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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说,他当年欠无讳大师一个人qíng,只可惜无讳大师早已经消失了几十年,这个人qíng恐怕要欠一辈子了。

临死前,师傅又对他们说,如今玄术界式微,他们师兄妹拿着珍贵法器也护不住,所以便把法器送了人,留给他们的那些东西,虽然也都很不错,但是终究不值那些送出去的法器的一个零头。

他们这些身为徒弟的,谁听了这些话会好受?这话传了出去,别人只会觉得,他们师傅宁可把东西送给外人,也不愿意给他们,肯定是因为他们这些徒弟太差劲,太不孝顺了。

他怨恨、不满,不甘,甚至恨上了祁晏,因为是他得了师傅送出去的东西。可是现在看到桌上那些灵气满满的符篆,他顿觉气馁。他跟着师傅学艺近三十年,论本事在华夏玄术界只算得上二三流,若不是有师傅的面子,他绝对混不到现在这个地位。

可是祁晏有一位了不起的师傅,却从来没有挂在嘴边。他靠着自己的本事,在帝都闯下了一片天,就连岑家五爷也对他神魂颠倒……

不对,岑家五爷这个不应该算在内……

越想心qíng越怪异,吕纲只觉得自己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不行,最后gān脆往角落里一坐,闭上了眼睛。

眼不见,心不烦。

这些大师虽然激动不已,但是好歹记得这次来玫瑰岛是为了gān什么的,所以最后还是勉qiáng压抑了他们兴奋的qíng绪,谈起了jiāo流会的事qíng。

jiāo流会的行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说穿了就是看看谁的本事更qiáng,只是大家做法的手段不同,借此来了解彼此的实力罢了。华夏这些年表现得一直不好不坏,不温不火,算不上有多丢人,但是从华夏的历史文化来算,不温不火已经算是丢人了。

他们有自己传承几千年的教派,有自己完整的神话体系,可是偏偏却在这种jiāo流会上拿不出一个足以惊艳他人的大师,心中的遗憾不是没有的。

可是这又怪谁呢?

当初外敌攻占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珍宝,烧毁他们的建筑,残害他们的国人,损毁他们的文化,那是一段由鲜血铸就的历史,每一次揭开都能让人鲜血淋淋光临,不敢忘记,不敢提起。

至今国外某些著名的博物馆里,还放着他们国家的珍贵古玩,书画文章。历史书上介绍这些文物时,还会在后面做一个批注,现存于xx博物馆中。谁不心疼,谁不难过?

先辈用血ròu之躯,给现在的他们带来安宁与幸福,他们只能一步步踏着这条光明道路,寻找更美好的明天。

他们不能获得更好的成绩是遗憾的,可是现在的他们能坐在这里,与人平起平坐的争吵与竞争,又是幸福的。

“祁大师,”赵大师把这叠符篆放回祁晏手里,“这些东西很贵重,以后不要轻易再拿出来了。”他们这些人,尚能忍住内心的贪婪,可是其他人呢,也可以吗?

祁晏看着手里的符篆,又把它放回了桌上:“师父他老人家说过,符篆只是身外之物,不必过于看重。而且这些东西并非我天一门独创,这些本是无数先辈们留下的东西,它们属于我,也属于其他人。诸位大师如果感兴趣,可以把这些拿回去慢慢研究,只求这些东西能用于正道,便算是不埋没它们了。”

“无讳大师高义,祁大师仁厚,”赵大师转头看向在场的几位大师,朝祁晏再度作揖:“多谢。”

其他大师也纷纷起身朝祁晏作揖,这一次祁晏不闪不避,站着受了这个礼。

他不是为自己受的这个礼,而是替天一门受的这个礼。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在他眼里普普通通的符篆会变得如此珍贵,但是他能猜到,当年能把这些保存下来,他的师门祖辈们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不过是慷他人之慨,受祖辈庇佑而已。”祁晏转身朝天外拜了三拜。

诸位大师见状沉默了,若是其他人有这番际遇,早已经沾沾自喜,骄傲自满了。可是祁大师却全然没有这些表现,唯一记得的却是师门的恩德。

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难怪天一门会传承这么久,难怪祁晏能成为天一门的弟子。

这份心胸,这份品xing,他们这些人,是远远比不上的。

岑柏鹤跟公司高层开完视频会议后,梁峰与他进行单独的视频jiāo流。

“老板,你这是穿越了,屋子装修得也太讲究了,”梁峰以开玩笑的口吻道,“不愧是祁大师,就算带你去旅游,也能找到这么讲究的房间。”说到这,他忽然暧昧一笑,“我之前让你带上的书,有用吗?”

岑柏鹤面无表qíng道:“还有心qíng八卦,看来你很悠闲。”

“啧,”梁峰很识趣的没有再提,他把公司里的一些人员来往汇报了一遍,然后道,“老板,有件事你可能感兴趣。”

“什么事?”岑柏鹤皱眉,“跟钱钱有关?”

