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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辰已经累地要睡着了,听他这话,迷迷糊糊地答道,“你乱说什么,我想洗澡,到处都是你那东西的味道。”

乐辰对于chuáng事会有排斥,但从没有过害羞,一向想拒绝就是拒绝,能接受的时候就接受,说一些别人会脸红的话,他也是随口就来,真是让人惊叹。
虞嘉翔在乐辰脖子上啃了一口,笑道,“没有你的了?”
“哪里有你多!快起来了,我要洗了就睡,真没力气了。”乐辰闭着眼睛,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说话也迷迷糊糊懒懒洋洋的。

虞嘉翔在乐辰唇上亲了一口,给他裹好被子,起身穿了衣服,才来到门边吩咐要衣服与香汤。

两个人在里面做了这么久,外面多少听得到些声音,谢运程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皇帝要什么早就准备好了。
于是虞嘉翔才刚一吩咐,就已经让人抬了浴桶,提了水进来,洗浴一律东西,衣服之类都准备齐备了。
内侍留在房间里伺候虞嘉翔脱衣洗浴,虞嘉翔看了看chuáng上,让他们都出去了。
到chuáng边将乐辰和着被子一起抱起来,乐辰眼睛看不到,突然被抱起便有些惊慌,伸手搂住虞嘉翔的脖子,虞嘉翔很满意地笑着说道,“咱们来个鸳鸯戏水。”

用屏风隔开的小间里放着冒着热气的浴桶,将乐辰放进去了虞嘉翔才进去。索xing浴桶足够大,才能容纳下这么大两个人。

乐辰并不为在虞嘉翔面前luǒ露身体感到羞涩,反正身体不就那回事,大家都长一样的,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只是,他经历了头痛,又在虞嘉翔手里泄了两次,根本没有力气自己洗澡,全靠虞嘉翔将他搂着才没有滑到水里去。

到虞嘉翔给他洗完澡,乐辰在水里已经沉沉睡过去了,脸上带着倦意,但那表qíng还是一个孩子一般的单纯。
虞嘉翔喜爱的在他脸颊上连亲了好几口。
在宫里,即使一个十岁的孩子,也没有乐辰这般的真诚坦率和纯净了。

在第二天,乐辰醒来的时候,虞嘉翔早已经走了,身边留下一个冰冷的人形空位。
乐辰摸索着那冰冷的chuáng褥,有丝怅然像是无孔不入的烟雾在他心间袅绕飘dàng,消散不去。

以为又要等很多天,虞嘉翔才又会来,没想到才过了两天,虞嘉翔就来了,依然是晚上,给他带了把琵琶过来,乐辰已经躺在了chuáng上,依然抱着那琵琶好好抚摸了一番,调弦弹了几首,这琵琶有多好,只有深懂琵琶的人才知道。
虞嘉翔因为乐辰爱琵琶不释手而黑了脸,之后乐辰感激他,主动邀他一起睡觉,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让他将那黑脸收下去,换上一脸笑意。




第二十六章 紫藤花开

寒冬已然过去,chūn天悄悄到来。
院子里的梅花散尽,树木发芽长叶,一片嫩绿色泽,乐辰虽然看不到chūn的颜色,却能感受到chūn的生机,闻到chūn的气息、chūn的味道。

楚太医对乐辰进行了两个多月的治疗,乐辰病qíng好了很多,首先是头痛要很多天才会发作一次,每次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疼痛难忍,而且,他眼睛时常能够感受到光线,距离复明不远。

虞嘉翔有空的时候便会来看看乐辰,乐辰虽没有人生自由,但是生活着实是被伺候的不错的,从原来的消瘦变得丰腴不少,脸颊丰润,气色不错,身上也不再是皮包骨头了。

乐辰和虞嘉翔关系也好了不少。
乐辰本身就是个别人对他好,他就知道感恩的类型,虞嘉翔对他的好和纵容他怎么会感受不到,所以,虽然时常被虞嘉翔逗得发脾气想摔东西,但还没有真正和他闹过脾气,或是真正生他的气。
虞嘉翔议事烦躁了,看折子气闷了,想到乐辰无不是会心一笑。时常到乐辰这里来,心qíng便会好很多,即使原来心qíng不好,看到他也会愉悦起来。
只是,每次要到宁王府,路途不近,还是有些麻烦,虞嘉翔有时候真想将他接到宫里来,但是想到宫里的复杂,他就不愿意了。
乐辰就像是最纯的那块玉,没有任何杂质地真诚而率xing纯真,要是将他带到宫里来,说不定就会变了,虞嘉翔想想就无法忍受乐辰被人污染成不成样子的时候。
所以,将乐辰接到宫里来的想法只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被否决了。
不过,能更加简单就见到乐辰的想法出现,便并没有压制下去。

