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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扬阿Qjīng神,这番恶毒愤恨地想了一阵,戚垠要离开带给他的悲伤倒减少了,也没有了最开始那般心脏仿若被撕扯似的疼了。

不知不觉中睡着,第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看看太阳升得老高的窗外,乐辰想着没有军医馆的早起鼓声还真不习惯。

只是不能出门,乐辰却从原来早起晚睡的朴实劳动者变成了享受阶级,一日三餐丰盛自不用说,而且穿衣洗漱都有人伺候。

乐辰被这样的好待遇惊了一大跳,想着这种好事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只是收代价的人一直没有出现,乐辰也就只好先安享着。

太无聊了,即使想看看窗外景致,外面也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庭院,别说花木,连株野糙也没有。

好不容易央求仆役找本书来看,却是一本《诗经》残本,只有前面国风的一部分。

乐辰实在太无聊,用手指占了茶水在铺了杉木地板的地上写字画图,开始时是打发时间,后来便来了兴致,或坐或躺在地上发挥自己对艺术的热qíng。

夏天本就炎热,乐辰坐在地上正好凉慡,便也不介意地上脏污,按照诗经中的各种场景根据自己的想象将一幅幅画勾勒出来,虽然水印子很快就消了,但这点遗憾也带不走乐辰的乐趣。

随着一幅幅图画快速展现在眼前,又一点点消失,乐辰沉迷在其中,好像原来的那些烦恼也消失不见了一般。

吃完晚饭,仆役抬了浴桶进来供他洗浴,乐辰洗好后穿上送来的白色轻薄褒衣,虽然没有短袖T恤和短裤来得凉快,但比粗布衣服还是好一些。

坐在桌前,两手支着脑袋半阖了眼睛无jīng打采。听到门口有木屐踏地的声音,乐辰像听到猎枪声音的松鼠,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坐直了身体盯着屏风。

听到门帘被拨开的声音,一个高大俊挺又风流十足的影子映在屏风上面,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乐辰压下心中的愤恨才没有冲上去和进来的人gān架。

虞嘉翔绕过屏风就看到乐辰瞪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坐在桌边看着自己,那双眼睛着实漂亮,他见过的最耀眼晶莹的琉璃石连其中的一分一毫也比不上。毕竟琉璃石是死的,不会有这样的光彩。因为带着愤怒,这双眼睛此时流着一抹黑沉的鎏光,虞嘉翔看着,原来还平板无甚表qíng的脸上就自然勾起一抹笑来。

“住得还好吧?”虞嘉翔看着乐辰笑问了一句,径自坐到乐辰旁边的凳子上。

乐辰看着他就想骂两句,他还没说出口,虞嘉翔又带着笑意说了,“想来你住得不错,原以为你会发闷,后又听说你作画很有些才能,可以一整天在地上以指作画,还很享受。”

虞嘉翔笑看着乐辰的脸。

乐辰原来是紧抿着唇眼露凶光,后又皱着眉沉着脸斜瞅他,最后咬牙切齿凶狠道,“你把我关在这里,难道我在地上画个画也碍着你了,你到底还有没有人xing。”

“我是在赞你,哪里说不让你在地上作画。”虞嘉翔脸上还是悠然的笑。

乐辰看着却只想扇他两耳光,看他还能笑得出来。自己是没有办法才在地上画水画,要是有纸笔又何至于,在地板上磨了好几个小时,手指尖上的皮早磨掉了,已经痛得麻木。

乐辰手放在桌上,本翘着受伤的食指中指,看到虞嘉翔在看他的手,总觉得他的眼神不怀好意,赶紧将手拿开放下桌面。

“手指受伤了?我看看又怎么了,让太医来看看上药才好,要是以后都不能在地上作画了,那可糟糕了。”虞嘉翔像是关切地这般说,后来又加了一句,“我听他们说你用水作画神乎其技,便也想观赏,这才来了,但看来你手指受伤作不了画,等它好了,便画给我也看看,怎样?”

乐辰痛恨他用戚垠的生命危险骗自己和他上chuáng,此时听他这般说,恨得牙关咬得喀喀响,愤恨地不答话。

虞嘉翔好笑地看着乐辰脸上的表qíng,这人就是这般直白,什么东西都摆在脸上。“我看看你的手指,是不是伤得厉害了?疼吗?”虞嘉翔伸手去拿乐辰的手,他声音本就清越好听,优雅贵气,此时用温柔的音调说出来,异常惑人,好像他对着说这话的人就是他心底的最爱一般。

乐辰被他的音调激得起了身jī皮疙瘩,从凳子上一弹,跳得离了桌子好几步。

警惕地问道,“你来做什么的?”

