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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13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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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旺吉没吱声,自己老娘这话怎么听着很像是在吃醋?

老阿依一摆手,叹道:“咳,小仙鹤吃了不少苦,老婆子我看着心疼啊,以后你可得对人家好一些,别再把乖娃娃给弄丢了!”

“哦。”

“咳,以后不能再管那娃叫小孙孙了……”老阿依脸膛上每一条深邃的皱纹里,都填塞进了遗憾和不qíng愿,哼道:“旺吉啊,要不然,你说老娘我认小仙鹤做我的gān外甥咋样呐?”

大总管差点儿喷出一口心头之血!

这回装傻充愣都不顶用了,男人脸颊上的血色从下巴一直涌上眉心,填满发际额角的每一块空隙,不知道跟自家这整日耍宝的老娘说什么。

阿巴旺吉忍无可忍地低声问:“阿咪,那你当初gān啥……gān啥……”

“当初gān啥认他做小孙孙?哼,还不是因了你!”老婆婆翻了翻眼珠,满眼滴溜溜得透着jīng明利索:“咳,我是想拦着你,别再整这种事……可是你唉,你你你,你说说你,你简直就是那水井边上一只吊桶,拦都拦不住,眼瞧着就一头栽到井里去了!”

阿巴旺吉低头用手掌使力,按着一块块晾gān成硬邦邦的花花糖,满脸窘迫的cháo红色,咬牙问道:“阿咪不喜欢丹吉措么?”

老婆婆翻了翻眼珠:“喜欢,这么乖巧的娃,哪个会不喜欢他!咳,老娘看你也是个认死理又不怕吃亏的主儿,难得小仙鹤这娃这么乖,这么老实巴jiāo,这么可人疼,若是再换成上回那个,那个……我说,上回那个究竟是个啥货啊?!”

“阿咪……”

大总管尴尬万分地想要堵住他老娘的话头。自己老娘知道的太多了,简直知道的太多了,竟然连以前的事qíng都知道?!

“哼,还是咱家小仙鹤好!”老阿依用手指夹过大总管做好的一块糖,放到口里用舌头尝了尝,又不敢用牙咬下去,只能嘬一把甜甜的滋味,全然不顾大总管一脑门的赤红色,自言自语说道:“嗯,这锅糖做得滋味真不错!拿去好好喂小仙鹤,看胡三pào那臭小子把娃给折腾得,你得赶紧把人给我养胖乎回来!!!”

丹吉措躺在花楼小chuáng上,两根手指捏着黏黏的花花糖,舌尖舔着糖,不过瘾,小口用力嘬了几下,美滋滋地品味米花的清香和麦芽糖的甜润。

大总管用手指肚给丹吉措抹了抹沾在脸颊上的米渣渣,手指碰到软乎乎的小舌,实在忍不住,捧过脸来,凑上去吻住他。

温润的口感,很甜很美好的米花香气,还捎带着这小俊人儿身子里一股子糯糯蠕动的诱人味道。

大总管一把揽住丹吉措的肩膀,更深地吻下去,用舌尖吮净他口中每一颗小牙,意犹未尽。柔软顺从的身体,紧贴着胸膛,热乎乎地冒出渴望温存的气息。

用力吻完了人,大总管把一张脸拔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住胸中蠢蠢yù动的某些念头,放开丹吉措的身子。

丹吉措抓住男人的衣襟:“你做什么去?”

“你好好歇着,我回去睡了。”

“一起睡好么?一起么……”

一起睡?

阿巴旺吉无奈地皱眉,本来每天看着眼前的小俊人儿却又不能碰,就已经很难熬,一起睡简直如同受刑!每一回躺在小仙鹤身边,一个被窝里抱着暖着,彼此都能闻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萌动的心跳,那滋味就好像把自己放在火塘的铁箅子上炙烤,整个身子憋闷成红通通冒着油的一块猪膘ròu!

“嗯,我还是到楼下睡,明儿个一早来陪你,推着你到湖边走一走看一看?”

“一起睡嘛……”

“……你自己睡不行?害怕?老子就在楼下,你夜里若是冷了不舒服了就喊我。”

丹吉措原本堆满鲜润笑意的神qíng化作一团失落,低声问:“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睡了呢?我现在像个废物,你不喜欢我了……”

“不是。”阿巴旺吉无奈地低头吻了吻他的前额:“嗯……一起睡,不方便。你睡得着,我睡不着。”

“哦,那……”丹吉措舔了舔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旺吉,你好久都没有……我们,我们,我们做吧,好么?”

阿巴旺吉一愣,狠狠咽掉一口唾沫,迅速回绝:“不要了。你身体不好,以后再说吧。”

“我可以的,可以做的,我就是走路走得不好,脚有些软,但是,但是可以和你,和你……你试一次就知道的,我没有那么衰弱的!”丹吉措用手臂揽住男人的脖子,急迫地争辩。粉白色的嘴巴贴上男人的下巴,殷切地期盼。

“丹吉措……”大总管抱着怀里的人,又是喜欢又是心疼,胸腔子里的理智和yù念这两股子蛮力就地掐架互搏,一时间真是进退两难;退是很舍不得,进又怕伤到了小仙鹤。

大总管最爱的就是丹吉措的温柔和对他的依赖。有个人会乐意把他当作一座山一样依靠,会乐意一直陪在他身旁,不离不弃。男人以前从来没品尝过,被人粘着,赖着,纠缠着的滋味是这般甜美。这小仙鹤心肝宝贝儿真是比蜂蜜泡梨还要甜蜜,比麦芽花花糖还要黏糊!

阿巴旺吉凑上嘴唇,吻住丹吉措这些日子慢慢养得饱满鼓胀的脸蛋,缓缓划到耳垂和脖颈,尽量温柔地吸吮每一块小ròu,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上丹吉措的胸膛,想去解衣钮。

嘭嘭嘭!

