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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月21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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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译无法,只好qiáng忍着yù吐的感觉,被防止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的女助理给半拖到男洗手间,然后再吐了个天翻地覆。

在有纸巾擦试他脸的时候,他睁开眼,看着面前有些晃dàng的女助理的脸说:“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谢采不被他的话所感动,只是哼了一声,过了一会,也可能是她手下擦着的脸比之以前要瘦削太大,她终于不忍心,丢弃纸巾,用自己的手去擦曹译眼睛里流下的眼泪,轻轻地说:“你别怕,你以后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他也会爱你的人。”

曹译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但却知道自己是伤心难过的:“我知道爱他爱得没有自我很不对,但我是真的爱他,他不珍惜也就算了,何必也让人来踩我头上……我给你的只是爱qíng,又不是杀他折磨他,他何必事后都非得再拿刀子往我心里割……”

“他不懂你,没什么好伤心的……”谢采对这几天跟对方老总周折了几回,受尽各种暗地奚落兼嘲讽的老板现在的惨状没有丝毫奇怪。

换以前,老板年轻,无论何种应对都进退皆如,不为钱财折腰,自有他的自由。

可现在,为了生活他忍了……他从来都知道该如何才能好好生活,只是在受到侮rǔ时不能再进行反击,只能把心忍成硬伤,一被人找到硬伤点,一戳,就是血流不止。

“嗯,是……他不懂我,所以,就算了,什么都算了。”曹译笑了笑,他真没有力气去恨闻皆了。

他不过是个不爱自己的人罢了。

闻皆在半掩的门口站了一会,回过身走回会场,郑功见他,暗示助理挡住旁边的人,自己走向他。

闻皆抿了下嘴,举起酒杯与好友的酒杯碰了一下,说了句:“多谢。”

郑功没理会他的感谢,嘴里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守不了一个人过日子,只是也不要伤泉悦,他跟了你你就好好待他。”

就算花心,就算乱玩,也要做到滴水不漏。

郑功不愿再多说,也知道好友懂得他的意思,摇了下头,接着说,“这次我只为你出一次面,下面这种事就别找我做了……一个小评估师而已。”

郑功只知道曹译是闻皆玩了几年的人,现在回头可能是突然想玩点什么qíng调,他们这种人,无聊时gān的没谱的事过多,他也不好说闻皆什么,毕竟这是他先前答应了闻皆要放给那个小评估师的水,放了就放了,这对他与闻皆的jiāoqíng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他有点怜惜闻皆养在家里的清雅男子,在闻皆面前还是不由得为他多说了句话:“泉悦是那种一辈子会不离不弃跟你过日子的人,你可想好了,可真别伤着他。”

闻皆笑,点头,余光中看到那人被女人扶了出去,他把手中的酒一口喝尽,放到路过的侍者的托盘上,对郑功说:“我是不是从末带过他与你们见面?”

“谁?”郑功微惑,不知闻皆这突然说起的谁,小评估师?

“曹译。”闻皆淡淡地说着,用右手转动了左手的表,这只表是曹译送他的,他当初觉得喜欢就一直带在了手上,从没在意过,刚刚才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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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皆……”郑功皱了眉,眼睛变得犀利,“你可别玩得太过……”

闻皆手中转动着那块表,嘴角勾起的笑意没有淡去,他从来都是猛狮雄虎都敢欺压的人,心中藏有太多不知名的戾念与冲劲,与曹译在一起的后几年qíng绪平淡了些,以为修身养xing终有成效,哪想,这不过是表面。

他的yù望,不过是因短暂的迷面景象而让自己都丧失了最初直觉,都以为自己真成善类一族了,他自嘲地勾起笑容,对郑功说:“泉悦我护了他前辈子,后半辈子是肯定要护着的……”

他知道郑功养的那个人喜欢周泉悦,与他是好友,郑功爱屋及乌,总是要帮着心上人朋友的一点,平时闻皆没什么觉得突兀的对比从不觉得这又如何,只是在看听到那人如钻心骨冰凉的哭泣声后,他才觉他得与泉悦确实差位得过于厉害。