看乐辰跳开这么远,虞嘉翔脸上的笑意更加开怀,“当然是来看你病好了没,看你jīng神这么好,想来是好了。你别忘了,你应了我做我的人,既然病好了,就要好好伺候着。”

“你个混蛋,还想骗我占我便宜么?上次的事我可以当狗咬了,我不能去咬狗咬回来,那事就算了,你休想再侮rǔ我。”乐辰狠狠瞪着虞嘉翔说道。说完之后发现自己的口气活像那被侮rǔ的良家妇女,于是又苦着脸郁闷非常。

自己被比作狗,虞嘉翔也不介意,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一下,“你我当初是如何说的,我要是派兵去救回戚垠,你就做我的人。戚垠回来了,那你当然也该履行承诺,不是么?”

“你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去救的么,你那样说不是故意利用我对戚垠的关心,引我上你的当,骗我的么?既然本身就是不公平的jiāo易,你一开始就占据着绝对主导,是有利的一方,那么在这样不公平条件下的jiāo易又怎么能算数,要是作了数,岂不就是你故意欺负我,你堂堂王爷,又是一军之主,怎么能够依靠这样的小把戏占人便宜,而且还是bī良为娼,说出去无论怎样也是你理亏。上次的承诺根本就不能算数,我是不会履行的,你休想bī迫我。”

乐辰站着,虞嘉翔坐着;乐辰激愤,虞嘉翔悠然;乐辰说完咬牙切齿,虞嘉翔听完拍手称赞。

“就这么多了?”虞嘉翔笑着睨视乐辰,“我还以为你可以说得更多一些,每次听你说话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完全是侮rǔ中的侮rǔ,乐辰气得双眼冒火,直接冲过去一把揪起虞嘉翔衣领,“你他妈以为我是唱戏的吗?你不就是一个大将军,不就是一个王爷,别人就不是人了。”

看着虞嘉翔兴趣盎然的脸,乐辰无计可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太冲动了。

好不容易压下升起来的怒火,调整呼吸,将手从虞嘉翔衣领上拿开,很无奈地说道,“要是你把我当成个唱戏的也成,只请你告诉我,你要看我唱什么戏?看完您高抬贵手,放我走了!”

虞嘉翔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

第一次在水潭里见到的时候,这人像个山jīng,让他之后好些天梦里都是他在水潭里的样子;后来在牢里见到,这人完全变了个样子,开始是忍rǔ负重似的什么也不说,后来又变得极容易开口,什么都jiāo代;人很敏感,但又非常好骗,有时候人沉稳,但只要轻轻一激,便又bào跳如雷。

“会放你走的,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乐辰的怒气全都退下去了,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时机到了就放你走。”

虞嘉翔的回答让乐辰的小宇宙又要爆发,忍了良久,最后才骂了一句,“你狠。”

“你把我禁在这里,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乐辰发现自己越激动虞嘉翔便越开心,于是调整心态重又坐下,心平气和问道。

“现在你不用知道,以后你就知道了。”虞嘉翔淡淡回答,之后又说道,“要是你觉得无趣,想要什么消遣,便吩咐奴才,只要不过分,他们会满足你的。”

“我就是奴才。”乐辰讨厌虞嘉翔那不可一世谁在他面前都低他一等的样子,讥讽出口。

虞嘉翔听到这一句,怔了一下才打量着乐辰笑了,“你不是傲气地连我都不看在眼里吗,何时将自己当成奴才了。”

乐辰不想回答这么没有营养的话,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本是在军医馆里上课学医的,你把我关在这里我什么也学不到了,以后想讨口饭吃都没门手艺,你让个人来给我上课吧!这便是我的要求了,别的什么消遣我也消受不起。”

虞嘉翔眼珠子盯着乐辰转了一圈,“这也没什么,反正庆文澄也闲得很,让他来给你做老师好了。”

这次轮到乐辰愣了,他没想到虞嘉翔真会满足他的要求,而且虞嘉翔口中的庆文澄便是大名鼎鼎的庆太医,乐辰愣愣地张口发问,“真的?”

“自然是真,只是若你太笨,他不愿意来教你,这样我便没有办法满足你了。”虞嘉翔笑着回答。

乐辰哼了一声,“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第一卷 孟陬 第二十四章 逗弄

第二十四章逗弄第二十四章逗弄

看来这人真的是来逗他玩的,乐辰看着虞嘉翔飘逸出门的身影,如此作想。

当然不是乐辰自恋,事关自己身体和贞cao,乐辰当然会考虑虞嘉翔这个混蛋加变态会不会又打他的主意。

既然虞嘉翔后来没有提这个问题就走了,乐辰也就放心了。被逗着玩一下没有关系,只要没有实质xing的伤害就行了。

本来还想问问戚垠的问题,每次思维都被虞嘉翔牵着走,最后他都没有问出口。

虞嘉翔出去没过多久,庆太医便拿着药箱进来了。

给乐辰看了受伤的手指,上了药也没用纱布包,让他注意不要沾水,过几天就会好。

之后,庆太医和乐辰提起乐辰学医的事,乐辰跪下要向庆太医行拜师礼,庆太医将他扶起来,说道,“也不用行礼拜师,老夫也不定教你多久,你先学着吧!”

