看起来挺新鲜,尝尝。”

宴会上不少人都在偷偷看岑柏鹤,当他们看到岑柏鹤与一个不知名小子勾肩搭背去食品区找食物时,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不知道岑家老五身体特别差,平时吃的全是营养师特配的营养餐,像这种自助食物,向来是碰都不碰的。

这是谁家养的愣头青,带着岑五爷乱吃东西,这胆子大得能上天啊。

宴会外面有很大的糙地,上面摆着很多jīng致漂亮的桌椅,以供宾客们喝茶聊天用餐。

像祁晏这种两手端着整整食物的,在年轻人圈子里面,倒不算太异类,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岑柏鹤,受到的关注度才格外的高。祁晏在椅子上坐定后,小声对岑柏鹤道,“我觉得周围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群黑豆在盯掉进他们里面的扁豆。”

岑柏鹤挑眉,有些不太明白祁晏这话的意思。

“与众不同啊,”祁晏切了一块ròu用银叉送进嘴里,“活了二十二年,我终于要出名了。”

“别闹,”岑柏鹤被他的话逗笑,“我爸价介绍你姓什么时,就已经有人猜到你的身份了。红梁山与绿萝小区的事qíng都被你解决了,你以为那些大家族不会特意关注你?”

祁晏嗤嗤一笑,低头安静吃晚餐,他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自从他凭借ròu眼就能看出其他人身上的气运后,就特别能吃,可能是因为灵力增加了不少的缘故,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身高还能往上窜一窜的原因。

净身高只有178.5厘米的人,总是想要努力窜一窜,争取到一米八的。

微风chuī拂着他的头发,他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游泳池,想起十多年前,老头子带他去小河边游泳,小河的河水很清澈,他还能捉些小鱼回去熬汤。

抬头见岑柏鹤正表qíng纠结的盯着盘子里的东西,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些胡萝卜丝,他用放在旁边一直没机会用的筷子把胡萝卜丝帮岑柏鹤挑到自己碗里,语带嫌弃:“胡萝卜多好的东西,你竟然不喜欢它。”

“哎……”见祁晏眼疾手快的把所有萝卜丝都挑了出去,岑柏鹤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其实他已经打算再尝试尝试的,不过既然钱钱都已经把东西挑出去,那他还是放弃这种尝试吧。

两人肚子吃饱以后,岑柏鹤擦gān净嘴角,端起温开水喝了两口:“钱钱,我三哥与三嫂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祁晏没有想到岑柏鹤的观察力竟然这么厉害,他不过是跟岑三少与其夫人说了那么几句,他就察觉到乐不对劲,“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就是觉得岑三嫂好像有些不自信。”

岑柏鹤思索片刻:“我知道了。”

三嫂家里的条件虽然还算不错,不过与岑家相比,确实还存在一些差距。最重要的是,三哥与三嫂当年谈恋爱时,是三嫂主动追的三哥,所以两人结婚以后,背后也有人说三嫂心机深沉,为了岑家的财势什么都做得出来。

但是对于岑家人来说,他们看到的是三嫂的好,外界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笑话。难道他们岑家人,连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还看不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岑家人没有放在心上的事qíng,三嫂竟还在意着。

“这事该怪三哥,他若是再细心一些,三嫂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岑柏鹤叹口气,“我回去后跟三哥沟通一下。钱钱,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不知道三哥与三嫂之间,会不会出现不可挽回的误会。”

“不是早跟你说了,好兄弟不言谢,”祁晏调侃道,“不过你能站在女xing同胞的角度看问题,说明你是一个能为女人着想的好男人,未来的岑五嫂有福气了。”

“什么岑五嫂,”岑柏鹤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淡淡,“你想得倒是远,你是道士,难道还要想着结婚生子这种事?”

“我跟我师傅都是俗家弟子,术法虽然源于道术一脉,但并不算真正的道士,没那些讲究,”祁晏看着自己面前的碟子,“不能吃ròu的人生,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这么说来,你有心仪的人了?”岑柏鹤眯眼看着祁晏,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还年轻呢,”祁晏挑眉,“你这个即将步入中年的男人都不急,我急什么。”

即将迈过二十九岁门槛,踏入三十岁大关的岑柏鹤,觉得自己手有些痒,差点没忍不住一巴掌呼在祁晏的脑门上。只可惜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让他这一巴掌没有呼出去。

“岑五爷,祁先生,”阮佑衣穿着漂亮的礼服,微笑着站在两人桌旁,“介意我坐下吗?”

祁晏看了眼岑柏鹤,见他没有反应,便笑着起身替阮佑衣拉开椅子:“阮小姐,请坐。”

阮佑衣目光扫过桌上的两只空盘子,红唇微扬,“我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她看着表qíng有些冷淡的岑柏鹤,心口有些发苦,即便自己主动靠近,他也不会对自己多一个表qíng,仿佛她只是无关的过路人而已。

“两位贵客,需要我为二位撤走盘子吗?”一位侍者走到三人身边,朝三人鞠了一躬。

“谢谢,有劳。”

侍者撤去盘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神qíng有些恍惚,盘子里的酱汁溅落在祁晏的外套上,吓得他顿时变了脸色,恨不得亲手替祁晏擦去污点,可是他知道,现在再去擦已经来不及了。

“没事,”祁晏对侍者笑了笑,“不用在意。”

侍者又连朝他鞠了几个躬,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抱歉,我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岑柏鹤拿出手帕,“看来只能回去送洗了。”

“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们家只是在这家酒店订了宴席,难道还能负责所有人的言行?”祁晏伸出手臂,任由岑柏鹤帮自己擦袖子,“幸好我今天出门挑的是灰色套,没有选白色。”

岑柏鹤擦了几下,结果怎么也擦不掉,于是只能无奈放弃。他把手帕收起来,失笑道:“这也算幸运?”

“当然,”祁晏一本正经的点头,“幸运是靠对比体现的。”

“歪理,”岑柏鹤摇头笑道,“真不知道你整天在哪找出这么多歪理邪说的。”

“这不是歪理,这是智慧的结晶,”祁晏一脸“你不懂我”的表qíng,“一般人我都不会告诉他。”

阮佑衣沉默地看着岑柏鹤与朋友调侃,觉得自己对他了解得实在太少了。她不知道他会跟朋友互损,不知道他也会温和的帮朋友擦衣服,甚至不知道他会温和的说对不起。

在她印象中的岑五爷,向来是好看、优雅、贵气、冷漠的,她无法想象他跟人开玩笑的画面,那跟她想象中的岑五爷完全不一样。可是这样的岑五爷似乎更鲜活,更让她觉得,如果能被这样一个爱上,一定是世上最幸运的事qíng。

之前有个女艺人,竟然敢拿岑五爷炒作,还当着记者的面暗示岑五爷身体不好,跟他在一起不会太幸福。当时她看到这篇报道,整个人差点被气炸,后来她向这个女艺人男友家施压,让女艺人这辈子都没机会嫁入豪门。

真可笑,拿一个无关之人的身份与健康来炒作,就该要做好被人报复的准备。

“祁先生不喝酒?”阮佑衣注意到祁晏面前摆着的是一杯鲜榨果汁。

“我不太喜欢喝酒,更何况开车不喝酒嘛,”祁晏端起橙汁,与阮佑衣碰了喷杯,“阮小姐不要介意。”

“原来祁先生是自己开车来的,”阮佑衣微微抿了一口香槟,脸上的笑容有些淡,“那不喝酒是对的。”像这种场合,谁都难免喝一点酒,所以几乎很少有人亲自开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