二月的阳光特别明媚,轻柔的风里带着青糙的味道,还饱含着花的芬芳。
院子里有一棵不小的紫藤树,在这个时候紫藤花还没有盛开,但是一串串的淡紫色花苞已经挂了满树,花之繁盛远看如同紫色的氤氲烟霞。
乐辰喜欢坐在紫藤树下面拨弄琵琶,或是练琴,或是谱写新的曲子,现在有一位请来的乐坊中的琵琶女乐师为他谱曲,两人在琵琶上面甚为投缘,不久便以姐弟相称。
乐辰习惯于六相二十四品的琵琶,便请来了琵琶工匠制作,而且,他按照现代的音律拓宽了这个时代的音律,使音域更广,在演奏上更为随xing。

虞嘉翔这日傍晚就来了宁王府,进到瑾兰院里,就听到断断续续的琵琶音,绕过亭阁和一道曲廊,见到坐在如紫烟云霞的紫藤花树下的人,乐辰正专注地捉摸修改乐谱,神qíng严肃。
他头发在头上用发簪随意簪上,散落下来的披在身后胸前,柔顺黑亮,已经到腰下不少,眼睛上蒙着黑布,脸上露出的其他部分因为这黑的映衬更显白皙剔透。身上一身白衣,略宽的绅带紧束腰身,虽是坐姿,依然看出纤腰一握,双腿修长的美丽风qíng。

乐辰正和阮娘说到关节处,根本没有注意听有人来了。
只听到阮娘起身来拜道,“奴家拜见大人。”
然后是虞嘉翔冷淡倨傲的声音,“你先下去!”
“是!奴家告退!”
一般人根本无缘见天家尊颜,阮娘这种从外面带进来的乐师并不知道他见到的是皇帝,只知道是尊贵的大人。而且进到宁王府里来也是黑纱蒙眼,根本不知道到的是哪里,这也是皇帝为了保护乐辰的一种方式。

乐辰望向虞嘉翔的方向,虽然被打断了谱曲的兴头,但还是非常高兴,露出笑意,因为这好像是虞嘉翔第一次非晚上来这里,“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现在还是傍晚吧!”

“不能来么!朕想你了,你想朕没有!”虞嘉翔一改方才对阮娘冷淡的态度,对着乐辰很无赖地笑起来,还拿走乐辰手中的琵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乐辰嘴角勾起,却嗤笑道,“想与没想是心里的,说出来可没多少意思。”

虞嘉翔将琵琶放在一边铺了锦布的石桌上,坐上乐辰身边的凳子,伸手轻抚乐辰蒙上黑布的眼睛,关切地问道,“眼睛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时常会感到光线,现在都不敢将这布取下来,害怕不断闪光伤了眼睛。”乐辰笑着回答道,因为完全能够感受到眼睛就快好了,希望就在前头,他最近心qíng都很好。

虞嘉翔温润的手指抚过乐辰的眼睛,然后抚过脸颊,感叹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全呢,朕想看你眼睛能看见朕时候的样子。”

乐辰听到虞嘉翔这怅然的感叹,愣了一阵,才说道,“总会看到的,你怎么比我还急。”
虞嘉翔握了他的手来抚自己的脸,一改刚才的怅然,嬉皮笑脸的说道,“你有多久没有见到朕了,朕是想要你早些看到朕。”

乐辰已经习惯了这人这般的无赖,答道,“好!”
乐辰的声音柔柔软软,仿佛是带着无尽宠溺般的纵容。
虞嘉翔倒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很开心地站起身来,在紫藤树下走了两圈,树上的紫藤花垂下都要碰到头部,他找了找,伸手在树上摘下一串已经开放的,紫红的颜色,饱满的花朵。
乐辰不知道他在gān什么,静静地坐着,伸手扶着椅子。
乐辰这副端庄的样子让虞嘉翔起了戏弄之心。
走到乐辰身后去,将紫藤花簪到他的头上,乐辰头发又多又黑又韧,这般两根乌木簪子簪上便很好,将花簪上后很有些不伦不类。
乐辰不知道虞嘉翔在他头上乱搞些什么,伸手去抓却被虞嘉翔将手握住拿开,虞嘉翔转到乐辰身前来,笑着将乐辰看着,说了一句,“这花不衬你。”
听他这么一说,乐辰另一只手到手上一摸,将那柔柔嫩嫩的花扯了下来,花瓣仍然掉了不少在他头上。
乐辰气得说不出话来,将花扔到虞嘉翔身上,怒道,“你怎么这么无聊。”

虞嘉翔没有继续无赖的回答,而是叹息道,“真想你一直就在朕身边,每次来宁王府多麻烦。”
乐辰刚才被气红的脸现在渐渐变白,语气有些清冷,“我可不要跟你到宫里去,你不要把我弄进去。”

虞嘉翔看乐辰突然变得清冷的脸,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说道,“不会的。放心吧!”

