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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泉悦回了头,看著那站得直直的高大男人,手一扬,推了他到旁边,大声地叫著:“别堵我的路……”

郑功摸了摸鼻子跟在他身後,看样子,就像一条知道自己没用但就是离不开主子的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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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译刚到机场,那边闻皆就得了消息,发了“别走”两字的信息过来,曹译苦笑了老半天,过了安检,坐在登机口,进机舱时还狠了狠心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只是等空务员说要关闭舱门时,他没骨气地腿一直,在一片打量他的眼神中提著小提箱往机舱往走。

他直接提了行李去医院,进了闻皆的单人病房,也管不得里面还有周泉悦,自行跟醒著没死的闻皆讨价还价:“我是爱你,这没错,我老实jiāo待……但是,你如果非得觉得喜欢我,要与我在一起,那麽这次就必须按我的方式来,我会找幢公寓买下,你住进来,你与周先生也得一刀二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指出:“我说的是qíng人关系。”

“你家里的关系,你父亲那里,还是那些朋友关系,你自己了结了,别让他们来麻烦我,你能答应这些,我现在就去找房子。”曹译把话全部说完,直直看向闻皆,就像已经戒赌好久的赌徒拿了手中的筹码压上了桌,明明不想犯忌却还是止不住渴望一样,眼睛里有著懊丧,脸孔上全是苦恼,万万是与开心无关的。

闻皆看他那样眼睛的笑意更深,他探出了手,抓住了曹译yù要躲开的手的衣角,朝著他点了点头。

一旁,周泉悦把手中装有热水的杯子砸向了闻皆病chuáng的墙壁,热水溅湿了半边被子,而闻皆只是闭上了眼,只是拉著曹译晨的衣角的手一动也没动。

那虚弱的样子,看得曹译鼻子突地酸涩了起来……算了,人生无常,如果他们彼此之间都有一点感qíng,不管那感qíng是什麽,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大不了,他以後别那麽爱闻皆就是。

也许,以後这人要是再爱上什麽人,自己可能也会去爱上另一个人……谁又说得准呢?反正他们现在能在一起就好。

就算别人骂自己贱,自己也觉得挺贱的也无妨。

他爱闻皆,总是要吃点亏的。

曹译说到做到,当天下午真的去找房子去了。

只是,不长眼的顾长历凑了过来,说他有几处房产……可以转……卖……他们一见面,顾长历只把这一句话说到卖字,曹译就突然扔了手中还提著的行李,冲上了出现在刚从房产公司出来的他面前的顾长历,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狠狠把顾长历揍趴,然後在顾长历脸上连踩了几下,眼神凶狠:“我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警告你死了这条心,我家的庄严明谁碰谁死,尤其像你们这样的恶心东西。”

顾长历并没有被人压在地上气势上有一分改变,曹译此话一出,他眼睛就嘲笑地看向了曹译……在他们那个行当营生里,他姓顾的还算不上是个禽shòu不如的,要比恶心,闻皆可能得更恶心,不可能比他更gān净。

“我倒霉,碰上了那麽个玩艺……”曹译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松下脚又连踢了他两脚,用手擦了下因刚才顾长历反击时把他嘴槽打偏,现在正在断断续续从嘴里流出的血,“但是,你别跟我耍什麽心眼,这次我豁出去了,你要敢不要脸,我比你更敢不要脸。”

曹译因自己的回头其实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半发泄完在顾长历身上後就扬长而去,先去了医院治伤,再又回了酒店。

等到了晚上,他饿著肚子喝著稀饭也觉得嘴疼时,庄严明打来了电话。

顾长历的力度也实在是可怕,只不过让他回了一个手,当夜曹译嘴里都已经不能讲话,听说庄严明要回来时,他急得摔了手中的稀饭碗,开了跟庄严明的视频,做了个“你敢来,你白痴”的手势。

庄严明则在那边慢腾腾地回了一句“比不得你”,气得曹译打著哑语发著誓,说庄严明要是敢回来他就拉他去小亦坟前把他jījī给割了。

他心qíng急躁百无禁忌,那边庄严明却一派老成的深沈,没有理会曹译的张牙舞爪,只是淡淡地回道:“如果你非得这麽爱他,他也能对你好,我也就懒得管了,但如果不好,就算是打昏了人把你带回来,我也是gān得出的,我总不能在知道qíng况後还让你去犯蠢……”

曹译心里狂嚣,妈的,你敢回来,回来,这不落入顾长历的圈套了吗?