一楼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哪个深更半夜的砸门?敲什么敲?!”男人蓦然扭过头怒吼,声音里夹杂着好事被人打断时迸出的一连串bào躁火星儿。

敲门的是大总管的护卫来旺,敲的是一层偏屋的木头门,却没想到大总管彪悍的一声怒吼从二层花楼里传出来。这楼上楼下的果然有暧昧,来旺尴尬地咳了咳,战战兢兢地向大总管报告,隔壁村两家责卡打起来了。

那两户人家白天争抢田地沟垄里用来灌溉的水,结下了梁子,这会儿各自带着亲族和庄丁,趁夜抄家伙要gān仗打架。大总管无奈,披上罩袍,带了几个家丁前去劝架灭火,把那两拨人戳着鼻子臭骂了一顿。大总管虽然手里没有亮家伙,猎枪都没有带,讲话却还是有一些威严,铿铿锵锵骂得一群人不敢抬头,于是全部灰溜溜地拾起家伙滚走。

夜深人静,大总管独自钻到山坳里泡温泉。

热汩汩的白水泼溅在身体上,每一寸肌肤都能弹she出焦躁的火星儿。男人将脊背靠在池子沿上,脖颈扬起,身体徐徐地抖动,涨满的yù望在掌心里勃起,抽动。他大口大口地吸进热气,热làng在体内冲突jiāo汇,最终在掌心喷she而出,缓缓地瘫软下去。

初chūn的泸沽湖漫溢着chūnqíng。

高山上的融雪汇作无数条小溪,泄入河道,最终灌入湖水。碧蓝幽静的湖泊就像云顶寨里十六七岁的美丽姑娘,身躯慢慢地丰满,充盈。

丹吉措坐在木头轮椅上,柔软的风拂面而过。他遥望着男人驾了猪槽小船,满载一船的鱼儿,渔歌飘旋,船身划破山影,dàng开心帘。

寨子里新结jiāo了阿柱的几个姑娘背上猪糙筐,脸蛋挂着甜笑,嘴里哼唱着qíng歌,结伴向格姆女神山的山脚走去。

“高山青藤扭成绳,

我俩像青藤缠绕不离分。

天上大雁对对飞,

我俩像大雁比翼双双飞!

啊哈巴啦……

花儿会凋谢,

河水会流走。

心上的阿哥哥啊,

你的心能否永不变?

啊哈巴啦,啊哈巴啦……“

猪槽船载满一湖圆润的歌声,悠悠地漂来。

大总管把捕捞上来的鲜鱼就地洗净宰杀,拿一口小煎锅架在火堆上,把鱼儿煎烤成腹背金huáng,递到丹吉措嘴边。苏松软嫩的鱼ròu,吃到两个人的嘴里,各自在舌尖心下往复品味的,却都是昨夜没有吃到的那一顿香ròu。

丹吉措好奇地伸手指一指结队上山的姑娘:“那些女子进山去做什么?”

大总管挑眉看了看:“今天这日子……应当是进山去拜祭生殖dòng。”

“什么……什么dòng?”

大总管嘴唇轻动,笑着解释:“呵呵,就是格姆女神山深处的一处dòngxué,dòng里有一块象征男人的钟rǔ石柱。村寨里那些到了年龄的女人,每年就会去那个dòng里膜拜那一根石柱,向女神祈求生子。”

“哦,还有这样的习俗?”丹吉措觉得有趣。

“嗯,呵呵呵呵,她们会去吸吮那根石柱顶端凹处贮存的岩水,认为那是生殖神的那玩意儿……嗯……只要吃进去就会受孕……”男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抖出几声gān笑。

丹吉措的脸一下子涨红,很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四顾无人,狠狠地丢给他男人一个白眼。你们这村寨里都是哪一辈的大神流传下来的乱七八糟的昧习陋俗!

大总管脸色讪讪地望着小俊人儿,只是随口讲一讲寨子里的风俗笑料,竟然也讲出浑身的燥热冲动,脑海里止不住朦朦胧胧地幻想,那些吸吮石柱的傻姑娘的身影换成了眼前的小仙鹤,伏在他身上,亲吻他的身体……

两个人傻兮兮地对望了一会儿,丹吉措忍不住问:“旺吉,嗯,你以后,以后难道不想生个小娃娃的么……”

“嗯?怎么说这个?”

“唔,就是问问你么……”丹吉措垂头用手指拨弄自己的衣襟,小声嘟囔:“你以后会找个阿夏生娃娃么?”

男人笑道:“老子已经有阿夏了。”

“唔,我是说,能给你生小娃娃的阿夏嘛。”

男人不以为然地答道:“呵呵,老子知道你要问啥。没想过找个女人生孩子。”

丹吉措眨眼:“可是……就算你不想,那老阿依她会不会不高兴呢?”

丹吉措很传统和固执地认为,但凡父母亲大人都会希望孩子将来有后,子孙满堂光耀门楣。老阿依现如今对他疼爱如初,只是不知晓她老人家心里真正的想法,当真能够容忍他与大总管之间这样别别扭扭的阿肖关系?

大总管反而一脸轻松,抖了抖肩膀,用柴火枝子拢起火堆,对丹吉措说道:“你这傻乎乎的娃,就是喜欢在心里头瞎琢磨,又把自个儿给弄糊涂了吧!你忘记了,我们这永宁坝子里是以母系血统为尊,我阿巴旺吉早已经有孩子了,我妹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老子若是与别的女人生个小伢子,那也是别人家生养出来的娃,那娃既不会姓老子的姓,也不会继承总管府的田庄财产,更不会在老子身边抚养!所以,咳……你明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