因为虞嘉翔提起的话,乐辰之后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用晚膳的时候,虞嘉翔给他夹菜,他都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虞嘉翔是皇帝,多少人盯着他,他这样经常来宁王府,怎么可能不被注意到。乐辰觉得只要自己和他扯上,就一定逃不开的。他只希望过最简单的生活,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虞嘉翔对他很好,他知道,但他本身却是非常自私的,并没有想过要和虞嘉翔分担他的烦恼。
乐辰的哀愁虞嘉翔怎么想不到,但他仿佛对这事不怎么特别上心。也许,他本身都在等个契机,将乐辰更近的锁在身边吧。

三月到来,院子里紫藤花开得最繁盛的时节,乐辰正在花下练习新的琵琶曲,心神不宁,连续出错三次的时候,他放下琵琶,听到不少人的脚步声走进院子。
他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黑布阻隔了所有视线,他不能看到任何东西,只能疑惑地望着。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第二十七章 皇后懿旨

乐辰一身白衣,身材修长,面容清俊,坐在紫藤花下,便若一副让人迷醉的人物画,淡雅脱俗。
前来传皇后懿旨的长明宫掌宫太监崔闲疾步走进瑾兰院,本是含着怒怨之气的,见到紫藤花下坐着的人,也不由得顿了一步。原以为皇上安排在宁王府中不愿bào露甚为宠信的男宠是个妖媚入骨的妖艳货色,没想到这么一看,居然是个甚为gān净清雅的美男子。
原就知道这人是个瞎子,此时看到他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便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宫里不会有真正的秘密,除夕夜,皇帝借身体不适离开宫宴,之后并没有召太医,而是离开了皇宫,这就是一件非常大的大事了。
后来知道皇帝是来了他原来的王府宁王府,皇后并没有想过宁王府里住着一位皇帝的红颜知己,只是想皇帝是怀旧了,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
之后,皇帝经常晚上来宁王府中夜宿,甚至在第二天有早朝的时候,都离开皇宫到宁王府里来,第二天一大早再回皇宫,这么大这么频繁的事qíng,宫里不少人都知道,皇后不可能发觉不到。

先皇的皇后在先皇驾崩之后就饮鸠毒殉葬了,现在后宫中便是皇后掌管,皇后是虞嘉翔十六岁出皇宫立府时先皇赐婚娶的右相的孙女,这之前虞嘉翔在众皇子中并不出众,娶了右相的孙女,便有了右相的支持,他才开始引起大臣和众皇子的注意来。只是,娶了娇妻,他依然流连花丛,和妻子关系并不是特别好,表面上,他也没有大肆发展势力的意思,才让当时的太子放松了警惕。
皇后在虞嘉翔踏上帝王之路上起了不少作用,虞嘉翔一向和她相敬如宾,对她不比其他的妃子,是带着尊重的。
皇后也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矫qíng女子,将后宫管理地井井有条,为虞嘉翔生下了皇长子,在宫中后妃里处于绝对的超然地位。她在一月末的时候就知道了宁王府里皇帝养了一位男宠的事,但到现在三月,在她查清楚了乐辰来历之后,她才开始动手,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沉得住气且很冷静的人。

崔闲那属于太监的尖锐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懿旨,乐师李辰接旨!”
当场的丫鬟仆人都跪下,李力有些愣忡,非常担心地看向乐辰,乐辰眉头轻皱了一下,起身将琵琶放在椅子上,跪在了地上接旨,李力也马上跪下。
即使是皇帝,乐辰要骑在他身上,虞嘉翔估计都会笑嘻嘻地接受,皇后的懿旨来了,乐辰却是需要下跪的。

崔闲眼睛扫视了一圈人,大家都很守礼。他原来还想过这个叫做李辰的乐师仗着皇帝的宠爱会闹着不下跪接旨的,他身后带了好几位力气大懂武功的内侍,不怕这个李辰不接旨,居然敢迷惑皇帝,让他吃些苦头才好。
乐辰清俊的体态长相便让崔闲愣了一下,现在恭顺的态度也让他愣了一愣,这人看来是个很懂时势的,这样的人才更加不好对付。

“乐师李辰,琵琶技艺出众超群,本宫于宫中亦有所闻,特召入宫为乐师,为陛下献艺……”

心里的感觉并不是不甘,只是有些涩涩的难受。
本是可以站着活下去的,在这里却只能跪着生,乐辰叩头接旨。
冰凉的帛召放到乐辰的手中,那样的凉意一直凉到了乐辰的心里。

李力担心地看着乐辰,心里非常不甘心,却也只能敛目收起眼中的神色,走到乐辰身边将他轻轻扶起来。
乐辰跪了一会儿便觉得腿有些发麻,站好后,又听到刚才传旨的太监说道,“李乐师快随杂家进宫吧!皇后娘娘正想为皇上的诞辰排练一台歌舞,李乐师正好可以好好展示你的技艺,也不枉皇后娘娘对你这般的提拔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