曹译後来与庄严明在网上jiāo流了一翻,也没打消老友要回来一趟的心思。

他真是愁得差点把头发给揪掉,帅气bī人的形象差一点给毁了。

房子倒是迅速找好,只是钱不够那麽多,曹译出了一半,另一半弄成了分期……他弄好房子的当天下午边跟著庄严明狂发短信,边捧著自己肿成了猪脸的脸蛋去医院。

闻皆今天能说话了,一见曹译,特讶异地问:“怎麽了?”

曹译捧著他的脸,委屈地眨著眼,拿著打著字的手机凑到闻皆面前。

闻皆一看,“顾长历打的”五字赫然在目,他眨眨眼,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拉了曹译的手安慰道:“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

曹译等的就是这句话,甩开闻皆的手,连忙打字回道:“最好如此,这可是你说的……你现在就想想办法别让顾长历打我朋友主意,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狗咬狗什麽的最有办法了……”

他打字打得一脸感慨,闻皆本来老神在在地在一旁看得心里莫明温暖,只是看过内容後,一脸哭笑不得……玫瑰,红色,白色。II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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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闻皆忙於化疗,曹译在一旁看得有点bào躁不已,这人比前几天还虚弱,别说去跟顾长历斗了,就是他现在想跑掉这人连个“别走”的两字都在手机上打不出来。

明明医生看著可jīng英了,人头衔也挂著一长串,足足能让一gān小医生人等羞愧死,但曹译看著人医生就跟看著庸医似的,怀疑先前这人跟自己说的闻皆没事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边他为了闻皆那幅模样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那边庄严明就说让他去机场接他。

曹译接到电话就哭了起来,“我说庄哥哥,你就不能饶了我?现在就一个要死不活的闻皆就够我闹心的了,你来添什麽乱啊?

说归说,还是接了人到的庄严明,回头把人接到病房一看脸色苍白在昏睡中的闻皆,庄严明脸色没变,但神qíng莫名的好看了点起来,他挺满意地朝著曹译一点头,冷淡地说出了两字,“活该。”

那两字崩出来时,闻老爷子正好赶来看自家儿子,听著自己儿子姘夫的朋友如此评价,原本站在另一头的他也不由得多看了曹译他们几眼。

庄严明不畏权势是由来已久的了,曹译哪会不知道他,生怕他嘴里还吐出什麽更“恶毒”的言语出来,连忙拉了他出去,连闻老爷子给他的好脸色也顾不得看了。

不知闻皆跟他爸谈了什麽,这老爷子见他,脸色一次比一次要好看些,真正称得上和颜悦色了。

“你就跟这麽个残废?”庄严明眉头敛紧得能夹死蚊子,试图劝曹译跟他回去,在他心里,曹译就是个再好不过的好人了,闻皆那种渣渣就是用漂白水消了毒,再往圣水河里浸上十年百年的也是配不上曹译的。

“别这麽说他……”曹译先是皱眉,再然後就是无奈苦笑,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说:“如果不看真看著他治疗,我都以为他是用这招让我归降的,你都不知道我心疼成什麽样了,以前没钱吃不太饱时我都没这麽心疼过我自己……”

“你……”庄严明原本想说说曹译,但一想曹译就是这种烂xing格,骨子里看著qiáng硬但心软得不行,对他这种意外碰到的人,抛头颅洒热血这种事都gān得出,何况是对他爱著的那个人呢?於是话到嘴边就咽了下,只是眉头舒展不开来,还是对曹译与闻皆的在一起不以为然。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现在这样我哪放心离得开?”曹译拖著庄严明出了站著的後门位置,到了小花园里,掏出烟点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说:“你还是别在这给我添乱了,真的,严明,顾长历不是个好东西。”

“他不能拿我怎麽样。”庄严明回复得很不经心,一副完全不把那人当回事的模样。

“嗯?”他的语气让曹译愣了一下。

“就是不能怎麽样……”庄严明回想了一下顾长历这个人,忽略掉那人看他的眼神的话,那人紧张得会冒出大滴汗水直往下掉的手也挺让人印象深刻的,莫明的,他觉得那人不是个大威胁,至少不会对他来硬的。