乐辰看庆太医并不太高兴教他的样子,想自己这般就拜师的确太过冒昧了,毕竟在古代要拜师学门手艺不是简单的事qíng,更何况是向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学习。而且还要考虑自己学不学得出师的问题,要是半途而废,岂不是砸了人家的招牌。于是,拜师之事便也不提了。

之后的日子,乐辰忙了起来。

学医本就是一个苦活,乐辰知道一些医理能够辨认中糙药,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位医生,自己开有一个诊所,他经常耳濡目染便懂了不少。

当初考大学选专业,家里人有让他学医的,他一听便拒绝了,他的父亲就是个例子,每天太辛苦了,他才不要活那般苦,所以坚决不学。

现在却是没有办法,没有人照应,只能自己上进了。

最开始,庆太医也不让他做别的,拿了最基础的几本医书来给他看,让他开始记背默写,不能有一点差错。

这和军医馆里的学习迥异,军医馆里都是讲病例,然后讲医治办法。并且都是一些简单常见的病例,以让大家尽快上手为准。

乐辰知道学医事关人命也不敢马虎,每天早起晚睡,就是为了背那几本书,背了还要能默下来。

每日忙碌便也没有心思来关心别的,虽挂念戚垠,但戚垠却没有再来看他,他也只能望望窗外,叹口气,怅然一阵,继续看书了。

不觉之间已经过了十几天,天气更加炎热,乐辰每天恨不得脱光了躺在地上过日子。

医书的第一本背了二分之一,他的记忆力一向好,他有自信觉得自己应该是不错的,而且看庆太医的脸色,知道他的进度也不算慢。

虞嘉翔有时会来坐一会儿,一般就是乱扯些话题,总会把乐辰撩拨地像只炸了毛的jī,他才高兴了,心满意足施施然离开。

这日傍晚,乐辰吃完饭洗过澡,身上的水也没有擦就穿上了衣服。

因为乐辰有喜欢坐在地上的毛病,虞嘉翔便吩咐仆役将地上擦gān净,专门择了靠窗的一块地方铺放了竹簟。

乐辰洗完澡也不穿鞋,趴在竹簟上看书,这不是医书,是他用来消遣的这个世界的地理志,里面多写些地理风qíng,人物美食,还夹杂着些传说和励志故事。

正看到一个蛇jīng和书生的故事传说,同许仙白娘子的故事仿若,乐辰看得入迷,一手支了下巴,一手翻书,翘着脚轻轻晃着。

虞嘉翔进屋便看到乐辰这般懒散闲适风月无边的样子。

衣服轻薄略透,勾勒出躺在青绿竹簟上的人优美的曲线,衣袖从手臂上滑开露出莹白若玉的一截小臂,裤腿被撩上来到了膝盖,形状姣好的小腿,纤细的脚踝和那双同女子一般小巧的玉足,在huáng昏的光晕下,簟席上的人散发着一层洁净的光,gān净的,耀目的,就像黑白水墨画里的一点清透粉红,挠地人只想伸手去好好摸摸。

乐辰看到尽兴处,嘴里便轻哼起不知什么曲调来,眼里光华灼灼,嘴角勾着惬意的笑。

“在看什么,这么有意思?”

比往常略微低沉柔软的声音,像是夏日抚摸在丝绒上,柔软的触感,却又撩拨了心底的热气起来。

被在耳边chuī了口气,乐辰才惊得一翻滚爬起来坐好,离不知何时鬼鬼祟祟到了身边的人远一些。戒备地说道,“没什么,就是一本地理志。你来做什么?”

“这里是我的地方,自然是想来就来了。看你看得这么开心,我也好奇了,也想看看。”虞嘉翔坐在簟席上,含着笑意看着乐辰。

乐辰就像那只被蛇盯上的小田鼠,被瞧得心里一阵发寒,警惕地将虞嘉翔扫了好几遍,将书递出去,撇撇嘴说道,“我喜欢的你总是要来抢,不知道你这xing格怎么形成的,别人开心了你就看不惯么?”

虞嘉翔也不介意乐辰抱怨的话,接过书翻了翻,就扔到一边去了,嘴里还很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还不是不能在一起。”

乐辰极不服气地抿唇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