以梁峰的xing格,如果不是跟他有关的事qíng,绝对不会特意提起来。

“跟祁大师确实有些关系,”梁峰道,“袁恒宇的案子判下来了,一共判了十年,袁老头那边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在忙着迁yīn宅的事qíng。”

“他们找到合适的人了?”岑家与袁家现在已经等于是撕破了脸,这事外面人还不太清楚,但是梁峰是知道的。

“嗯,据说是外地来的,”梁峰想了想,“那位大师好像是姓李,更有意思的是,这位李大师的女徒弟似乎对袁崇安的长孙袁鹏有些兴趣。”说到这,梁峰就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袁崇安明显是想让袁鹏与阮家的千金阮佑衣联姻,袁鹏对阮佑衣也有些意思,阮佑衣暗恋的是他们老板,他们老板不爱红颜爱蓝颜,现在又多了一个李大师的徒弟喜欢袁鹏,到了以后闹起来,袁家与阮家之间就好看了。

“现在袁家时不时把这位李大师挂在嘴边,还在某些场合有意无意的贬低祁大师……”

“什么人都拿来跟钱钱比,”岑柏鹤语气平淡得有些发冷,“配么?”

第111章 矫qíng鬼!

讨论会议结束以后,没有家属的大师直奔用餐厅,有家属的都乖乖回去叫伴侣了。

华夏十二位参赛大师里面,有五位是带了家属的,四男一女往电梯走的时候,相互看了一眼,露出了大家都懂的表qíng。

“我忘了带杯子,”裴大师gān咳一声,“平时习惯了用自己的杯子。”

“是啊是啊,”其他两位男大师跟着点头,“用惯了自己的私人用具,用酒店的东西怎么都有些不得劲儿。”

唯一的女大师学的是野路子,什么学派的东西都会一点,人称米大师,因为她平时请神做法看风水的时候,都喜欢用糯米,至于真名叫什么,已经没什么人知道了。

“我家那个是个老实人,我让他待在房间里,他就会乖乖待在里面不出来,”米大师倒是没死撑面子,她摇了摇头,扭头看向祁晏,“祁大师,您家那位看起来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平时相处起来,会不会出现什么矛盾?”

祁晏按下电梯,笑着摇头道:“我家那位挺好的。”

嗯,对着别人说“我家那位”,感觉还挺好的。

“那可真是铁汉柔qíng了,”电梯门打开,米大师走了进去,略胖的脸上笑眯眯地,看得出是个心态极好的人,“一看就知道感qíng好。”

祁晏眨了眨眼,想起岑柏鹤私下在自己面前做的那些事,那不是铁汉柔qíng,而是叫铁汉不要脸。

电梯上升的速度不快,到了楼层后,电梯门缓缓打开,祁晏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外的岑柏鹤。

“柏鹤,”祁晏一步跨出电梯,往走廊上看了一眼,“你怎么站在这里?”

岑柏鹤牵住他的手,朝祁晏身后几位大师点了点头,才牵着人往房间方向走,“我猜你这个时间应该要准备吃饭了,所以就来看看。”

“哦,”祁晏任由岑柏鹤牵住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那我们现在不下去吃饭?”

“先去拿两件外套,”岑柏鹤用房卡打开门,“你不是跟我说过想去捡贝壳,不多穿件衣服会着凉的。”

“你还记得这事啊,”祁晏笑嘻嘻地蹦跶了两下,他跟岑柏鹤刚认识那会儿,曾说过他小时候特别想去海边捡贝壳,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柏鹤还记得这件事,“那我们吃完饭就去。”

岑柏鹤见他一脸期待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么点小事都能高兴起来。

拿好外套,两人到餐厅的时候,其他几位大师也都已经到了,还特意给他们两个留了座位。

因为各位代表口味不同,所以大多时候用餐都是自助形式,想吃什么口味拿什么。祁晏人虽然看起来瘦,吃东西的时候却是无ròu不欢,平时比较贵的东西,只要他喜欢,也不会因为好面子不去拿。

当他端着一盘用料珍贵的菜经过吕纲身边时,吕纲骂了他一句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我自豪。”祁晏拿着盘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满脸微笑着走到岑柏鹤身边坐下了,留下气得脸色铁青的吕纲站在原地。

“你又跟钱大师的徒弟吵架了?”岑柏鹤回头看了眼,见吕纲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看他脸色很难看。”

“不管他,这人就是有点矫qíng,”祁晏分了一块虾仁到岑柏鹤碗里,“这个ròu很嫩,尝尝。”

岑柏鹤很相信祁晏的舌头,一般他说好吃的菜,味道绝对不错。

“很鲜很嫩,”岑柏鹤在祁晏期待的眼神下点了点头,“很好吃。”

祁晏顿时满意了,继续低头吃饭,一边吃一边把自己觉得味道还不错的拨给岑柏鹤,两人一顿饭吃完,愣是塞了不少狗粮到同桌人的嘴里。

吃完饭,祁晏就拉着岑柏鹤到外面溜达去了。这个时候大多人都回了房间休息,祁晏脱掉鞋在沙滩上溜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多少贝壳,倒是看到了不少螃蟹。

“这些螃蟹长得好肥,”祁晏看到旁边有个不知道谁放在那的空桶,“要不我们抓些螃蟹拿回去,让厨房帮我们加工做清蒸螃蟹?”

岑柏鹤拎着祁晏脱下的鞋跟在他身后,闻言笑着点头:“好啊。”

说gān就gān,祁晏袖子一挽,就开始进行搜寻螃蟹大业,短短一个小时不到,就找到了不少肥硕大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