确实,他从来只是chuáng伴,自己什么也没给过他。

他给自己的倒要多些。

他与郑功不再说什么,只是熟敛点头示意之后,郑功离去,他在另一道上车也随之离开。

在车上时,闻皆想到前一段时间曹译还说要是有时间他们可一道去某个赛车比赛去玩几天……他说的时候是趴在自己身上的,身上还有着他留下的痕迹,这人如鱼得水般在自己身上说着,脸上带着能溺毙人的笑意。

只是,不过一个分手,就全部失去了这些。

闻皆想,他确实觉得可惜了……曹译只不过是填充他小段时间的qíng人,只是,他渗入的方式不着痕迹之余在某个地方又过于深刻,以至于让他产生了一种在他走后却非他不可的错觉。

我只是暂时舍不得……还是真觉得他真的重要?闻皆无解,只是在回到别墅后,看着周泉悦穿着淡雅的浴袍看着他笑得温浅时,他的心不再像向以前那般觉得平静又淡然了。

他觉得心里的dòng,因为没有拥抱与占有某个具体的人,已经越来越空虚了……曹译被硬拉上了车,谢采开着车在等红绿灯时,偶尔瞥一眼他,有时看不过去,喂他一两口水。

曹译外qíng坚硬,内心却是个多qíng又重qíng的男人,尤其在喝多的qíng况下,看着助理娇嫩的脸,又些不服气地说:“你比我好,又比我聪明,还这么漂亮体贴人,我找不着人陪就算了,凭什么你得跟着我这个老男人瞎混日子……”

也快bī近三十岁的助理冷笑了一声,不理会他的醉言醉语。

送老板到了家,老板清醒了几分,谢采在门边看着老板慢慢解着衣扣,然后解到最后一颗时蜷缩在chuáng脚时,她没有过去帮他,或者说几句话。

有些伤,必须自己疗才能好得了。

她看了几眼,最后关了门,对着墙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老板年前说,闻皆好像已经没有别的人了,一个都不再出现了……他说,他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了我?

说的时候,嘴角翘得像得了全世界所有最好的东西,眼睛里闪着对拥有一切的幸福光芒,闪得谢采都睁不开眼,不忍心多说其它什么。

后来过多的期望得了最坏的结果,他最终没有彻底崩溃,谢采倒觉得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当一个人学会了对另一个人失望时,总比一个人爱得丝毫没有希望要好太多。

放弃,总比耗尽所有的坚持要好太多……太多。

曹译觉得自己的心被砸了一个大dòng,他的悲伤与痛苦全扔在了里面,像被煮沸了的水一样沸腾……爱qíng真是折磨人,他受人吸引,爱上某个人,结局却是惨淡了又再悲惨了一次,他想重新振作,但世事步步紧bī,他真是还没喘过气就必须再次承受恶果的催残。

不是不知道闻皆不把他当回事,只是事后还要被提醒真是太过于残忍,这种事实刺得他在一个人的空间里再也伪装不了坚qiáng,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受痛的面积就会少一些……裤袋里的手机响起时,他没有力气去接。

手机一直在响,一直一直都在响,他无意识地拿起,放到耳边,不知是谁,想说客套的“你好”,但因无力没有说出口。

那边的人倒是先开了口,那熟悉又陌生的磁xing男声说着:“曹译,你是不是很爱我?”

那是闻皆的声音,曹译知道,他闭了闭眼,缓缓张开了口说:“是的,很爱,爱得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自我,爱到你说分手后还是会刻骨铭心地疼……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低贱又可笑?所以,饶了我,闻皆,我不过是个可怜,爱你又不能得的人,何必bī我这种贱货,连婊子都不如的人至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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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闻皆在那边突然愤怒地叫了一声,然后想说什么,但又沉默了下来,再就一言不发。

曹译挂了电话,突然之间,不想再跟闻皆有所纠缠。

酒醉的他,心里全是空的,他以前装的那个人,真的不是他的爱人。

而所谓所爱非人,大概就这样子吧,你以为他是你的全部,而事实,真的了解透了,他不过是你的一个可怜!想。

他不在乎你,你以为的他以后给你的爱也仅仅只是你想象,其实,除了伤害,你在身上永远都得不到其它。

闻皆起chuáng打开电脑看资讯时,周泉悦走了过来帮倒咖啡,关心地问,“昨晚没有睡好?”

下意识地笑,笑得心里知道假,但表面确实是真的,闻皆在笑后突然发觉,为什么所有好态度都能给周泉悦,但给曹译一点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